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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我的知识匮乏还是冯宽太过渊博,我总觉得他几乎是无所不知。比如:他可以绘声绘色地讲述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讲述链式反应、临界体积、人工受精的社会意义以及北极熊的生活习性、曹雪芹的宗族体系和铜制避孕环的工作原理;还能不假思索地背咏《三字经》、《百家姓》、《新婚指南》、《小学生守则》或者是《易经》里八八六十四卦的名称、卦形和所代表的方位;此外,他还知道免疫球蛋白和血红蛋白的不同功能;知道F1塞车的活塞有多大口径;知道如何治疗不锈钢过敏和如何靠肉眼判断女孩的内衣是多少罩杯;知道为什么海水不能喝、肥皂为什么能去污、蜘蛛为什么不是昆虫、煮熟的螃蟹为什么会变成红色等等……他甚至可以跟我这个油画专业的本科毕业生谈论达芬奇、毕加索、克里姆特乃至莫迪里阿尼……
有时候看着他滔滔不绝地讲话,我会情不自禁地自惭形秽。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差不多大小的脑袋,他却能记住那么多知识,而我除了画画之外,几乎就是个白痴。
除了这种趣味性的讲话,冯宽还偶尔会透露了一些他本人的“内部资料”。
比如:他属狗,只比我大两岁。师专体育系毕业,短跑成绩十一秒二;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七十二公斤、只穿LEECOOPER牛仔裤、有短暂婚史、不吃鱼、有痔疮、穿四十二号鞋、左脚有鸡眼等等。他甚至还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述了他名字的来历——他出生时他老爸正在我海军驻山东某部服役,听到得子的喜讯,先有了两个女儿的老冯心潮澎涨。面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只有小学文化的老冯同志搜尽枯肠才想到了一个自认为既雅俗共赏、又有时代精神的名字——“冯大海”。后经全连官兵的极力反对,才算做罢。才思枯竭的老冯无奈之下只好不耻下问地去求助连里的文书。文书听了老冯的创作方向后摸着自己如挡风玻璃般宽大的脑门挤眉弄眼地想了一个多小时说:“要表现大海,莫过于一个‘宽’字。”并且例举了许多诸如“心宽体胖”、“宽宏大量”、“拔了萝卜地皮宽”之类的有关“宽”字的经典出处,听得老冯同志心花怒放,当场拍板——于是就有了“冯宽”这个名字……
不知是不是心存感激的缘故,我对这个说起话来总是眉飞色舞的家伙一天天崇敬爱戴起来,并且对他海阔天空的讲话风格也越发着迷。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崇拜他,因为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会让我兴奋不已。
正是出于这种好感,我对冯宽的身份才更加感到好奇。而恰恰在这个问题上,他却总是守口如瓶,就连他所从事的行业也总是闪烁其辞、讳莫如深。每每问起,他也只是说:“尚在运作中”。这无疑又给他高大的形象涂上了几分深不见底的神秘色彩…… txt小说上传分享
落网1
落网
大约在我住进储藏室一周后的一个晚上,已经看腻了那些神情放荡却又总是遮遮掩掩的日本女人的我,正试图从那台电脑里开发一些新的乐趣。可是由于技术有限,却稀里糊涂地打开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程序不知如何收场。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冯宽再一次登门造访。当时我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正好是二十三点十五分。
“呦!这么晚了怎么冒上来了?”由于最近交情不断,我和冯宽已是十分熟络。
“我没地儿住了!”冯宽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真的假的?你怎么会没地方住呢?”
“真的!”冯宽点起一根烟接着说:“我有一哥们儿,找女孩儿弄事儿,自己又他妈没地方。老往我那儿跑。”
“靠!你怎么净这种哥们儿啊……”我半开玩笑地说。
冯宽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怎么着……跟这儿将就一宿?”讲这话时我一直十分谨慎,因为我生怕这一唐突的建议会辱没了眼前这位高人的身份。
冯宽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里边还能多住一个吗?”他把头向储藏室的方向歪了歪。
“能!里边正好还有一张床!被窝、褥子有的是,装备一个连都没问题……就、就是蚊子多点儿……”听说要和这位传奇人物共寝,我竟然象第一次带红领巾一样诚惶诚恐。
“没事儿,就这么着了!反正这么晚我也不好再找别处了。”
……
此后,冯宽不仅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我在电脑里惹下的祸事,还顺路为我找出了许多更有“欣赏价值”的女人图片,直到看得我险些喷血为止……
晚上十二点之后,我们两个才双双溜进了储藏室。
看着屋子里成堆的被褥,冯宽不无感慨地说:“我操,还是社会主义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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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略尽地主之谊,我帮助冯宽把另外一张床上的杂物全部都搬到地上,然后又为他挑选了第二干净的被褥和体形第二完美的枕头。
一切收拾停当,我带着主人般的自豪小声说:“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不错!睡吧!”说着,冯宽脱下裤子便往床上爬。
还没等我认真瞻仰一下他那号称“国家二级运动员”的魔鬼身材,就听见“哐铛”一声巨响,他已经带着床板和一应铺盖,一股脑掉到了地上。
“我操!这叫他妈什么床啊!”冯宽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趴在地上扯开脖子叫嚷起来。
“靠,小声点儿!”我强忍住笑,指了指外面说。
冯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收声按着屁股爬了起来。
我急忙跑过去帮他把落在地上的床板抬起来重新装好。正在我们“叽叽咕咕”地回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时,储藏室的门却猛地被人敲响了。
“操!”
我们两个象是同时被人点中了穴道,不约而同地僵在原地,只剩下眼睛传递着彼此的惊慌。
敲门声更大了。
一个女孩在外面喊:“有人吗?快出来!”
我瞪大眼睛看着冯宽,用“眼语”说:“暴露了!怎么办?”
冯宽充分发挥了他面部表情丰富的优越性,又是挤眼又是努嘴,瞬时之间把五官的位置几乎重新调整了一遍。我尝试着把它翻译成中文,大致意思是:“顶住,吃鸡屎的时候不要喝风!”
我绞尽脑汁揣度着他的真实语意。而门外的女孩们似乎也开始嘀嘀咕咕地商量起来。
沉了一会儿,象是另外一个女孩又开口叫到:“知道里边有人!快点儿出来!要不我们开门了啊!”
我和冯宽看了看脱得只剩内裤的彼此,慌张得险些失禁。而此时,外面竟真的传来了一阵钥匙碰撞的声音。
我们再顾不得隐蔽,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对外面喊:“喂!等等!还没穿衣服呢!”
……
落网2
在女孩们的一再催促下,我和冯宽胡乱穿好衣服,战战兢兢地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三个来势汹汹的“睡衣女郎”。让人感到吃惊的是,为首那个拿钥匙的竟是报到那天让我胡思乱想了好一段时间的漂亮女孩——尽管此刻她的样子和我遇见她时相去甚远,可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当时,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碎花睡裙,那裙子又肥又长,不仅遮蔽了身材还使她看起来略微有些臃肿;一头凌乱的长发被一块手帕松松垮垮地系在背后,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睡姿不雅的人;可能是因为紧张和愤怒,她特意把眼睛张得很大,可是那些挂在脸上的惺忪和倦怠却分解了她的威慑力,反倒显得她十分无辜。冷眼看过去,就象动物园里那些心情沮丧的北美浣熊……
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太过美好深刻,我总觉得这种蓬头垢面的造型反而显得她越发憨态可掬、楚楚动人,在走廊里暖黄的灯光掩映下,她仍旧漂亮得让我心烦意乱……
请原谅我不能在这里一一描述另外两个女孩。因为人的记忆是有选择性的——由于当时过于投入,我完全不记得另外两个女孩是什么样子。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你愿意,尽可以把她们想象成两棵会跳舞的芹菜——谁在乎呢!
大约是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我竟完全忘记了自己尴尬的处境,笑容满面地走到女孩面前说:“哎?!是你?!你怎么……住这儿?”
女孩显然也没有料到抓贼抓出个“旧相识”,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拼命眨了几下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啊!呃……你、你是……”
——她竟没有认出我。
这不免让我有些受伤。
“你忘啦……那天……”我本想指给她看那天被她泼湿的地方,可是由于部位有些敏感,还是及时忍住了,“想起来没?……主任办公室门口……”我用手做了个持杯的动作在她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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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水!水!哈……”女孩这才恍然大悟般警醒,“是、是你呀!……你这个……”她指了指我的脑袋,“没、没认出来……”
这时我才意识到,在百忙之中竟然忘了戴上自己帅气的帽子,“嘿嘿……帽子是吧!……没、没戴!”我指了指身后。心想:完了!她肯定是觉得我不戴帽子看起来傻呵呵的——这绝对是不争的事实。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女孩的语气已经象是在聊天。
“呃……我的住处‘中心’一直也没给解决,我实在没办法……所以……”
说话时我拼命张开了鼻孔——
据西方一些科学家的研究结论表明:男人的鼻孔里能分泌一种神奇的化学分子。这种无色、无味、无嗅的分子会随着人的呼吸飘散到空气中,起到一种类似“催情药水”功效。女人一旦接收到这种神奇的魔力分子,就会不知不觉地被吸引。因此,一个男人分泌这种分子的多寡,也就决定了他对异性是否有足够的吸引力。
我对这个理论一直深信不疑。因为据我的回忆,自从十六岁那年得了一场慢性鼻窦炎之后,确实有几个女孩很盲目地喜欢过我——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正是那次鼻窦炎激活了我鼻子里暗藏的腺体,使我能够比常人分泌更多的“魔力分子”。
通常情况下,我并不喜欢过分张扬这种秘密武器。因为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要吸引一般的女孩子仅仅需要正常的计量,一旦过量,反倒会给自己招致不必要的麻烦。然而当前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同——面对一个审美指数远远超过自己期望值的女孩,我以往的自信心早已打了很大的折扣。在我看来,这样的女孩子通常都会喜欢那些品种优良、实力雄厚的男人。而象我这种形象、地位都没有什么的优势、同时又忘了戴帽子的可怜虫,也只有寄希望于这种神秘力量能够起到一些点石成金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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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话,我一边仔细观察女孩脸上的表情。
然而女孩对我的努力似乎丝毫没有察觉,依旧一脸平静地看了看我身后的储藏室,问:“刚才是怎么了?那么大动静?”
“呃……刚才呀?……刚、刚才床板塌了……”我想肯定是剂量不够,于是便又拼命把鼻孔撑大了一些。
“这里不是你一个人吧?”女孩狡黠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