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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绍陵笑了下:“我就是这么一说,吃点心么?”
褚绍陵打开食盒取了一个盘点心放在马车上的小桌上,卫戟拿过小磁碗给褚绍陵倒了一杯茶,低声道:“这样行军,估计还需十一二日才能到西北边境上。”
褚绍陵喝了口茶笑道:“嫌我走的慢了?”
“臣不敢。”卫戟微微掀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呐呐道,“急行军倒是快,但到了辽凉后不免体力不支后续无力,这样也好。”
褚绍陵一笑:“放心,从北部调过去的六万兵士再过五日左右就能到西边了,到时候辽凉狄子必然不敢再放肆,只等着我们过去一举攻下,到时候大军压境,我们不急,急的是辽凉王。”
卫戟想了想点点头,外面传来几声号角,卫戟连忙将披上披风,道:“该臣去巡查了。”
褚绍陵点了点头拿起桌上摊着的地图来看,卫戟系好披风下了马车,拉过拴在褚绍陵马车上的黑马来翻身上马,抽出马鞭轻轻点了点,马儿颇通灵性,转身跑到队伍后面,卫戟自最后查起,一队一队的巡查,又跟各个卒长挨个叮嘱了一遍,点完这些兵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期间队伍不停不断,全靠着卫戟一个人记性强眼力好,卫戟策马赶上褚绍陵的马车,马夫连忙停下车来,卫戟上车将刚才卒长们画圈的册子递给褚绍陵:“没有掉队,没有偷跑的。
卫戟查过的东西就没有褚绍陵不放心的,褚绍陵也没再看,直接将名册扔在一边道:“你编的这巡查法子很是妥当,四个时辰巡查一次,每日还要不定时巡查一两次,几乎没有疏漏,难为你了,老将也没有这样仔细的。”
卫戟摇摇头:“小心无过错。”
褚绍陵每每看见卫戟一脸老成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俯身一把拉过人来让他倚在自己身上,低声笑道:“从出皇城后就一直绷着脸,不就是去打个仗么,哪里就这么要命了?”
卫戟笑了下摇摇头,褚绍陵的手不老实的滑下去在卫戟屁股上捏了一把,轻声道:“是怕不能立功?还是怕给我丢人?”
卫戟不知是被摸的害臊了还是被说中心事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一把按住褚绍陵乱摸乱揉的手,低声道:“殿下……”
“不闹你……跟我说说。”褚绍陵轻轻抚摸着卫戟的后背,“还是累着了?以后巡查时你别去了……”
“不是。”卫戟想了想低声道,“臣头一回上战场……臣怕自己学的那些到头来都是纸上谈兵,臣怕,怕让殿下失望。”
褚绍陵了然一笑,果然是这样。
褚绍陵低头在卫戟头上亲了下,柔声道:“不会,这次你定然能立下大功的,就算没有捞到半点功劳又怎么了?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混军功的,来这一趟什么都不做你回去也可以再往上升迁了,还担心什么?”
卫戟脸色好了些,褚绍陵轻声调笑:“再说……卫将军陪着孤解闷,这也是功劳一件啊。”说着手又不老实起来,专捡着卫戟害怕被碰的地方摸,卫戟又羞又急,只怕被外面的将士听见了,死死咬着唇,褚绍陵见卫戟不敢十分挣扎更是有恃无恐,直欺负的卫戟险些哭出来才停了手,又将人拢在怀里好生安抚了一会儿。
卫戟被折腾了这半日心里的那点小担心再也没了,呐呐的伏在褚绍陵怀里要睡不睡的,褚绍陵轻轻的拨弄着卫戟的耳垂,轻声问道:“老欺负你……气不气我?”
卫戟抬起头来愣了下,脸又红了,被褚绍陵逼问了半日才小声说了句“不气”,褚绍陵心里像是被小猫轻轻挠了下似得,熨帖不已,扯过一边的毯子给两人盖上,低声哄道:“就知道你最听话了,睡会儿……”
卫戟点了点头,往褚绍陵身边靠了靠闭上了眼。
78
行军这段日子里每日走八个时辰歇四个时辰,休息的时间里褚绍陵还要与众将士一同商议战策;商议粮草调配;褚绍陵虽是头一回出征但事事布置的妥当;老将军白蕴江原本还有些不忿褚绍陵年轻,后来也渐渐的服气了。
别人都以为是褚绍陵天资聪颖;其实不然,每日议政前卫戟都会将要统筹的事细细的写下来,再将自己想到的处置方法分成上中下策逐条写明白了,提前交给褚绍陵让褚绍陵心里有个底,等到议政时卫戟一般不会说话;不是他什么都不懂,而是褚绍陵说的都是他早就跟褚绍陵提过的。
“明日就到闲鸥坨了;到西北边境前只这一处有大粮仓;皇城的军令应该已经发下去了,到了后安排人直接取粮草就好。”褚绍陵在地图上一处画了个圈,“之后将装粮草的马车分为两批,第一批跟着军队一起走,第二批五日后再出发,等大军将第一批的粮草用完后第二批就到了,到时候第一批转头回闲鸥坨取粮草,如此循环往复。”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这样安排甚好,不至于因辎重过多影响大部队速度,若是遇到敌袭粮草也不会被人一锅端了,廉瑜叹道:“太子殿下睿智,如此即轻便又有了退路;末将自叹弗如。”
褚绍陵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茶,抬头看向卫戟,卫戟与褚绍陵目光交汇,不动神色的对褚绍陵摇了摇头,褚绍陵放下茶盏继续道:“粮草的事先这样定下了,让人随时留意着闲鸥坨粮仓的剩余,一旦少于三万石马上上报,这一块万万不得有误。”
众人又商议了半日下面的路线,都定下来后随行的文书将今日的决议悉数写好了腾出来留底,众人又都看了一遍后确认无误后就散了,褚绍陵揽过卫戟轻声道:“功劳都算到我头上……委屈你了。”
“殿下不可妄言。”卫戟笑了笑,如今褚绍陵刚当上太子又是初入军中,若不能做出几件事来压住众将士那以后麻烦更多,卫戟甘愿给褚绍陵当垫脚石,卫戟握着褚绍陵的手低声道,“臣不过是提前提醒了殿下一声,做决策的还是殿下。”
褚绍陵在卫戟宠爱的额上亲了下,低声道:“以后不用了,议事时你也要说话,知道么?”
卫戟还要辩驳,褚绍陵低头吻住卫戟的唇,一番唇舌缠绵后卫戟再也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呐呐的坐在褚绍陵身边拿起文书来看,半晌道:“殿下又派人去西南平域了?可是那边有了什么动静吗?”
西南平域,褚绍阳的封地。
褚绍陵微微摇头:“现在还没有,如今我不在皇城,总得提防着点。”
“四皇子离着皇城甚远,想来也翻不出大浪来,殿下不必忧心。”卫戟一直没觉得褚绍阳有什么厉害的,不过就会朝自己耀武扬威而已,不足为惧,“四皇子到封地后一直没有动静,想来已经死心了。”
褚绍陵冷笑:“你小看他了,他不是死心,他是等着看我跟褚绍阮斗到两败俱伤时回来渔翁得利呢,皇帝虽将他撵到封地上去了但到底明面上没说过什么,对外只说是在养病,褚绍阳也是皇后嫡子,这终究是隐患,等辽凉的事完了我就得料理他了。”
卫戟想了想没再说话,褚绍陵在卫戟脸上刮了下轻笑:“怎么?觉得我太狠了?”
卫戟摇摇头:“臣只是觉得殿下辛苦,如今都当上太子了,还总要担心这些。”
“离着皇位还差一步,总要万事小心的。”褚绍陵握着卫戟的手低声道,“等到登基后,必然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卫戟愣了下道:“臣何曾受过什么委屈?臣原本不过是殿下宫中的一个侍卫,承蒙殿下错爱才有臣兄弟两人今日情形,臣已然感激不尽了。”
卫戟说的是实话,他从不觉得自己受过什么委屈,相反自打在褚绍陵身边后卫戟只觉得每日都在梦中一般,褚绍陵是对他最好的人,卫戟没有一日不感恩的,褚绍陵在卫戟额上揉了揉,可怜的傻东西,现在就知足了。
两人正亲昵着外面褚绍陵亲兵求见,卫戟连忙起身整了整衣袍站好,褚绍陵失笑,把人叫进来后接过密报就将人打发了,褚绍陵一把拉着卫戟让他坐回来哭笑不得道:“这些亲卫跟着我多少年了,咱们的事哪个不知道?你每日这么折腾是好玩?”
“礼不可废。”卫戟永远都是这么一句,看着褚绍陵手里的密报低声催促,“殿下快看吧。”
褚绍陵搓开蜡封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信是褚绍陶送来的,每两日一封,平日里都是皇城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次终于有了点动静。
褚绍陵看着信纸冷笑:“都以为皇帝会先出手,没想到这次倒是被他的好儿子抢了先了,这次倒是要让皇帝看看,养不熟的白眼狼到底是谁……”
褚绍陵出城后褚绍阮就一直给皇帝递折子想要回宫,皇帝一直没答应,只是派人往汤泉行宫送了不少珍玩去安抚,皇帝不是不想接褚绍阮回来,只是他一忌惮着太后,二是皇帝这几年缠绵病榻,自知天不假年,怕自己归天后褚绍陵容不下人,届时让褚绍阮命都留不下倒不如现在就让褚绍阮老实些,只要褚绍阮不犯错,就是褚绍陵也不好凭白就要了自己兄弟性命的。
皇帝早在立褚绍陵为储时就认了命,只盼着自己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后面几年,以后丽嫔和褚绍阮母子能过上平平安安的日子就好,没想到褚绍阮却不如自己老爹看的清,求了几次没有回音后褚绍阮再也绷不住那张孝子的脸,在行宫中将皇帝赐的宝物珍玩摔了个粉碎,只说皇帝立了太子后就忘了他了,任由自己在行宫这没天日的地方受罪。
褚绍阮之前也还耐得住性子,但褚绍陵出征后皇帝还不救自己出去就再也压不住性子了,褚绍阮彻底对皇帝死心,软禁多日的怒气一同爆发,在行宫中闹了足足有三日。
在宫中中“养病”的褚绍陶按着褚绍陵的意思暗自买通了汤泉行宫的人给褚绍阮递了消息,将丽嫔现今在慈安殿佛堂中的种种情形事无巨细的说给了褚绍阮听,褚绍阮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大骂皇帝无能护不住自己母妃,褚绍阮不再指望皇帝,闹过后静下来枯坐了几日,想出了个救自己救丽嫔出牢笼的好法子。
正值秋日,汤泉行宫的葡萄园中葡萄结的正好,褚绍阮亲自摘了几串最大的,洗干净了配上几片绿油油的葡萄叶子摆在琉璃盘中,亮晶晶的甚是好看,褚绍阮将葡萄装好后命人送进宫去,只说自己挂念着皇帝病重,自己身为儿子不能侍奉在侧颇为羞愧,正值行宫中果子成熟,献上一盘聊表心意。
东西送上去后皇帝果然欣慰许多,连连跟身边人说褚绍阮如何孝敬如何懂事,这些话传到行宫中褚绍阮听到后似笑非笑什么都没说,但隔日又亲自摘了一盘葡萄送了上去,如此几日都是如此,直到第五日,皇帝吃了葡萄后浑身不适,又是抽搐又是作呕,折腾了快两个时辰才被御医救回来,命是保住了,但却大大伤了根本,连着之前的病症一起发作,连床都起不来了。
太后知道后连夜召宗人府官员进宫,责令严查,御医们将承乾宫中的吃食、熏香、包括衣物都审了一遍后确定了毒物的来源:二皇子送来的葡萄。
褚绍阮还算是有点脑子,之前几次都没有动手,最后这次用的也不是砒霜等能用银针试出来的寻常毒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