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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到身陷囹圄的周子元,再大的不痛快都只能咬牙忍下。
“唉,可惜了,那可是娘最喜欢的一只碟子。”大奶奶刘氏在一边嘀咕道。
余妈妈撩眼看了刘氏一眼,心道:大奶奶这会子火上浇油怕是浇错地方了吧,小心这火烧到你自己头上。
念头才落,便听到余氏一声冷哼。
“告诉管厨房的刘婆子,那只碟子让她赔了。”
刘氏猛的抬了眼看向余氏,在看到余氏眉目前一闪而过逝的阴鸷时,慌忙低了头。
余氏不可能不知道刘婆子是她的人,这般说也就是警告她别再玩花样了!刘氏心头生起一抹凄凉,她活蹦乱跳的儿子没了,这个家里人没人为她作主,她这才不痛不痒的挠了挠,余氏就要护着吗?若是这样,那可别怪她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
……
好一个雅致秀气的院落,东厢房翠竹荫荫,西墙边苍劲古老的青松直指云宵,南檐下层层叠叠叠井然有序的摆放秋菊,含苞待放。院中的一侧是昂首傲立的一对白鹤。
那些高大的树影在地上投出一片浓浓的阴影,屋子里,青铜镂花的香炉里正燃着一炉好香,烟气袅袅不断上升。东面的书案浴在一片金色的太阳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
一切犹如一个梦,在这片如梦如幻的真实中却是有年轻女子欢快的笑声响起。
“一切真像梦一场。”
苏慕云迎着叶司盈如皎月的眸子,道:“是啊,真像是一个梦,好在这是一个美好的梦,并且它成了现实。”
叶司盈听了,便捂嘴一笑,斜挑了眉眼看着她,“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和六王叔,他……”
苏慕云飞快的垂了眼睑,忖道:就知道会被问,要怎么回答呢?
“你害羞什么呢?”叶司盈探身执了苏慕云的手,轻声道:“这样挺好,真的。你能跟六王叔在一起,我真心为你高兴。”
“原本也没想瞒着你的,可……”苏慕云垂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再说他当时那般待我,我也没觉得他是真心的。”
叶司盈想着那场狩猎,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若是真心,岂会让苏慕云在风雪夜里跪一了夜。这位王叔还真是“爱”的与众不同啊!
“那这会子呢?”叶司盈探身道:“这会子有没有觉得六王叔是真心的?”
苏慕云脸一红,低垂了眉眼,半响没说出一句话。
心里却在想着,叶司盈请她进府的目的,难道是来替轩辕澈做说客的?
这般想着,稍倾叹了口气,轻声道:“司盈,你一直对我很好,有件事我也不想瞒着你。”
叶司盈神色一穆,看了苏慕云,道:“什么事?”
“当日我家的灭门惨案,其实不是流民所为。”
叶司盈一怔,失声道:“不是流民所为?”
“是的。”苏慕云点了点头,她来之前她便想过,今时不同往日,随着身份的不同,利益也自不同。她们交好一场,有些事还是说明白了好,给自己也给她人一个选择的机会。苏慕云看了叶司盈,轻声道:“其实当日我被奶娘和奶兄救出前,曾听到那些匪徒的交谈。”
叶司盈蹙了眉头不语,她可以想到苏慕云下一句便是点出真凶何人。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想必那真凶身份也不一般!
“虽然只是片面之词,但我百般寻思,除了她,却也是没有旁人有这个理灭我满门。”
“谁?”叶司盈颤了声音道。
苏慕云挑了挑唇角,眸中划过一抹狠历,“张宁馨。”
“是她!”
意外吗?也不意外!
稍倾,叶司盈眉目间生起一抹晦涩的笑,“其实也不奇怪。”
苏慕云笑了笑。
叶司盈却是轻声道:“其实在张宁馨和周子元成亲前,隆平候曾经进过宫请皇上为张宁馨赐婚,当时周子元说他与你已有婚约。后来,这事便不了了之。”顿了顿,又道:“谁曾想,没过多久,便有消息传进京都说是杭州知府被流民洗府,满门被灭……”
叶司盈看了苏慕云道:“你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她才想着要嫁周子元,你这个障脚石便被搬走了?”
苏慕云点了点头,其实她也很好奇,当时叶司盈怎么会出现在杭州城郊。但有些事,显然不是自己该问的。
“我当时是去灵隐寺批命的。”
她不问,叶司盈却是解了她的惑。
“批命?”苏慕云猝然抬头看向叶司盈。
叶司盈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进一步解释批的是什么命。
“慕云,我希望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叶司盈看了苏慕云,目光真挚的道:“不论何时,也不论是什么样的境地,我们都是好朋友。”
苏慕云点头,“好,我们一直做好朋友。”
两个年轻的女子相视一笑。
只是命运若能由己调拨,世间又何来那么多的不幸?
“阿琦,她还好吧?”叶司盈忽然道:“真的没想到,郡主和梁大人会……”
苏慕云叹了口气,这便是她和染琦之间的一个秘密了。
轩辕澈让人散了谣言出去,说梁琦的父母自杀殉主。现在的梁琦便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女,无奈之下只得投奔苏慕云这个商户之女。
“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梁大人和郡主到是尽了道义,却是可怜了阿琦。”苏慕云唏嘘道。
叶司盈便也跟着黯然伤神了一回。
想到叶司盈是有身孕的人,再说又新朝初立,有些情意只能放在心里。
苏慕云便笑了道:“御医有没有说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叶司盈的腹部已经稍稍隆起,算一算也快五个月了。
“你以为那些御医都是神眼啊。”叶司盈嗔了她一眼,续而,神情温和的垂眸摸了自己的腹部,轻声道:“我其实希望这胎是个女儿。”
苏慕云一怔,其实这个时候叶司盈若是能诞下一位皇子,才是最好的。新朝初立,当今皇上子嗣又不多,只得太子和晋王两位皇子。若是叶司盈生下的是皇子,对太子来说,那便又是一番助力。
晋王轩辕骥凭着当日的两战扬名天下,呼声颇高,大有与太子轩辕祈抗衡之意。
“我怎么看着你肚子尖尖的,是生儿子的命呢?”苏慕云打趣道。
叶司盈便嗔了她一声,道:“你就逗我开心吧。”
“是真的啊,我跟你打赌,赌你肚子里的这个是皇太孙。”
“赌什么?”叶司盈挑了目光,竟似真的要同她赌。
苏慕云嘿嘿一笑,轻声道:“你说赌什么?”
“我说赌什么便赌什么?”
苏慕云干脆的点头。
“那好,若是我赢了,你啊就乖乖去做你的沂王妃,若是我输了,我到时送你两个铺子做嫁妆。”
“哎,那有……”
“你不许耍赖啊,是你说过,由我来定的。”
苏慕云看着笑得狡黠的叶司盈,怎么感觉着自己像是中了计。
敛了笑意,叶司盈看了苏慕云道:“说你聪明你便做起糊涂事,你怎么不想想,若是你与六王叔成了亲,你便可以借着六王叔的人,满天下的去找你弟弟。”
苏慕云低了头,她何偿不曾想过!只不过是怕,怕轩辕澈真的得到了便会像大多数男人一样,将她束之高阁弃之如敝履。到那时,别说求着他找弟弟,便是自己想找也没现在这般自由。
“慕云,有些事当断则断,不断必受其乱。”叶司盈看了苏慕云,轻声道:“你可能不知道吧,六王叔在云贵的时候,可是有好几个当地的土司都想将女儿送给他。”见苏慕云长长的眼睫颤了颤,叶司盈唇角挽了抹笑,轻声道:“岂直又只是那些土司,这大都城里想要巴结六王叔的何其多?别说是王妃,便是那没名没份的侍妾也是甘之如饴。可是,你看,六王叔这么多年仍然孓然一人,是为什么呢?”
苏慕云默默的低了头,为什么?她怎么知道为什么?又或者她其实是知道的,他不是亲口告诉过她吗?他不曾想过三妻四妾。那么他想的便是那三千弱水,只取一瓢!他要娶的得是他看上的。
自己到是被他看上了,可是男人的心意能保持多久?不是说,没得到的总是最好的吗?一旦得到了,珍珠也就成了鱼目!
“司盈,我怕。”苏慕云咬了咬唇,抬头看着叶司盈道:“我怕,我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如果只是我自己也罢了,可是……”
叶司盈到是没想到,苏慕云担心的原来只是这个!不由失笑道:“你怕!你是怕一旦你成了六王叔的人,他便会喜新厌旧?”
苏慕云点了点头,但很快的又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是相信他的,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她重新低了眉眼,轻声道:“你也知道,他那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是我?我有什么好的,没有如花的容貌,也没有惊天的学识,我是这么的平凡,平凡的只要大都城走一圈,随手可以捞出一大把……”
“傻瓜,”叶司盈失笑,拍了苏慕云的肩道:“你觉得你平凡,可是你在六王叔的眼里不一样啊。”
苏慕云暗叹了口气,这种话她也劝过自己。但是下一刻,她便会推翻自己的想法,这会子不一样,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在一起,没有更加深的了解彼此,等到真的在一起了,轩辕澈一定会失望,失望她原来是这样的平凡。到得那时……苏慕云打了个寒颤。
“好了,好了,”叶司盈看着苏慕云眸色一变,猜想她肯定又是胡乱猜想了,连忙拍了苏慕云道:“你也别多想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让六王叔自己去跟你说吧。不过我到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苏慕云看了叶司盈。
叶司盈掩嘴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我听殿下说,六王叔在银钱上很仔细,你呢,向他要一笔丰厚的聘礼,并且约定,这聘礼一经你手,便尽数归你。到时你有银子傍身,你还怕他花心?”
苏慕云错愕的看着叶司盈,她到不知晓,轩辕澈还有这毛病!
叶司盈冲她眨了眨眼。
苏慕云不由便深思,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到时没了人,她还有银子。哪怕轩辕澈不帮着她找弟弟,她有钱还怕没人出力么?苏慕云不由自主的点了头,轻声道:“你这个主意不错。”
叶司盈便暗暗的吁了口气,忖道:六王叔,人我是帮你说通了,可是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前几日兰亭递了贴子,说是想来看我。”
苏慕云默了一默,几个人里,谢兰亭自来与叶司盈亲厚。而经过上次轩辕澈悔婚之后,谢兰亭与自己几乎就是断了联系。便是那般人性惶惶的日子里,她也不曾派人来与她说上几句话。有些事,当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求不来。
“她还好吗?”
叶司盈身子往后靠了靠,轻声道:“我看着还好,但总是不如从前了。但性格似乎阴郁深沉了一些。”
苏慕云跟着叹了口气,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说来,是自己改变了她和轩辕澈之间的轨迹,若不是她,轩辕澈娶的便是谢兰亭,后来的事她不知道,但她活着的那几年,轩辕澈待谢兰亭却也是不错的。
“若是她知晓了……只怕心里更加的难过。”苏慕云犹豫的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再说,事情的发展,也不是我可以说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