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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笑眯眯的转了身朝后院去回话。
才走到廊檐下,便与脚步生风的双福撞了个正着,红绡笑了道:“这又是想去做什么坏事?”
“红绡姐姐好没良心,我可是眼见得你这般久不回,打算出去帮你呢。”双福嘟了嘴不满的道。
“帮我?”红绡轻声一笑,抬眼看了双福,“帮我去弄得那老头老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还是打算让他们脸上变得像赖蛤蟆?”
“不是,不是!”双福连连摆手,一本正经的道:“我打算帮着姐姐,骂得她们吐血而亡。”
“呵,看不出还有这本事?”
双福挺了挺那小笼包似的小胸脯,豪气千云的道:“那是。”
“哎,天上飞的好大一头牛啊。”
双福气得跺脚,欲待反驳,不想,已走至门口,小丫鬟已经朝里禀报,“王妃,红绡姐姐回来了。”
帘子一撩,双全瞪了双福一眼,对红绡笑道:“王妃正说着呢,快进来回话。”
红绡便收了与双福玩笑的心思,抬脚进了屋子。
屋子里,苏慕云正拿着银签子插了那剥去皮的葡萄,一口一个吃得爽劲的很,看了红绡,放了手里的签子,笑眯眯的道:“怎样?他们人走了?”
“走了,”红绡笑了道:“那余氏还挨了周大人一耳括子。”
苏慕云听得便笑道:“这个时候打,却是迟了点。”见红绡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不由道:“怎么了?”
红绡笑了笑,“周大人也说他只恨打晚了。”
屋子里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稍倾,笑声停下,红绡看了苏慕云道:“王妃,您说周家会去向隆平候求救吗?”
“应该会吧。”苏慕云想了想,稍倾挑了唇角,眼里含了一抹冷笑,对红绡道:“不过,周子元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哦?”
“如果我猜得不错,张宁馨应该会去查当日相遇的真相。栖霞寺是方外之地,听说里面的僧人个个都是高寿,便算不是是高寿,这才多久的时间,怕是真相也已经在张宁馨的手里了。不过……”苏慕云顿了顿,淡淡一笑道:“就看张宁馨最爱的到底是谁了?如果她最爱的那个人是自己……有好戏看了。”
红绡点了点头,不由便有些期待那场大戏。
“王爷还没回来吗?”
“没有。”
苏慕云想了想,轻声道:“你让厨房做些王爷爱吃的点心吧,想必今天又赶不上晚膳了。”
红绡便抿了唇看着苏慕云吃吃的笑。
“死丫头,你笑什么?”
“王妃,是拿豆腐韭菜为料么?”红绡促狭的对苏慕云眨了眨眼。
苏慕云羞恼的瞪了她,“去,去,去,我又不是厨房的管事娘子,我哪知道这些。”
“啊,王妃心疼了吧!”红绡呵呵的笑道:“心疼要说出来的,不然,人家怎么知道你的心思呢?”
苏慕云被红绡打趣的脸孔一红,稍倾却是回以红绡一个诡异的笑,压了声音道:“是啊,我们的红绡姑娘知道什么叫心疼人了,我看可以嫁人了。”
双福唯恐天下不乱的道:“是啊,是啊,红绡姐姐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看中的,王妃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死丫头,滚一边去儿。”红绡作势恶狠狠的瞪了双福一眼,回头看了苏慕云一脸忠心的道:“奴婢还要侍候小王爷,小郡主呢,嫁人的事不急不急。”
红绡的话一落,一侧笑着的樱桃脸上便黯了黯,这成亲也有几个月了,怎的王妃肚子就是不见动静呢?
“难不成你嫁了人就不侍候了?”苏慕云挑眼看了红绡道。
眼见得再往下说,自己铁定是输了的,红绡姑娘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奴婢去吩咐人盯着点隆平候府,看看他们还有多少妖蛾子。”说着便退了下去。
红绡才走到门槛,身后便响起苏慕云等人哈哈的畅快的笑意。她跺了跺脚,恨恨的回头瞪了几人一眼,这才甩了帘子走人。
隆平候府,张宁馨听了下人的回话,久久的没有说出一个字。
便在她像尊木雕一样枯坐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后,屋外响起金枝的声音。
“小姐,候爷来了。”
张宁馨这才恍然回神,连忙站了起来,却不妨因着枯坐良久,脚麻了也不未偿发现,这才一站起,人便“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袭青衣的隆平候张广嗣已经走进了屋子,抬眼便看到坐在地上目光茫然看过来的张宁馨。他眉头一蹙,大步上前,伸手去扶了张宁馨,嘴里轻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
张宁馨抬手一摸,豁然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是一脸泪水。
“哥哥……”才张开嘴,喉咙涩痛的像是被车辗过一样。
张广嗣扶了她坐起来,抽了袖笼里的帕子递到她跟前,轻声道:“你都知道了?”
张宁馨点了点头。
张广嗣便长叹了口气,嘴唇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屋子里便陷入一种落针可闻的寂静中。
良久。
张宁馨将擦过脸的帕子攥在手里,目光怔怔的盯了脚下的青砖,哑了嗓子道:“哥哥,我们怎么办?”
她那日已将苏慕云的话一字不落的讲给了张广嗣听,当日张广嗣虽觉得苏慕云有装腔作势恫吓之意,但想来轩辕澈怕是也不会任由她这般胡弄。于是,二商定,再等等看,看事情会怎样发展。
不曾想,今日便传来周子元被关进顺天府大牢的消息。
“你有什么想法?”
张宁馨蓦然抬头看了张广嗣道:“哥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苏慕云她说的是真的,她重来就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
张广嗣点头,“我看出来了。”
“哥哥,投靠晋王吧!”张宁馨抿了抿唇,轻声道:“太子妃与苏慕云交好,轩辕澈已然是太子一系,我们能投靠的便只有晋王。”
“晋王?!”张广嗣浓黑的眉头蹙成了一团,看了张宁馨道:“你觉得晋王能成事吗?”
“没有人知道最后的结果,可是我们别无选择。”张宁馨看了张广嗣,“哥哥,沂王是我们身前的千军万马,迎上,我们必死无疑;晋王,则是我们身后的万丈深渊,跳下去,可能死也可能活。”
张广嗣久久不曾言语。
张宁馨也没有催他,只是重复的把玩着手里的帕子。
又过了许久,久到张宁馨以为张广嗣不会给自己答案后。
张广嗣开口了,“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张宁馨点了点头,稍倾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张广嗣道:“哥哥,嫂嫂她们……”
“她不回来也好。”张广嗣脸上挂了抹苦笑,“她不回来,说不定便能避过这一难。”
“是我连累了哥哥。”张宁馨眼眶一红,眼泪再次嘀嘀哒哒的流了出来。
“傻瓜。”张广嗣抬手,拭去张宁馨脸上的泪,轻声道:“我们是兄妹,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爹娘死得早,剩下的便只有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哥哥说过一定会护着你,便会护着你。”
“哥哥……”
张宁馨一把抱住了张广嗣,这一刻,她想说,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不该为了那样一个儿狼心狗肺的男人,将张家推入这水深火深之中。
她早就后悔了,她是真的后悔了!如果知道有这一日,她当初便是终身不嫁,她也不愿让哥哥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
可是千金买后悔药,万金难买早先知。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她们不想坐以待毙,便只能拼死顽抗,替自己杀出一条生路。
“好了,别哭了,你心里还放不下周子元吧?”张广嗣轻声道:“周家的人已经来了好几回,你想好,帮,我们肯定是帮不上了。可是你如果想见他一面,哥哥还是可以安排的。”
张宁馨咬了咬牙,见嘛?为什么不见,她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哥哥,你安排下吧,我想见他一面。”
张广嗣叹了口气,轻声道:“好,我会去安排,你们见一面。”
待张广嗣离开,张宁馨又枯坐了许久。
一柱香后,张宁馨喊了金枝进来。
“苏夕蓉怎么样了?”
金枝轻声道:“回小姐的话,二爷依着小姐的意思,对她很好。”
张宁馨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告诉二爷,我要尽快看到她的肚子大起来。”
“是,小姐。”
金枝退了下去。
张宁馨看着候俯西北角的方向,唇角嚼起一抹冷笑。
苏慕云你不就是想看我们斗得你死我活吗?可是我偏不如你意,这个贱人,我要活生生的折磨死她!
……
周家。
周璁看着垂头丧气的白总管,颤声道:“候爷没见您?”
“没有。”白总管摇头。
周璁“扑通”一声,颓然的坐在身后的椅子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白总管退下去。
白总管才走到门口,迎面与端了个托进来的莲姨娘撞见。
白总管行了个礼,准备退下。
莲姨娘却是喊住了他,看了看屋子里的方向,往后退了退。白总管略作沉吟便跟着走了上前。
“白总管,三爷那边怎么样了?”
白总管有心想不回答,可莲姨娘也是半个主子,更别说还颇得老爷的欢心。这般一沉吟,稍倾便叹了口气,轻声道:“凶多吉少。”多余的话却是不多说半句。
而莲姨娘想要知道的也知道了,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不想,屋里却又响起周璁的声音,“白总管。”
白总管连忙对莲姨娘拱了拱手,转身走了进去。
莲姨娘邹了邹眉头,便小心的往前挪了几步,将耳朵贴在了门框上,仔细的听起里边的话来。
“手里还有多少现银?”
白总管不由便朝外挑了挑眉头,莲姨娘那抹水红的衣角不期然的入了视线。白总管默了一默,耳边却响起周璁不耐的声音,“问你话呢,怎么连个话也不回不了。”
白总管连忙答道:“回老爷,手里尚可用的现银有二万两。”
“二万两,也不知道够不够。”周璁叹了声长气。
屋子外面的莲姨娘脸色便紧了紧。这是打算要穷合府之力打通关系救周子元了?莲姨娘忿忿的咬了咬唇。忖道:这是打算让二爷和自己这一干人等都喝西北风了不成?
“前两日,小的给三少爷送东西进去,上上下下一打点就花了几百两。”白总管的压低极的声音响起,“老爷,这般下去,别说是疏通关系,便是光探看,银子也不够使啊。”
周璁揉了揉发痛的额头,轻声道:“我知道,你下去吧。”
“是,老爷。”
便在白总管走到门口时,周璁又发话了,“你将那些放出去的印子钱往回收收吧,不论如何总要保下三郎的命。”
“老奴知道了。”
白总管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不想,门口早已没有了莲姨娘的身影。
白总管不知道的是,这会子莲姨娘正坐黄氏的房里,抹眼泪:“你说这可怎么办?到得最好是不是我们人人都得食不饱腹,匀出所有的银子去救他。”
黄氏看着哭得眼睛通红的莲姨娘,递了手里的帕子上前,轻声道:“姨娘,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心疼二爷和我,可是,这种事便算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只怕都不能轻易说不,更何况是二爷和我。”
莲姨娘止了哭声,接了黄氏递来的帕子拭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