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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成那样,竟还有人想学,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听见两个小家伙对沈钟磬竟一点都不排斥,甄十娘心里立时生出一股醋意,语气酸溜溜的。
第二十一章 误导
喜鹊扑哧一笑,“……文哥武哥喜欢他总是好事。”
“好什么好?”甄十娘白了她一眼,话题一转,“你今儿就和秋菊住这儿吧,秋菊没伺候过人,一旦他半夜醒了叫人,你在这儿也稳妥些。”
“奴婢已经和长河说了,今晚就住在这儿。”
又聊了一会儿,听着沈钟磬洗漱完进了东屋,甄十娘才悄悄出了门。
秋菊正陪简文简武用小石子在地上玩画格子游戏,见甄十娘抱了被褥进来,忙起身接过去,“……难怪奴婢今儿一见将军就觉得眼熟,原来他是……”话没说完,便被甄十娘打断,她笑眯眯地看着简文简武,“文哥武哥玩什么呢?”
“娘,娘!”全没注意秋菊刚刚险些脱口而出的话,见到甄十娘,简武简文蹦跳着扑过来,“我们在玩憋死牛!”简武抢道,“……我刚把哥哥给憋死了!”
听了这童言无忌的话,甄十娘哭笑不得,纠正道,“是你把哥哥的‘牛’给憋死了。”
憋死牛就是在地上画一个“区”字作棋盘,再在“区”字右侧两角之间画一个圆圈作井,走棋时坚决不能越过这眼“井”,双方各执两枚石头,称为“牛”。
棋盘上一共有五个交点,棋子就占了四个,所以每人每次只能挪动一个位置,而且必须落在交叉点上,看着简单,真正走起来也破费脑筋。憋死牛并不以吃掉对方棋子为目的,而是以“憋死”对方为赢。两个人轮流走棋过程中,什么时候一方被另一方的棋子全部堵住了去路,那么走投无路的一方就算输了。
这都是甄十娘前世玩过的游戏,包括五子棋,虽然简单,却有助于开发孩子的智力,所以,她没事时就陪简武简文一起玩。
听了甄十娘的话,简武就朝简文吐吐舌头,大声嚷道,“我赢了六局!”
“我赢了四局!”简文也不示弱。
竟玩了十局。看样子这两个孩子等她很久了,竟没嚷着去前屋,也真难为他们了,甄十娘就揉揉两个小家伙的头发,“你们真厉害!”话题一转,“怎么不听娘的话,住在喜鹊姑姑家里?”
简武简文就嘻嘻地笑,“……我们想听娘讲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追问道,“不知道唐僧有没有被煮着吃了?”
不像现代,电脑,网络,电影,游戏等应有尽有,古代几乎没什么娱乐,大长夜里睡不着,甄十娘就经常给他们讲故事,记忆中的那些短篇童话都讲了个遍,这些日子就开始讲长篇的西游记,每天一小段,记不住的地方就瞎编,两个小家伙竟也听上了瘾。
“真想知道唐僧有没有被煮着吃了吗?”甄十娘笑着问。
简文简武使劲点点头。
“那就说好了,你们明儿一早就得去喜鹊姑姑家里藏着。”甄十娘趁势说道。
“娘放心,我们都和姑父说好了,明儿一大早他就在后角门接我们。”甄十娘从来不恐吓人,今天又说的这么郑重其事,简武简文打心里格外地怕和娘亲分开。
“嗯……”甄十娘点点头,回头吩咐铺好被褥的秋菊,“你回去吧。”
“奴婢先伺候文哥武哥洗漱了……”
“不用。”甄十娘摇摇头,“……喜鹊还给你留着门呢。”
秋菊就应了一声,又和简武简文道了晚安,转身去了前屋。
洗漱完了,给两个小家伙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甄十娘正要继续昨天的故事,想起什么,简文后知后觉地问,“娘,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带我们走?”
“喜鹊姑姑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简武也眨眨眼,“……是真的吗?”又挺了挺胸,“他长像随我,我将来一定也这么威风!”喜鹊秋菊害怕沈钟磬身上的那股煞气,简武却格外的崇拜。
是你随他好不好。
噗,甄十娘剧烈咳嗽起来。
“娘!”简武小脸涨的通红。
“好,武哥将来比他还威风。”平稳下来,甄十娘笑道,“嗯……”她轻咳一声,“昨天讲到哪了?”
“讲道……”简武刚一开口,就被简文抢过去,“娘,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住我们家?!”
“这……”原想打个哈哈混过去,没料简文竟还没忘了这个茬,甄十娘声音滞了下,“他啊……啊……”想了想,“是你们祖母的儿子。”只是绕了个弯,这也不算骗孩子,“都是家里的亲戚,自然要住我们家。”
甄十娘为自己的急中生智洋洋自得。
简武简文却傻了眼。
“……祖母的儿子?”简武简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知道了,是大伯!”简文首先反应过来,扑棱从被窝里坐起来。
“是叔叔!”简武也不甘落后,一把拉下他,辩白道,“他比狗子爹还年轻,又那么好看,怎么会是大伯?”
娘说过,大伯是爹爹的哥哥,自然又老又丑。
“是大伯!”简文不甘示弱,“他还是将军呢,怎么可能是叔叔!”
叔叔是爹爹的弟弟,那么小,怎么能当大将军?
“是叔叔!”
“是大伯!”
……
一眨眼功夫,两个小家伙就在被窝里互相踹起来。
甄十娘无奈地摇摇头,扳起脸道,“你们想不想听三打白骨精了?”
“想!”简武简武异口同声地回答。
见娘亲兀自扳着脸不言语,两人忙迅速地躺好,眼巴巴地看着她。
“话说孙悟空摇身变成金蟾大仙来到波月洞赴宴……”见他们不闹了,甄十娘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边把油灯调暗了,娓娓地讲了起来。
……
一夜好眠,沈钟磬睁开眼睛,天色早已大亮了,看看漏壶已经卯时四刻了,扑棱一下坐起来,失笑地摇摇头,“许久不睡这热炕,今儿竟睡过了头。”常年带兵,他早养成了卯时起床的习惯。
“将军醒了。”荣升端了盆水进来。
“她们呢?”没听到外面静悄悄的,沈钟磬问道。
“秋菊一早就上山了,喜鹊和大奶奶在后院摘菜……”荣升放下水盆,脱鞋上炕拉起窗帘打开后窗,一低头,不觉咦了一声,“将军竟盖这被子睡了一夜?”用手摸摸,硬邦邦的,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钟磬。
没言语,沈钟磬抬头向后院望去。
窗外是一片低矮的樱桃树,时值深秋,樱桃早落了架,只剩下一树的枯黄在熹微的晨风中摇曳。记忆中这后窗是极开阔的,他每天一早趴在窗口就能看到后面的一排房子,还隐约能看到房后的池塘,现在可好,窝在这屋里,倒真成鼠目寸光了。
暗道了声可惜,沈钟磬穿鞋下了地。洗漱完了,听到前院有说话声,就推窗望去,脸色顿时一阵青黑。
只见甄十娘正站在院门口和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说话。
那声音里的愉悦是他从没听见过的。
第二十二章 发怒
“……这么大半只狍子好歹也值几百文钱呢,怎么都送了来?”帮张志把肩头大半只狍子放到木架上,甄十娘嘴里连连辞让,“我只留一条后腿就行,剩下的张大哥都拿去集上卖了吧,正赶上客商来收山货,好一好,张大哥还能卖个高价呢。”
说着话,甄十娘转了身就要进屋拿刀。
“都是邻居,简姑娘千万别客气!”被张志一把拦住,“我又不是专门打猎为生的,这也是打山货时赶巧撞见的,娘说狍子肉暖脾暖胃,对简姑娘身体最好了……”他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简姑娘只管吃便是,家里还有半只呢。”
张志是甄十娘的邻居,家里就娘俩相依为命,张伯母四十多岁,但因多年的哮喘病,每年一到冬天就喘不动气,连饭都做不了,看上去倒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甄十娘看不过,就把干地龙炒黄了研成粉,让她用白糖水冲服,开始张伯母也不信,她这毛病不知找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汤药,却总除不了根,甄十娘这一包说药不是药的细粉怎会管用?
但见甄十娘也是诚心诚意,想着左右吃不死人,就试在吃了几包,谁知竟连根都除了。
张伯母的感激可想而知,又加甄十娘为人温淡大度,平日深居简出从不搬弄邻里是非,看到她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便常让张志过来帮着干些粗活,拿她当亲闺女看,有什么好的都不忘让张志送来一口,处的向一家人。
“……我知道张大哥家里还有,我是让你拿集上卖了,没让你拿回去吃。”甄十娘笑道,“这天太热,存不住肉,我吃不了也都糟蹋了。”
张家也是靠两亩薄田度日,大家生活都一样的艰辛。
“娘说了,让你吃不了就晒肉干,或者掩制了也能存住。”张志憨厚,不会说话,见甄十娘死也不收,不觉急红了脸,伸着胳膊死死地挡着她不让进屋拿刀,“我娘说这狍子肉最补身子了。”
见犟不过他,甄十娘就叹了口气,暗想,“……伯母也是好意,我若执意不收倒辜负了她,罢了,快冬天了,正是进补的时候,我明儿就再给她送些阿胶也一样。”这么想着,就笑着点点头,“好,我收了就是,张大哥先进屋喝口……”话说出口,突然想起沈钟磬还在屋里睡觉,声音戛然而止。
寡妇门前是非多,让他撞见沈钟磬睡在她屋里可不好。
这可如何是好?
急出了一身细汗,甄十娘全忘了,她并不是寡妇,屋里那位就是她儿子名正言顺的老爹,是她名副其实的老公,全没什么怕人的。
正左右为难,秋菊拖着一大捆柴走进来。
张志见了,上前一手拎起来,帮着放在院西头的柴火垛上。
“累死我了!”秋菊累得满头大汗,一边用袖子擦,一边朝张志咧嘴笑,“谢谢张大伯。”
不舍得买,家里的烧柴全靠喜鹊和秋菊上山打,喜鹊有了身孕,怕这一冬不够烧,秋菊就一个人打近两人的柴,刚下山时还能扛着走,后来抗不动了就拖着,人在前面走,身后就卷起一溜烟尘,像拖了一只大尾巴狼。
见她满头满脸都是灰尘,被袖子擦得一道一道的,像个花脸猫,甄十娘扑哧笑了出来,心疼地拍拍她,“以后再别背这么多,累坏了身子骨……快进屋去洗洗,歇一会儿该吃饭了。”
“哎!”秋菊轻快地应了一声,抬脚进了屋。
“别再让她去背柴了,累坏了孩子。”望着秋菊单薄矮小的背影,张志有些心酸,“等收完庄稼,我帮着打几天就够你们一冬烧了。”
甄十娘就叹了口气,“这一年到头没少麻烦张大哥。”又问,“张大哥什么时候收割说一声,我让秋菊去帮忙。”欠人家的太多,可家里唯一能借出去的劳动力只有秋菊。
她和喜鹊一个身子弱,一个怀着孕,都干不了地里的活。
“到时让她帮我看两天地就好……”张志正愁没人照看,收地时一个人忙不过来,听了就点点头,看看时辰不早,告辞道,“简姑娘忙吧,我先回了,娘还等着我用早饭呢。”
“我烙了鸡蛋茴香饼,张大哥正好给伯母带去几张尝尝鲜,也省得你们早上开火了。”提到吃饭,甄十娘想起自己刚烙好的馅饼,她转身进了屋。
甄十娘的厨艺好,能吃到她做的饭简直像过年,见她端了几张馅饼出来,张志高兴的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