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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有那一举。也全是为达仁堂的前程着想,想不到,竟救下了一群白眼狼!
明知道回春医馆就是她甄十娘的,还敢背后桶刀子!
想起窦璋办理上京回春医馆的手续也是一波三折,卡在了太医院。
甄十娘怒急反笑。
“你告诉他。回春医馆有沈将军和皇太后撑腰,你们也不敢得罪,而且……”她话题一转。“药材早就涨价了,后期和回春医馆签的契约每粒要比太医院高出三十文,太医院的这批契约完了,要续约就每粒涨三十文!”
笑话,念在当初是太医院的第一张契约让自己开成了达仁堂,这以后,任凭自己的丸药多火,她都没给涨价。
想不到。他竟然以为自己好欺负!
“这……这……”李齐媳妇声音有些结巴,“能行吗?”
“怎么不行?”甄十娘用茶盖轻轻地拨着浮茶叶,眼皮都没抬。“他不想签,我还不想卖呢!”声音沉稳,隐隐透着一股刚气。
她现在可不是当初。离开太医院就没了销路。
真斗起来,他们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李齐媳妇瞬间就充满了底气,腰背挺得绷直。
有将军和夫人做后盾,她怕啥。
瞧见门帘外人影闪动,甄十娘就吩咐秋菊带李齐媳妇下去休息,嘱咐道,“既然来了,也别急着回去,你先去秋菊屋里歇会儿,和她叙叙旧,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回头吩咐小丫鬟,“让厨房中午加道辣子鸡和豌豆炒肉。”
辣子鸡和豌豆炒都是她喜欢的菜!
没想到,阿忧成了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竟还记得这些。
李齐媳妇感动的泪流满面,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甄十娘笑着让秋菊带了她下去,“快去歇着吧。”
回头招来小丫鬟,“……去看看,刚才谁在门外?”
不一会儿,小丫鬟带着夏菊进来,“是石校尉,说是奉将军之命有事向您回禀。”
石虎?
沈钟磬帐前的第一密碟。
他来有什么事儿?
甄十娘心里一咯噔,抬头吩咐夏菊,“……带他去花厅。”
“听说少爷在郑府遇到妖怪,将军就派了属下去查实……”见甄十娘扶了冬菊进来,石虎毕恭毕敬地给她施礼。
“……到底怎么回事?”甄十娘接茶的手顿住。
“少爷那日见到的应该是郑阁老的嫡孙郑毓勋……”石虎说道,“今年六岁,三年前随奶娘去河里玩,回来后就浑身发痒,几天功夫竟长出了一身鱼鳞,初时以为是病,找了许多大夫,都说是妖孽附体,连道士和尚也束手无策,大家都劝郑阁老趁早处置了,只因郑家四代单传,怕断了根,加上郑大奶奶又是南平安伯侯的嫡长女,因她一力护着,郑阁老也不敢轻易处置,就谎称暴病身亡,偷偷地养在了后院……”
原来如此!
甄十娘眼前就闪现出郑大奶奶那张厚厚胭脂遮掩下憔悴的脸来。
“这几年郑大爷连续抬了七八房姨娘,生了八个女儿,就是没得儿子……”石虎接着说道,“若得了男丁大约早就处置了。”他把偷偷拓印的在太医院留底的郑毓勋当年的病案呈给甄十娘,“将军被万岁留在了太和殿,特意让属下先跟您说一声,叫您和少爷不用害怕,虽是被妖孽附体,可那郑毓勋和普通的孩子一样,从来没有伤过人。”
他就是普通的孩子!
看了石虎拓回的病案,甄十娘已经肯定,郑毓勋得的应该是一种少见的皮肤病。
“……他会轻功吗?”合上病案,甄十娘抬起头。
“不会。”石虎摇摇头,“属下藏在望春轩里观察了三天,他跑跳、动做反应都比一般孩子慢,仿佛三四岁的孩子。”
甄十娘满眼困惑,“……怎么会?”把那天冯十三进去搜查的事说了一遍,“……只前后脚功夫。他就不见了影。”就算身边有冯十三那样轻功绝顶的人,也不可能逃的那么快。
石虎也疑惑地摇摇头,“属下不知,属下觉得就和普通人一样……”喃喃道,“难道他真的被妖孽附体了,会飞?”说着话。石虎激后背起一身白毛汗。
甄十娘扑哧一笑,“会飞是不可能的。”
只是,那天为什么会那么诡异,只有问郑毓勋本人了,她也不知道。
就朝石虎摆摆手。“你下去吧。”
“……难道真是妖孽附体?”石虎一出去,冬菊就迫不及待地问,她脸色微微发白。
甄十娘摇摇头。“应该是一种病?”
“那夫人能治?”冬菊声音有些兴奋,“那日奴婢见到郑大奶奶,也真可怜,人都瘦成了肉丁。”
“没亲自诊断,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甄十娘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郑阁老也真是奇怪。”冬菊叹息,“都知道您的医术天下无双,她怎么不来求您?”
是啊,这是有些奇怪。
甄十娘就想起郑大奶奶那晦涩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表情。暗道,“……当时不知道,现在想来。她是想求我给郑毓勋瞧病吧?”
只是,甄十娘眉头蹙的更深。
她为什么不求我?
是不敢……还是不信?
蓦然想起萧老夫人为替萧煜说服郑阁老送的重礼来,甄十娘心一动。一丝灵光划过脑际,她仿佛抓到了什么,待要仔细琢磨,又不得要领。
五指轻轻叩打着桌案,沉吟良久,甄十娘抬头吩咐冬菊研墨,刷刷点点写了一封短信折好了,递给冬菊,“让纪怀锋送去中堂府,一定要亲自交给萧老夫人。”
中午陪李齐媳妇用了饭,甄十娘便睡了。
一觉醒来,听丫鬟在外面窃窃私语,就披衣走出来。
几个小丫鬟正在厅里围着一个一尺见方小巧玲珑的圆轮叽叽喳喳,秋菊一回头瞧见甄十娘,“夫人醒了?”匆忙上前扶了甄十娘,“……怎么不喊奴婢。”
早有小丫鬟飞一般进屋去拿银狐马甲。
“……这是什么?”甄十娘好奇地来到桌前。
“……是二爷刚给文哥武哥送的玩具。”秋菊笑嘻嘻地介绍,“二爷没说,奴婢看了半天,也没瞧明白。”
水车。
前世去兰州交流时曾经在黄河边见过,甄十娘一眼便认了出来,不觉哑然失笑。
沈忠信,这是来溜须她吧?
早就听简武简文嘟囔,说二叔有个小水车,能把盆里的水运到高处,两人喜欢的了不得,可沈忠信宝贝似的说什么也不给,连沈钟磬亲自去要过一次,沈忠信都没吐口。
现在竟巴巴地送了来!
而且,沈忠信送东西一向是直接给简武简文,或者让沈钟磬带过来,送她这来讨赏还是第一次呢。
“这个叫水车……”甄十娘低下头,“可以提水和灌溉农田。”
“……怎么提啊?”冬菊眨眨眼。
“这轮子要放在流动的河水中才能转……”甄十娘手抚着用支架固定了半悬空的大轴轮解释道,“咦……”瞧见大轮上有个手动把柄,不觉咦了一声,回头吩咐小丫鬟,“你去拿水来。”
一边握着手柄试着摇动了下,大轴轮就跟着呼呼地转起来。
第二百七十五章 登门
和前世架在河岸的水车稍有不同,沈忠信已把它改造成了一个不需要流水就可以使用的玩具小水车。
小丫鬟用一个方形的大木盆打来了水。
甄十娘把水车放进去,握着把柄摇动起来。
大木盆里的水被镶嵌在轴轮辐条顶端一个个小竹筒装满了,随着轮轴的转动提起来,到最顶端后又慢慢地倾斜,注入下面木头做的水槽,沿着固定的木槽缓缓地向前流动,最后被小丫鬟接到一个小盆里。
第一次见到这种提水用具,小丫鬟们既好奇又兴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正玩得热闹,有小丫鬟匆匆进来回话,“南郡王妃来拜见夫人。”双手把南郡王妃的拜帖递上来。
南郡王妃?
甄十娘怔了下,随即想起那个翠玉手镯来,忙匆匆率小丫鬟迎了出去。
“……冒昧打扰,还望沈夫人海涵。”说是冒昧,南郡王妃高昂着头,用一副盛气凌人的目光打量着甄十娘。
她穿一件豆青色冰凌花右衽缂丝小袄,外罩一件银狐皮马甲,雪白的立领映衬着一张绝色的小脸如细瓷般白皙,乌黑的青丝简单地挽了个百合髻,别着一支用细米粒大小均匀一色的东珠编成的梅花钗,东珠本就珍贵,能找到百十颗大小均匀光泽细润的东珠就更是难得,再看看丰满圆润的耳垂上一对祖母绿玉兰花耳钉,精致典雅,于简单中透着股大气。这就是所谓低调的华贵吧?
王妃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暗道,“看来外面的传言竟是真的,沈将军真是把她宠上了天!”
几粒东珠还好。这银狐皮却是少见。
她是贸然来访的,事先没打招呼,甄十娘得了信儿就接出来,根本没时间换衣服打扮。就说明她这身装扮是家居的。自己贵为郡王妃也不过只有一件银狐皮大氅,一年中也只有几次正经场面才舍得穿。
这甄十娘,竟拿了来做家居服!
一瞬间,南郡王妃就收起了轻慢之心,暗暗加了几分谨慎。
甄十娘也正打量着南郡王妃。
王妃四十多岁,穿了一件五彩穿花的缂丝背子,外罩一件大红遍地金丝绒斗篷,头上一只孔雀开屏点翠华光四射,面色雍容。腰背挺直。有种高不可攀的威仪。
穿得这么耀眼。她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吧?
甄十娘心里冷冷一笑,只脸上神色不变, “……外面冷。南郡王妃进屋说话。”一句有失远迎等谦卑的话也没有,甄十娘仪态优雅。语气从容,气势一点不输于南郡王妃。
见甄十娘伸过手,南郡王妃犹豫了下,随即亲热地携了她一起往屋里走,全看不出两人还是第一次正面认识,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呢。
王妃身后的贴身婢女不由眨眨眼。
好歹她家王妃还说了一句冒昧前来的客气话,这位怎么竟一句谦卑都没有?
随即想起甄十娘虽然只是个四品游医,可她深受太后喜爱,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无冕公主,郑老夫人寿宴上她家王妃都没资格和郑贵妃一桌,她却给安排到那一桌,几个婢女立即把心里的不快压了下去,换上一副亲昵的表情朝秋菊笑了笑。
小丫鬟刚倒了木盆里的水,正小心翼翼地擦水车,瞧见甄十娘携了南郡王妃走进来,纷纷立在两边请安。
“……这是什么?”南郡王妃好奇地看着桌案上的水车。
“……水车。”甄十娘漫不经心地说道,“用来提水灌溉农田的。”
灌溉农田?
南郡王妃眼前一亮,不可置信地弯下腰,“这么小?”怎么灌溉啊?
对着王妃一脸较真的表情,甄十娘哑然,耐心解释道,“这是个微缩的,是被改造了给孩子玩的。”
“……就这么一个大轮子怎么提水?”南郡王妃不依不饶地抚摸着水车。
“把这个大轴轮放在流水中,湍急的水流就会推着轮子转动……”把水车原理说了,甄十娘索性回头吩咐丫鬟,“……打一盆水来。”
“屋里没有流动的水,又怕孩子去河边有危险,就特意改装了一个把柄,可以摇动……”把水车放在木盆里,甄十娘亲自握了把柄给南郡王妃示范。
看着大木盆里的水被一筒一筒运上来,沿着木槽流向甄十娘指定的盆里,南郡王妃不由一阵唏嘘,“真的啊,这世上真有这样的能工巧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