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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杀死一只野兽方算礼成。哦,到我弟弟时杀的是鸡,还弄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的。”
“好古怪的规矩。”十三阿哥带着笑意说。
“可不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家族几百年下来,连个显赫的人都没有出。”马小青埋怨。
火光闪起,有人来了。
来人是个白胡子老头,长相颇为威严,站在离马小青几步开外,沉声问道:“你是马氏族人?”马小青从胤禛怀里站起来,也不顾地上石子咯腿,跪下恭恭敬敬的磕头。反正每年祭祖时也磕了,礼多人不怪。
“族长,我也是马氏一族的族人,因故流落在外,父母皆不在身边,望族长庇护。”说到父母皆不在身边,马小青有些哽咽,面前的这些人,就是她的亲人了。
马小青说着,把马氏一族自己知道的典故说一遍,都是小时候听过几百遍的东西,马小青长大后也给双胞胎说过,纯熟的很,只是康熙之后的故典不能说了。
比如,现在虽然马氏一族人数多,但到乾隆年间,张庄的人数会超过马家庄,他们庄上人时常到生事,侵占马家庄的良田水源,两庄人混战,也是马家庄吃亏的多。后来乾隆来私访,住在马家庄,听到这件事,赐了一柄龙火棍,一头红一头黑,打死人不偿命,张庄才不敢来犯,连赶集都不敢走马家庄,只好绕远道,结果长年累月的在马家庄东头走出一条小道来,那条道就叫避马道。(这事是真的)
马小青心里一笑,把能说的典故一口气说完。
族长看了她半晌,方道:“如此说来,你真
33、避难隐河底 。。。
是我们族人,你们惹了官家?”马小青道:“是我与夫君被官家污陷,差点被害,多亏小叔前来,方逃得一命,族长,小青只求暂时避身,等过几日养好了伤,自然离去。
“哦,离去,你们得罪了官家,能去那里?”族长问道。马小青微微笑道:“聂庄是我外家,到时,自然去外家避难。”
族长气的胡子直抖:“你是意思是,我马氏一族连自己的族人都护不住,让人去外家避难?”马小青咧嘴笑道:“他们不是有八卦阵护庄么,我早就听说过了,区区不才,得承母授,那阵法我略知一二。”那族长哼了一声,沉声道:“聂氏不就靠祖上传的那些个破阵,有什么用,你安心在此,那些人在外搜寻,说是走脱了重犯,他们寻不到这里。”说完,转头离开。
不一会就有人送了食水伤药下来,还有干净的衣服,马小青早就疼得喘气,但见到族人的欢喜,让她硬生生的顶着。胤禛帮她换了干净的衣服,自己也换了,先不管自己的伤,抱着马小青,让人帮她看。下来的有一位大夫,给马小青治伤。
马小青看着他在火上撩着刀,那么长,马小青胆战心惊:“请问,现在有没有一位神医,马启方大夫?”父亲曾帮着修写过祖谱,她那时小,天天无事,放学了就去看,天天和一群小孩子念祖谱上的人名,大人们屡次喝止,都禁不住,只得给先祖多上两柱香,让祖先莫怪稚子。
马小青看把祖谱当故事看,上面记得事,好玩的特别的她都记得,她记得当官的先祖,也记得一位大夫,好像就是在清朝年间,这位马启方大夫就很神奇,看病从来不开方子,随手抓药,而且药到病除。只不过他不开药堂,只给马氏族人治病。
“我就是。”那大夫看她一眼。马小青睁大了眼“啊”的一声向胤禛道:“完了,你们自己处理伤口吧,他是不会帮你们的。”马启方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知道?”马小青吐吐舌头,我要怎么告诉你,我是从祖谱上看的。
刀一划上马小青的腿,马小青就忍不住直冒汗:“没有麻醉剂么?”马启方横她一眼道:“什么东西?”
“就是止痛的,麻沸散,有没有?”马启方哼了几声,嗤道:“有那个还了得,没有,忍着点。”
“我不要,我会被痛死的。”马小青拉着胤禛,满脸都是惊骇,生生的挖肉取箭头,那得多疼啊,想一想就无法忍受。
“小青,忍一忍。”胤禛也无法,他的伤还没有处理,却先抱着马小青,看她惊怕,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抽痛。
马小青愤怒,死她怕,痛更怕。麻醉剂……麻醉枪……马小青忙从皮套里抽出麻醉枪,众侍卫呼啦全围了上来,刚才因为马小青治伤要把腿露出来,这些人都离得远远的,这时看到马小青拿出这东西,一下子都不避忌,围了上来。
马小青看了看众侍卫:“酒还有吗?”刚下来时,马小青看到有几坛酒,可能是让他们喝了驱寒的。有侍卫端了碗酒来,马小青在碗里洗了洗手,打开枪匣,小心的捏出一枚针来,针比绣花针还细小,闪着冷光。
马小青向胤禛道:“我可能会晕迷几个时辰,没有关系的。”这是强效麻醉针,双胞胎,姐姐爱你们。
“哦对了,你们谁要怕疼,拿这针扎一下就会不疼了。”马小青把针递着马大夫,勉强笑道:“这个可以当麻沸散使。”
34
34、谋定而后动 。。。
第六十章谋定而后动
“阿珠,怎么头上都是汗?”妈妈摸摸她的头,又用额头顶着她的额道。
“妈,温度计。”双胞胎之一拿过温度计,放在马小青嘴里。马小青朝他笑笑,勾勾手指。双胞胎之一无奈,伸过去脸,马小青捏捏,臭小子,皮肤这样好。
马小青生病了,她向来是不打针的,只能吃药慢慢熬,身上一会冷一会热的,妈妈上班去了,双胞胎轮流抱着她。马小青睡了又醒,妈妈不许她乱吃东西,双胞胎不肯通融,马小青喝点水,双道:“我遇到神医了。”双胞胎之一在看书,之二在摆弄马小青的一套瓷娃娃,摆成各种组合,没有理她。马小青郁闷:“喂,听没听我在讲话。”
双胞胎之一无奈:“姐你老实点吧,我们已经牺牲自由来陪你,难道你还不满意,还想要我们牺牲耳朵来听你唠叨?”马小青气愤:“等我消失了,你们见不到我,想听也没门。”
双胞胎之二双手合十:“快点吧快点吧,我巴不得。”
马小青气绝,惨叫:“妈,你儿子巴不得我快消失……”
可是,她不是已经消失了?她原先在清朝来着……她回来了……马小青大喜:“我回来了,我竟然穿回来了,耶,咱老百姓今个今个真高兴……”
双胞胎痛苦的对视一眼,大吼:“闭嘴。”
“我偏不,我就不,我以后不走了,就在家,谁敢不听我话,我让爸爸揍他。”马小青得意的笑,心中无比舒畅。
“小青,你不要阿宝了?”有人轻声问:“你不要我了,难道也不要阿宝了?”
是啊是啊,她的阿宝,她还有阿宝呢,她要回去,她的阿宝。
我回去,我要回去,可是,我也想在家,爸爸妈妈双胞胎,爸爸说晚上回来给她带最爱吃的炸鸡腿,瞒着妈妈,可以偷偷的咬一口。
可是,阿宝……
“小青,小青,阿珠,阿宝说他想你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有人轻轻的说,在她耳边,有什么滴在她的脸上,滚烫的。
慢慢的睁开眼晴,是胤禛熬的血红的眼,脸上胡子拉杂,最最修边福最最注意仪表大夏天还捂着一身正装任何时候都是一派清冷的胤禛,红着眼睛,脸上都是泪痕,衣装凌乱,抱她在怀里。
马小青微笑:“那次在破庙,我和子芳打赌,你什么时候才放下君子身段,不注意仪容。我跳崖前你是衣装不整的,现在又是。”那时她还小,帮他结辫子,结的歪歪扭扭的,他也不气,只是淡定无谓,在破庙如在金殿。
她记得,当然都记得。所谓遗忘,不过是珍藏。
胤禛微微笑:“你还记得?”马小青点头:“当然,胤禛,我愿意信你一次。”信你能护我佑我待我好,直至一生。
胤禛脸贴上她的脸,眼看着她的眼,轻声道:“好。”眼泪就这样滴到她眼角,和她的眼泪混在了一起。
马小青泪流满面。
她的胤禛,为她流泪的胤禛。守着她看着她等她醒来的胤禛。
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从不忘记她的胤禛。第一次见面,就把她从冰湖中捞起的胤禛。把她扛进府里的胤禛,把她拉在身后的胤禛。
叫她怎么能够不喜欢?叫她怎么能够无动于衷?真情终是换得真情,谁的心,都不是铁石铸就。
“姐姐你怎么哭啦,是不是很疼?”一个小女孩蹲在她和胤禛面前,用手沾点她的眼泪,微微颦眉。被先祖叫姐姐,马小青哭笑不得,扯着还有些僵硬的脸笑道:“叫我名字吧,小青。”
“嗯,我叫小沅,你别哭啦,我给你糖吃,吃完就不疼了。”马小沅命出麻叶抱着的糖块,只有一颗。
马小青爱吃甜食,看到这颗糖,高兴起来:“你咬开,我们一人一半。”马小沅依言,放嘴里咬开,递到马小青嘴里。马小青含住,吮了一下,笑道:“好甜,是桂花糖。”
马小沅笑了:“就是,我留了好久的。”马小青笑道:“我无糖请你吃,我亲你一下吧。算是还你的糖。”你赠我甜蜜,我还你一吻。
马小沅害羞的跑掉了,麻叶晃晃悠悠的掉在地上。
十三阿哥捡起来,微笑了起来:“你们真的趣。”胤禛一直看马小青,听到这话紧紧了手臂,抱得马小青喘不过气来。这个有趣的女人,是他的,从见她第一面起,她站在高高的湖石上,一脸的悲绝,一脸的伤悲,从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由自主了。那时,他尚是少年,她只是幼女。他随下跳下冰湖,唯一的想法是,不能叫她死。怎么也不能叫她死,他搂她在怀里,那样小小的一团,瘦弱的可怜。他的心,满是怜惜,第一次生出保护一个人的意愿来。
马小沅送吃的下来,他是族长的孙女,听说外面来的很多人,在几个村庄搜察逃犯。马小沅鄙夷的说:“什么逃犯,他们是想要钱,抓了咱们那么多人,送了好些银钱才换回来,爷爷让大家出钱,连猪仔都卖了,今年中秋,吃不上肉了。”
马小青不能动,窝在胤禛怀里,向马小沅招手。马小沅凑近点,马小青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向你保证,过中秋你会吃上肉,还有很多糖,各种各样的。”
马小沅坐在她身边,把棉被拉到她下巴处,盯着她问:“都有什么糖?”马小青笑着说:“桂花糖,杏仁糖,糯米糖,核桃仁糖,花生糖,还有西洋人的洋糖,很多很多。”马小沅笑了,手托着下巴:“那我就分着小敏吃,不给小红吃,她昨个笑我,说我跳格子不如她跳的好。”
马小青笑道:“对,不给她吃,让她舔糖纸。”
舔糖纸这勾当,马小青做过,她坏牙,妈妈不让她吃糖,她说,我不吃糖,我就舔舔糖纸。
马小沅和马小青越说越投机,生出千百种捉弄人的法子,当然,多数马小青都干过了。
胤禛看她说得小脸发红,连疼都忘了喊,忍不住吻上她的发,马小沅一闪眼看到了,叫道:“呀,他亲你。”马小青呛了一下:“我好多天没有洗头发了。”
听到的都呛了一下。
马小沅再来送饭时,胤禛和他们在那边商量事情,只有马小青一人在这。
马小沅从怀里拿出一个雪白的馒头,小声道:“都是细白面,族长只让蒸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