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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老狐狸的离去既在意料之中,也是她潜意识极力排斥的。尽管他经常欺负她,可不可否认,他对她却比对任何人都宠溺。
她不是木头,在这样的日子里,在她难受的时候,她突然很想念十四。
终于——
老狐狸升天一个多月后,她家婆婆告诉她十四回来了。
只是——
那个暴脾气,果然是和老四不对盘。为啥她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优秀品格一点没传染他呢。得,他也不用回家了,她记得他直接被押到了景陵。从她婆婆那里,她知道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那条暴龙,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唉!
她家婆婆心疼儿子,再加上老公归天,早已哭成了泪人儿。虽然不明白她关着自己的用意,可她知道她婆婆的日子——也不多了。
眼神黯了黯,她压下心里的那丝痛,小心地安抚着她。
很快她就知道那个替身的作用了,因为她知道那个“她”被软禁了,还连带着她家无忌。
唉,皇家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一转眼,快过年了。
她家婆婆想见小儿子,可老四这只冷面狐却不允。
看她家婆婆失魂落魄的模样,张小文心里一阵难受,记忆中好像到死她都没能见上胤祯。想着,她不由越发颓废。
看她闷闷不乐,她家婆婆向她保证一定会护好无忌。知道德妃误会了,她也不点破,正好可以转移下她的注意,让她老人家不那么伤心。至于,她家儿子无忌,她倒是不担心。那小子很精,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不过,那个替身没问题吧,别介被她家恶魔儿子揭穿了。汗,应该不会吧,她想,凭那小子那个小脑瓜儿。
很快,她就没有力气担心别的了,因为……她家婆婆病倒了。
躲在德妃殿里的暗室里,她趁没人的时候出来陪她说话儿。有人在外面看着,她很安全。自从老狐狸归天后,李德全就到荣升为太后的德妃这里伺候。虽然老四那只狐狸不愿意,可他妈的话他还是要听滴!
可是,这个与十四有最深亲缘的人依旧挡不住岁月的齿轮。
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三日
仁寿皇太后乌雅氏逝世。直到闭眼那刻,她也没有见到十四。
透过暗缝,看着她家婆婆眼角的泪,张小文不禁埋怨起老四那只冷面狐。
十四没能见上老狐狸最后一面,又没能见他妈最后一面。他的一切都没了,他的世界就这么变了,不知道那条暴龙……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她突然不想再去想他会怎样。面对他,她知道她始终做不到绝情。
一个人发疯般冲进了殿内,她知道他来了。
看着他发疯般的模样,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蹲在地上,她眼里的泪不由滂沱而出。
她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了吧。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依旧狠心地离他而去。这是不是就是咫尺天涯,想着她不由失声笑了出来。
就这样,又是哭又是笑,她觉得自己或许都有些神经质了。
正哭得伤心,“咯吱”一声。
黑暗中那道亮光刺得她眼生疼。
抬起头,只见暗室的门不知何时开了。
抹去眼角的泪,趁十四昏倒的当儿,她沉默地跟李德全走了出去。
尽管已没有老狐狸在世时的风光,但他在宫中的势力依然不可小觑。将易了容的她送出去并非难事。
宫门外,夕阳下,那张与老康一样狐狸的脸此时写满了沧桑:“您……走好!等风头过了,和十四爷……走吧!”
“……你呢?”尽管他和老狐狸一样可恶,总是欺负他,可这次……她始终是要感谢他。
“奴才做了最后一件事……自会追随先帝爷去!”抹了抹泪,他笑看着她。
闭了闭眼,她知道他心意已决。压下心里那丝酸涩,她睁开眼,笑吟吟道:“保重!”
抬头看了眼血一般刺眼的晚霞映照之下的紫禁城,她头也不回的翻上了马背。
飞驰在风中,发辫飘扬中,她知道,她的生活……从此与这里……再无牵联了!
第二年的七月,她便知道李德全所说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雍正二年七月,恂郡王允禵的嫡福晋完颜氏卒于汤山。那个“她”死在了去探望十四的路上。真是造孽啊,不管真死假死,她都觉得心里一阵难受。那个“她”何其无辜!
躲在树上,她默不作声地哭着。浓密的枝叶是个天然的屏障,将她隔绝在众人的视线外。
看着悲痛欲绝的他,一瞬间她真想跳下去告诉他她还活着。可是,咬了咬牙,她知道有人在暗中看着他,就让他真当她死了吧,这样才能骗过他们,这样他们一家后半生才能安宁自在。
望着发狂地与那些侍卫争抢“她”骨灰的他,泪再次恣意下来。
那天,他狂哭了整晚,嘶吼了一宿,而她,躲在树上陪着哭了一晚。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晚他的恐惧、绝望与伤心!
望着天空露出的鱼肚白,她揉了揉哭肿的眼想,这应该够了吧。这回没人再信——她还活着。
无力的瘫坐在树上,她掏出脖颈里那块温玉,轻轻亲吻着。或许这一生她负了很多人,亏欠了很多人,可最后,她知道,她是不会负他的!
眼角余光瞄见远处的暗哨撤了,她舒了口气,随即飞身一掠,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朝阳中。
一身黑衣,带走了一地相思,也带走了那缕——幽香。
大结局 天高任我飞
再次看到十四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那个曾号令千军、威风八面的大将军王。短短两年,曾经那个金戈铁马、豪放不羁的他,曾经那个潇洒绝伦的俊美男子,如今却变得苍老憔悴,身材瘦削,头发也已微微花白。
怔怔的看着他,一瞬间,张小文甚至想——要不自己干脆带着儿子跑路得了,她好像并不想跟个小老头生活也。==|||
只是……当被那人一脸不敢置信地抱在怀里时……他那不可抑制的狂喜……那种安心……那种温暖……那种心酸……泪眼模糊中,她才知道……原来她根本不介意他是否风采依旧……她只在意……他仍好好的活着……等着她!
“我来接你了!”推开他,她含泪笑道。
那天,她永远也忘不了。十四有些哽咽的笑容,无忌通红的双眼,以及她家小恶魔再次孝敬她的、那今后几十年也没有退去的——牙印儿!
夕阳下,一队人马静静地望着山下小路上那辆马车。
“四哥!您真决定放他们走?”
“……嗯。”
“不后悔?”
“朕做的……不正是十三弟心中所想?”
“……四哥……”
三年后——
杭州郊外一座竹园
这里地处郊外,生人很少,安静清幽。尽管庄园内建筑不多,可树木葱茏,还有许多果树小溪,环境倒是极为优雅恬静。
这里没有纷扰,没有争斗,有的只是慵懒闲适的时光。日子安逸至极。
树荫下,十四枕着双臂躺在草地上眯着眼养神,而某只兔子趴在他的身上。树影斑驳的洒在他们身上,在清风吹拂中,笨兔子满足的叹了口气,轻轻地哼起了歌儿。
有些软软的情歌,温情而又悦耳……
“可恶的老太婆,给我起来!”突如其来的一声恶声恶气的粗吼打断了俩人的浓情蜜意。
老……老太婆?!
张小文嘴角一抽,抬起头难以接受地看着头顶上那张愤慨的小俊脸,委屈的开口:“你妈今年才三十八。儿子,你太抬举我了。我想再过四五十年你再这么称呼我比较恰当也!”
“你还有脸说是我妈!”朝天翻了个白眼,无忌那张脸不由黑了一半,“这些年店里的事你一点不管,全扔给我,你也忍心!”无忌忿忿,指控完毕俊脸已经全黑了。
兔子皱着眉头揉了揉耳朵,虽说是自己生的,可她还真是不爱听他这发育期中的公鸭嗓,汗!
这小子对于人情世面比她圆滑融通多了,她又不傻,为啥不用。
想到儿子赚来的白花花的银子,张小文脸上不由浮现出掩不住的得意之笑。
“嘿嘿,儿子,无忌宝贝,妈那是信任你。”
轰!无忌只觉眼前一黑,气得头冒青烟,琉璃般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女人当真是无耻到家了。
嘲讽地瞪着那副狗腿相,无忌强忍下胸口喷薄而出的怒火,随即有些邪恶地看了眼微眯着眼对方才那幕丝毫不睬的他家老爹,嘴角不由一勾:“妈,酒窖里那坛唔……唔……唔……”
闪电般翻身而起,一双小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嘴。有力的臂膀迅如雷电,猛然出手,转眼已抓住他的腰身,一把圈住,顺带将他脱出树荫老远。动作华丽流畅,一看就知某人经常干这事。汗!
“死——丫——头!”
地狱般阴沉的语调让刚站定还来不及喘口气的某人绷不住腿一软,趁这个当儿无忌赶忙退出战圈儿,将战场交给某两人。
杵在角落,某只兔子贴紧墙壁狂扮壁虎,努力想让身后那暴怒的人当她不存在。
“你又偷喝酒了。”毫无疑问的肯定语气。
“没……没,怎么可能。嘿嘿!”被吓得冷汗直流,她连忙否认。
只是,这话,长眼睛的都不会信吧。
就她那全身僵硬,冷汗凝结,活脱脱一个女僵尸的模样骗得了谁。靠在树下,无忌不禁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
“你的把戏在我面前有用吗?”唇角嘲讽的掀起,十四一把揪住了某只敢做不敢当的兔子。
拎着她的衣领,黑玉般的眸子平视着她的双眼,他柔声道:“宝贝,忘了大夫的话吗!”
那双已经眯成细缝的大眼睛,在某只兔子眼里活脱脱一张催命符。
嘴唇一抖,她心里不由尖叫——救命啊。
呜呜,把情话说得跟祭文似的他也算古今第一人吧!可这人为啥是她老公,呜呜!
望着那人眉宇间霍然爆发出那股骇人的阴厉之气,她终于正式败下阵来。
“我错了!”双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起伏的胸前,她小声道。
“宝贝啊,这话你说过几百回了,让为夫给你数数吗。”柔情似水的声音让人心醉,只是深知他脾性的某只兔子却知道这是暴龙喷火的前兆。
“人家嘴馋,人家以后不会了。”为保命,某人开始使用柔情战术。
她正努力自圆其说,一个打趣的声音突然轰了进来。
“妈!别那么恶心,好像……猪、八、戒——在撒娇!”
轰隆!
“张无忌——你想死啊!”激怒攻心,恼羞成怒的某只忘了扮可怜,一脸杀气腾腾向自家儿子扑去。
“我看……你才是想死吧!”一把揪住张牙舞爪抡拳而起的某人。
“啊——放下我啦!”头朝下,她只觉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将她直接往肩上一丢,不理会那聒噪的叫声,老爷子黑着脸大步向后院走去。
看来他太纵着她了,不给她点厉害,她不知道这个家谁是男主人!
“死暴龙,放开我!不要关暗房啦,不要啦!呜呜——”
凄惨的哀嚎瞬间传遍了整个庄园。
啊,听女主人这嘹亮的尖叫,就知道又有好戏了。
正在晒药草的雪儿夫妇不由相视而笑。只是,这回又要关几天禁闭呢,唉!
虽然可怜那只笨兔子,不过,他们也是极为同情男主人的。上回,趁男主人和少爷出去办货之际,她溜出去游山玩水了半年才回来,只怕那口气——他家爷到现在还没消吧。汗!
杭州郊外的另一所园子
轻风悠拂着满园绿意,枝叶在初夏的阳光中更加舒展浓郁,光晕斑斑驳驳洒在园中。
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