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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她长袖掩唇,一阵惬笑。
一向平静的羽彤,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本来慕青的话可以不信的,只是左胸还是隐隐作痛。
当初,他的确曾为金莲子王与她发生争执,可见那药对他的重要性。那时他还与东方璃同下聘礼,显然,那时,她对他还没有爱意。
一直以来,她都想不通是何原因。
如今慕青一说,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的目的起始,并不是那么单纯。
“小姐,别听她胡说,她是疯了。”胜男很快觉察到羽彤脸上的惊色,赶紧安慰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可以问洛将军。当初他为何突然去燕京城,还与东楚皇上为了一个什么奇女子发生争执,同下聘礼?你觉得他是那么不冷静的人吗?”慕青又是加油添醋地补了一句,笑得愈是惬意起来,满脸恶疤的小脸上洋溢起一丝幸福的笑,“古神医本来是安慰我的,没想到却叫我发现这么一个大秘密,真好!”
这一句像一把干盐洒到了羽彤湿漉漉的胸口上,前世的叶霖为了名利,这一世,他呢?为了别的女人接近她。
如今的爱,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这一次又是所托非人吗?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强忍着,将所有的脆弱掩进心底。
亦瑶和胜男见势不对,赶紧上前来搀住了羽彤。
就算不搀,她不会叫自己倒下,脆弱从来不是她该有的,冷冷地盯着眼前小女子,竟无言对上,心湿了,不是在落泪,而是在滴血。
“就算是有,又怎么样?皇上一直没用小姐的血来救你,你分明就是撒谎。”亦瑶感觉到了羽彤手心的冰凉,狠狠地还击了一句。
“总会一天会的。”慕青颇是自信地说道。
“你——”胜男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羽彤却是拦手打断了她的话,暗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痛楚都掩饰得干干净净,“亦瑶、胜男,我们走。”
“这么快就要走?你可知东城内到处都是毒气,你们主仆三人若是不走运的话,说不定就——”慕青柔柔地一声笑,眉间皆是惬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羽彤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本宫还是提醒你一句,种因得果,你今日种下因,皆有后世果。”
“皇后娘娘的话太深奥。”慕青耸了耸肩,清眸睁得愈大,看去,一脸恬然,哪里做作恶的女子。
“走。”羽彤淡淡地看了一眼慕青,一挥袖,绕过万年井,朝来时的路走去,就连亦瑶想取井水作样标,她也没允许。
愈是平静,愈是内心波涛汹涌。
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脸色平静,神态淡定,好像刚才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愈是这样,亦瑶和胜男就愈是担心。
“小姐,就这么放过她吗?”两丫头你推我推了两天,终于是胜男先开了口中。
“她会自己把解药送去给皇上的。”羽彤的回答很平静,漂亮的鹅子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的波澜。
慕青虽痴,但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疫病区受苦的。
“小姐,她是个疯子,你别理她,皇上对小姐的好,我们可都看在眼里呢。”亦瑶赶紧地补上一句。
她和胜男不担心别的,担心的只有这个。
羽彤侧眸看了一眼亦瑶,唇微启似想说什么,但终究是忍下了。此时已出了东城门,上了马车,径直往回宫的路上去。
第四十五章又遇诩星
平川城的大街依然如来时那般的平静,行人甚少,冷冷清清,只能听到车辘轳转动的声音,回响余耳。
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都关了门的,疫病来得又急又猛,如今城中戒严,出不了城,老百姓自然是躲进自个儿的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的。
精致的车辇里,羽彤端坐在软榻上,神情还是跟平时一样的镇定,一身民服,朴素简约,依然遮不去她的倾城美貌,白皙的鹅子脸上那双眸子清澈如潭,黑亮的瞳底深处涌动着一股琉璃的色彩。
车外静悄悄的,亦如这车内一般。
亦瑶和胜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多语。
小姐愈是若无其事,就愈是暗涌澎湃,两丫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亦瑶,你平时不是话最多的么?为何这会儿变得这么安静?”没想到最后却是羽彤自己打破了车内的宁静,视线轻轻一掠亦瑶,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随即取了面前小几上的茶杯,正欲去倒水。
“小姐,我来。”胜男眼尖,赶紧地接了羽彤手里的茶杯,小心翼翼地给她倒上一杯清茶递上去。
亦瑶厥了厥嘴,试探性地唤了一句,“小姐——”
“有话直说。”羽彤抿了一口清茶,不冷不淡地丢下一句,其实正如亦瑶和胜男猜想的那般,她表面平静,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从来没有试过心这么的酸楚,像被什么利刃狠狠挖了几十刀,又撒了盐,痛感一阵阵袭来,虽是端端而坐,手心早已被热汗打湿。
亦瑶的小手不停地绞着衣角,沉思了一阵儿,与胜男互递了个眼神,方才吸了一口气,道:“小姐不要把慕青姑娘说得话放在心上,也许从前皇上接近小姐是另有目的,但现在看得出来,皇上是真心待小姐的。”
“是啊,小姐,胜男觉得亦瑶姐说得对。”胜男随声附道。
羽彤又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到几上,淡淡地看了一眼亦瑶和胜男,两丫头眼里的关切是真真切切的。不论真与假,她们俩对她从头到尾都是真的,“是吗?”心头纠结的浪涌没有就此平复,理智告诉她,慕青的确是为了破坏她与南宫云轩才说出那样一番话的。
只是自己过不了自己心头的坎儿。“也许我是个太要求完美的人。”手托了托腮颊,借着窗帘的缝隙,看一眼蓝天白云,烈阳火辣辣的,就连日渐偏西,也丝毫没有消减这份酷热。
从小到大,她都要求完美,做事要做到最好,出门要打扮得最漂亮,就连赢也要赢得最光彩。
对爱情,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不知这到底是对是错,不知再见到他时,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是去爱?去恨?去不搭理?
“小姐,有句话说得好,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包容,我们都是肉体凡胎,不可能做得像圣人一样啊。”胜男忽得往欧阳羽彤身旁凑了一凑,捉了她的手,眼神变愈是温柔,“就算慕青姑娘说得是真话,当初皇上接近小姐,完全是为了金莲子王,或者说是为了血药引,但胜男觉得正是这种目的性,才叫皇上慢慢接触,认识小姐,知道了小姐的好,然后就喜欢了小姐啊,这应该是缘分才是。”
“缘分?”羽彤忍不住笑了,经胜男这么一说,坏事儿倒是变成好事了。从前可没发现这丫头口才这般好,“胜男对夫妻之道,似乎比我还了解?
“小姐怎么打趣起胜男来,这些都是爹教我的,我也就说来给小姐听听。”胜男一脸的无奈,赶紧解释。
“胜男妹子,还是你厉害,一出马就把小姐给逗笑了。”亦瑶见羽彤笑了,心里堵住的大石算是挪开了。
“也许你说得对,是我对别人太苛刻。”羽彤摇了摇头,心里的阴霾稍稍散了些去,呼了一口气,虽然心里的疼痛没有散尽,但多少也领悟到了什么。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讲策略,也许亦瑶和胜男比不过她,但讲究生活,也许她们理解的更透彻,甩了甩头,不再去想,侧眸,掀开车窗帘,任凭热浪袭进车里来。
不过就是这一眼的眺望,羽彤有了意外发现,先前段紫菌和离雅慧经营的幽云馆却是大门敞开。
按理说,该关门大吉的。不过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屋里的桌椅摆设依旧,还有一条身影飘来飘去,像是在打扫。
亦瑶和胜男见羽彤神色有些惊异,觉得好奇,亦朝窗外看去,她们也看到了幽云馆。
亦瑶却是没考虑太多,而是一脸喜意,“小姐,先前听斩龙说,皇上好像把南宫长公主一家发配边疆了,木郡主还有几位郡王都没有幸免。”
看到幽云馆,不禁叫人想起段紫菌和离雅慧,想起她们,自然离开不南宫琴、木清菲。
“发配边疆?”羽彤微愕。这么说来接手幽云馆的应该不是南宫琴或是木清菲,亦不是三位木氏郡王。那是谁呢?
“是啊。”亦瑶确定性地点了点头。
羽彤的眉色一沉,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叫停了车,带着亦瑶和胜男下了马车,往幽云馆里去。
刚一进门口,一个小厮就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几位姑娘是来吃茶的吗?”
羽彤乘机打量一番,幽云馆里的摆设、物件一样都没有变过,“小二哥,你好像不是平川人。”
对方的口音有些怪,听着不仅不像平川人,还不像南岳,亦不像东楚。不过人倒是热情,好像早早在等候客人呢。
“不瞒姑娘,小的是从外地来的。”小厮的回答干净利落。
“如今平川城内人人闭门不出,你这般打开门来做生意,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羽彤故意地挑了一句,眼前的男子虽说其貌不扬,但应变能力颇快,不像普通的小二哥。
“姑娘说笑了,小的这不是等来了吗?”小厮躬了躬身子,满面恭敬,“姑娘若是想喝茶,请楼上坐。”说罢,他还径直往旁退了一步。
好利落的身形,应该是个练家子。练家子也来做小厮?“挺机灵的伙计。”羽彤夸赞一句,唇弧一勾,“我想见见你们的老板。”
幽云馆里有古怪,这是肯定的,不如先瞧一瞧到底是谁接手下来了这家茶楼。
“我家主人已在楼上等候姑娘了。”小厮又是恭身一拜,客气地请道。
亦瑶和胜男惊得一愣,会是谁呢?
不过这一句已是明了,幽云馆开门,怕就是等着愿者上钩吧。到底是何方神怪?是他?!脑海里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记得上次在这里,看到的熟影的确是他。
一切皆有可能,见了人就可真相大白了。羽彤正准备踏步走上楼梯,亦瑶和胜男却将她拉住了。
“小姐,会不会有诈?”两丫头开始担心了,她们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上次在幽云馆也是一场惊心。
“放心,没事儿的。”羽彤浅声安慰,如今的平川城已不同往日,虽说街道冷清,但时不时的都有士卫巡察,而幽云馆是重察区,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会惊动衙门。
“可是小姐——”亦瑶胜男忧心未定,拉着羽彤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呵呵——”就在这时,楼梯口处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一抹红影从楼上飘了下来,速度很快,如同闪电般,眨眼一瞬间已到了跟前。长长的小瓣子垂到后背很大一扎,飘啊飘的像只快活的小蝴蝶似的,身着短褂红裙,足蹬黑靴,尤其是那双活水般的眸子眨着,水灵灵的,像是染了金子的晨露似的,眉间的朱砂愈是红艳,更是给她添了几分灵气,“亦瑶姐,胜男姐,你们拉着我的欧阳姐姐做甚!”
清脆的声音叮叮咚咚,像是一串银铃似的,听着极是悦耳,一个箭步上前来,她的小手轻轻一点亦瑶和胜男,调皮地扮了个鬼脸。
“芳儿——”
“芳心郡主!”
羽彤、亦瑶和胜男几乎同时唤出声来。
的确眼前的人儿就是活活的芳心郡主,她还是跟先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