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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还是游魂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他那厌恶的眼神。
众人闻声望去,一金色步辇缓缓而来。
抬辇小厮八名,执牌婢女八名,贴身侍卫八名,平阳王,果真爱摆阔。再看那步辇通身金色,辇座黄金铸造,明阳之下,金光耀眼。而他,一身衮龙紫袍,头戴紫金冠,手持玉骨扇,身体半倾于软榻之上,冷眸寒光,睨视众人,容颜虽是貌比潘安,但德性极差,这是燕京人皆知的事。
金辇落地,白如玉倒是见空插针,轻理衣衫,行之前方,微微颔首,仪态万方,“平阳王来得正好,我与老爷正要将十三小姐送于府上,让王爷处置了。”
臭女人,你少得意,待我解决了独孤城,下一个就轮到你了。羽彤冷冷扫一眼白氏,不动声色,长袖一拂,莲步珊珊走到独孤城跟前,从上到下将他审视个遍,眼神淡淡,红唇一弯,撇出一个淡淡疏笑,“王爷来得及时,我正有一事想要告之王爷。”
“噢?”独孤城并未动身,一直侧卧于金辇榻位之上,懒散不羁模样,长眸一眯,下意识地多看了她一眼,为何今日的她与成亲那晚截然不同。
明阳之下,少女一袭白衣,行之如风吹杨柳,立之如雨后娇花,笑之更是百态生横,模样清晰,高贵优雅,瞳眸淡淡,可望而不可及,美丽、大方、镇定,温润的红唇饱/满欲滴,更是有一种让人想去咬上一口的冲动,难道那晚看错了?那晚她明明就是一个肮脏小乞丐,叫人讨厌到极点。独孤城一阵嘀咕,看着这佳人在前,心头一阵痒痒,莫不是她要求情,叫他饶她一命,这倒也好,看这十三小姐倒有几分姿色,不如——想到这里,嘴角挂起一抹坏笑。
羽彤早听亦瑶说过,平阳王一向贪财好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必他现在又在打鬼主意了。
哼,今天就叫你阴沟里翻船。
清眸一扫众人,嘴角绽起云淡风清的笑,清了清嗓,道:“平阳王生性贪娈,四处敛财,抢强民女,无恶不作,世人皆知,其人品德性更是不堪于人前,他不配做我欧阳羽彤的丈夫,从今天起,我欧阳羽彤写下休书一封,休弃这等不堪之人。从明天起,休书告示将遍布燕京,大告天下。”
一语出,众人大惊,看着眼前颐指气使的少女,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平阳王家大业大,实力雄厚,当今皇帝都忌惮三分,她一个弱小女子居然敢当场说出这等话来,可真是活腻了。
“你,独孤城,是本小/姐的弃夫!”末了,她还字字铿锵地补上一句,抛给对方一个轻蔑的冷笑,接着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笺,狠狠朝独孤城扔去,信笺落于金辇前位,上面镶着两个端端正正的大字:休书!
☆、第八章斗平阳王
音落,众人大愕。
这等举止在古代可以称之为大逆不道,有悖礼仪伦常,子不肖,父之过,首先大发雷霆的无不例外便是欧阳震,刚刚对这个女儿产生的那丝好感,顿时被怒火燃烧至尽,胡须几乎根根竖起,怒目几乎决眦,“我欧阳震怎会生出你这等不肖女来,自古在家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你这般有违常理,说出这等傻话来,真是丢尽我们欧阳家的脸!”只听到啪得一声重响,那苍老的手狠狠拍到软轿扶手上。
白如玉何等机敏,见状赶紧蹲到欧阳震身旁,一脸心疼地给他拍胸理气,“老爷,当心气坏了身子。妾身早说了,十三小姐是个扫把星,你还硬是不信,现在可是偿到她的厉害了吧,一回来就给欧阳家惹事。”说罢,睨一眼羽彤,又是一个低笑。
这等火上烧油,怕是欧阳震气得都快从椅子上跳起来了,若不是行动不便,怕是他早上前来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这帮老古懂,难道只有夫休妻,不可妻休夫么?欧阳羽彤就要开这个先河。
“彤彤,你怎么竟说胡话!快跟你爹认错,快跟平阳王道歉。”上官氏不知女儿这是怎么了,平时呆呆傻傻,不与人言,为何今天像换了个人似的,她也顾不得许多,只想保女儿一命,硬拉着她要给独孤城行跪礼。
“娘,别跪。”羽彤一个厉声,将上官氏拉起,她这辈子还未跪过什么人,要她跪这等臭男人,她可不干,自己不跪也罢,也不让上官氏下跪,紧紧捉住妇人的手,眼神凌厉,不露任何惊慌,亦不搭理任何人的指责,微微侧身,气场十足地唤了一声,“亦瑶——”
“奴婢在。”亦瑶倒是不太紧张,回城之前,小姐就交待过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得听她吩咐,不许慌张,不许显弱于人前。
羽彤眯一眼亦瑶,又复看一眼坐在步辇上的独孤城,他早已惊得目瞪口呆,一张俊脸青得发黑,想必很是窝火,又碍于镇南王不便发作罢了,虽说镇南王府这几年一落千丈,但不知为何孤独城对欧阳震还是有几分忌惮,这也是皇帝离间两家的重要原因,他的反应早在她的掌握之中,回城之前,早向亦瑶打听清楚了各家形势,于是抓住机会继续说道:“明天雇人写一千份休书告示,广贴燕京大街小巷!”
“是。”亦瑶应道。
小姐真的变了,她知道反抗了!不知是福是祸,瞧欧阳一家子,都怒目相向,不好怀意。
嫉妒羡慕恨,不知属于哪一种。
当众被一个小女子指责的一无是处,按照独孤城的性子,早该把她抓起来凌辱至死,不过有镇南王在,他不好发作,眸眼眯起,看一眼地上的那封刺眼休书,顿时邪光横生,脸上肌肉抽/搐许久方才定下,将手中玉骨扇一关,故意姿态的哼笑一声,不就是一个小女子么,她可真有那么大的胆子写休书大告天下?也不怕以后没人敢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浸猪笼算是便宜你,今日就叫你偿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十三小姐,本王知道你从小未识字,也未受过良师教导,你口无遮拦,本王亦不怪你。但你与本王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是皇帝亲自下旨赐婚,大婚之日,你不顾礼仪廉耻,将本王府中嬷嬷打晕,与其他男人私奔,叫本王情何以堪,本王若不治罪于你,今后如何立以威信?”冷语相向,眉眼挑动,看着眼前的美人胚子,心中邪念生起,一定要把她带回府中,狠狠折磨至死。
给自己戴绿帽子,亏你独孤城说得出口,果真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羽彤并不慌张,轻轻拂袖,抡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朝前走上一步,红唇一抿,淡淡笑之,又是娇态动人,道:“王爷说我背夫偷汉,可有证据?”
“本王府中嬷嬷亲眼所见。”独孤城说话都不牙疼,明明是那几个女人将欧阳羽彤乱棍打死。
“是么?”羽彤眉角一挑,眸光镇定。
“当然。”独孤城一挥玉扇,打开来轻扇两下,坐正身子,恶笑满面。
“照王爷这么说,羽彤这几日应该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私会?”羽彤又追问一句。
“你自己做的羞耻之事,心知肚明。”独孤城故意投来一个嫌恶的眼神。
迎上独孤城的眼神,不由觉得可笑,这男人还真是恬不知耻,做戏够逼真,“如果我说我是冤枉的,是王爷府中的嬷嬷要置我于死地,我迫于无奈才逃离王府,王爷信么?”羽彤反问一句,其实心头的算盘早已打好,就等于鱼儿上钩。
“若十三小姐想狡辩,可拿出人证来?”独孤王故作镇定,胸有成竹。
“好,既然王爷说讲证据,那我就拿出证据来。”终于引君入翁了,独孤城,你等着。说话同时,羽彤回眸看一眼欧阳家的人。
欧阳震依然怒气未消,手指紧紧扣着扶手,指骨发白,身子颤抖,可见他有多么生气,白如玉自然是偷偷得意,四夫人依如常态,不喜不忧,唯独上官氏低声啼哭,一脸担忧,除了上官氏,怕是其他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轻睨一眼,并不在乎他们的态度,转首面向独孤城,双眸清明,瞳里染上淡漠。
“成亲当日,王爷默许正妃娘娘将我家法侍候,我被嬷嬷打得遍体鳞伤,命悬一线,迫于无奈,我与丫环逃出王府,才得保命。我身上之伤,京城孔氏医馆的孔大夫可以作证,如今我伤痊愈,全凭灵隐寺住持收留,施于奇药,才得此效。我若背夫偷汉,理应逍遥快活,何以到医馆治伤,又何以寄居寺院?王爷刚才也说了,我与王爷姻缘是皇上亲定,既然皇上亲定,你就该八抬大轿将我迎于府中,好生相待,而你嫌弃我相貌不堪,生性愚笨,不但不以婚嫁应有礼仪相待,更默许妻室在成亲之夜对我乱棍相加,企图置我于死地,王爷可曾想过,若是皇上知道了这些,会如何看待王爷?”
☆、第九章自立门户
她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回来之前,她就打听过,孔大夫是燕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善人,为人耿直,定会实话实说,再者灵隐寺是辽王所建,寺中住持是从南岳而来得道高僧,亦不会受人唆使。
若是对质起来,她一定稳操胜券。
独孤城顿时一脸黑青,幽眸像鬼魅似的泛着蓝光,瞪着眼前的小女人,没想到她会反咬一口。
明明那晚,她就是一个唯唯诺诺、胆小无知的小乞丐,为何逃离五日,变化如此惊人?
的确如果欧阳羽彤找来孔大夫和灵隐寺住持作证,他定站不住脚,到头来落个谋杀侧妻的罪名。皇帝本来就视他为眼中钉,到时被抓到把柄,得不偿失。想到这里,他硬生生地将怒火给压了下去,藏在袍中的手握成拳头,捏得啪啪作响,“欧阳羽彤,本王真是小看了你!”恨恨说道,俊脸抽/搐,极不自然。
“王爷懂得应该比羽彤多,战场之上轻敌乃兵家大忌。”欧阳羽彤欣然一笑,若是猜得没错,独孤城已经开始心虚,马上他就会溜之大吉。
果不其然,孤独城冷冷瞥一眼羽彤,视线扫落到欧阳震身上,停伫片刻,道:“镇南王,好好管教你家的十三小姐,叫她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音落,利光杀回到少女身上,“今日本王看在镇南王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前事不究,不过你始终都是本王的侧妻,本王没有写下休书,你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明日你若不回府,本王命人拆了你的镇南王府。走——”
一声低吼,面目狰狞,他终于是发怒了,不过那时步辇已调头离开,所有的邪恶堆积起来,怒发冲冠模样,愈像一只发狂的狮子,眼底是嗜人的血红,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女人凌辱至死。
随着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去,羽彤并未追根刨底,因为好戏还在后头,今日不过就是给他个吓马威,要整人也得慢慢来,像钓鱼一般,该一紧一松,这才有意思。她也深知,凭着现在欧阳羽彤在府中的地位,如果真与独孤城较起劲儿来,欧阳震、白氏恐怕都会不依她,毕竟平阳王不是好惹的主儿,他们也是畏惧三分的。
这不欧阳家的人送走孤独城,一双双眸子冷得跟嗜血似的,齐刷刷地扫向羽彤。
“老爷,妾身看这事儿平阳王虚理,定是他欺负了羽彤。”气氛凝固到冰点的时候,居然是四夫人程氏打破了死人般的寂静,她一脸温腕,抬起一双颇有神采的眸子看看羽彤。
咦?程氏居然为她说话,羽彤并未多言,只静观其变。
“雪娴,你休要插嘴。”欧阳震虽然语气很重,但很显然面对程氏的时候,竭力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态度也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