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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离开?”南宫云轩接了羽彤的话,声线冷冷的,仿佛北风吹刮一般,似是不悦,不过很快冰凉的唇角掠过一抹笑意,“可是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要对你负责的。”
“不用。”羽彤的表情淡淡,扔下的两个字力度很重,心头又急又羞,偏偏他中的是无情草的毒,偏偏为何要舍自己的清白去救他,侧眸看到床榻的被褥上染上的红艳,心不自觉地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生气了?”南宫云轩的剑眉一挑,似是把所有的冷意都挑得干净,蓝眸是一片清澈干净,伸手想去抚她的脸颊,却是僵在半空中,“其实本王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末了,低低冷声里含着笑意,“你是本王的,这辈子都是。”说罢,手终于抚上她的脸颊,滑嫩的肌肤就像一抹丝绸,柔顺的几乎抓不住。
这一句撞在羽彤的心上,竟叫她觉得有几分安心。
有某一刻,她竟怕他是为了负责而负责。
不知从何时起,对感情避之不及的她,竟也想知道,他对她,到底几分真假。沉思迷惘,竟忘记他落在她脸颊的手,看他时,黑潭般的眼眸流动着夜明珠的光芒,忽明忽暗。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他了吗?他会不会也像叶霖一样只了为了某种目的?一想到这里,心就一阵拔凉,打了个冷噤,长袖一掀,推开他的手。
不知是用力太大,还是怎么的,被她那么一推,南宫云轩尽是不自主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王爷,怎么了?”羽彤赶紧地上前去扶他,看他时眼里满是紧张。
“你明明是在关心本王?”南宫云轩一侧眸,迎上坏坏的笑。
“你耍我!”羽彤厥了厥嘴,在他面前竟是如此的小女人。
南宫云轩捕捉在眼里,眼底浸出的是喜悦,“是真的痛,本王背后的伤口还没愈合了,这会儿又淋了雨,难道不痛么?”故意地往羽彤身边凑了一凑。
“疼你也活该。”羽彤把小脸一撇,不再去看他。
“真的不管本王?”南宫云轩抱着胳膊,似是委屈。
“不管。”羽彤不回头,冷冷两字。其实心里想,只是一想到刚才,心里羞涩地厉害。
她堂堂风光一世,商界强人,没想到竟会在他的面前变得如此小女人。真是拜他所赐。
越想心里就莫名的来气。
一双漂亮的眸子忽忽地转着,就是铁定不去理他!
许久,许久,背后没了声,心里竟是忍不住地一阵着急,再一回头,唇瓣就碰上两片湿润,顿时清眸大睁,那张精致的面孔在黑瞳渐渐放大。
片刻的晃神,赶紧地退开。谁料他的大手一揽,紧紧捉住她的腰际,冰冷的脸笑意愈是诡异。“你可是你主动的。”
“你耍赖!”羽彤心头又急又羞,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明明是你耍赖,还说是本王,要不,本王也主动一下,还回来好了?”南宫云动眯起精亮的眸子,嘟起饱满的红唇正要欲上来。
“南宫云轩!”羽彤几乎要抓狂。
世上能叫她生气的,怕也只有他南宫云轩一人。
这种争吵,细细一回品,竟叫她有几分留恋。
就在这时,密室的房顶传来了一阵咚咚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平趟的房顶就像一扇大门似的,吱呀一声打来。
夜间的琉璃灯光直泄而下,把整个朦胧的密室照得愈是清晰。
“南宫小弟——”
“王爷——”
是刑杰和南宫云轩的声音,借着明灯的光芒清晰地看到他们的面孔,这密室就像一口井,很深的“井”,回音下来,嗡嗡直响。
“夫人,该出去了。”南宫云轩仰视一番“井”上的人影,眼里的迷离愈深,大手揽紧羽彤的腰际。
“你松手。”他是故意的,羽彤有些生气,想挣开。
“怎么?不想出去,留恋于此?”南宫云轩的剑眉一挑,笑意是神秘,视线撇了一眼那有些凌乱的床榻。
“没有。”羽彤自然知道他是何意,心头又是一个紧缩,赶紧地否认,鹅子脸上划过一丝羞怯。
南宫云轩皆收在眼底,唇弧拉得老高,弯臂一用力,几乎将她的整个身子扣进怀里,另一手在胸前一划,轻跃上屋中的桌案,脚尖一蹭力,飞身跃起,再蹬一下墙壁,借助第二个弹力,终于跃出了“井”口。
内力高深,轻功极妙。
南宫云轩的功夫如此了得。
只听到耳边有风声,羽彤竟是下意识地闭了眸子,小手揽住上他的脖子,扣得好紧。
这种重心的突然变化叫她竟有些不适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变得这么脆弱了。
邪门儿。
“夫人——”耳边传来南宫云轩的声音,轻轻淡淡地。
“嗯?”羽彤睁开眸,发现已回到了原先的那个大厅,只是忘记了松开手。
“别人都看着呢,夫人还如此?”南宫云轩下意识地低了低眸,唇角的咧着看似冷寒的怪笑。
羽彤这才意识到什么,四下扫一眼,看到了刑杰,还看到了北堂泽,刑杰么,一向的严肃,这会儿古里古外的老往门外看,而北堂泽,俊朗神清的面孔上挂着豪迈的笑意,那晚见她时的郁色皆退了去。
“南宫小弟与夫人真是恩爱。”他笑得欢畅。
羽彤一转眸,才发现自己的胳膊搂得南宫云轩的脖子紧紧的,刚才只是害怕,心像悬了空似的才会这样,赶紧地松开,挣开她的怀抱。一时间,脸颊热得厉害,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南宫小弟,还是你聪明,若不然我们把月亮宫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你们。”北堂泽摇了摇手中的半截布料,明亮的颜色在他手里很是耀眼。
那是南宫云轩衣摆上的布料,羽彤睨一眼打开着的机关门,门框上还卡了半截呢。
应该是刚才掉下去的时候,他撕从衣摆下迅速撕下来的,刚好卡在缝隙之间。这样一来,刑杰和北堂泽若是寻到此处,定会发现异样。
南宫云轩的聪明才智,的确非同一般人可及。女子眼瞳里的眸光愈是明亮,他,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吗?莫名的,脑海里闪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北堂大哥,我相信你一定找得到我们。”南宫云轩的蓝眸一沉,冷冽的寒气里皆是睿智。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奔正厅中,手握着弯刀,躬身朝着北堂泽一拜,“皇上,扎木殿下和奇雅公主已在关进月亮宫北室。”依然气势凌然,他不正是那位抚平将军桑木林吗?
他叫北堂泽皇上?
看来这场宫廷政变来得快而猛。
然,一切的布置怕早已在南宫云轩和北堂泽的掌握之中。乌齐兰的插曲,应该是她为他们做了回嫁衣吧。
“嗯,从今天起,严加看管月亮宫,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出入。”北堂泽的那双眸里闪着朗月般的光华,只是深潭处,却积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如今就算皇位是他的,北漠的天下也是他的。
那么逝去的东西呢?不可能再回来了。
将北堂扎木和北堂奇雅圈禁,比起当年扎木皇子的夺位杀妻,不知要仁慈多少,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是,皇上。”桑木林应下,捉了弯刀匆匆退下。
桑木林是北堂泽的人,这该是顺理成章的,早已料到。
桑松是福泽皇子的功夫教练,就算是五年前福泽皇子死了或是失踪了,相信他们也没忘旧主的恩情。
如今北堂扎木失去民心,又与乌兀丞相失和,北堂泽的出现定是一呼百应。
“南宫小弟,你们先回行宫,我有些事要办。”北堂泽打破厅里仅剩的片刻宁静,脸上豪迈的笑稍稍敛了几分。
“也好。”南宫云轩的眸微沉,并不过问太多,便拉起羽彤出了大门,刑杰紧快地跟了上去。
绕过月亮宫里百折迂回的走廊,终于出了大门,大雨之后的夜晚格外的凉爽,风吹着,吹到心里,凉凉的,偶尔几颗星辰从云层里窜出来,像是天空的眼睛眨着,谱说着一曲美妙的童话。
刑杰骑着马领着侍卫们左右护行。
南宫云轩也不管羽彤愿意或是不愿意,直接把她拉上自己的马,环腰抱住,炽热的气息在耳际徘徊。
泥泞的路很难走,从无名山上下来颇费了好长一段时间。她,他一句话也没说,寂静是叫人匪夷所思。
只知渐渐,风吹散了云层,月亮的光华泄到大地上,铺到女子清嫩的小脸上。
“怎么不说话?”南宫云轩终于打破了属于二人的寂静。
“没什么要说。”羽彤轻轻一句,是想说些什么的,只是想说得太多。
“不问北堂大哥留在月亮宫做什么?”南宫云轩将身子将羽彤身上贴了贴,唇边的呼吸离她愈近。
“自然是跟北堂扎木、北堂奇雅告别。”羽彤不假思索地回道,同时身子往身倾一了倾,避开他的暖昧。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南宫云轩咧唇一笑,月亮的光照下来映到他的蓝瞳里,愈是斑斓。
“若是昨晚我不对乌齐兰下手,相信你和北堂大哥也会这么做,是不是?”羽彤侧眸过来,故意瞪她一眼。
“乌齐兰只是一条导火线,必须要点燃。只是夫人你聪明,比我们下手更快更准。”南宫云轩凑到羽彤的耳边说着,整个下额几乎都搁到她的肩膀上了,那眉间眼里皆是诡异,“本王猜得没错吧,他来了。”沉默了片刻,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谁啊?”羽彤一脸冰淡,其实她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的谁。
“不说算了。”南宫云轩一扬眉,似有几分生气,脑袋一抬,离开了羽彤的肩膀,身体也似乎拉了一些距离,挥起马鞭,紧紧抽了一鞭。马欢快地奔跑起来,前而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渐渐地,看到乌木城了。
她不语。
他亦心知肚明。
“王爷,京云十六州,谈得妥吗?”许久,羽彤突然问了一句,虽然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但相信他听得见。
在寂静的风声中,马儿奔跑了一阵,把刑杰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南宫云轩才又是猛得一勒马僵绳。
马行的速度缓了下来。
“你说呢?”身后南宫云轩的声间冷冷的,不过说话的同时故意拥紧了一下她的腰。
南宫云轩说得愈是云淡风轻,就证明他早已成竹在胸。羽彤的弯眉稍稍的一个颤动,“不仅京云十六州,就连整个北漠,若说王爷想要,北堂大哥也会给,北堂大哥是个潇洒的人,不爱帝王的约束,他这次原意回来,只是为了给他的父皇,他的妻子一个交待而已。”
“看来夫人你比本王还要了解北堂大哥。”南宫云轩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突然覆上她手,捉得好紧。
“不是了解,而直觉。”羽彤想挣却又挣不开,微微侧眸,睨他一眼,眼光冷冷的。
“那你说,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南宫云轩的声音愈发轻,语间的热流喷洒在她的黑发,击动一声颤动。
“这是臣妾感觉不出来。”羽彤一声轻叹,他,真的叫她看不穿。
愈走风愈大,厚厚的云层消逝了,只剩下远处的一轮明月,南宫云轩沉默了半晌,“本王爱江山也爱美人!”温柔的声音里有几丝淡淡的冷寒,蓝眸积聚着黑夜的斑斓,流动的光环愈是绚烂。
听着,很真。
“以后你再见着他,就得跟他说,你是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