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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并不常和乌雅家联系,若是来往亲密点儿,那肯定是要被人暗中打探的。
想明白这点儿,德妃也不生气了,更顾不上和佟佳氏争风了:“那佟家那边,也不行吗?他们认识的人多,佟家有佟半朝之称,若是佟大人能出面,想必……”
“额娘,我和佟家只是表面上亲近,您也知道,皇额娘当年养了我几年,汗阿玛最是看重这些,他又看重佟家,我若是一转脸就忘记佟家,汗阿玛心里会怎么想?”
胤禛慢慢的解释道:“您没瞧见,我这两年,都没和佟家的人怎么亲近吗?”上辈子是无人可用,才选了备受汗阿玛看重的佟家,但心里,他却是着实有点儿看不上佟家。
有能耐的佟国维,最看重的是八阿哥。佟国维的几个儿子,平庸的平庸,不平庸的却耽于女色,着实不堪大用。再说,他这辈子,可没打算辛辛苦苦的去拉拢什么人。他这辈子要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他们娘儿俩心里最大的结,就是胤禛亲近佟家疏远乌雅家了。当初胤禛是觉得德妃不理解他,反而处处拖他后腿。而德妃则是觉得,儿子被养成佟家的了,心里没她这个亲额娘。
两个人都不解释,时间长了,误会多了,这感情自然就淡了。
这还是德妃头一次听胤禛解释,心里顿时就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酸酸涩涩的,又有几分终于苦尽甘来的不真实感。
“额娘,儿子知道您怨我,只是儿子也是不得已的,皇额娘毕竟养了我十来年,我心底,也是敬重她的,但是,我绝对没有忘记自己的亲额娘是谁,我不曾忘记,我身体里流的是谁的血。”
胤禛眼眶也有些红,他再不愿出现上辈子那种情况,登基时候,被亲生额娘怒责,甚至说出那句非我所愿。这一辈子,他要将所有的路都铺好。
娘儿俩说了大半天的话,四福晋的汤在锅里都快熬干了,德妃身边的嬷嬷还是尽忠尽责的守在门外。四福晋偷偷瞧了两眼,回头又加了半锅水,心里暗暗叹口气,指不定中午这顿饭,都是要在永和宫用了。
“娘娘,皇上过来了。”嬷嬷过来通报的时候,德妃刚和胤禛抒完情,两个人都是眼圈通红,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德妃立马有些慌,赶紧喊了大丫鬟要补妆,只是,已经是来不及了。
那边,皇上已经带着梁九功进了永和宫。
德妃只好起身,领着胤禛和四福晋到门口去迎。
☆、36、寡人有疾
行礼之后;四福晋又借着熬汤的说法,再一次 遁往小厨房了。
康熙坐在上首;瞧见德妃和胤禛的眼圈都有些 红,就忍不住皱眉疑惑了:“你们这是怎么了?一 个个的;怎么都红着眼圈?可是遇上什么为难的事 情了?”
德妃拿帕子 眼角;强笑着说道:“之前老四 和十四一起过来请安,说起十四的侧福晋快要生 了;妾就想起了老四的子嗣;老四身子一向健康,在 这子嗣上却有些艰难;妾一时难过;所以……”
康熙看了看胤禛;胤禛赶忙告罪:“儿子让额娘 担心了;还请额娘恕罪。”
德妃拉了他起来:“你这孩子,这子嗣的事 情,又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额娘不过是心疼你。 ”
康熙也忍不住叹口气,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儿子 们子嗣方面都有些不太强,但是,大儿子家的儿子 健健康康,二儿子家的儿子平平安安,三儿子家的 儿子也长的好,唯独到了胤禛这里,大的是病秧 子,小的才三岁。
这个时候的孩子,都容易夭折,不到六岁,孩 子都不算站住。
“老四在子嗣上,却是是单薄了些。”康熙转了 转手上的扳指,看着德妃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 了,明年就又要选秀了,到时候,你再给胤禛挑两 个能生养的。”
德妃顿了顿,才低头应了一声。
看在康熙眼里,未免就有些奇怪了。再转头看 胤禛,就见他也有些不自在。康熙笑着端起茶杯抿 了一口:“怎么,你们娘儿俩是已经有了什么主 意?”
德妃吓了一跳,面色都有些发白,赶紧摇 头:“没有……”
胤禛不忍德妃为难,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大 礼:“汗阿玛,不是额娘有了什么主意,是儿 臣……”说着,脸色也跟着有些发白,康熙更疑惑 了:“你是看中了谁家的姑娘?你且说说,只要身 份过得去,汗阿玛自会指给你。”
“汗阿玛误会了,儿臣岂是那种坏了规矩的 人?”胤禛赶忙说道,康熙哈哈大笑,也想起来, 自家这个四儿子,最是注重规矩,大夏天那么热的 天气,人家都愿意将衣服解开一两个扣子,他明明 怕热,哪怕是一个人在书房,也得穿的规规矩矩。
“只是,儿臣不愿耽误好人家的姑娘。”胤禛就 当是没看见德妃那眼神,噗通一声就跪在康熙面前 了:“汗阿玛恕罪,儿臣以后,怕是不能给汗阿玛 添孙子了。”
康熙脸上的笑顿时就凝注了,眼神一下子也锐 利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胤禛面色苍白,却死咬着不说话。僵持了一会 儿,德妃忍不住哭起来:“皇上,您饶了老四吧, 这孩子命苦啊,他……他有心无力啊……”
说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任谁知道自己的亲 儿子不能人道了,都是要忍不住的。刚才德妃没哭 出来,这会儿见了康熙,她这辈子的天,立马就忍 不住了。
康熙面色大变:“说清楚!什么叫有心无力!”
胤禛死咬着嘴唇不说话,德妃只呜呜呜的哭, 康熙气的坐不住,起身在屋子里连转了好几圈,扬 声喊道:“梁九功!”
梁九功立马躬身进来,康熙简直是气急败 坏:“去将张御医给朕宣过来!”
德妃赶忙拽他衣袖:“皇上,这事情……若 是……你让老四怎么见人啊?万万不能……”
“朕能不知道这个?”康熙皱眉,伸手将胤禛从 地上扯起来:“你告诉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胤禛还是不说话,德妃抹一把眼泪,低声说 道:“是一年前开始的,今儿老四家的进宫给妾请 安,妾问起老四的子嗣的事情,老四家的说,老四 已经一年没敦伦过了,我听着不像话,就留了老四 问这事情,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康熙简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困兽一样又转 了两圈,转身指胤禛,一脸怒气:“都一年了!你 都不知道说一声的吗?真有个什么,一年可都全耽 误了!我是你爹,这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若是 怕宣扬出去,我还能管不了这事情吗?你个逆子! 气死我了!”
气的狠了,连自称都忘记了。
胤禛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康熙自己气了半天, 又有德妃在那儿呜呜呜的哭,心里简直是一团乱 麻,一会儿想着老四真不行了怎么办,一会儿想 着,是不是得派个太医守到四贝勒府,怎么也得将 老四家那个小儿子给保住才行。
想一会儿,再一瞧胤禛还是闷不吭声的样子, 心里就又憋着一团火。他知道这个儿子不爱说话, 平日里有个什么事情也都只闷在心里,简直就是个 没嘴葫芦,可是,这么重大的事情,他竟然也不说 一声!
若是早些说了,他早些给宣了御医过来,指不 定还有救!现在好了,都一年了!真有个什么也不 一定能看出来了,就算看出来也不一定能治了!
“你!”想的火大,康熙又指着胤禛打算开骂, 只是他一开口,德妃哭泣的声音就大了几分:“老 四怎么这么命苦啊,我苦命的孩子……”
康熙心里也跟着酸了酸,想当年,大阿哥和三 阿哥养在宫外,宫里只有太子和老四这两个孩子, 他又一向宠爱表妹,时常去承乾宫,表妹过世之 后,自己还曾将老四带在身边养了两年,权当是和 太子作伴。对老四,也算是感情深厚了。
虽然这几年,老四住在宫外,那也是亲儿子 啊。现如今竟然出了这种事情,怒气过后,就起了 心疼。
“老四,你老实告诉朕,你有没有去过什么腌 臜地方?”正打算开口安慰胤禛两句,康熙又忽然 想到一个重大问题,连忙低声问道,胤禛则是有几 分错愕,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康熙,这才赶忙摇 头:“汗阿玛,儿臣从来不去那些地方的。”
康熙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也不知道应该说 什么了,索性转头安慰了德妃了两句。
很快,张御医就被梁九功给带过来了。
康熙领了胤禛去内室,对着张御医,胤禛说不 出口,康熙这个当爹的就得开口了:“张御医,老 四已经一年没有……咳,府上没有喜讯传来了,你 先瞧瞧,看他身子如何。”
这话说的虽然十分的坦荡隐晦,但是张御医是 谁?那是康熙的御用太医,向来是将康熙的话翻来 覆去的想个三四遍的,这会儿一听,哎哟,这话里 面的含义可多了。
四贝勒一年没什么了?很显然,皇上是特意留 了个空白,然后生硬的转了一下,转之前,是一年 没什么了,转之后,是一年府上没喜讯了,为什么 没喜讯呢?要么是女人不能生,要么是男人不能 生。
很显然,四贝勒府的情况前后两种都不沾边, 又不是那种农家小户,家里只有一个女人的。四贝 勒那是前有福晋侧福晋格格侍妾,后有一女两子 的,所以,这不能生的情况,就复杂了。
皇上让给四阿哥看看身子,那么,就剩一种情 况了——四阿哥大约是不举了。
理出来了,张御医的脑门上就冒出汗珠子了, 这事情,可真是要命。一个不好,指不定自己就要 被灭九族了。
“微臣为四贝勒请脉,请四贝勒抬抬手。”只 是,这病人还不能拒之门外,张御医完美的控制着 脸上的表情,给胤禛行了个礼,胤禛看了看康熙, 抿抿唇,抬手,捋起袖子,顺势将手腕放在张御医 刚刚摆在桌子上的脉枕上。
一刻钟过去,张御医换了一只手。两刻钟过 去,张御医又换了一只手。两只手来来回回的折 腾,差不多都一个时辰了,眼瞧着康熙的面色越来 越难看,四贝勒的眉头越来越紧,张御医差点儿要 哭出来了。
收手,利索的跪在康熙面前:“微臣无能,四 贝勒身子并无大碍。”
“什么问题都没有?”康熙的脸色不仅没有缓 和,反而更难看了。谁都不会相信,一个男人,会 撒谎说自己不行了,所以,胤禛的身体,必然是出 了问题了。
可是,张御医说没有问题,那就是张御医学艺 不精了。
“是,微臣确实是没发觉四贝勒的身体有什么 问题。”很显然,张御医也想到这些了,脑门上的 汗珠子更多了:“只是,微臣有个猜测,还需问一 下四贝勒。”
康熙点点头:“你问。”
张御医又给胤禛行礼:“四贝勒,冒犯了。”
“敢问四贝勒,是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咳,身 子有碍的?”张御医也用了比较隐晦的问法,胤禛 身上直冒冷气:“一年前。”
“当时可是有别的,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张御 医又问道,见胤禛的脸色越来越黑,赶忙跟着解 释,还怕康熙和胤禛听不明白,索性说的白话点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