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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莹急匆匆地下了轿,带着秀秀和吟霜就奔着他他拉老夫人的院子去了。他他拉将军努达海唯一的妻室,她的婆婆雁姬正在那里陪着老夫人聊天,见她刚出门就行色匆匆的回来,不由都一惊。只是雁姬还是收敛了情绪,温柔地问道,“格格这是怎么了?”
“额娘您瞧着这姑娘可好?”雪莹笑嘻嘻地扯过局促不安的白吟霜,“我在路上救了这个姑娘,她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只是和家人失散了。我看她可怜,便想做个好人,玛姆和额娘可成全?”
雁姬同老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白吟霜,雁姬带着询问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笑道,“确是是个可怜见的,带她去好好休息吧,回头替她找着家人再说。”
“甘珠,带姑娘去休息。”雁姬仍旧那般温柔似水,按着老夫人的意思吩咐道。
白吟霜也猜不出眼前这三个女人到底要她怎么样,只能惴惴不安地下去了,她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后悔相信雪莹了。如果不是刚才一时悲愤,冲动过头,怎么会……明明只要候在硕王府门口就好了,不管是等到皓祯或是福晋都可以啊。
“格格是想抬举这丫头给骥远?”老夫人一针见血,“家世可一定得查清楚了,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往房里放得。”
“玛姆这回可猜错了,您瞧着她比和硕新月格格如何?”雪莹笑意不便,眼睁睁看着雁姬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这才又道,“我也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才想起来的,阿玛不过是贪图这样的年轻姑娘,可是和硕格格咱可攀不上,那是死罪。等查明白了,这丫头确实是清清白白的……”
“也倒是个办法……再想想吧,先派人查了再说。”老夫人选择性地忽视了雁姬苍白的脸色,岔开话题道,“珞琳的嫁妆置办得怎么样了?要是等定了日子再操持可就显得仓皇了。”
“额娘说的是,昨儿个已经拟了单子,我这就去库房看看。”雁姬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真是可笑的,儿媳莫名其妙的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莫名其妙的来路不明的女人这就要急不可耐地塞给自家公公。
和硕新月格格……你春花秋月的日子大概就要到头了吧,想到两个楚楚可怜的素衣女子相对,雪莹就忍不住想笑。
富察氏雪莹,因着是硕王嫡女,被封了多罗格格,也算是皇后同宗的,所以选秀的时候花大力气奉承上了皇后,避免了像纽钴禄氏那样嫁给老人家的命运,他他拉家虽然根基不深,但好歹嫁的丈夫有爵可袭又青春年少。可是……
“你虽然是高高在上的格格,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我可以尊重你、爱护你,但是我的爱只会留给另外一个人。”新婚第二天,这个人毫不留情地说道,“即使我这辈子都和她无缘,但她会是我一生的牵挂。”
雪莹娇羞的笑容僵在那里,这就是自己费尽心机嫁的良人?这就是那个英武不凡的青年才俊?在你靠我搭上了硕王府的人脉,夺走了我日后的人生之后,你就是这么完全不管不顾地又毁了我么,他他拉骥远,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因为新月比自己高一级,所以居然还要给她行礼,看着骥远闪闪亮亮的眼神,雪莹心底的恨意更盛,居然是这个女人么?可是你知不知道啊,不只是你才用这么闪闪亮亮的眼神看着她呢。
“雪莹快起来,你也是个格格呢,怎么好给我行礼呢。”新月诚惶诚恐地扶住雪莹,雪莹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到底不是在京的闺秀,规矩差得很呢,格格和格格自然是不同的。如果不是为了做好抚恤忠臣的面子工程,你以为你捞得到这个和硕格格?不被撂了牌子就该偷笑了。
“新月格格贵为和硕格格,比雪莹品级高一等,自然是要受这礼的。”雪莹避开那双芊芊玉手,还是福了下去。
“我不在乎什么等级,只是想大家是一家人啊,你不要这样……”新月格格往后退了一步,眼泪珍珠一样滑落,在她的雪缎旗装上留下一点印子。
“好了,新月说不行礼就不行礼。”骥远皱着眉,一把把雪莹拽了回来,拉得她差点一个踉跄,好险才扶住了秀秀。
小姨子珞琳眼睛瞪得大大的,“新月你不要哭啊,嫂嫂新进门,不知道你这么平易近人,用外头那些个世俗眼光来看你难免的嘛,以后就会改了的,对吧,嫂嫂?”
……雪莹气结,她虽然只是异姓王的女儿,可是这规矩也是皇后娘娘夸奖过的,居然就这样成了所谓的外头的世俗眼光?这他他拉家的格格还真是让她开了眼,而且她还得让那些个福晋贵女一起开开眼。
于是这一年,他他拉珞琳被撩了牌子,老夫人和雁姬心急如焚,她自己却毫不在意,还是整天和新月格格泡在一起。
想到这里,雪莹略带了些恶意地想,这就准备嫁妆了?却不知道嫁不嫁的出去呢。
老夫人喝了一口热茶,和蔼地道,“格格要不要坐下陪我喝会儿茶?巧云做点心的手艺可不比大厨差。”
“好啊,左右无事,不如陪玛姆解解闷。”雪莹坐在了先前的那个位置上,对老夫人来说,她一直是个很安分的孙媳妇,没有摆过格格架子,骥远这么个东西摊上她也算是福气了。
“格格也叫我一声玛姆,有些事我便卖个老,男人啊,越是得不到越是觉得好,努达海他阿玛那时候,家里后院乱哄哄的,我一开始也不懂,后来啊就想通了,气有用吗?争有用吗?女人家啊,总是靠个子女的。”老夫人这番外是劝导,同时也是安抚,雪莹虽品级不如新月,可阿玛额娘还好好的在呢,硕王好说,可富察家不好惹,大宅子里出来的贵女们哪个是好惹的,骥远年轻气盛,一心都是情情爱爱的,等真正惹毛了这雪莹格格,便知道苦了。
“雪莹明白……”雪莹低头应道,心里冷笑,她自小没受过这种气,大不了鱼死网破又怎样?她还怕什么不成?
“友好”的茶话会进行了约一顿饭的功夫,老夫人心理辅导完毕就放雪莹回房了,雪莹扶着秀秀,过了气头想想,老夫人的话也不算错,额娘一辈子光和侧福晋斗了,最后又得到了什么?翩福晋淡然不提,钮钴禄侧福晋不得宠???那是阿玛看着皓祯面子给额娘留脸呢,没少看见阿玛偷偷往侧福晋院子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还是额娘亲手给阿玛添了新鲜刺激呢。老夫少妻,自然是别有风味。
“奴婢给新月格格请安,格格吉祥。”秀秀先看见满面春风的新月格格,这格格不是在守孝么?怎么还这么喜气洋洋地出来逛花园?
“新月。”雪莹略一颔首,不行礼正好,对她低头她还嫌堵得慌呢。
“雪莹,你今天不是回硕王府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新月脸上的喜气没有收起来,清秀的脸映着花园里繁花似锦真是美好啊。
“路上遇到一点事,就回来了,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了。”雪莹说罢,一甩帕子就走了。
傍晚的时候,骥远“下班”回来了,一进门竟然是先冲着雪莹大喊,“你今天早上是怎么对新月了?她好好地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不睬的?还是说格格你架子比她这个和硕格格还要大?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就是因为你这个格格的大架子。”
秀秀愣在那里,这新月格格早上不是还很高兴吗?怎么到额驸嘴里就成了“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
雪莹轻轻放下手中的绣架,站起身来面对骥远,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以后不会了,到底她是和硕格格,我失了规矩不是,是我想得少了。”
“又扯上规矩干什么?”骥远继续咆哮,“你不要把自己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她不让我们讲规矩是她善良美好,你不能借着这个欺负她啊!!!”
“哦?”雪莹到底还是有点气势的,淡淡的一个字,便让骥远有些词穷,她扯出微笑又道,“今天早上我不太舒服,就直接回房了,不知道哪里对和硕新月格格摆架子了。我的品级是多罗格格,怎么敢对她摆架子?她要我回话,我怎么敢不理不睬?这就给她去赔礼便是。”
骥远脑抽地只听到了赔礼这两个字,当即点头道,“你很该去给她赔礼,我陪着你一起去望月小筑。”
“好……”
望月小筑里,新月还在哀戚地落着泪,珞琳怎么劝也没有用,急得直打转,一见雪莹的绯色身影,几步上来扯着她就到了新月面前,“嫂嫂你快说说你没有讨厌新月,她难受到现在呢。”
这就是善良美好啊,一个冷落都受不了,都要十倍百倍地摔回她身上啊,雪莹正了正神色,对着新月跪了下去,“晨间雪莹对新月格格多有失礼之处,还望格格恕罪,若是因为雪莹而伤了身体,就是雪莹的过错了。”
其实这个认错是做过头的,即使新月比雪莹高一级也用不着这样,可是雪莹想,你不是高贵吗?你不是没有架子吗?我就让她们看看你到底是有没有架子的。
果然,一直等雪莹跪下去说了所有话,新月这才急急忙忙地要反驳,站起身腿一软就要跪在雪莹对面。可是雪莹跪得离她极近,堵住了她所有动作,她只能乖乖地再坐回去,然后才伸手要扶。
多善良的格格啊,站起来,又坐下去,这才想起来不要人跪她,雪莹的动作清清楚楚,不急不缓,新月的动作气急败坏,假模假样。
见状不妙,新月格格眼泪又下来了,雪莹飘了她一眼,软软地往前一倒,长长的指甲恰好顺势滑过新月格格的绣花鞋面,吓得新月格格脚往后一缩,可是后面没有地方缩了啊,她已经被雪莹的倒下逼得只能紧贴着椅子了,于是所有人看到雪莹的额头磕在了黄花梨的圈椅上,新月格格还给了雪莹一脚,是那种先收回来,再踢出去的蓄意的一脚。最后新月格格跳了起来,泪流满面,而雪莹因为她的动作被摔到了地上。
珞琳傻了,骥远傻了,秀秀这回却不傻,冲着新月就喊,“新月格格有什么就冲着奴婢来吧,奴婢家主子自幼身体就弱,早上真的不是故意不陪新月格格赏花的,新月要怪罪,要打要骂都冲着奴婢来吧,奴婢家主子也是个格格啊,哪里就受得了格格这样的发作。”
说完又朝骥远猛磕头,“额驸赶紧给格格找大夫啊,格格对新月格格失了礼是真的,可那是新月格格自己说的不用守礼数啊,格格单纯,就把新月格格的吩咐当真了,谁知道……奴婢求您了,我们格格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啊,王爷和福晋看到了还不得心疼死啊……”
她一贯的形象就是呆呆的,这会儿更是像是被吓呆了的,话说出来绝对的有冲击力和可信度,就是珞琳都捂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新月。
雪莹闭着眼听秀秀表演,总觉得这丫头笨,居然这会儿这么机灵了。感觉到自己被骥远抱起冲了出去,她克制地不弯起嘴角,秀秀,回头就把那支簪子赏你好了。
第 13 章
泠岚真是恨不得一辈子能躲在重华宫里不出来请安,也好过在这三宫六院面前敬陪末座,还得小心翼翼地不把自己牵扯。皇后身子日重,免了众位的请安,每日便是又目前分位最高的娴贵妃带着各位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后对娴贵妃的待见,泠岚瞄了一眼快要退场的娘娘们,各种佩服太后的风向变化之快。
全都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