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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亦轩是在为刚刚出租车上的事道歉,便理解地笑了笑,给沈亦轩台阶下,“没事,我也挺着急的,能理解。”
沈亦轩点了下头,不再说话,而是加快步伐往急诊室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些忿忿的责怪声,沈亦轩他们不由得停下站在门口,事实也证明他们做了正确的选择。
“我说你们这些打篮球的!就不能好好为自己的身体想想?你是他教练吧?他一个小孩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你一个三十好几心智健全的成年人也跟着胡来!一个两个都嫌漫长的人生无法体现生命的精彩所以都赶着送死来创造辉煌是吧!”
沈亦轩心跳当即就漏了一拍,大脑出现一瞬间的空白,直到那声音继续骂道:“还好你们还算聪明知道自己把人送来,等救护车去接你们,你就等着这孩子横着进来横着出去吧!”
沈亦轩,唐卫平,张诚,谢波:“……”
他们这算是听到医务人员吐槽自己医院的救护速度?
医生龙飞凤舞地开了张单子甩给唐卫平,“先去挂水,等人醒了再说!”
唐卫平接过单子,抹了把喷了一脸的唾沫腥子,看着门外站着的三人。眼中的后悔几乎快要溢出眼眶——我他妈为什么不等你们三个一起进来!这样雨水的分布面积至少能扩散一点!也不至于让他这里下雷阵雨!
但很显然三人都将他眼里的后悔理解错了。
沈亦轩想了想,递了张纸巾过去,安慰道:“其实,你是一个挺好的教练。付远航的事,不是你的错。”
谢波觉得自己身为一中球队的一员,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卫平这么被不明不白地抹黑,也赶紧点头附合,“对!我们教练是最仁慈的!将球员生命视如草芥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存在!”
说完,拱了拱张诚,张诚面无表情地点头,“嗯。”
唐卫平面部表情呈现短暂的空白,片刻后点点头道:“嗯,小付醒来后,我会明确地把你们的意思传达给他的。”
谢波不解,“什么意思?”
“他躺在病床上完全是自己不顾教练阻拦自作自受自找死路,因为他的胡作非为害得教练无故受冤,现在全队上下包括队医在内都对他的行为表示深深的不屑。”
沈亦轩,张诚,谢波:“……”
看着三人的表情,唐卫平的心情总算是恢复了点,晃了晃手上了单子,道:“我去交钱
,张诚谢波你们把付远航弄到病房里去。至于小沈……要不要也给你弄个床位?”
沈亦轩知道唐卫平是在拿他取笑,正要摇头拒绝,脑中灵光一闪,沉吟了一会后,抬起头微笑着点头道:“我觉得可以。”
唐卫平晃单子的手僵住,以为沈亦轩在跟他开玩笑,却听到沈亦轩认真的加了一句。
“学校不报销的话,医药费我可以自己出。”
两人住院
沈亦轩终归还是没病没伤的住了院;这也亏得医院最近住院的人不是很多;床位还算宽松,不然没伤没病的,谁给他开床位。
当然,这也绝对不可能在学校的报销范围内的;所以是沈亦轩自己掏的腰包。
沈亦轩的举动让唐卫平很是奇怪;不过沈亦轩给出名正言顺的解释。
“今天学生们还得回A市,你肯定是要带队的;这里我留下来最合适;至于非要住院,只是因为陪护床既要花钱租睡着又不舒服而已。”
唐卫平忙着办住院手续,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这上面去,经沈亦轩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他们还在G市;过会还得带着学生们回去,的确只有沈亦轩能留下来照看。这么一来倒是说得通了,唐卫平也没再纠结。
在付远航被搬进病房没多久的时候,队里的队员就全都跑来了,见付远航没事又睡得安稳,纷纷安下心来。不过十来个人待在病房里总归是不合适的,更何况他们今天还得回A市,也不可能在这等着付远航醒来。
所以在队员们表达完了关心之情后,唐卫平向沈亦轩交代了几句,就带着队员们坐上校车回A市了。
唐卫平他们刚走没多久,紧接着又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周老?”
沈亦轩看着敲门而入的周国安,说不吃惊是骗人的,但也隐约猜到了周国安来这里的原因。
周国安朝沈亦轩点点头,看了眼病床上的付远航,道:“怎么说也是跟我们队比赛进了医院,所以来看看。”
沈亦轩知道这只是表面的说辞,但也还是客气地道:“周老客气了,付远航住院不是您的错,还麻烦您特地来一趟。”
周国安又看了眼付远航,道:“这孩子叫付远航?”
沈亦轩点头,给周国安倒了杯水。周国安接过水,眼神有一瞬的茫然与失落,苦笑道:“我还以为这孩子跟小哲有什么关系。”
听周国安提起楚哲,沈亦轩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其实就算周国安不来,沈亦轩也是打算找个机会去拜访的。毕竟周国安是楚哲的教练,能从付远航的球技中看出更多。
但他并不打算透漏付远航可能就是楚哲的信息,先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想这件事有太多的人知道。并不是对周国安不信任,只是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的爱人,如果付远航是的话。
所以他此时只是故作茫然道:“没,付远航不认识楚哲,周老为什么这么觉得?”
周国安眼神仍然有些迷惘跟不确定,“我从这孩子身上看到了小哲的身影,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这种感觉很强烈,尤其是这孩子对我笑的时候,总感觉,很像小哲。虽然不
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可能周老……太想念楚哲了……”
这话沈亦轩说得连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就算是因为太想念,也不可能把一个毫无瓜葛根本就不像的人当做寄思的对象……
楚哲是周国安毕生最得意的学生,这是在楚哲过世后周国安跟沈亦轩说的,他当时的表情并不是出于对死者的同情或悲悯,而是真真正正的骄傲中带着遗憾与悲痛。
此时的周国安像是回忆起儿子的父亲,表情不像平时那样强硬,甚至带着几分老人的脆弱,“小哲那时候的组织能力也很好,要不是内线缺人,他绝对是个优秀的控卫。尤其是断球,精准得像是能看透人心,所以看到这孩子,总会让我觉得像是没了小前锋束缚的小哲。而最后这孩子冲进内线的时候,我几乎像是又看到小哲在球场上奔跑,后仰跳投,是小哲最拿手的进球方式。”
沈亦轩抿了抿唇,“篮球的控球运球进攻防守的姿势一般都大同小异,同样的才能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拥有,会有相似也属正常。”
周国安沉默了很久,久到沈亦轩开始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太伤老人家的心的时候,周国安终于开口了,“我也知道,再相似也不可能会是小哲,只是看到这孩子,总是忍不住想到小哲……毕竟,真的太像了……”
说完这句话,周国安的背脊似乎又弯了些,像是瞬间又老了几岁,有些浑浊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病床上的的付远航,喃喃道:“即使是就这么躺着没有表情没有动作,也还是像……”
沈亦轩心头一窒,周国安的表情让他不忍地别过头去,想起楚哲曾经跟他说过,周国安虽然对他很严厉,但他知道那是一种望子成龙的严厉,所以他一直很敬重周国安。
现在看来,周国安是真的把楚哲当儿子看待吧……
周国安静静地看了付远航一会,然后就起身说要回去了,学生们还在球馆里等着。
沈亦轩将周国安送到门外,想了想还是道:“周老,人死不能复生,但楚哲他也许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开始了新的生活,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周老不要太过伤怀了。楚哲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您能开心过好每一天,就像他还在的时候一样。”
周国安的眼里似乎有泪水涌出,可惜不等沈亦轩看清,周国安就已经转身走了。看着周国安的背影,沈亦轩的心情也像是雨前的阴天,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福尔摩斯有一句经典名句——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周国安的到来让沈亦轩对付远航的怀疑更加多了几分肯定。
回到病房,看着沉睡的付远航,
沈亦轩的目光复杂得看不穿情绪——如果你真是楚哲,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了……
付远航大概是真的累了,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还有随着呼吸钻进鼻子里熟悉的消毒水味,付远航眨眨眼,昏迷过后的脑袋有些迷糊,有些分不清前世跟今生,有种自己又成了楚哲的感觉。
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身在何处仿佛已经成了付远航重生后的习惯,虽然真真实实地以付远航的身份过了大半年,但他仍然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么?”
依然是熟悉的声音,熟悉得只有自己能从那清冷的声音中听出担忧的情绪。付远航抬眼,沈亦轩正站在床边俯身看他,就跟前世每一次他从沉睡中醒来时一样,明明很担心,脸上却不透露半点情绪,只有透过镜片看到他眼底的最深处,才能发现他努力掩饰的担忧与害怕。
但付远航知道,现在的自己,依然是付远航,不是楚哲,因为他从沈亦轩看着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不对,是属于付远航的样子……
付远航松了口气,失落与庆幸同时从心底升起,但失落很快被庆幸掩盖,该高兴的,虽然沈亦轩眼里看到的是付远航,但是没关系,至少自己还能以付远航的眼睛看着沈亦轩,这就足够了。
付远航想对他笑笑说声没事让他安心,但脱水之后的无力感让他连勾起嘴角都有些勉强,喉咙更是嘶哑得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勉强发出嗬嗬声。
也许他应该先喝点水,付远航刚这么想着,就被沈亦轩托住了后背坐起来让自己靠在他的身上,然后一只玻璃杯递到了嘴边。
付远航张嘴,玻璃杯慢慢倾斜,水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流进付远航嘴里。水是温的,滑过喉咙时立刻让难受的喉咙舒服了很多,不再紧得发疼。
“好点了么?”
清冷的声音带着温热的呼吸扫过耳根,紧靠着胸膛的后背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沈亦轩的心跳。付远航睫毛颤了颤,声音略有些嘶哑,“嗯,好多了,谢谢沈老师。”
沈亦轩闻言起身,重新让付远航躺回床上,帮他把病床摇起来了一点,再走回床边把下滑的被子帮付远航掖好。
付远航看着帮自己掖被子的沈亦轩,仿佛时光又倒流回他进手术室之前,窗外的天空一如那时的阳光明媚,阳光照在沈亦轩的身上,镀着一圈淡淡的如绒毛般的光芒。
付远航为了不陷入伤感的漩涡之中,问道:“我睡了多久?教练他们呢?”
沈亦轩看了眼手表,“现在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唐哥他们确定你没事之后先回A市了。”
付远航歉意地笑了下,“给你们添麻烦了。还让沈老师在这陪了一晚……”
沈亦轩掖好被子坐回自己病床上,“知道添麻烦了下次就收敛点。”
付远航知道沈亦轩并没有嫌他麻烦的意思,只是以比较独特的方式让他别那么拼注意身体,所以很听话地点头,“嗯,下次一定听沈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