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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律边活动着筋骨,一边瞟着球场上的动态。常键无疑是最出彩的队员之一,动作刚猛矫健却又不乏灵活,那个小个子男生穿梭的速度极快,几个三分球投得很准很出彩,倒是一开始拍脏了陈律肩膀的那个男生,速度和技术都只是一般。
陈律不爱运动,倒也不代表他没有欣赏的眼光。虽然有时候凭借球衣判断球员所归属球队的行为会稍微有一点困难。
十分钟后,常键气喘吁吁地跑到陈律面前:“走,上场。”
再一个十分钟后,常键无奈了,不过无奈的常键还寄希望于陈律不是不可雕的朽木,他坚信陈老师只是长期不运动感觉还没上来而已。又过了二十分钟,常键的手臂一把用力揽住陈律往前冲的身体,坚信的姿态已经全然瓦解。
运动神经不好,原来一点都不是谦虚。
“陈……陈老师……你上学的时候都……都没上过篮球课吧?”常键一边喘着气一边诧异地审视身上几乎都没怎么出汗,连脸色都是正常状态的陈律,当然搁在陈老师腰部的手臂已经恋恋不舍而又毅然决然地收回了。
“上过……”陈老师老师地回答,“但没在不被放水的情况下及格过。”
常键在剧烈喘息的身体条件下试图做出目瞪口呆的表情,终于对着陈律伸出一个大拇指:“老师你牛!”
少年时代打群架能追着落败者的摩托车跑上几条街的常键同学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弃,等到正常的篮球队训练散了之后,陈老师被留下来接受常键同学的加餐训练。
两个小时后,汗如雨下的常键才算是对着陈律真的死心了:“老师你怎么这么久运动下来都不带出汗的?”
“天生体质就是这样,再怎么运动也很少能排汗。”陈老师对着自己一脸沮丧的学生简直有同情感了,从小到大的体育老师大多数对自己是这么无奈的,但从没一个是无奈得这么不甘的。
“算了,”常键一脸壮烈,“篮球不行,下回就换个别的运动项目,我就不信了!”
从篮球换到足球排球,再到羽毛球乒乓球,常键终于认输了,一个人如果不擅长都能不擅长得如此全面,常键认为陈律都没资格接受鄙视了。
“老师你到底有什么体育项目是在行的?”已经绝望的常键狼吞虎咽着手中的大鸡腿,一边不抱希望地问陈律。
陈律安然自若地说:“棋类。”
“哈?”
“中国象棋,国际象棋,围棋,五子棋。”陈老师勾了下嘴角,“除了五子棋比赛没参加过,其他都拿过市级的奖项。有没有兴趣开发一下?”
“靠,那算什么体育项目啊?!”常键垂了个脑袋,死活不承认其实是因为他自己啥棋都不会而沮丧了。
陈老师总是善良了一回,没有进一步打击他家学生:“快吃吧,你下午不是还有课?”
“你怎么知道我下午有课?”常键咬着个鸡腿有点心不在焉,怎么和陈律一对比自己看起来越来越像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
陈老师稍微地滞了下:“我记得你好像提起过,周四下午有课……”
常键傻愣楞地嗯了声,慢半拍地才亮了眼神,坏心思在肚里打了个滚,才拐了个弯问:“老师你还没女朋友吧?”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常键同学心里是有数的。
陈律用纸巾擦了擦手,才慢吞吞地摇摇头:“没有。”陈律大概是想起了什么,眉头有点微微地打结,尤其是常键同学那个发自内心的偷笑啊,顿时刺激了陈老师一颗老男人的玻璃心:“笑什么,你就有了?”
我当然没有,我要是有还用得着这么烦恼么。常键在内心默默吐槽,迟钝不是美德,所以常键同学在察觉自己对色盲老师莫名的惦记已经美妙的幻想之后,就已经果断地接受了现实。常键很想这么告诉他:老子正在追马子的路上!
捡个儿子随了娘?
捡个儿子随了娘
常键毫无疑问地是个果决的行动派,他也算看透了陈律的被动体质,要等着他送上门来,那是下辈子也未必能等得到的。
陈律老师开始有了一点烦恼,对于来自一个学生的频繁邀约,要说讨厌也说不上,陈老师只是不爱吵闹,不代表享受寂寞,身边有个人钻来钻去热热闹闹的其实也不错;但陈老师还是有点忧愁,和常键同学这算是忘年交吗?那也应该自己以长辈的姿态多关照小辈才对吧,为什么一起吃饭反而是常键端餐收盘,家里开火的时候也总是常键主厨,一起出门总是常键也来自己这边接了自己一起走?
这些无解的自问困扰着陈老师,结果不习惯庸人自扰的陈老师甩手一挥,想那么多干嘛,过得高兴不就得了吗!
和常键的相处确实是愉快的,哪怕陈老师自己也承认自己并不是十分好相处的性格。常键包容,温柔,大部分时候还很贴心。陈老师敲敲脑袋,肯定是哪里坏了才觉得自己的男学生对自己居然很温柔。
脑袋坏了的陈老师这周末又跟着常键去看电影了,据说是新上映的3D片子,要在电影院看才有感觉。这对几乎所有电影都对着电脑看下来的陈老师来说,是一场比较新奇的体验。
刚开始入场的电影院里面,常键名正言顺拖着他家心上人的手在一排排座位间穿梭,不时惊扰一对对已经安坐并缠绵的情侣。常键心里笑得和朵花似的,这种氛围这种场合,真是太TMD给力了啊。
常键手上的电影票是老妹甩的,追着老妹的那个富家公子还真有心,弄到的票的位子有那么点微妙。角度不算太偏,但偏偏在偌大的电影院里面有那么点独有一隅的感觉,正好处在一个拐角的视觉死角,十分地适合干点什么不和谐的活动。
常键心里一边偷笑一边暗骂,这几排的几个座位简直就像电影院设计出来卖给一些别有心机的人的。想到那个纨绔子弟本来要约自己老妹来这个位置看这个主题的电影,常键狠狠地掐了把手心,死小子被给老子撞见你欺负了我妹。
“怎么了?”陈律在常键身后声音低低地问。
常键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捏痛了陈老师的手,顿时一阵儿的心疼:“没事没事,这不是里面热嘛,出汗,怕捏不住你。”
陈律狐疑地缩回自己的手,在已经找到的目的地坐下来。常键就把吃的往他手上塞,陈律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姑娘,你给我这些干嘛。”
“这跟小姑娘小伙子没关系,这是看电影的氛围。”常键其实自己也不知道里面让不让吃东西,这些吃的还是他偷渡进来的,为了讨好心上人常键同学是千方百计的,不过看起来对方不怎么捧场就是了。
陈律不爱吃零食,常键双手一收一副不打算收回去的架势,陈律无奈,就把零食袋子抱在怀里。陈老师很忧郁,他的学生再把他当小孩子对待。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接近深夜,所幸电影院就在陈老师家不远,两人就慢慢地往回走,电影说不上好看,剧情一般,就胜在华丽的场景了,但想到身边的这个人感受色彩的能力残缺,常键就有点闷闷的。在关系还没有进展的时候来看电影真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什么都没干成不说,还要闷在电影院里两个多小时,这对跳蚤一样的常键同学无异于一场折磨。
进了陈老师家所在的小区没几步,两人就听到一声轻轻的猫叫传来,在黑暗中显得微弱又悠长。陈律停下脚步,用不确定的眼神看向常键,常键则是直接往声源处摸过去了。
正当常键搜寻一圈一无所获的时候,又一声轻轻的猫叫声响起,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常键和陈律再往前走,就看到花圃的尽头,一只小猫伏在草丛中,微微地抬着猫脑袋,怯怯地喵了一声。在远处路灯泄漏过来的一点微弱的光中,小猫乌溜溜的眼睛让陈律这种冷心冷情的人都刹那动容了。
常键走过去,抱起了小猫:“猫咪你是被遗弃了吗?”陈律本来想劝阻,毕竟野猫身上可能不干净,但是看到小猫软绵绵趴在常键手掌上的样子,顿时就什么都不忍心说了。
小猫的不远处有一个小纸箱,箱子底部还有疑似排泄物的东西。陈律和常键对望了一眼,心想这小猫看来不是走丢的,多半是刚下了猫仔的人家不想要了,就不负责任地丢在了路边。
“老师?”常键询问地看向陈律。
“你想养它?”
“可是我住校。”常键非常无辜地申明事实。
“那就送到动物收容所去吧,或者问问周围有没有愿意收养。”
常键算不上好人,但心狠的人心软起来也固执,小猫就在他手掌上面蹲着,温热的体温熨烫在他的皮肤上,有股强烈的不舍感。“可是我想把它留下来。”
陈律终于在小猫可怜的眼神和常键谴责的眼神中落败:“养在我这里可以,但是买猫食,换猫砂什么的,你来。”
“当然当然。”常键猛点头,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以后再也不用找借口来登门拜访了,一句“照顾猫儿子”就解决全部问题。
“喵~”的一声轻叫响起,似乎是在庆祝找到了归处,又一声“喵”叫,常键疑惑地抬头,因为他很肯定后面这一声猫叫不是手中这只发出来的。几秒钟后,就在矮树丛下,有一只花斑小猫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常键一瞧,靠,居然和手上这只从大小到颜色几乎全部一模一样。
陈律扶着额头认输般地点了点头,毫无疑问的,从来没打算养宠物的陈老师被迫一次性将拥有两只小猫咪。两人又等了片刻,终于没有再等到第三只猫咪出现。
常键给他的两只猫儿子取了两个另类的名字,稍小一点儿的那只叫将军,稍大一点儿的那只叫工兵。常键说,这能鞭挞小个子长个。陈老师翻了个白眼,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将军你如此娇羞为哪般?
将军你如此娇羞为哪般
常键第二天下课就上超市买了猫粮猫砂以及各种养猫必备物品,到了差不多晚饭的点,常键就乐颠颠地跑去陈律家了。
陈老师这天一天都没课,在家悠闲地看电视逗猫玩,说实话,接受这两只小动物之前陈律是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和它们相处愉快的,但是大半天下来,陈律觉得感觉还不错。
常键敲门进来,就看见他家老师大毛衣运动裤加毛茸茸的拖鞋。喵的一声,一个球状物绕着陈老师的腿撒欢了两圈,看到刚进门的常键,就迅速跑到常键新换上的拖鞋前面蹲下,伸出前爪拨了一下拖鞋,常键不动,猫咪又拨了一下,这次它的爪子拨出来一点毛线头。猫咪抬头看了看拖鞋的主人,常键继续不动,猫咪脑袋一低,又用毛茸茸的前爪拨了一下,常键笑着用拖鞋踢踢猫咪的小肚子,猫咪飞一般地后窜了好长一段距离,喵的一声用无比明亮的眼珠谨慎地盯着常键的下一步动作。
常键笑了:“工兵,你家将军呢?”
“先进来,”陈老师眯了眯眼,等常键从玄关处让开才把门给关了,“你怎么知道这只是工兵不是将军?”陈律虽然很无语常键给小猫起的名,但是叫着叫着还叫上口了。不过两只猫的花色很相似,陈律分不清哪个是将军哪个是工兵,除非两只猫咪同时在眼前,否则陈律都是乱叫一气的。
“喏,”常键蹲下去,动作非常迅疾地一把抓住了工兵,拉起猫咪的右耳朵,“工兵右耳有一块黄色的斑点,将军是没有的。”
这时候一声微弱的猫叫从沙发背后传来,将军从沙发的边缘探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陈律已经看清了,果然将军的耳朵上是没有斑点的。将军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