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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年代也有背景音乐,这时要响起的应该是“滴答答、滴答答”的欢快圆舞曲。两个在宫里压抑了大半生的老人家一但出了宫,就像离开了父母管教的小孩子,什么调皮的性子都出来了。
装扮成林家下仆的两人端着盘子到了众大媒休息的地方,“大人,请喝茶。”德叔端着茶盘,一个手不稳茶水就要掉到令狐喜身上。
“小心!”令狐喜眼明手快地接住下落的茶盏,下意识地将飞溅的茶水用自己的袖子拢住,没有撒到德叔身上。
“唔!”他皱眉闷哼,却在德叔欲下跪请罪时托住他的手臂。“老人家无需如此,不过小事罢了。不知何处可以更衣?”
“公子请跟我来。”德叔低眉顺眼地在前面引路,装出一副惶惶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也着实有些愧疚。真没想到会让令狐喜受伤,这下不好给峰儿交代了,只希望他伤的不重啊!!!
德叔在心中呐喊着,好在老夫夫了,唐煜总是能在适当的时间出现在适当的地方、带着适当的东西。
“公子请更衣,这里有烫伤药膏,是我家主人专程送来的,请公子务必使用。”
“多谢,放下吧。”令狐喜微微一笑,等两人离开后才将袖子卷起,看了看微红的手臂,用指尖沾了些油膏细细涂开。
他的睫毛很长,显得眼睛特别有神。这样微微低着头的时候更加明显。唐煜这位大内高手压住自己的气息,躲在外面偷看,这般相看“媳妇”倒让他觉得很是有趣。
看着看着,唐煜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天下什么地方女人最多呢?当然是皇宫里。整个皇宫除了皇帝和太监之外,都是女人。唐煜这辈子见过的女人,恐怕是许多人加在一起都不及的。男人、女人,他能认得很清楚、分得很清楚。
只是,眼前这人……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男是女。说是男人,不够高大威猛;说是女人,又少了必备的脂粉气,倒像清秀的书生。
“怎么样?”
“总体来说是个谦谦君子,品性出众,而且武功都不错,配得起峰儿。”
“唉,孩子倒是好孩子,就是这个身份麻烦了点儿。”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人家还不一定中意峰儿呢。”
“唉!”两人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
“唐公公,德少爷,这般安排可还满意?”林老爷又找了个机会偷跑出来,恭敬地问两人意见。
“你有心,很好。对了,令嫒的婚事如何了?”
“还在考核中,不过老夫心中都有一个满意的人选了,便是令狐公子所选的人选神捕高斐。只可惜令狐公子是五代单传、官媒世家,否则老夫还真想将他招为乘龙快婿。哈哈。”林老爷捋着胡须大笑说着,没发现自己拍马拍到了马腿,两个老人已经脸黑了,只不过在人皮面具下遮着,看不出来罢了。
‘哼!看上我们家儿媳妇还敢这么嚣张地大笑!’
这边厢,李云峰早上起身发觉自己睡得很沉,睡过了头。他起身在熏香炉里闻了闻,淡淡笑了。可能是舅舅给他加了安神的香料,他才会有一夜好眠吧。
摸了摸胸口,又拆开包扎的白布看了看,师父的药果然有奇效,一夜伤口就开始收和了。
活动活动筋骨,他来到厨房,揭开锅盖,轻车熟路地舀了一碗熬得烂烂的粥,就着咸鸭蛋和一盘馒头吃了简单的早餐。
他从来不觉得这样的早餐过于简陋或不衬他的身份,小的时候他的日子有时还不如这个。后来出来游历又是历经风霜,什么苦都吃过。
碗边有一张宣纸,他拿起一看:阿峰,我和你师父去林家相“媳妇”,你起来乖乖吃东西吃药,回来舅舅要检查。
“这两个老顽童!”李云峰咽下最后一口粥,匆忙换了衣服直奔林家。
紧赶慢赶,到了林家,这场选婿大会也到了尾声。高斐凭着过硬的本领和出众的人品自然当选,而那位“邓仲文”凭着小聪明和对高斐的利用,也以同样的分数进入了最后的“决赛”。
“双木一心知,有缘可相见。林小姐,当日洛阳相救,在下对小姐的恩义始终难忘……”高斐拱手以礼,掏出玉佩,深情款款。
令狐喜虽为高斐感到高兴,心中却还是有点点酸涩。‘高兄,你的重情重义实在让我佩服,林小姐,请你一定要珍惜眼前人,莫要伤害一个如此一心对你的男人。’
“高公子这是哪里话?小女子从……”林小姐惊诧的话还没说完,林家大管家又一次出来打断了选婿进程。
“老爷,小主子来了。”他趴在林老爷耳边小声说着,“带着两位老爷回去了。小主子临走时让小的把这个给您。”
林老爷展开宣纸,是一幅小像,画中人是高斐,边上有一行小字:“心有所系,并非良人。”
林老爷一震,看来小主子不希望自己招高斐为婿。“咳咳,女儿啊,选婿是大事,可不要随意决定。文才武功都是次要的,主要是要真心爱惜你。”扬声向亭中喊道,他的女儿冰雪聪明,应该会明白他在两人交谈中插话的用意吧!
林老爷真是担心太多,他们离亭子里的两人太远,听不到高斐表白的话,否则就不需要担心了,自家女儿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高斐寻找的女恩人嘛!
“林老爷,你……”令狐喜、连百合、全家福都是何等聪明之人,焉能听不出林老爷话中之意?于是,两个人窃喜,令狐喜则又惊又怒。饶是他修养极好,也忍不住面有愠色。
毕竟目前之事不是只关乎媒金和官媒名声,还关乎高斐的终生幸福。
林老爷不敢看令狐喜的眼睛,避了开去。
“令狐弟,愚兄找错了人,我们走吧。”高斐匆匆从亭中走出,面色不好。令狐喜以为林小姐拒绝高斐令他难受,更是愤愤。
“林老爷,告辞!”冷着脸,令狐喜跟着高斐拂袖而去。
挑明身份,无奈相离
连家。
“哈哈,这次真是天助我也!哦,都不知道林老爷为什么突然放弃了高斐。之前他一直都很看好高斐的呀。”连百合挥着扇子喜笑颜开。
“哼,还不是我邓仲文高大威猛才学出众人品一流……”全家福啃着一只梨子大言不惭,被连百合一下丢了一颗杏子在头上,不敢说话了。
令狐府。
“高兄……”令狐喜走到院中,看到高斐正在院中石亭里独自喝酒,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令狐弟。”高斐起身,笑着拱手。
“高兄自斟自饮,可是心中还有积郁?”
“不,令狐弟误会了。今日林家之事,是愚兄受人所骗。不过倒让愚兄知道愚兄所找之人不是林家小姐,所以没被选上都不是坏事。”
“高兄是至情至性之人,小弟佩服。”令狐喜心下稍安。
“啊,不说这些了,愚兄想在长安谋个差事,不知道贤弟有什么可以介绍给愚兄?”
令狐喜心跳快了一拍,“官媒还有一位媒探职位空着,就怕委屈了高兄。”
“如何能说是委屈?媒探一职的确方便愚兄查找那位姑娘。只是愚兄对做媒之事本就是外行,说不得要让令狐弟多多指点帮忙。”
令狐喜心中泛起淡淡的失望和苦涩,却仍是扬起笑脸,拿过两只酒杯:“自然。高兄,请!”说罢一饮而尽。
“爽快!”高斐豪爽一笑,同样一饮而尽。
“少爷,有一位木先生在门外等候,说是您的朋友。”令狐喜和高斐分别,慢慢向房间走去。行过拐角,便见到管家匆匆迎上,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他一愣,旋即微笑道:“快请至大厅。”
“少爷,那木先生说是请您到门口去,邀您出外走走,就不进来了。”管家隐晦地摸摸袖子里的银子,忠实地传达了木子峰的话。
“如此也好。你告诉大娘和娘亲,说我去去就回,不需等我了。”令狐喜细细吩咐一遍,方才加快脚步行到府外。
“木兄!”
那人背向门口,负手而立,挺拔坚毅一如往日。令狐喜心中欢喜却又忐忑,称呼上不免带出几分。
李云峰转过身来,淡淡一笑:“阿喜。”
心放了下来,“怎么,木兄的事情忙完了?”
“嗯。愚兄今日得闲,想请你去个地方,不知阿喜是否赏光?”
“求之不得。”
李云峰将手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呼哨,一匹黑色的骏马便飞速跑来,停在他的面前,很是亲昵地将脖子往他身上蹭啊蹭。
“这是黑豆,名字俗了点儿,不过都是匹好马。你摸摸?”笑着给马儿抓痒,李云峰招呼令狐喜一道摸摸马儿。
令狐喜百年世家公子,如何看不出马的好坏?这匹马也算是千里挑一的难得好马了。不过,确如李云峰所说,这马儿的名字的确很乡土。想想李云峰的为人,令狐喜便也明了。
他慢慢伸手抚摸,生怕吓到马儿。不过黑豆倒是和他投缘,乖乖任他抚摸,还打了个响鼻,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
“走吧。”李云峰伸手在令狐喜手肘处一托,阿喜便轻易地跨上了黑豆。
“我……”阿喜有些慌乱,没人知道文武双全的令狐喜怕骑马,他恐高,站在高楼上从不敢向下望。
“怎么了?”李云峰抬头淡笑,“放心,这么黑我拉着黑豆走。”
令狐喜仍旧惴惴,此时却不是因为怕高,而是因为这人如此自然坦荡地为他牵马执辔。
“坐好,走啦。”李云峰回头看了他一眼,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抬手摸了摸黑豆的耳朵,开走。
“这里是……?”他们停下,阿喜看着周围黑乎乎的景象,不知道李云峰带他来这里干什么。他们两个也没走多久,虽然在各个巷子间左拐右拐他早已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大概的方位还是知道的,是冲着东方走的。
“下来吧,小心点。”抬手虚托,令狐喜自己翻身下马,跺了跺脚缓解了一下保持一个姿势久了的麻木感。
李云峰轻轻拉着阿喜的袖子一角引导他向前走,黑豆则乖乖跟在后面。没走十几步,令狐喜隐约间看到面前出现了一道爬山虎帘,李云峰拨开帘子,后面竟是个山洞。
摸出火折子打开,李云峰将火折子向左边一丢,“轰”的一声,一道火蛇迅速向后蹿出,绕了个环状又蹿到右面。
“这是?”令狐喜嗔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大山洞瞬间被火光照的极为明亮。洞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东西,他不明白要看什么。
“我的秘密地盘。来,到里面看看。”李云峰像个得了新鲜玩具就向小伙伴献宝的孩子一样,催促着令狐喜往里走。
走到一处石门前,他伸手按了一处机关,石门打开,两人躬身进入,别有洞天。
“这可算‘宝珠蒙尘’?”石室正中央一颗极大的夜明珠发出淡淡的光晕,上前一摸,上面一层灰尘,阿喜玩笑说到,竟不把这泼天的贵相看在眼中。
是了,这石室虽不大,格局也极为简单,不过是桌椅、床铺、多宝阁、书案等依照常例安放了,只是内中的各色家具陈设具是不凡。茶盏、笔洗……各色小物件就是那些几百年的古董,多宝阁上的珍品就更不用说了。
令狐喜左右看着,眼中是赞叹而全无一丝嫉妒或贪念,李云峰更加肯定了自己对他的了解是正确到位的,对等下要说的事情却是更加的心里没底了。
“阿喜不奇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