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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心腹的丫鬟或奶妈?我行走江湖得友人馈赠易容之物,我想给范小姐弄些淤青伤口方能瞒天过海。”
“此事事关重大,我立刻叫醒大娘。”
“好。”
还好阿喜衣着均齐整,两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东院,先与耳房叫醒了奶妈,再由她不动声色地遣走了上房值夜的小丫鬟,顺利叫起大夫人。
“大娘,阿喜刚愎自用错信人言,造成大错,如今却要劳顿大娘你为我收拾残局了。”李云峰站在屋外廊檐下,背对着窗门,不过他内功不错,阿喜在屋内声音虽低,却也能听清两人的对话。
“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大夫人叹了口气。“不论如何,是我们令狐家欠了范小姐的。”她起身便欲行,却被阿喜拉住,让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胡服。
两人再出来时一个穿着湛蓝色的胡服,另一个则也是一身深蓝色短打练功服,均非常方便在夜间行动。李云峰满意点头,抽出黑色面巾递给两人,看着两人都收拾停当,抱拳冲着大夫人说了声“大夫人,有所冒犯多多包涵”,便同解救范芷荞时一般,一床棉被裹了,拦腰抱起大夫人,同阿喜一道上了屋顶。
设法弥补,长辈支持
几番起落,三人顺利到达范府。避过几批巡视的家丁,三人入了冷清无人的范家后宅。按照约定,李云峰敲了三短两长的信号,范小姐轻手轻脚地开了房门。
到底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范芷荞在李云峰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果然没有点灯,也没有缩在床角躲着,而是也开始为自己制造被虐待的痕迹——撕裂喜服的袖口领口,头饰弄得歪歪扭扭,除了没有伤痕外,一切都显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李云峰掏出药粉和了,又细细给大夫人讲了用法,便与令狐喜退出房门,站在院中,以示避嫌。
“你可想好明日如何应对荣显和屈仁?”两人静立未免有些尴尬,李云峰开口问道。
“屈仁此人欺下媚上,又颇好面子,即使荣显肯退婚,屈仁都一定会阻止。我会好好做一场戏给他们看。”阿喜看着庭中月光,坚定说到。
“嗯。只要你有这番斗志,一切都不是问题。”李云峰笑言。
“……”阿喜转身看着他,眼神中包含着愧疚、感激和不好意思。“我……”他偏过头。
“……无妨。”李云峰从惊喜期盼到重归失望,最终还是淡淡劝慰,“你想的也对,前段日子是我想左了。闲云野鹤的日子过久了,还以为自己真的能脱开那些禁锢。”
“不!我,小弟实在不知如何开口,还请兄长多多包涵。待此间事了,小弟唯有罚酒三杯,一切尽在不言中吧!”阿喜连忙转身直视着男人,阐明了误会。看着那人黯淡的眼神重又亮起来,他也不自觉地笑了。
“义本无言,倒是愚兄迂了。”李云峰深深看着阿喜,万般感激他还能用一个“义”字来掩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一个‘义本无言’。见过大皇子,老身有礼了。”房门打开,大夫人走出来,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边说着边要矮身行礼。
“夫人客气,莫要如此多礼。”李云峰哪敢让大夫人给他行礼?急忙忙格住大夫人的手臂,拉起她。
“大皇子,之前阿喜同你……我这个做大妈的代他说句对不住。”大夫人看着李云峰,眼中有几分愁苦。“你不要怪他,从小我就教他,他是令狐家唯一的男丁,交什么朋友做什么事都要顾虑令狐家。阿喜他心里也很……”
“大娘!”阿喜打断大夫人的话,“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必须负担的责任。”他很平静,没有一丝不甘和怨怼,只是如此坦荡地接受家族给予他的责任,即使要付出的是一生的幸福。只是,大娘此言……他看向李云峰,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
“大夫人,我从未怪过阿喜。我们都是有苦衷的人,谁比谁强多少?”李云峰苦笑,“今日事不过事急从权,日后我自然不会再打扰令狐公子。”
由阿喜到令狐公子,李云峰的心又一次跌入谷底。阿喜有多尊重和敬爱大夫人,他明白,所以就更知道大夫人的话在阿喜心中的地位。
“大皇子误会了,老身绝无阻拦您同阿喜相交之意。”大夫人连连摆手,“你为阿喜所做的,比我们这些至亲之人也不差分毫,”她揽住阿喜的胳膊,“为了令狐家‘冰人世家’这四个字,阿喜已经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我只希望日后您能始终和阿喜这么好,护他三分。”
李云峰大喜,猛地回头看向令狐喜,又再转身看向大夫人,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大夫人放心,此生我必定保阿喜周全!”
门“吱嘎”一声响,范芷荞走了出来,衣衫凌乱脏污,面上又青又紫,十足一个受虐的女子。
李云峰满意点点头,“大夫人真是一点就通,看来您于易容上颇有天分。”说起来,李云峰自己由于缺乏艺术细胞,画画一塌糊涂,做易容也是做得惨不忍睹,所以弄了两次就不敢再糟蹋得来不易的药粉,一直收着再没有用过。
“芷荞多谢诸位的大恩大德。”范小姐欲跪,却被大夫人一把拉住。“范小姐莫要这样说,此次事本就是我们令狐家欠你,这般做只是弥补。何况明日究竟过不过得了这一关还不知道,你如此大礼我们怎么受得起。”
“正是,荣显身有隐疾而官衙没有查出,全是令狐喜之错,范小姐的谢我实在当不起。范小姐,明日一搏,你可要放开大家闺秀的矜持,越疯癫越好。”令狐喜也恳切说到,但却听得李云峰心中极为不快。
‘什么叫都是你的错?就知道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心下暗暗嘀咕却不敢露出半分的李云峰无师自通了一门现代人几乎都会的技能——吐槽。——’’
“快天亮了,估计辰时小梅她们就会回来,倒时你便照计划行事便好。”看看东方已露出鱼肚白,几人不敢多待,又嘱咐了几句便又按原路返回令狐家。
一切,只待荣显醒来,同屈仁一起发作之时了。
不过,他可不能只是在一边看戏了,秦太尉绝非一个会秉公办事的人,想让他不插手此事甚至做出有利于阿喜的决定,必须有人给他施压。
看来,他还是不能离了那朝堂啊!
李云峰又消失了,不过这次阿喜心中有的不是失落或委屈,而是浓浓的担忧。那人去的地方,危险是不可见而又处处存在的,他只是小小官媒,连上大朝的资格都没有,更无机会见过皇帝,对于变幻莫测的宫廷实在是没有什么了解,帮不上什么忙,唯有静下心来,好好做好自己应尽之责。
依旧是江边,令狐喜一桩心事未了,又挂怀着李云峰的安危,一番舞剑,也不能够如往常一般很好地抒发心中块垒。脚步声传来,他收剑跳回大岩石上,迎着熹微的晨光负手而立,衣带飘飘,端的是浊世佳公子,似要乘风而去。
“你我曾经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只是一个义字早已经烟消云散。”
“你知道范芷荞的事,所以才来找我。”
“事到如今,只好设法补救。”
“事已至此,已经追悔莫及。”
令狐喜心中一叹,‘高兄啊高兄,你并非迂腐,上次翁唐两人之事,不过是互有情意,起码不涉及性命危急,你都可以装神弄鬼,如今范芷荞一事,你明知那人凶残成性,却不做出任何有实质帮助的事情,若是新婚之夜荣显并未发狂,范小姐已然失去处子之身甚至有孕有子,到那时荣显再发狂时,范小姐又如何能脱得出火坑?’他知道自己是苛责高斐了,但人最怕就是有比较,有李云峰珠玉在前,令狐喜很难不把他同高斐比较。
“令狐弟,你当真要把范芷荞再送回荣府?你明知道荣显凶残成性的!”高斐紧攥着剑柄,心下失望。没想到他引以为知己兄弟的令狐喜竟然为了保住官媒的位置,为了令狐家的所谓百年基业,要断送一个女子一生的幸福。
“明知又如何,既然唐律所限不能退婚,我身为官媒,应该尽忠职守,免令我令狐家声名受损。”他闭眼,‘义本无言,义本无言……你既已为我的行为做了注解,我又何必再多说什么。’
“难道为了职责,为了令狐家的声名,就要断送一个女子的终身幸福?”
“情非得已,我令狐喜没其他选择。”他负手远走,不愿再解释什么,下午还有一场戏要演,他要做足了铺垫,绝不能让荣显和屈仁起疑。
朝堂风云,登门谢罪
五日大朝。头戴三梁远游冠,身着紫袍,李云峰在宫前的大道上悠然前行,哪里还有一丝游侠儿的气质?
“大皇兄!”身后有人出声唤道,他住步,缓缓转身。“二弟、三弟。”
来者便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李云峰之前很少上早朝,这二人摸不清他如今前来的因由,自然是要试探一番。
“大皇兄,多年未见,皇兄似是未变,只是更添了几分威严。”老二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
“二弟谬赞了。本王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若说有三分谪仙的洒脱本王倒是欢喜,说到威严,倒是二弟三弟越发的有皇家气象了。”他抄手站立,眉宇间尽是淡淡之色。
“能得大皇兄一句赞,皇弟真是荣幸之至。”三人又客套几句,便序齿缓缓向大殿中行去。
“皇上驾到——”站班的太监高声喊道,众人齐齐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着明黄龙袍的皇帝年约四十四五,面白蓄须,威严不多,倒像个中年文士。他在龙椅上坐定,一扬手,说到:“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
众人起身站定。皇帝扫视一圈,咦,自家基本上天天称病不朝的大儿子今天竟然上朝了?不容易不容易,看来是有些什么事情想办。嗯,要鼓励,等下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就随了他的心愿好了。
皇帝收回目光,看向其他人,“众卿家,可有本奏来?”他又看了眼大儿子,似是鼓励他说,不过李云峰依旧是抄着手稳稳含笑站着,并无发言的意思。他心中暗暗称奇,却也不显。
“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后几排有位御史服色的大人手持笏板出列,朗声说道。
“刘卿有何事啊?”皇帝的声音懒洋洋的,他不怎么喜欢这帮子光挑人毛病的御史大夫们。
“启禀皇上,微臣今日要参户部尚书欧阳苓罔顾国法,贪墨今年元月巴蜀赈灾粮款,证据确凿,请皇上交有司查处惩治,以慰那些冻饿而死的巴蜀子民的在天之灵!”刘御史说完跪下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欧阳苓一听,大惊之下立刻出列跪倒:“皇上明鉴,微臣绝无做过此等上愧对君王,下辜负百姓之事。刘御史!我与尔无冤无仇,你为何陷害于我?”
“哼!皇上!这贼子兀自惺惺作态,实在令臣作呕。皇上明鉴,臣有确凿证据在此,请皇上验看。”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账本举过头顶,只有宦官上前取过,递给皇帝。
台阶下站着的众位大臣有一些微微色变。
秦太尉和对面文臣队列中的一位大臣隐晦地对视一眼,见对方冲他微微摇头,眉头一皱,看向皇帝,并不发言。
他二人的做派,皇帝没有注意到,但李云峰却是尽收眼底。
秦太尉,左膀右臂被人缠上官非闹到御前的滋味可好受?
不去理皇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