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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角似是瞧见床沿的手指似乎微微抽了一下,弘历惊讶地冲回了床边,轻声呼唤“和绅,听得到朕的声音麽?和绅!” 好半晌,在弘历期待的目光下,床上的人儿总算悠悠得睁开了眼睛,木木得望向了弘历,见他微微又闭上了眼睛,一会儿才缓缓再度张开,“你……。”嘶哑难听的声音此时在弘历耳中恍如天籁之音,转身倒了杯水,轻轻扶起了他,温柔得喂他饮下,心里那口憋了多日的瘴气总算卸了下来,笑意又回到了弘历的眼底。“你总算醒了。”
看著他疑惑的眼光,弘历微微叹气,似是抱怨道“你还是那麽不让人省心。”说著笑睨著他,倾身吻上他略微干涩的唇瓣。起身瞧著他微红的秀脸,弘历忍不住又在他粉色的颊边又落下轻轻一吻。
“你还是生病的时候要温顺些。”满意得看著他一脸呆滞,丝毫没有反抗的模样,弘历侧身,唤来了孙太医,进一步确认他是否真的没事了。
“启禀皇上,和大人脉象平稳,只需接下来好好条理身息,就可痊愈。”
众人顶上多日来的阴云总算在弘历听到孙太医的话後露出的浅浅笑意中消失殆尽,因而原本的回京计划也随之暂缓,弘历放下话来,待和绅身子无恙,才打道回京。一句话越发奠定了和绅在弘历心里的重要地位,也让随从的所有人见识到了弘历无边的宠溺,更是明了了一条足以稳饱官运亨通的明路。
经此一巡,众人皆知,和绅坐拥三千宠爱,任凭他人妙语连珠,圣上面前,也抵不上他一句戏言。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待到荷花片片嫣红於湖上,和绅的病也好了个大概。众人才黑压压得一片,踏上了回京之行。
和绅楞是不愿与弘历共坐龙辇,美之名曰,大男人就该骑马出行,一句话撂下,红了脸,和绅率先策马远去,留下了又好气有好笑得弘历,奇Qisuu書网他果然还在介意那日之事。
回忆咋然浮现,荷花初现那日,两人秉烛夜谈甚晚。
这夜,并无他样,几抹月色,三两星光。
弘历浅笑著的黑眸紧紧盯著和绅,倏地拉著他投进自己怀里,印上了那张不停张合著的樱唇,霸道的舌尖已经探人他的口中,细细的挑逗著他闪躲的俏舌,阵阵发麻的感觉让和绅不由自主地逸出一声低吟。
微微一笑,感觉到和绅身上的热气隔著薄薄的衣衫传来,弘历猛地压下他的身子,两人慢慢滑入床幔,隐约的床幔透著缠绵地交缠在一起的人影,空气中处处散发著情欲的甜魅味道,连夜色也变得暧昧起来。
探身瞧著和绅策马前进的精神模样,弘历收回身子,叹气,往後几天要想个法子让他骑不得马才行。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麽,浅笑在嘴角扬起。而前头的和绅不知为何,忽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四周张望了片刻,也没多在意,继续仰首享受著微风徐徐的惬意。
殊不知,自己已如无助羔羊,即将再度落入恶狼之口。
第二十二回
经过和绅一病一伤的折腾,南巡回程的队伍前磨后磨,待走到天津府之时,也已经濒临夏末了。
是夜,弘历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搂着和绅的腰,颇为满足得眯着眼休憩,似是想到了什么,“和绅,朕知道你有抱负,你的才华朕也心知肚明,干脆你回来,担任户部尚书一职,你觉得如何?”
原本背对着弘历的人儿转了过来,星眸煞是光彩熠熠,“皇上……臣遵旨。”
弘历浅笑,轻捏了一下他的细腰“朕说过了,私下里叫朕弘历,别臣啊草民的,朕不喜欢。”
和绅低低应了一声“弘历。”听得弘历的心酥麻酥麻的,忍不住翻身而下,在和绅身上又席卷起了另一波狂潮。
翌日
一大清早,忆蓝便醒了过来,翻来覆去也再难入睡,索性起了来,披上了件单衣独自步出了房间。风,袭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凉意,忆蓝拢了拢单衣,继续慢步走在了清晨露水浸湿了的小道上。
忽闻缕缕箫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在寂静中消失了行迹,时而悠远且长。忆蓝不禁驻足倾听。箫声若有若无得轻抚过她的心,清冷中透着些许温馨。微倾臻首,忆蓝随着箫声寻去,暗自沉吟,吹箫之人必是清高之士。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在意这缥缈无常的箫声。箫声忽然停了下来,忆蓝环顾四周,转身间一个踉跄,秀足不小心踩着了裙摆,整个人失了稳妥,直接摔了下去。
忆蓝惊得慌忙闭上了眼,过了许久,身上并没有传来应有的疼痛。忆蓝睁开了眼,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印入了她沾着慌张的星瞳。
发觉自己正被来人揽在怀里,忆蓝一个挣扎,晃悠着从他怀里脱了身,眼角无意间瞥到他身侧的玉箫,才抬眼正视着这个陌生男子“你是谁?”
瞧着他一袭苍青的衣裳,俊朗儒雅、剑眉凤目,一身峥峥傲骨,云心鹤眼。他的模样衣着不似内廷侍卫,更不像重臣贵胄,而眼神也太过清远无欲,完全不似今人。
青衣男子墨黑的凤眼也是直直得盯着忆蓝,倏而笑得云淡风清“我自然是方才救了你的人。敢问姑娘,你又是何人?”眼如秋水,面如桃花,确是个清秀净妍的佳人,不过清如芙蕖,却徒沾了不少贵气,甚是可惜。
忆蓝自小遇到的男子皆是彬彬有礼之辈,哪见过这等唐突之人,原本听他的箫声私以为他也是脱俗之人,想着想着,忆蓝顿时蹙起了黛眉,也休得与他纠缠,便转身离去,也因此丝毫没有瞧见背后之人眼里的笑意和兴趣,“姑娘之性情,不适做困于金笼的鸟儿,不如早日脱笼而出吧。”
忆蓝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却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往回走去。
那日以后,清晨雨露,箫声依旧,忆蓝每每听闻此音,想起他唇角的笑意,顿时心如脱兔,更是辗转反侧,心里的烦忧愈来愈甚,思嗔着过几日便就离去,他也自然就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思及于此;心里甚是复杂;明明应该欢喜才对;为何心里竟有缕缕忧伤。
哪知,接下来的一路,萧声都紧紧随着他们的队伍,丝毫没有消失的迹象。
几日后,忆蓝清早起身,独坐于湖边小亭,默默沉浸在如今已然熟捻的箫声中,日渐温暖的箫声,常常让他恍惚间听出他心底的声音。果不其然,才一会儿,身边就跃来一个青色的影子,作了个揖,便倾身坐在了她的对面。
“为何是我?”忆蓝一句话丢得莫名其妙,却也是合情合理。他们原本就是萍水相逢,她也已非待字闺中,相信一切他也知晓,可是他却仍然如此步步紧随,她实在不懂,他究竟是何用意?虽然心里时常有个声音提醒着自己些什么;但是忆蓝丝毫不敢去想;于是直接蔽去了心底的声音;是的;她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我只是想带你走而已。”青衣男子洒脱自如得转了转玉箫,一双俊眸似笑非笑得睨着忆蓝。自从第一眼瞧见她,他的心里就定下了这个主意,虽然他知道住在这座行宫里的定是皇城内的人,可是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自己带走她。他有着自信,亦有这个能力。
忆蓝不禁低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语“带我走?”
见他颔首,忆蓝更是冷然以对“且不说我并不知道你是何人,怎会随你而去。然而你可知我是何人?你带不走我,放弃吧。”
青衣男子敛目轻笑“错了错了。”
“哪里错了?”
他抬眼,目如青莲,却直直得望着她,“错一,你是谁我自然清楚的很;错二,你会跟我走,忆蓝,理由你心里自然明白;错三,我完全可以带你走。至于我,你可以唤我青岑”
初次听他唤她的名字,低低柔柔的嗓音彷佛丝绒般光滑。忆蓝心神一动,直视着他,他的话一针见血,卸去了自己所有的武装,渐渐被揭露而出的心声让她不由心慌。想起初次见面时他的话,也许她心里自是明白万分,却不愿意承认,毕竟承认了这些,往后的日子便不会平淡如水,定是颠簸一生,毕竟,她现在,可是皇上的女人啊!
垂下眼,忆蓝轻咬唇瓣,沉吟不语,不知如何是好。
久久方抬起了头,却直直落入了青岑的眼里,他微笑以对“你相信我,如同我相信能带你出去一样。”
忆蓝眼眸湿润,强忍着硬是不肯掉下泪来,她不得不承认,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她遇到了上天安排来的人儿,不管他的举动有多唐突,可他的影子却依旧久久徘徊在她心底。可是,她有她的身份,那是她一辈子也摆脱不掉的呀。遇到他,究竟是万幸,还是不幸,上天既然安排了他,为什么还要把她许给那个主宰生死的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若是逃了,又能逃去哪里?
青岑默默展臂揽住她,感觉到她忽地一颤,轻声安抚,道“忆蓝,交给我,我会带你走,离开这个牢笼,我们策马纵歌,逍遥一世。”
忆蓝仰眸与青岑四目相对,眸眶又渗出了些许晶莹的水光,“我们真的能够出去?”
“恩。可以。”
揽臂环住了青岑,忆蓝脸上漾起了满足的笑靥。
清冽的风穿梭在枝蚜间,撩起阵阵沙然声响回荡在宁静的湖滨,晨日在莲花池里破成碎碎片片。
不远处,一个身影静静得看着亭中的一切,嘴角扬起了和煦的笑容,他了然得沉思了半晌,继而转身离去,忆蓝,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一定会帮你达成。
第二十三回
行馆厢房内,忆蓝若有所思得独坐于桌前,想起青岑,一时欢喜,一时愁,思及于此,不禁连连轻叹。
“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和绅衣袂飘动,随着她吃惊的喘气,笑吟吟得跨进了门来。
多日来的相处,两人的默契甚佳,早已摈弃了那些繁文缛节,如同金兰之交,互来互往间,也留下了颇深的情谊。
关于和绅与皇上的传闻她也有所听闻,但也只是淡然笑之,君子有所爱有所不爱,感情是不存在任何界限的,也或许是她的想法过于惊世骇俗了吧。
浅笑着示意他落座,“没想什么,只是无事有些伤秋罢了。” 两人相对而坐,酌酒浅谈,倒是闲逸得很。
和绅深邃的瞳眸彷佛要探入她内心般盯住她的侧脸,沉默了好一阵子。决定敞开天窗说亮话“忆蓝,那日清晨,湖心亭里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忆蓝抿唇不语,但眼底流露著一股吃惊的神色,慌乱得反驳“什么湖心亭,我可不曾去过。”
“让青岑带你走吧,皇上有提过,明日所有人就要打道回宫了,若你再要逃走,你认为还会有机会吗?想走就别再犹豫了,毕竟,宫里确是个是非之地,能离开自是最好。”
忆蓝缄默了许久,好半响后才深深叹了口气“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再瞒你。只是我和他又能逃去哪里,若是皇上大举追捕,那我们两定是逃不掉的。”
和绅无言以驳,眉头忽尔揽了起来。忆蓝见了也只得苦笑,有道是天命不可违,这一切只能说都是天命所为。
“如若皇上开恩,那你就可以急病过世,记入宗谱了。”和绅轻捏双眼间的鼻梁,淡淡一笑,说着便要起身前往弘历寝宫而去。迈出的步伐被衣角边的葱荑牵扯了住,回头不解得望着忆蓝,他安抚似得抚娑着她的脑袋,眼底的爱怜丝毫不掩饰于她前“放心,既然你想随他离开,那我便会达成你的心愿。”
“为什么?”待我如此的好。忆蓝怔怔得瞧着和绅,后头的半句,却怎么也没有问出口来。他们之间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