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我本来也不会有什么感伤,自从发现自己不能随便笑之后,我一年到头几乎都是冷着一张脸,也没有什么朋友,对于本他们的遇难,我更多的是震惊和麻木。
可不管我愿意与否,午夜梦回时,爆炸的那一幕总是一遍一遍的重映,梦中的滨畸遥以各种濒死的姿态呼唤我的名字,每每我都是一身冷汗的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一种无比强烈的愿望开始滋长,我想找出那个制造爆炸案的始作俑者。
然后呢?我不知道。
没过多久,我又一次遭遇单独隔离的命运,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把发生爆炸案前后的每一件事都确认无遗了好几遍,这才被放过。
和我谈话的是一名儒雅的中年人,据说他就是异事件行动组的直接负责人,同时也是议会的决策成员之一。
不同于联合调查组的是,他对我说的X0相当感兴趣,不停的追问本还有没有留下别的遗言。可是本临死前就说了这么一句,而且当时我也不在他身边,不清楚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对于他遗憾懊恼的模样,我也无能为力。
“寻,等一下。”我接受完审查准备离开隔离室的时候,审查我的中年人突然叫住我。
我无声的用眼神表达我的询问,还有什么事吗?如果赫文看到了,肯定又要骂我对上级领导不敬了。
“那个,”他的笑容中带了些羞涩,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中年人身上很是奇怪。“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你的眼睛和他很象。”
这个领导意外的年轻,才30多些,保养得很好,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只有二十来岁。不过我并没有看轻他的意思,因为上位者之间的竞争也同样激烈。这个时代,完全没有亲情血缘的羁绊,就连父子之间互夺功勋的也大有人在,强者为尊已经是默认的社会规则。
我是真的大吃一惊,在抚幼堂生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人来看望过我,也没有人和我说起父母的详细情况。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是我父亲的朋友,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不能怪我疑心太重,可一个和自己身份地位差那么多的人突然跳出来和我套近乎,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
撒切尔是世袭的贵族,他的家族一直都是异能掌权者,他也不例外。光凭他担任异事件行动组的直属上司,就可以知道他的异能者中是绝对的强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我很好奇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子。亚裔华人一向是最注重亲情的,他们的优雅清高坚忍以及很强的家族观念几乎是闻名全世界。尽管现在华人的纯种后代越来越稀少,混血儿越来越多,但很多人都以自己拥有这一族的血液而骄傲。
我的父母都是华人,我算个纯种吧?不知道是否真的因为血统特殊,我很渴望探寻他们的一切,想知道他们更多的事情,尽管他们已经去世多年。
“我刚进异事件行动组的时候,和你父亲分在同一组的。”撒切尔晃着他的暗金色披肩发,“怎么说呢?你父亲一进这里就受到了很多人的注目,因为他长得实在很美,而且很温柔。”我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一个男人被称为美,在这个不少贵族都喜欢饲养人形宠物的时代,就意味着被很多人觊觎。
撒切尔可能察觉出了我的不快,他笑着说:“不过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因为他的异能很特别。”
我感兴趣起来,这和我的异能应该有关联。
看到我急切的表情,撒切尔也不故意拿腔:“他的体质很特殊,任何结界对他都是无效的。而且他在任何人群里都能很出色的适应,并且与周围的人同化。是收集情报的优秀人才。”
这也算异能吗?我有些失望。
撒切尔亲切的拍拍我放在桌上的手,我感觉有些怪异,往后缩了缩。他毫不在意的说:“你认为这不算异能是吗?”
我点头。
他不赞同的摇头:“他的搏击技巧在异事件行动组里是数一数二的,智商也很高,只要不与异能者直接面对面的冲突,他完全有抗衡的能力。而且由于他出色的同化能力,一开始明明是最引人注目的,不过短短几天,就变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且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你不觉得这是一项很惊人的本事吗?”
正文 第5章
其实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华人的天性就是中庸,不愿意冒尖也不甘落后。而且撒切尔所说的同化,虽然我做不到像父亲那样在任何人群里都能适应,但我自己也清楚在这方面极有天赋,如果刻意训练也有可能达到像父亲那样的高度。不过,我想父亲在这方面的出色能力也许更与他的温柔个性密不可分,这是我无论如何无法做到的。我从小在抚幼堂长大,那里虽然没有什么严重的侍强凌弱,但明哲保身和冷眼旁观的道理还是通过现实不断的在我脑海中根生蒂固。
“你的母亲是其他部门的异能者,主要负责谈判及外交,在一次营救人质的任务中和你父亲邂逅。对了,你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吗?”
“厉叶落。”父亲的名字在智能主脑里有记载,这三个字颇有些落叶归根的味道。
在几个世纪前的地壳运动中,有些陆地下沉,有些上升,最后高于海平面的几块大片陆地全部靠拢,恢复成地球初生时的模样,只余下几个零星的小岛屿孤独的留在海洋深处。亚洲大陆早已沉入深深的海底,失去家园的华人四散在联合国的各个角落,日渐消隐。
撒切尔深深的凝视我:“你和叶落长得很像,但性格却像你的母亲。”
“谢谢。”我有些局促不安,这,应该算是夸奖吧?我延续着父母的生命,像他们是唯一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在厉叶落身边的人受他的磁场影响,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戒备,心境变得平和。你的母亲凌千寻则拥有蛊惑人心的异能,一个微笑或眼神,哪怕是小小的动作都媚骨天成,让人沉迷其中。”撒切尔眯着眼睛,神情似在回味。
我忍不住问道:“父亲也是被母亲迷惑了吗?”
撒切尔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起来。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漂亮的五官散发着男性特有的魅力,还有着历尽千帆之后才能拥有的成熟气质,笑起来的样子让我想到父亲,很亲切。如果父亲还在的话,笑起来应该比他更温暖吧?
“你太小看叶落了,他似乎是天生就对媚惑和催眠之类的精神异能免疫。你的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和他卯上了劲,没想到最后反而走到了一起,还有了你。”
“那父亲是怎么去世的?”我只知道母亲是随父亲而去,可父亲的死因却是个谜。
撒切尔的眼神黯淡下来:“我一开始以为是个意外,在一次任务中,政府内部出现了叛徒,我们暴露了,他为了掩护我,结果……”
说实话,我不相信撒切尔的话,异事件行动组的人之间会感情好到可以舍已救人的地步吗?难道是撒切尔害死了父亲?我警觉起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叶落曾经是恋人,和我同辈的政府要员中有很大一部分都知道这段往事。”撒切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急忙解释道。
我更加疑惑,若父亲和他是恋人,又怎么会有了我?
但是他应该没有必要骗我,如果他是害死父亲的凶手,应该是躲我躲得远远的才对吧。退一步说,就算他真的是凶手,只要他不招惹我,我也不打算上演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之类的戏码。
毕竟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无法挽回的,已经去世的父亲母亲不会回来。更何况,我在抚幼堂里这么多年,虽然缺少了父母的关爱,可也正因为如此,我并未有曾经得到但之后失去的痛苦。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之间悬殊太大,我根本没有与他抗衡的能力。
不过,他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撒切尔感叹道:“那时叶落离开我选择了凌千寻,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之前我们是……那么的好。后来他为了我……我这才明白,他心里一直是有我的,可能他是有自己的苦衷。”我有些怔然,难道当年父亲是为了延续后代,而选择了母亲?的确有可能,华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一直是根深蒂固的。
“我一直不敢见你,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颜面去见你。是我害你失去了父亲,间接害死了你的母亲,可是前不久,我得到密报,你父亲的死并不单纯是因为背叛者,而是牵扯到X0组织的内部机密。我想你有权利知道。”
我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有些茫然。一下子有太多的事情纷纷扰扰的刺激着我的神经,令我焦躁不安。
撒切尔说X0是一个恐怖组织,它不同于一般暴民聚集的非法党派,而是一个隐藏在联合国中严谨森严的神秘组织,甚至和联合国的高层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父亲因为机缘巧合掌握了X0组织和政府要员勾结的人员名单而遭到灭口,凶手的掩饰技巧很高明,他事先调查得知撒切尔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再故意向撒切尔下手,而父亲不出所料的替恋人挡住了杀着。
撒切尔还说,母亲在去世前曾把我托给他照顾,可他却无法面对我,只好托人把我送进抚幼堂。
“一转眼就是十几年,我从十四岁起就在这个部门里,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从那时候起,我的心里就再也没有过别人。”
“寻,若不是发了这起爆炸案,我也不会发觉,在我的疏忽之下,叶落唯一的儿子几乎就要在我眼皮底下死去了。如果你愿意,我想替你父亲照顾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寻,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想替叶落报仇。”
我晃着脑袋,想把撒切尔含笑的褐色双眸甩开。这个人,意外的让我有好感。
人活着就是难得糊涂,我实在不想打乱现在的平静生活。如果我答应了撒切尔,自然而然就归到他的派系之下,不可避免的将卷入政治旋涡中。
可是,我踌躇了。虽然我已经用冷若冰霜构筑起自己与旁人之间的隔阂,可是这一刻,对亲情的渴望如破堤山洪从心底源源而出。
该死,更要命的是,我为什么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转动耳边的通讯器,架在鼻梁上的墨镜转化成荧屏,出现撒切尔俊朗的影像。
“撒切尔,我答应你。”
没有心思听他惊喜的回应,说了声挂了,便立刻关掉通讯器。
天色暗下来,闷热的风吹过街道。汗水从额头,脸颊流到手背上,山雨欲来。
正文 第6章
在撒切尔手下做事,远比我想象的更加轻松愉快。先是花了三个月的时间顺利通过赫文对我的特训考核,之后我直接以撒切尔机要秘书的身份在政府部门挂了个闲职。
赫文大叹我的好运,他只知道我接受密调,却不知道我具体要做些什么,当然更不知道撒切尔和我之间的关系,因此对部门领导竟然如此重视我大为唏嘘。不过他对我要搬出异事件行动组这个举动感到有些惋惜。其实我也同样觉得疑惑,无论是调用武器或是查找任务相关资料,住在基地里无疑会方便许多。
对于我的想法,撒切尔开玩笑的说我是他的秘密武器,只有一些绝密任务才需要我去完成,而且他家的智能主脑可以轻松调用更多的机密资料,这对工作或是我们的沟通都大有好处。在他的再三邀请之下,我于是顺水推舟的搬了过去。
在进入异事件行动组四个月后的某天清晨,天色还没有大亮,我重新背起简单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