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算真的落下,真的被王清凌他们救了又能如何?现在的王师毅,要保住性命,只能与乐六在一处。
王师毅同乐六,已经是一个人了。
迷离间被外界种种响动刺激著,王师毅的眼前像走马灯一般转了好几个来回,当这样一句话浮现的时候,王师毅猛地惊醒了。不知花了多少气力定下神,发现他头顶上有些熟悉的雕花──这里,是乐六的屋子。
几个月不见,怎麽又回来了?王师毅还没想明白,屋外有些动静,有乐六的声音,还有另一人。起初声音还低,很快就听见一声“你要他做什麽”,说话的是乐六,是王师毅从未听过的语气。
随後乐六叫出“宫寒飞”的名字,看来是血魔在向乐六要什麽东西。王师毅刚想仔细听听,外面传来一句话,让王师毅僵直的身体一震。
“我的玩意儿与你有何关系?我不过助你,何必听你差遣!”
原来血魔是向乐六要他。河沙门的王师毅有什麽用处?赤目血魔为何要他去?王师毅不解。如今的王师毅,既没有师文,又荒废了武艺,河沙门那些真传久不操练,他觉得自己形同废物,只能做驱尸鬼手的“玩意儿”。这个宫寒飞却需要他……王师毅心里盘算著,有些不知所措。
後来乐六似乎平静了一些,但语中时不时拔高音调提及“玩意儿”,看来他们的对话一直围绕在王师毅身上。
宫寒飞的声音没了,乐六进来──王师毅看到他脸上表情,竟然是带著笑的。他在床畔坐下,静了一会儿,仿佛是将王师毅看个遍看个透彻,才道:“有人要把你从我这儿借走几日,你可乐意?”
这可不是我决定的……王师毅不理会这种问题,迎上乐六的目光。
“我琢磨著,这样一借,还不知道要把你送哪儿去,不如先做个预防。”乐六边说边从王师毅露在外面的小臂上捏过去,“我不会把你借给任何人,一出安德城我就把你收回来。”
王师毅记得,他的动作都掌握在乐六手里,说不定到时乐六让他出逃,王清凌身边的那几个高手,都不是乐六的对手,那自然能收得回来。
只是……王师毅莫名的担心一阵,却根本不知为何。
不过,真这麽做了就是违背血魔的意思,乐六有办法蒙混过去?
乐六先去为王师毅挑了件衣服,过来替他穿上,还边穿边说:“等会儿得给你喂药,然後送到你妹妹身边──不过你很快就能回来的,你除了我这里哪儿都去不了。”
除了乐六身边,王师毅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玩意儿,我跟你保证,等你下次一睁眼,我就在旁边,如何?”乐六刚答应过宫寒飞,转身就要违抗。
乐六的“保证”,不可信,但听到耳中总有些魔力似的,王师毅竟有些信了。连那话中所谓的“我就在旁边”这种莫名其妙的安慰之语,王师毅竟也有些懂了。
乐六给了他一个承诺,承诺自己只会在他睡梦时远离。
王师毅也不知道乐六给他的到底是什麽药,待乐六替他整理好衣服,他就昏昏沉沉失了知觉,随後的那些波折都不清楚了。
他只知道,自己一醒过来,第一个面对的不是乐六,而是王清凌。
玩意儿50
发文时间: 2/7 2013
宫寒飞要借人,乐六本不乐意,但这毕竟是宫寒飞所说,为了助他练成神功,乐六必须帮他。
谷角跟著宫寒飞是为了他那个煌镜宸,嘴上虽然念念叨叨,但诚心诚意指望著宫寒飞的功夫;乐六却心无挂念,跟著宫寒飞似乎只是为了多弄些尸体玩乐,也许还为了见证武林奇功的诞生──久了就有些像是习惯。等乐六应了宫寒飞才觉得,他明明可以甩开宫寒飞的,根本不必有什麽顾忌。
所以他有他的打算。宫寒飞看样子是要跟著袁青诀那些人离开安德,王师毅在他的掌控之下,不易下手;若走得远了,乐六必须跟去,还好宫寒飞不在,安德里沉寂几日也没甚大碍。
乐六要趁宫寒飞疏忽的时候把王师毅弄回来,然後乾脆地离宫寒飞而去。
以前王师毅的衣服都是两齐或是季李穿的,这回分别,乐六亲手给他穿了衣服,还藏好了那些细密的线,找准了位置,随时随地都能将他扯回自己身边。王师毅似乎瘦了些,经过这些日子,也该瘦了。看著他现在的身体,乐六眼前仿佛滑过初次袒露在眼前的肤色,被阳光熏过,又带著明丽的光辉;如今大概是闷在屋里久了,也或许是跟在乐六身边久了,也被染上了苍白的影子,灰蒙蒙的,只有让他激动起来,才有血色。
动作停得突兀,乐六很快反应过来,没让王师毅察觉。他对著王师毅发愣时才发现,原来他根本没有设想过会有这麽一天,与王师毅暂时分离的一天。
也因此才会鬼使神差地许下那段诡异的诺言。
可那边王师毅一出安德城,这诺言就烟消云散了──天刚亮,乐六惊觉,有人将联系他们俩的线给斩断了!
……宫寒飞!
对,只有宫寒飞……
乐六忘记在安德城里遭遇了那个能砍断他防御的袁青诀,只记得宫寒飞有那无绝无续的功夫,能断他的线。
耳中一阵轰响,乐六被宫寒飞戏耍不是第一次,但这是让他咬牙切齿的第一次。这是乐六第二次给王师毅挂上钩子,没有谷角的药打底,没那麽容易消解;更可怕的是,没有消解钩子而直接断线,钩子留在人体之内有极大的伤害──前几个月乐六在捕来的武林人士身上试过,断下与乐六的联系,任钩子在体内祸害,活人最多只有一月的命。
这样的曲折,宫寒飞说不定知道。所以才会一出安德就下手。
宫寒飞觉得乐六不该沉溺於一个“玩意儿”之中,但乐六自己并不觉得那叫“沉溺”。宫寒飞如此做,乐六只觉得冒犯,被人抢去玩具,是驱尸乐六最不乐意的事情。
乐六让季李跟上宫寒飞一行人看了看去向,原来是去了安德附近的邑阳。抛下安德城里的热闹给季李撑著,乐六出城追宫寒飞,终於在邑阳城里找到了不知为何独自一人的他。
“你怎麽把线断了?!你知道会有什麽後果!你居然敢!”邑阳的热闹还挺真实的,乐六知道避人耳目,不顾平时的礼节,将他拉到暗处,劈头盖脸地质问。
宫寒飞如今顶著那张变化过的绝美面孔,比他往日的脸更冷更绝,就算跟他说话也像根本没听进去一般。
“……若我不断了你们联系,你还想一直跟著他走不成?”宫寒飞提出借人时就该已经算好,这一借,根本不用还了。
可乐六偏是认死理的人:“我跟你明说过,有借有还。”
宫寒飞不屑,看了看他,抬脚就要走:“不过玩意儿一个,你乐老六何时变得这般犹豫?”
确实,如今线也断了,不可能再接回去,不可挽救的事情,再以此寻衅,是乐六显得稚气了。可一想到自己的玩意儿就此脱离,而且不多时就会死去,乐六便稳不住了,他绞尽脑汁,寻思著那些不切实际的办法。
乐六自己也清楚,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办法,能保住王师毅性命──化解他体内那些断了线的钩子,彻底解除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再无性命之忧。
如何化解?饮凝凝露的驱尸者身上都有白荧血,熬制成药,让挂了钩子的人服下,就能化解。只是这白荧血对驱尸者来说,一生只有一份,且含著他们半身的功力,绝不会有人轻易拿出。
就算不说白荧血之事,化了王师毅身上的钩子,也就是彻底断了,这玩意儿将不再属於他。纵使还能挂上钩子,但有了白荧血的抵触,钩子绝不容易挂稳,不用多少气力大概就挣脱得出。
这般事情,如此两难,宫寒飞居然丢了这麽个难题给乐六,非要看他理智尽失地盘算处置是麽?
“……宫寒飞,你这是在逼我。”看著他即将远去的背影,乐六轻声念道。
宫寒飞听见了。他回身过来,只问:“我逼你什麽?谁逼得了你乐老六?”说罢,绝尘而去。
……你分明就是在逼我。乐六想著,也不追上宫寒飞脚步,只向著安德而去。他并不觉得自己这般焦躁是异常的,对驱尸鬼手来说,这麽一个武林正道的性命,本应算得了什麽?
玩意儿51
发文时间: 2/8 2013
乐六为何发怒,谷角心里清楚。看驱尸乐六怒火中烧的样子,真是难得,谷角也没见谁惹过他,要算第一个,就是那玩意儿,第二个是宫寒飞,只不过每次他对著宫寒飞发火,都是为了玩意儿。
宫寒飞看著那王师毅就有所担忧,毕竟他是个多心之人;谷角倒不以为意,乐六这种从小泡在尸体堆里的家夥,能如此在意一个活人,著实不易。
谷角打量著去邑阳追上宫寒飞质问情形又回来的乐六,凭他对乐六的了解,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喜怒不形於色,面如坚冰心如坚冰,乐六怎会为个简简单单的人如此上心?
真是爱惨了。
“……那你是准备把白荧血给我熬药了?”谷角知道这麽重要的东西,乐六当然会犹豫,但结果总是对他好的。
乐六心里定了,但这样的决定放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照理说,宫寒飞用绝续把你的线断了,任钩子留在别人身体里面,会教人昏睡不止。”谷角故意刺激乐六,虎狼密医平时说话似乎喜欢跟人兜圈子,但一遇上正事,他极不喜欢别人跟他兜圈子,“你上回试过,把钩子留在人体内,人能活多久?一个月?两个月?”
“一月。”
“那可要快些了,这次宫寒飞是跟人上金岭派,想从武林盟主那里抢人回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若论起来,谷角与乐六,还是谷角跟宫寒飞的联系更紧密些,因为谷角掌著宫寒飞的药品,里里外外的难处都是谷角先替他算计好的。
乐六没说话,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谷角见他不说,其实心里有些担心,因为若这白荧血拿出来化解了王师毅身上的钩子,乐六就再也控不住他了──这样看来,除非乐六再不求将王师毅困在身边,否则以乐六的性格,定要来个玉碎瓦全之举。
谷角这人,喜欢一切江湖上道听途说的珍奇物事,能钻进人体里化为乌有的息虫就是谷角找到的,而白荧血这种世间难得的东西,谷角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草溪村传人,志在必得。
谷角在赌,赌的不是乐六对他那玩意儿的感情有无,而是在赌乐六的感情能刻骨到何种程度。
“我想不通,炼药有什麽意思。”乐六想了一想,忽然说道,“更想不通,炼白荧血对你有什麽好处。”
“世上有各色奇物,有些人以占有它们为乐,而有些人只以接触、经手它们为乐,我就是後者。”谷角说著说著得意了起来,晃晃悠悠,“要是能炼化诸多奇物,就算是为人做嫁衣的事情,我也开心。”
乐六看著他,半天吐了一句:“怪人!”
怪就怪吧,说他是怪人的,不止乐六一个──更何况你乐六也不是什麽正常的家夥。谷角悠然地想著,正想接话,乐六却抢在他前面说:“谷角,我把白荧血给你炼药。”
看来谷角赌的没错。乐六有的,不仅是感情,而且是深情。像乐六这样的人在感情上其实嫩得很,谷角听闻过草溪村里亲眷冰冷的生活景象,在那里长大的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