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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痛苦,自然会运内劲抵挡,却不知越挡药性越凶猛,直到此人内力耗尽,方才稍有缓解。这二人尚有些许内力,自然马上运功抵抗,当下便瘫倒在地,但神态仍十分倔强。巫行云恼他二人伤天害理,自己又险些命丧其手,正要给些苦头吃,又怎会轻易饶过他们。当下便让掌柜将二人妥善看管,免得惊扰旁人。掌柜忙带人上前堵住二人的嘴,拖拽下去看管不提。那二人一路呜咽□,全做不知,想那些无辜孩童皆是被这二人折磨至死,心中愤慨,更是不住拳脚招呼他们。那被掳劫的孩子,客栈里一个小伙计却认得,正是东头薛家的孩子,掌柜的忙命他将其送回。
巫行云见天色尚早,便在房内歇息不提。待醒来已是午时,忙唤伙计端水进来,稍作梳洗后,又叫了饭菜,这才往无崖子房中去。行至门前,只见屋门虚掩,担心无崖子伤势有变,不及敲门便走了进去。无崖子早已醒来,正自闭目斜倚床头休息。耳中听得脚步声,睁眼只见师姐进来,忙起身相迎。巫行云忙道:“快坐下,你伤势怎样?”无崖子笑道:“师姐不用担心,昨夜想是北冥神功运转,一时不察竟吸来着许多内力,我修习时日尚短,一时无法承受,似是已受内伤。多亏师姐及时点中我穴道,不然只怕会癫狂而死。”无崖子微一沉吟,巫行云甚是关切,道:“师弟,有何不妥?也怪我一时不察,冲动行事,才害得你如此…”无崖子急道:“师姐无须自责,行走江湖哪有不受伤的。你我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再者…倘若师姐出事,我岂能独活?”巫行云心中一动,脸上不禁羞红,低头不语。
半响,只听无涯子轻咳一声,道:“方才师姐歇息时,我内劲冲突,已自行将穴道冲开,现已运功调息,不知何故,只能将极少内力转入气海,尚有许多真气滞于五脏六腑之中,无法收拢,又时时左冲右撞,身体燥热难当,诸大要穴冲突不止,似是要炸裂一般…”略多停顿,道:“方才调息也只是稍作缓解,不知下次发作时又会怎样,师弟实在不敢多做猜想,只盼师姐能帮帮我!”听得此处,巫行云也焦躁不安,实在不明缘故,又不想无崖子太过担心,反而对伤势不利,宽慰道:“师弟,这只怕要等回山后请师父定夺了,现下先用些饭食,待稍后我帮你护法,你再做调息看看,那两个贼子尚且嘴硬,此时怕也问不出什么。我正在炮制他们,等你身体稍好后,我们再去查问。”无崖子点头称是,不再多言。
不一会儿伙计将饭食端来,二人对坐食用。
饭后稍作歇息,无崖子便盘腿坐在榻上,开始运功。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昨天头疼,休息一下天就黑了,晚上电脑被抢,无语。
本章作为过渡,为两人制造一点爱美气氛,顺便虐一下杀小孩的人,有没有发现文中逍遥散的来历很熟悉,(叉腰大笑)哈哈,你们一定想不到的,提醒一句,可不是三笑逍遥散啊,看看药性都是不一样的。
☆、梦中语真幻
饭后稍作歇息,无崖子便盘腿坐在榻上,开始运功。巫行云将屋门关好,回身坐在桌边,目不转睛盯着无崖子,神色莫明。见无崖子神色痛楚,便不由得担心,又不敢擅自走动影响他调息,只能双手紧握,连骨节都有些发白;又见无崖子神色无常,才心下稍安,抬手只见满是汗迹。端得比自身受伤还要心焦。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正是运功关键时刻,只见无崖子肤色变换,忽白忽红,头顶冉冉升起白气,额头渗出滴滴汗珠,神情极是痛苦。巫行云急忙立起,疾奔榻前,却又不敢随意上前相助,双手交替互握,两眼直盯着无崖子,无法可想。须知这北冥神功运转时,只要与他人脉络相接,便会主动吸取对方内力,无崖子毕竟年幼,此时体内冲突不止,怕是无法自由控制北冥神功,自己凑上去只能是火上浇油,被吸了内力事小,若是无崖子再吸些许内力,只怕当时便要不堪承受死去。正自焦躁间,耳听“噗”的一声,便眼睁睁看着无崖子口中喷出鲜血,顿时歪倒。
巫行云只觉心中一痛,忙扑到无崖子身旁,再不顾及内力可能被吸,左手拥住无崖子,右手抓起无崖子右手腕诊视。亏得无崖子昏倒,此时内息一乱,北冥神功自是无法运转。巫行云只觉师弟脉搏跳动有力,方才心下稍安,又见师弟脸色煞白,不觉心疼不已。师弟若不是为了救助自己,完全可以运功调息后再出手,那如今自是无碍,怎会受这苦楚,自己身为师姐,不能好好照顾师弟,反到连累他…又想若不是自己托大,怎会需要师弟救助,若是自己武艺高强,便能轻松料理那二人,又怎会到现在也无法逼出体内寒气,不能运功帮师弟疗伤,又恨自己见识浅薄,师弟命在旦夕,自己却只能袖手旁观!突又想到那二人可恶,害自己与师弟身受重伤,不觉间杀意顿现。一时思绪纷纷,在屋内来回度步。见师弟仍然昏迷,也不敢随意走开,只守着无崖子,盼他能熬过这一次。
屋外天色渐暗,巫行云却无心思进食。又恐无崖子随时醒来,怕他到时腹中饥饿,现做只怕要等许久,便唤掌柜将饭食备好,并命人留守厨房,以便随时食用。巫行云呆坐房中,看向昏睡中的无涯子,眉头紧锁。是夜无涯子昏迷中数次惊叫出声,皆是担心巫行云安全之语。巫行云听得耳中,心下感动。想自己自小孤苦,受尽折磨,看惯人间冷暖。若不是师父怜惜,只怕早就不在人世,更不会有如今这等身份。想这世上除了师父只怕再无一人如此看重自己,心中早已将师父当做最亲近之人。后来师父将师弟带上山来,巫行云早已不记得亲人的长相,现在有了师父,又乍见如此聪慧的师弟,更是欢喜,自是将他当弟弟看待。师弟自小跟她一起长大,情谊自然深厚,年纪渐长,师弟更是越来越出众,心中自是欢喜,却也从未多想,不想今日得知他竟是如此在乎自己,更不惜以身犯险,身受重伤之时仍对自己念念不忘,不觉心中甜蜜。师弟本来就是少有的人物,近年来更是对她时时关怀,她又怎么会毫无察觉,一颗芳心不觉便黏在无崖子身上。这一时间担忧狂喜诸般情绪袭来,整个人不觉呆在那里。
待得三更时分,无崖子方才醒来,见师姐正看向自己,满眼惊喜,那眼中的温柔体贴,更是浓的化不开,不觉看呆了。巫行云走近将他扶起,又从袖口拿出手绢,替他擦去额头虚汗。道:“师弟,你总算醒了,这一夜我担心不已,生怕你就此…又帮不上忙,让你受这些罪,都是我的不是,只盼受伤的只有我便好。还好你醒了过来,不然…师姐只能以死赔罪…”说着声音便低沉不已。两人相距极近,无崖子全身无力,几乎是靠在巫行云肩头,二人自幼相识,况且现下情况特殊,便也不顾及这些虚礼。待得巫行云替他擦汗时,无崖子只觉一股幽香传入鼻端,似兰似麝,顿时口干舌燥。而此时巫行云又说的那一番话,更使他的心狂跳不已。似乎自此次下山以来,自己总是偷偷看向师姐,哪怕有一刻眼中不见,便觉坐立不安。
心中不明所以,此时见师姐娇羞之态,不觉心中一荡,顿时脸红,轻声道:“有劳师姐…”巫行云见无涯子脉象平稳,大为安心。之前吐血怕是因运功不慎所致,便嘱咐他不可再随意运功,只待回山后再定。无崖子又道:“师姐可是也受内伤?”巫行云黯然,道:“都怪我一时大意,以为那人武功低微,却不知怎么就被她算计去,如今体内一股寒气无法逼退,也不敢强行运功,不然你我二人内功相近,自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无崖子道:“师姐,莫妄自菲薄,这次多亏你相救,不然我现在还在那林中大睡不醒呢。你我二人,何必如此…”无崖子似乎力有不逮,不再开口。巫行云听出师弟话中的玄机,顿时羞红脸。
又见师弟调侃自己,自然明白是为免她自责,更是感动,当下闲话几句。巫行云本就身受内伤,虽已压制,却不能调息运功,如此耽搁着半宿,已是筋疲力尽,忙安顿无涯子到床上歇息,自己也回房不提,只因今日师弟梦中言语,不觉心神俱醉,连睡梦中也带着笑意。
无崖子待师姐走后一时无法入睡,想师姐与自己也算学的高深武艺,却为何如此大败,看来只能从那二人身上寻找缘由了。又想起自入师门以来,师姐对自己关怀备至,朝夕相处,师姐虽说直爽,但对自己却从无恶言,细心照顾,随着两人年岁渐长,师姐样样出色,颇得师父喜爱,样貌也是清丽绝俗。自己更是仰慕不已,只希望今生与师姐长伴,方才满意。如今见师姐也不似以前那般只有姐弟之情,今日言语中更是情真意切。不觉颠倒不已,难以入睡。
次日,无涯子早起,见巫行云房门紧闭,想来是昨日照顾自己劳累,仍在歇息,便也不打扰她。又想到昨日那二人,听师姐意思已是关在这客栈中,正好心中疑点颇多,于是便回到房中,唤来掌柜,询问那二人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强乐还无味
于是无崖子便回到房中,唤来掌柜,询问那二人情况。此时,那二人已服逍遥散将近五个时辰,诸般痛苦,更是尝了个遍,他二人本是桀骜不驯之人,在这样手法炮制之下,早就不堪承受,丑态尽显。带上来时逍遥散再次发作,痛苦不堪,无法言语,无崖子料他们也再无花样,一时不忍便给了他们解药。想来他二人内功此时已全部化尽,便是寻常大汉也能将他们打到,二人行凶多日,何时受过这等惨败,被折磨着许久,再不嘴硬,有问必答,甚至越说越多,到最后两人更是互相埋怨,
原来二人乃是明教教徒,男子姓钟名枋山,女子是他亲妹,名枋梨。那明教原名摩尼教,传入中国后遭严重打击,转而成为秘密宗教,并吸收道教及民间信仰,从而改称明教。其教义简化为“清净、光明、大力、智慧”八个字。 教众中士农工商、绿林好汉、江洋大盗、武林俊彦等无所不有。明教因相信黑暗就要过去,光明即将来临,故敢于造反,屡有反对朝廷之举,此次因总坛被官府剿灭,大部分教众便向南迁走,日后再作打算,他二人父母家人本也是明教教徒,乱军中被官兵抓走,当众凌迟处死,后他们逃走时又与众人失散,走投无路只能向西而行。平日便杀人如麻,此次遭逢巨变,更是性格乖戾,最不能见不得官宦人家。
现下一路走来,仗着武功高强,那钟枋山掳劫许多官宦人家的少女,强行与之交合。有不少人被其折磨致死,少数幸存的更被钟枋黎买入勾栏,所得银钱皆收入囊中。二人又极是惜命,狡诈异常,多番逃脱追杀。如此便祸害无数人命。二人一路西行机缘巧合下取得一本极高深的武功秘籍。大喜过望,又兼报仇心切便急不可耐开始修炼,殊不知那神功高深莫测,二人一知半解之下进度缓慢。钟枋山心下急躁,强练神功,顿时走火入魔,全身寒气逼人,发作时抽搐不止,痛苦难当。钟枋黎担心自己将来也会受制,急忙到处找寻救治之法,却在一明教教徒口中得知,此病症除非有人愿以纯阳功力助其化解体内寒气,否则只能在每日修习内功时满饮孩童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