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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明白?整个大燕的学子有多少你可知道?你不过是在学院十七名同学中偶然得了头名,可想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顾怀瑾只低着头,道:“是瑾儿不知天高地厚了!”
杨明宣见她反省也就不多说,看了看天色,道:“你能在莫先生的教导下得了第一名,也说明你是用心在学的,只是切记不可读死书、死读书,状元也是肉体凡胎,总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吧,到时间吃饭了,走吧,咱们未来的小状元!”
杨明宣正欲扶木子起来,于大娘就敲门进来,笑道:“谁中状元啦!”笑得顾怀瑾恨不能扒条地缝钻进去。
于大娘也不待她答话,朝杨明宣拱手道:“先生知道怀瑾的家人来了,正好一起用午饭,杨小姐请吧!”
杨明宣也不推辞,拿起早上买好的端砚就往厅堂里走去。
莫先生虽说自己开班授徒,但脾气却是极好的。平日有学生家人来了,莫先生也是会和他们一起用餐的,她明白亲人对自己孩子的那种挂念,虽说食不言,但她还是会讲讲他们的孩子是怎样学习、生活的。学生的家人也是十分感激。只是有一点,她的学生得自己挑,你再有权有钱,她觉得孩子资历不好或品性不端,是怎么也不会收的。莫家在大燕也算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再有权有钱,也是不敢得罪的,文人的口诛笔伐比战场上的真刀实枪更让人生惧!只是多年前一场瘟疫带走了莫家所有人的命,却只有莫致远在外游玩才躲过一劫,所以这么大宅子,也只有她与于大娘二人。
得了哥哥嫂嫂的光,顾怀瑾今日也有幸加入到先生的小饭桌上,不过刚刚被嫂嫂教训了一顿,此刻正夹着尾巴端正姿态呢!
莫致远今年不到三十五岁,长得风流倜傥,见杨明宣等人过来,老远就笑道:“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第 15 章
莫致远今年不到三十五岁,一身布衣,长得风流倜傥,见杨明宣等人过来,老远就招手笑道:“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杨明宣一愣,这话是对谁说的呢?她用余光扫了眼小夫君,见他和自己一般模样,心里更吃不准,只得迎着笑脸走上去,规矩的行了一礼,道:“莫先生!”
莫致远笑得灿烂的脸一愣,旋即更加放肆的大笑起来,抬起的手像是习惯性一样搓了搓杨明宣的后脑勺,道:“果然是长大了,还懂礼数了!”
杨明宣终于弄明白了,这莫先生认识的人正是自己,可是在她记得的记忆中,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
莫致远见她模样就知道忘了自己,却浑不在意,说道:“也难怪你不记得,真是岁月催人老啊!”说着眼睛就瞟到了一旁水水嫩嫩地顾木子脸上去了,忙抻了抻长衫,殷勤地走过去主动行礼道:“致远见过公子,不知公子芳名?”
顾木子就傻了,半张着嘴愣在那里。
于大娘望天无语,将凑得极近的先生拉回了半步,道:“这是杨小姐的夫君!”
杨明宣不知何故,心中极为不爽,牵起小夫君的手,道:“木子,还不见过先生!”
顾木子这才回神行了礼,他脑海中一直在回放刚才的场景,自己这是被妹妹的先生调戏了?
莫致远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瞪了杨明宣一眼,酸不拉叽地说了一句:“小丫头好福气!”
于大娘见状,忙将几人往饭桌上请,道:“两位一大早就过来了,想必也饿了吧,快快,先上桌吃饭!”
杨明宣也不客气,待莫致远坐下,自己就拉着顾木子也坐下了,顾怀瑾最为可怜,立在一旁添饭给大家。
莫致远扒了两口,道:“怀瑾也坐下吃吧,是你哥哥嫂嫂,你害羞什么!”
顾怀瑾瞪了一眼,正好顾木子听见话正抬眼看她,她忙收敛神色装成鹌鹑模样,道:“先生和嫂嫂哥哥先吃,怀瑾在旁边伺候着!”
杨明宣没做声,这种规矩古已有之,不过是尊敬长辈的一种表现,她也不想突兀地说些什么,眼皮也没抬一下,继续吃饭。
待莫致远把饭扒了一半,估计是缓过了饿劲,就开始说话。杨明宣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只是依旧十分不爽莫致远说两句就往自己小夫君那里送秋天的波菜的行为,虽然顾木子一直低头进餐毫无所觉。
莫致远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诶,你不是还有个弟弟么?小时候长得挺可人的,不知道现在可曾许人?”
杨明宣自上次突然忆起杨明月以后,再被人提起,心中也淡然很多,答道:“明月六岁的时候出了意外,已经不在了。”
莫致远了解地点点头,但是面上毫无悲凄之色,也不说“节哀”类的客套话,憋了半晌才叹口气说道:“他要是在多好,说不定我就有个夫君了!”
顾怀瑾突然在一旁咳嗽起来,顾木子瞥了一眼弟弟,继续低头吃饭,不过心情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那次妻主昏过去还叫着明月,他一直当是她曾经的某个相好,原来是弟弟。忧的是妻主该有多伤心难过才会在晕倒了还喊得那么凄凉。于是偷偷地瞄了眼妻主,见她神色无异才放下心来。
杨明宣也偷偷地放下一只手,在顾木子腿上轻拍了两下。
莫致远又咳嗽了两声,有些嫉妒地横了一眼杨明宣:“不要在光棍的面前亲亲我我啊!尤其是这根光棍还是一把年纪的!”
杨明宣笑道:“先生丰神俊朗岂能比作那干巴巴的棍子,只怕是先生已达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了,明宣实在是佩服得紧啊!”
杨明宣并未问及她们是如何相识的,自己也没在脑海中搜寻到相关记忆,只是见莫致远爽朗又带点痞气,好像与自己小时候见过,还很熟悉的模样,是以也开点小玩笑。
莫致远见她取笑也不在意,道:“果然是长大了,沉得住气了,你还记得我?”她此时才提起,便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杨明宣的反应。
杨明宣见她提起正好省了自己的事,道:“先生是长辈,先生记得就行了!”顺道又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
莫致远也不多问了,只道:“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随母亲外出办事回来,经过南平镇,认识了你的母亲,老杨,那个时候你才五六岁吧,我和娘在你家还住了两天呢!”
杨明宣想了想,还是没什么印象,突然想起件事,就问道:“我家的房子可是你看的风水?”
莫致远笑了笑,道:“那是我娘看的,那个时候我年轻,跟着凑个热闹,你娘也是一时兴起,居然真去青木镇起了座宅子,呵呵!”
杨明宣诧异了,“不是看的南平镇上的那座吗?”
莫致远道:“我和娘去的时候你们家那宅子都在了,虽然风水也不错,但是青木镇那处地,却是胜出许多!”
此语一出,连顾木子也停了,抬眼与妻主对视,最后又都默默地低头扒饭。
莫致远见他们小模样,乐道:“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打眼色,当我不知道呢!听说你把南平的宅子卖了,据说,还是借了我娘的名!”
顾木子忙从碗里抬起头解释道:“不是妻主说的!”
杨明宣无语地叹了口气,索性一言不发,反正都卖了!
莫致远道:“哎!人都死了,谁还能对质不成,小木子就别紧张了!”话音刚落,就觉得一道夹刀带要枪的视线扫了过来,又忙抓起碗扒了两口道:“杨家小夫君,食不言、食不言,快吃饭!”
最后那方端砚杨明宣就留给顾怀瑾自己用去了,然后带着小夫君告辞离开。
莫致远死活要送出城,并赖在马车上殷勤地为顾木子讲些镇上趣事,快出城的时候,一个学生大汗淋漓地追了过来,恨恨地看着自己的先生,道:“先生下午当真是有要事?!”
莫致远一见到那人,几乎吓得从车上滚下来,又得作出为人师表的模样一本正经道:“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许多年后,杨明宣听说莫先生终于还是娶了夫君,听说那个夫君从前男扮女装在外读过书!当然,那是许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杨明宣出了镇就把小夫君拉到车前,眯着眼警告道:“以后别和其他女人讲话!”
顾木子故意皱着鼻子哟嗬嗬地奸笑了两声,颇为自得的说:“这证明你夫君我风韵尤存!”
杨明宣扑哧一笑,这都什么乱比喻!
他们并没有固定的行程和必去的地方,一路上就这么游山玩水的过来了。两个人整日并坐在马车外边驾车,不到一个月就黑了一圈。
顾木子倒不在意这些,反而是杨明宣,她倒不在乎自己,只是看着小夫君脸上有点点干,早先养出的那点水润就快没了,有些心疼。
晚上的时候,两人住进客栈后,杨明宣便找小二要了新鲜黄瓜十分得瑟地在顾木子面前晃悠。
顾木子白了一眼,问道:“杵根黄瓜在我面前做什么?!”
杨明宣捧过顾木子的脸轻揉了一下,道:“我的木子这么聪明,能不能猜到黄瓜是用来做什么的?”
顾木子继续白,“黄瓜不是用来吃还能干什么!”
“错!”杨明宣竖起一根食指左右晃动,笑得邪恶,道:“黄瓜还可以暴菊花!”
顾木子一把抓过来,身体力行,咔嚓一口咬下,嘴里含糊不清道:“毛病!”
杨明宣瞠目结舌,不过很快回复过来,贼贼地从怀里又掏出一根,“那根是给你吃的,这根嘛……嘿嘿嘿……”
当晚,顾木子被弄得极舒服,直嚷着还要还要!
杨明宣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这么叫让人误会的,你等着,为妻再切一些过来,你躺好,为妻好给你敷!”(想歪的去撞墙吧!)
……………………
偶尔他们也会耽搁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好在被子等物品都带得齐全,天气不冷不热,在车上将就一夜也没什么太难过的,总归有爱的人在一起,地狱也是天堂了。
第二日,顾木子便拿着毛巾到河边去洗漱。
杨明宣正在收拾马车,突然听到河边木子的大叫,惊得一把甩了被子朝河边拔足狂奔,待到了河边,发现小夫君正走在河水里抓着根树棍在捞什么。
杨明宣连裤角也懒得挽,直接下到水里将木子一把打横抱在怀里才觉得踏实一点,心里有怕,有担心,责怪道:“跑到水里做什么?滑倒怎么办?着凉怎么办?”
顾木子却顾不得那么多,在她怀里还拿着树枝挣扎道:“快救人!”
杨明宣先把木子抱回岸上,木子道:“快救人,是那个举人,刚从上面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才是王道!
再不废话。
第 16 章
杨明宣见小夫君安全了,这才扎进水里将那人捞了起来,开始施救,待到举人吐了几口水后,又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救活了她也懒得管,这么一折腾连肚子都饿得叫得欢。
杨明宣见那人这样也没法赶路,换了衣裳索性支了锅凑合着煮点东西吃,顺便也将衣服挂在枝上晾起来。顾木子特意嘱咐煮得烂些,两人吃完后他就端了碗爬上马车去看那举人,原本应该是杨明宣来的,只是不知道她闹什么脾气,觉得心烦,顾木子怕人刚救起来别又饿死了,就撂起帘子进去了。
赵心远皱着眉头又呛了两声,一睁眼,顾木子就如天神一般端着热气腾腾地碗关切地看了过来。
“你醒了?”顾木子的声音天生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