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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想着心事,孙阿三女人心不在焉的往家里走着,突然迎面一个黑影冲了过来,重重的撞在她身上,把她撞的向后一歪。
孙阿三女人怒气顿生,刚要开口喝骂,借着淡淡的星光,眼前撞到自己的人的模样已经看清楚了,不是自己的男人是谁?
“你咋来了?”孙阿三女人问到。
“梅医生呢?”孙阿三没有回答,反问自己的女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梅医生的规矩。”女人哼了一声说到。
孙阿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到:“你看我这猪脑袋。”然后竟不理女人,径直往梅清山的小屋跑去。
女人呆呆的看着自己男人离开的背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更加急促,更加有力。梅清山一听就知道,这绝不是孙阿三的女人又回来了,最大的可能,是孙阿三自己过来了。
“是阿三吧?”虽然孙阿三年纪比自己大,但梅清山还是很自然的喊着他的名字。
而孙阿三也毫不在意一个比自己小得多的人喊自己的名字,赶忙放下敲门的手,恭敬的回答到:“是我。”
梅清山眉头一皱,心说,这两口子今天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你不知道我的规矩吗?”梅清山的口气有些严厉。
“我,我知道的。”听到梅医生有些生气,孙阿三说话结巴起来。但想到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村长,孙阿三鼓起勇气说到:“但是这次有些特殊,村长受伤了!”
听到是李大年受伤,梅清山并没有特别在意,这几年,李大年经常出入极域森林,哪次不是带伤而回?
“就算是天王老子受伤,也不能坏了我的规矩!”梅清山口气更是严厉而坚定。
孙阿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咚咚咚”,梅清山听到门外响起一阵响声,竟是孙阿三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求求梅医生,救救村长吧,他快不行了!”孙阿三的声音,焦急的带着哭腔。
梅清山心中一动,意识到情况的严重。遵守自己的规矩,已经成为赵庄村民根深蒂固的铁律,今天孙阿三一家三番五次的违反,看来李大年伤的不轻。
如果为了李大年这个自己很喜欢的年轻人,梅清山倒是不介意坏一下规矩。
“好吧,前面带路!”梅清山说着,走向门口。刚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到墙边的小架子上拿上一个小盒,那里面,是陪伴自己近五十载的一套银针。
药物,是不需要带的,在这个地方,很难找到好品质的药物。而且梅清山自信,凭借这套银针,再难的病症伤势都能手到病除。
走到离孙阿三家不足百米的地方,梅清山突然停下脚步,心中升起警兆。他感觉到,在孙阿三的屋内,有一个高手的气息。
能被他感觉到,梅清山知道两个问题:一,对方应该是品阶高手,只有品阶高手才能形成自己的独特气息,这是品阶高手的一大标志;第二点嘛,就是里面这个人功力应该在自己之下。因为低阶是不可能感觉到高阶的气息的,除非高阶的高手刻意为之。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里面那人是针对自己来的。因为这种边缘的村庄,就是武学的荒漠,一个高手是不会无聊到在这里还成天都刻意压制自己的气息,对自己气息的压制也是很累人的。
但是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了十年了,如果自己的敌人能找到自己,还用花费十年时间?他们要么失去了自己的踪迹,要么早就不把自己这个没落的门主放在心上了,更何况,自己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他们更不怕自己报仇。
进还是不进,这是个问题。梅清山的心中挣扎起来。
6医圣门主2
走到门口的孙阿三伸手推门,却发现跟在自己后面的梅医生不见了踪影,赶忙沿原路向回走,没走几步,只见梅医生正站在那发呆。
“梅医生,我家还在前面。”孙阿三小心的说到。
梅清山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这十年,自己强迫自己享受着这宁静的生活,但自己的心真的平静吗?当年的一幕,不是时常的折磨着自己,让自己不断的从噩梦中惊醒?如果里面那人真的是冲自己来的,那就让自己去面对吧,也许死,才是自己最好的解脱。梅清山甚至想到,要是对方的刀剑向自己身上招呼,自己是不是应该毫不抵抗?是不是应该大骂上几句,发泄一下心中这么多年淤积的强烈愤懑?
下定了决心,梅清山的心反倒平静下来,淡淡笑到:“走吧,刚才我想了点别的事。”
孙阿三呆了呆,没想到梅医生在这时还能有闲心想其他的事情,高人就是高人。然后在梅清山的催促下,向自己家走去。
一走进屋,看到躺在床上,如同血人一样的李大年,所有的念头都离开了梅清山的脑海。现在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病人,屋里其他的人都从他的眼前消失了。这是成为医生近五十年来养成的责任感和职业道德,任何情况都不能妨碍自己的诊治。
仔细的查看了李大年的伤势,梅清山发现李大年只有颈后有一处伤口,而且这处伤口并不严重,甚至连骨头都没有伤到。当然,如果在这个关键位置伤到骨头的话,即使能救活,李大年也是终身瘫痪的下场。
轻轻的号了一下脉,李大年体内的情况梅清山便一清二楚。和自己想的一样,李大年应该是受到掌力的打击,现在五脏六腑都已移位,严重的内出血正威胁着他的生命。而且李大年全身近半的经脉都被掌力震的出现裂痕。
如果是一般的医生,甚至是普通人中的那些所谓“名医”,面对这种因为受内力打击而造成的病变根本无能为力。即使能治好内脏出血,但经脉的断裂却不是普通人能修复的。这样即使“治好了”,李大年也定成为废人一个。
但是这种伤对于梅清山来说实在太简单了。别的不说,单纯从医术上,医圣门绝对站在武林的最顶峰。而作为医圣门主的梅清山,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绝对是武林医术第一人。当年,比这严重的多的内伤他见过不知道多少,也治好过不知道多少。多少全身经脉寸断的人在梅清山的银针下又变得生龙活虎,区区经脉裂痕,根本不在话下。
了解了李大年的身体情况后,梅清山知道他暂时不会有问题,只要自己施几次针,再调理一段时间,李大年绝对能恢复如初。
现在梅清山想知道的,是李大年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及对方是否是冲自己来的。而这两个问题,都得着落到这屋里自己唯一没见过的那陌生年轻人身上。
将视线继续停留在李大年身上,梅清山字思考着对策。要不要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问题问出?不行,如果对方真是冲自己来的,肯定还有埋伏,而自己连埋伏的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说明埋伏之人功力定在自己之上,如此必引来对方提前发动。要不突然出手将眼前之人制住?这样既可以让对方投鼠忌器,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问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情况,比如那只幕后的黑手。还是不行,这人敢如此有恃无恐的站在自己面前,自然早有准备,一旦自己一击不中,必难逃噩运。
虽然开始想的洒脱,但梅清山的心还是有些乱。他就没想到,如果对方真的有埋伏,而埋伏之人功力又远超自己,必是准备周详,那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将自己擒下就可以了。
脑袋中边乱哄哄的想着,梅清山边偷眼向旁边那个年轻人看去。只见那年轻人正紧张的看着自己和李大年,眼神中,分明流露出深深的焦急和愧疚。
梅清山明白这目光的含义,李大年必是伤在这年轻人手上,所以他才会有如此的目光。
从年轻人的目光中,梅清山得出几个结论:一是,这个年轻人必是无心之过,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愧疚。二是,他肯定不认识自己,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必能明白这种小伤对于自己就是小菜一碟,必不会如此焦急。三是,这年轻人必是初出江湖的雏儿,只要在江湖上稍混一段时间的人,必不会对一个普通人的生命如此在意。因为在江湖武者的眼中,他们和普通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普通人就像是蝼蚁一样,微不足道,谁会去在乎蝼蚁的性命?就连遭遇变故之前的梅清山,也是同样的看法。不光是他,就算是医圣门最普通的弟子,也不屑于给一个普通人诊治的。
作为有近五十年江湖经验的梅清山,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的出来,年轻人的目光绝不是故作如此。
想到这些,梅清山心中一动,自己在这里隐藏了十年了,自己的名字,医圣门的名字,对于一个初出江湖的人绝对是陌生的,即使自己报出名号,他也肯定不知道。或许从这,可以再检验一下。
想完,梅清山抬起头来,冲刘雨宇一抱拳说到:“在下医圣门梅清山!”口气中有淡淡的骄傲。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刘雨宇不禁有些尴尬。他绝对是一个江湖白痴,对于江湖中的门派,他大概只知道个六大派,什么医圣门,梅清山根本一无所知。有心说个“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却又觉得太过虚伪。讪讪一笑,竟没有回答。
这样做,本是极为失礼的。在江湖中,本应是后辈年轻人先介绍自己的,如果是前辈先介绍了,后辈必要拱手鞠躬,恭敬的报上自己的名号师承才对。
但梅清山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喜悦。对方的表现恰恰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知道对方没有任何江湖经验和知识,梅清山主动问到:“不知少侠高姓大名,师承何派?”
刘雨宇再白痴,现在也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赶忙拱手到:“回前辈的话,在下刘雨宇,是···”说到这,又停了下来。他没有师门,如何报出师承?难道要自己胡编一个?刘雨宇的表情不禁有些踌躇。
这落在梅清山眼中,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在他看来,这年轻人必是背着师门长辈偷跑出来的,因为害怕泄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不敢说出师门。他在师门中定是极受长辈宠爱,看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就已经算是入品高手,而且品阶还不低,这不是刻苦努力就能办到的,只有绝世的天赋加后天的努力才行。这样的人物,在哪个门派也是宝贝,都是捧在手心怕化了的宠着。当然,他们也有烦恼,就是只能像笼中的小鸟一样,被限定在门派之中,每天的任务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所以这样的弟子,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比其他人都强烈的多,每个门派都有这样的顶尖弟子出逃的事件发生过。梅清山当年就这样干过,他理解这些弟子的心情。
“少侠不方便说便不用说了。”深有戚戚焉的梅清山大度的说到。
刘雨宇更是尴尬,突然心中一动:自己学习了武当的《太极两仪剑》和《武当心法》,不也可以算是武当弟子。
当下,刘雨宇急忙说到:“不是,不是,在下是武当弟子。”
梅清山一阵激动,六大派中,梅清山从没怀疑过的就是少林和武当。少林执武林之牛耳,派中诸僧俱是淡泊名利之人,从不参与武林争斗,更不会主动对其他武林门派下手。梅清山不相信这些得道高僧会对付医圣门,而且当年围攻医圣门的也不是什么和尚。至于没有怀疑武当,原因更简单,因为他和武当大长老柳随云是过命的交情。虽然柳随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隐退,不知去向,但梅清山相信柳随云,相信武当。这是一种没有理由的信任,一种朋友间的毫无保留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