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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北辰星光遁失了方向,玄黄护体术和雪花护体术都被打了个半残,庄周所学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更不顶用了。
“常言说得好,人得意了莫翘尾巴,不听老人言,果然是吃亏在眼前,不过是一时大意,便落了这个结局。”庄周只觉万念俱灰,不觉潸然泪下,“可怜我多年苦修,好不容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以为可以从此逍遥自在,哪知一招失算,一身修为便都化作流水,多年苦功却都白费。”
心中一片黯然,庄周举手便要往头顶拍下,却是要自尽。
“不对,太初元始变。”
庄周忽然反应过来,身形急速缩小,由人皇九头氏的丈六形象变成他自己一米八的身高,却是重新变了回去,体内急运浩然正气,儒门不动心神功发动,这才把刚才那种黯然黯淡万念俱灰的感觉驱除了出去。
庄周开始求道,便是为求长生,途中不知多少艰险,执念是何等的坚定,已到了倾尽天河之水也无法洗刷的地步,那手刚到头顶,便惊醒过来,现在虽然是绝境,但以往也不是没经历过,哪有就自尽的,当下便知遭了暗算,想起太初元始变是观万物萌生之时的伟大力量而来,正好可以对抗这种黯然销魂的心境,立刻便运起变化变回本体,又顺势运起浩然正气,这才将那想自杀的念头驱逐了出去。
“可怕,实在是可怕,要不是前不久刚领悟了太初元始变,这次便彻底栽了,本以为刑天那种煞意和煞气相合,精神和能量无分彼此的境界便已是无可再进,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功,不过是一个无人主持的阵法,便能不动声色间将我的心志瓦解与无形,这彻骨冰寒竟然连人思想都可影响,这也太可怕了些。”
庄周只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背后更是被汗水湿透,刚才实在是太过危险,要不是这阵法无人主持,转换之间太急了些,要是再拖一些时间,说不定庄周便真自杀了,太初元始变不过是变化之术,庄周之前也没想过可用此脱困,危难之时,却全仗太初元始变那种萌生万物的伟大力量与这彻骨冰寒相抗,又及时发动浩然正气,这才救回一命。
“刚才化形为九头氏,也一直用的是玄黄术护体,却差点丢了性命,此刻变回本体,转用浩然正气,这冰寒却是弱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要说本质,我这浩然正气是仿星辰运转,以天地玄黄气为基,鸿蒙清气为表,元力为用,纯粹性只怕还不如玄黄护体术,怎么却能挡得住这冰寒,还有那勃极烈,修为远不如我,却能上山取雪莲花,说什么必须天神认可,我却是绝然不信的,其中必然有什么我还没想通的奥秘。”
庄周这时收了玄黄术,全力催动浩然正气,威势一时大盛,他所创的雪花术本就是三部分组成,雪花、星辰、光芒,这时得了浩然正气灌注,星辰竟然又一颗颗亮了起来,他在危机之中,又有所领悟,雪花和星辰之间阴极阳生、阳尽阴生,将阴阳互易之道几乎演绎到了极致,力量流转,浑然一体,防御力比起先前至少强了十倍,一时间虽然处在弱势,但仍能稳稳守住,反而没了先前那种窘迫的状态。
浩然正气却似乎和夹杂在无形大力中的那股寒意刚好相克,这时庄周思想已经完全正常,并不受影响。
如果说先前还以为这彻骨寒意是一种能量,此刻庄周自然不敢这么认为,这力量已经超脱了一般能量的层次,也超越了普通修行者那种以精神驾驭能量的层次,甚至比金仙级高手天人合一那种精神与能量混一的境界都高远,达到了一个庄周前所未知的层次。
浩然正气能够克制这股力量,必然是比天地玄黄气有更优胜的地方。
庄周早知自己的浩然正气是对天地玄黄气的极大突破,虽然浩然正气混同了一些鸿蒙清气,并不如天地玄黄气一般纯粹,也因此有了空灵的特质,但这只是形式上的不同,真正的根源在儒门历代大儒的一代代积累,庄周正是站在这些巨人的肩膀之上,才创出了浩然正气,如果说天地玄黄气是生生之气,那么浩然正气就是不易之气。
本质的区别是那种人化的价值。
是人的因素,造成了其中的不同。
庄周豁然开悟,进窥天人化生的至高要义。
修行者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此后天人交感,神通日广,如此与天渐近,与人渐远,直至天人合一,是为大罗金仙。
然则如此,仍是形式,不明本质。
唯有明悟天人之别,进窥天人化生至高要义,才是明悟本质,才是真修行。
庄周收起雪花护体术,任由那无形大力和彻骨冰寒临体,盘腿坐下,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缓缓言道,“以人化天谓之道,以天化人谓之德,我今解得修行意,道德贯通古和今。”
他唯恐解得不尽,后人不明,又言道,“道为我命,德为我性,术法为用,大器盛德,一切神通,自然而明,道德精义,至此尽矣。”
说完身上也一样升腾起一股无形大力,一样透着彻骨的冰寒,和外界大力冰寒为一,浑然一体,自然再没有半点阻碍,庄周心神和整个慕娅勃朗峰结为一体,轻松的便找到了雪莲花,又见勃极烈正在半山腰一步一磕头的挣扎上山,全身冻得瑟瑟发抖,不由微微一笑,心神嵌入这山川大地,无声无息间已是改变了地脉走向。
勃极烈哪知庄周这番作为,他一步一叩首,满脸虔诚,足足跪拜了小半天时间,才从山脚上了半山腰,以往勃极烈到此便已无法支撑,只能退下,这次却觉得四周仍是没有多大阻力,似乎还能坚持,不由大喜,继续跪拜前行,这次竟然让他一路跪拜靠近了山顶,勃极烈大喜过望,连采雪莲花与庄周赌斗之事也忘到了脑后,只觉必定是自己的诚意感动了天神,自己便是被天神选中的人,这时便见山顶隐隐有个人影,又走近些,才发现那是个盘坐的人形。
勃极烈又走近些,却见庄周盘坐峰巅,手上捏了一支雪莲花,淡淡微笑。
那脸上,满是风轻云淡。
勃极烈张皇失措,震惊之极,竟然跌倒在地,咕噜噜的向后滚了几滚,仍是不觉。
却听庄周开口问道,“勃极烈,你可愿皈依么。”
他这才反应过来,知道遇到了天大的机缘,当下重重就势磕倒在地,大叫道,“勃极烈狂妄,错非上师点化,至今仍然不觉自身浅薄,弟子愿意皈依,我师在上,请受弟子之礼。”
说着重重磕首,庄周轻叹一声,开口道,“我今证得无上大道,明悟天人化生至高要义,然则你等智慧有限,却不能传我大道,也罢,我便收你为徒,赐名勃极烈、神通,为我门下弟子神通第一,你需谨记,什么时候尽忘神通,回复本我,是为勃极烈,便可受我衣钵。”
勃极烈虽是精明过人,但哪明白庄周话中之意,当下只是磕首。
庄周也不语,袖子一展,已是收起勃极烈,勃极烈在他衣袍之中,只听风声呼呼,不过片刻间便被放了出来,已是回到了闾湐河头。
周围众人看到庄周手捏着一支雪莲花,勃极烈恭敬的跟在他身后,哪还不明白,庄周又是赢了一局,至此,四十名挑战庄周的神通者已经被尽数收服,都愿皈依庄周。
庄周先就着闾湐河水净了手,又对着河水整了整衣冠,这才盘腿坐下,手捏雪莲花,缓缓开始开讲无上造化大道,周围四十弟子垂手聆听,庄周明悟天人化生至高要义,已是证得无上大道,此刻说法,当真是天花乱坠如雨,有异香扑鼻,地涌金莲朵朵,见霞光万道,百兽俯首,飞禽驻足,都来听庄周说法。
这异相却和先前庄周用元力弄的那些不同,而是天地自然和身具大法神通者互生感应的结果,是对无上道果的见证,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除非境界足够,否则绝无可能如此,这等境界,亦无法造假,若非明了天人化生至高要义,便是法力再深,也无法做到。
庄周开讲无上造化大道,四周众人都是痴痴如醉,偶有所悟,心领神会,便面露笑容,不但人如此,便是其他一切有情众生,也如此,甚至那天上天光云相,亦生变化,这说法声音渐大,传遍整个小洪荒,无数神通者和普通人都朝着闾湐河头看来,有能力的便急急赶来,没能力的就地坐下,聆听这无上造化的声音。
这正是:
圣者讲道感天地,大法异相遍洪荒。
人间万姓仰头看,亿兆众生赖慈恩。
后来庄周门下弟子整理庄周此次讲道内容,辑为《圣言经》,弟子萨维但作序曰: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圣者真实意。
闾湐河讲道遂成千古盛事。
参与此次讲道的众弟子,勃极烈、尼莫轲、萨维但、库莫奚,成为后来的护法四尊者,其余三十六人,为三十六弘法使者,为庄周大教在小洪荒的传播出了大力。
却说庄周于小洪荒最高处慕娅勃朗峰上明悟天人化生要义,证得无上大道,心中喜悦,于闾湐河源开讲无上造化大道,天地感应,异相频生,闻者莫不倾倒。
这真是比庄周之前坑蒙拐骗的手段强上百倍不止,那种手段被人拆穿之后便可能被人唾弃,而这无上大道,虽然一时间接受者甚少,其间甚至可能被人误解,泼上无数污水,但都无法污其本质,随着时间过去,自然会重新焕发出其本质的璀璨光泽,被人发现,重新拾起,继续发展壮大,在民众间传播开来。
这便是真理的力量。
能经得起时间检验的,才是真理。
凡是真理,也必经得起时间的检验。
庄周自闾湐河源讲道后,便放下传道,独自一人赶往慕娅勃朗峰,闭关参悟那神秘威压的奥秘。
那神秘威压无形无迹,仿若不存在一般,对身处其中的庄周竟然没了半点压力。
这自然是庄周明悟了天人化生至高要义,那神秘威压已经不把他当作敌人,而是视为自身的一部分,也就没有攻击行为,但要明了这威压源头,却还需细细探索。
庄周将整个心神嵌入慕娅勃朗峰,又向四面八方延展开去,直至小洪荒的尽头,和整个世界结为一体,这时他的力量,已经遍布整个世界,只要一念之间,便能让天地反复,当真是神通无尽无量,法力无边无涯。
一些感觉灵敏的人和动物都惶恐不安的活动起来,却不明白这种惶恐感从何而来,若有金仙级别的高手在此,自然便能感到,一个伟大的意志正从慕娅勃朗峰顶升起,仿若旭日初升,君临整个大地。
但是小洪荒没有一个金仙级别的高手,所以没有人知道不安的源头,庄周的意志和苍天的意志合一,用一种亘古不变的恒常目光淡淡的扫过整个小洪荒,已然发现下面众多生命的异状,却并没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一切都是如常,这慕娅勃朗峰上的无形大力和彻骨冰寒竟然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根本无有踪迹,庄周神识一寸寸的将慕娅勃朗峰清理了一遍,又遍搜洪荒,都没能找到这股无形大力的源头,不由骇然变色。
“我神识遍搜洪荒,穷尽九州八荒,四海千山,何止亿万里,都没能找到这股力量的源头,这绝不可能,除非,”庄周心中一动,蓦然抬头,看向头顶星空,“除非整个小洪荒都在这股无形大力之中,被这力量笼罩,惟其如此,才可能造成这种状况,整个小洪荒世界都不过这力量的一部分,自然是从中找不出源头来。”
庄周将注意力从小洪荒世界转向头顶星空,一时间却哪里看的清楚,他也不急,细细的观看天象,空间浩大无垠,神念投入其中不过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