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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冷声道:“不见就不见,一会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说完转身就走。
虽然易寒这句话隐隐带着威胁,不知为何齐子明反而舒了一口气,怎知易寒突然一个转身,朗声道:“今天我就非要见她不可了”。
在这一刻,齐子明只感觉这麒麟无赖到了极点,说出去的话想收回就收回,完全没有半点准则,忙前拦阻,易寒却毫不客气的把他推开,大摇大摆的走进营地。
齐子明与一帮士兵就跟在易寒前后左右,拿又拿不得,拦又拦不住,却拿易寒没有办法。只能任着这无赖将军大闹营地,这一刻易寒的形象与他往日的雍容有度天差地别。
齐子明心想,麒麟想闹就让他闹,这几百个帐篷,他岂又知道哪一个是小王妃的居所。
可惜那匹抱月乌骓驹却暴露了宁雪的营帐,齐子明一看见易寒的行走的方向,心中惊讶,“坏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这一下可要闹出大乱子来,小王妃大怒之下,可是有不少人要掉脑袋的”。
在易寒靠近宁雪营帐的时候,齐子明也顾不得许多,生拉硬拽,死死的抱住易寒,不让他靠近。
身边的士兵一脸怪异的表情,也不知道该帮忙还是作视旁观,这要动手自然是拿下,那有似齐先生一样生拉硬拽的道理,从来没有人遇到过这种怪异的事情,一时之间也发愣,不知道如何应付。
齐子明如何能拦的住易寒,却被拖着在地跟着走,当易寒一脚踹开齐子明,揭开帐帘走进宁雪的营帐,所有的士兵才大吃一惊,顿时恍悟,两个靠的近的侍卫,立即拔刀冲了进去。
宁雪刚好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易寒,却是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一眼。
易寒淡道:“不必揉了,大活人一个”。
便是如此,这番意外相逢,宁雪却感觉好似梦景一般,依然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两个拔刀侍卫冲了进来,宁雪回神淡道:“你们先出去”。
宁雪侧过脸不去看着易寒,冷淡道:“你来有什么事情?”心中却是充盈了喜悦。
易寒淡道:“我来不是跟你谈公事的,你不必表现的那么正式,我听齐子明说你染风寒,所以就来看看你”。
宁雪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易寒随意的一语,已经说到她的心坎,将她好不容易冷绷起来的一颗心化作一滩柔水,情不自禁的转过身来朝易寒看去,她的眼神很认真,凝视着属于易寒的点滴,看着看着却绷着脸,语气有些恼火道:“我不是说过吗?不想看见你狼狈不堪的模样,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易寒一愣,低头看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鞋衫沾满尘土,却是昨夜山搜寻下厨之料所致,笑道:“我”
话还未说完,却被宁雪冷声打断:“你走不走,不走,那我走”,说着便欲起身。
易寒忙道:“好好好,我走就是”,说着将银花雪梨汤放在桌子,说道:“荒山野岭的没有什么,随便给你带了点吃了”。
宁雪诧异的看了看桌子的东西,又看了看易寒。
易寒讪笑道:“不舍得我走了”。
宁雪回应他的却是一句:“你还站着干什么?”
“走就走”,易寒潇洒的撩了一下被齐子明扯的有些混乱的鬓发,转身的一瞬,却听宁雪喝道:“慢着,你的脸怎么了?”
或许有人看不懂,但是情商这东西是说不明白,看待问题的角度不一样,认知自然不同
第六十九节 人生若只如初见
很想解释,又不想解释,各位看官,请用明亮的眼睛看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要单单去看表面
宁雪将易寒赶走是因为她看他一身狼狈不堪而生气,而突然将他喊住却是因为看见易寒侧脸被马蜂蛰的肿红。
“干什么?”易寒转过身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鬓发又将侧脸部位的肿红给掩盖住了。
宁雪走近易寒身边,手指自然的探入他的发间,撩起鬓发,一片肿红映入眼幕,出现在这张英俊嬉笑的脸蛋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宁雪眼皮微微一颤,眸子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忍心,只是一直看着,也没有说话。
易寒捉住她的手放下,后退一步,晒道:“干嘛?搞得像生死离别一样”,散漫慵懒的目光朝宁雪随意看去,只是迎她认真的眼神,目光不自觉的往下避了开来,往昔恩情,一言难尽,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以前爱的入骨的女子,可是这一刻要将她拥入怀中是如此的困难,易寒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倘若自己心中只有一个宁雪,自己就能竭尽全力的救她于水火之中,她等了一年三个月,等来的却是一场空,爱人不可靠,她只能靠自己,而代价也是惨重的。易寒知道,假如当初自己真的率领大军来抢亲,就算最后失败了,成为一对同命鸳鸯,她也愿意,她就不曾一次向自己表达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可是易寒并没有这么做,他的顾忌太多了,他失信了。
宁雪知道易寒这种想做又不敢做的彻底的念头,最后只有一败涂地的结果,明知道是死,她却不想糊糊涂涂的死,倘若不这么做,易寒是必死无疑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承担起一切,既消除了易寒内心的愧疚又彻彻底底的解放他,所以宁雪选择了一条让她痛苦却又不得不去这么做的道路——成为西王府的小王妃,顺理成章的掌控西王府的大权。
名分已经定下了,而她想嫁的人却是易寒,想白头偕老的人是易寒,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她已经无法再清清白白的嫁给易寒,隔在两人中间,不止有一个已经死去的颜觅风,还有天下人强加在易寒身的压力,似当初一年之约一般给眼前这个男子造成无穷无尽的困扰,一个女子敢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是如此勇敢又是如此坚韧,又是忍受着怎样的痛苦去做出这个决定,这预示着这一生,她都只能与最爱的男子生生分离,世万般哀苦事,无非死别与生离。
当初的宁雪让易寒抢亲并非存自私之心,而是看到以易寒的人脉能力用心经营,一年之后率大军前来,一者自己的脱离西王府,二者两人能够名正言顺,三者自然是成就王图霸业,然而她太高估了易寒对她的一心一意,他的心思所涉甚杂,并未在此事用心经营,而他的王道思想与自己的霸道思想大相径庭,这也就造成婚期一到,易寒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面,从始至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眼前的男子,以至于她把自己给忽略了,她为何还苦苦经营着西王府,因为易寒要席卷八荒,还需要自己的帮助。
木已成舟,多想无益,宁雪收回目光,不再看着易寒。
宁雪淡道:“你还是走”,易寒再呆片刻,她就控制不了自己,可是一个西王府的小王妃,一个闻名天下的麒麟将军,又如何来缔结姻缘。
易寒叹息一声,表情变得严肃,“其实我今日来,是想看你是否活着好好的”。
宁雪听到这句话,愤怒布满了她整张俏脸,因为心中压抑许久的幽怨,她胸口直伏,激动不已,厉声道:“你扪心自问,倘若你有一半的心思在我身,又何必导致今日的局面,我又何必去成为别人的妻子”,说到这里,泪水潸然滑过双颊,痛哭不已。
易寒见她落泪,心中顿时化作一片柔情,疾步朝她走了过去,还未靠近,却被宁雪喝住。
宁雪似个小女孩一样,自个挥拭着泪水,用心情还未平复下来的口吻道:“我不是因为你,我是为我自己的命运悲哀,倘若我一出生便是天下王者,又岂容天命运来刁难我”。
易寒无奈道:“当初是你自己下的决定,这会又来怨我”。
宁雪怒道:“你是装傻还是傻瓜,你从未做好充分准备,在那种局势下,我们二人必死无疑”。
易寒没有底气的低声道:“全力以赴,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宁雪冷声道:“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易寒轻声道:“前事休要再提了,至少我们还活着”。
宁雪冷笑道:“活着却比死了还要痛苦”。
易寒愤怒道:“你这女子胡搅蛮缠,我都说愿意跟你一起死了,你怎么不愿意,还说什么不打没把握的仗”。
宁雪转过身去,口中冷冷迸出一句:“蠢货!”
易寒心中顿时怒火焚烧,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缓缓道:“我并不蠢,而是我愿意因为你而表现的愚蠢”。
宁雪淡淡道:“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了,我嫁人了,成为别人的妻子,而且是杀死自己丈夫的恶妇,这一些都是事实,你无法改变”。
易寒淡道:“去他。妈的颜觅风”。
宁雪转过身来,她的神情特别的平静,平静的诡异,用特别轻淡的语气:“我亲手杀死的却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易寒顿时震惊,大声喊道:“这绝对没有可能?你在骗人!”
宁雪淡道:“你信不信都没关系,这是事实,我是一个可以亲手杀了亲人的恶毒女子”。
易寒捉住宁雪肩膀,厉声道:“你给我说清楚。”
宁雪微笑道:“二选一,我选择了让你活着”。
易寒连忙道:“即是你的亲哥哥,你大可不必杀了他”。
宁雪冷笑道:“他非死不可,你要让我嫁给自己的亲哥哥吗?何况”说了一半却住口,甩开了易寒的手,转过身缓缓走了几步,“我一直在利用觅风,当我知道自己要杀了他的时候,内心痛苦却又对他强颜欢笑,我内心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易寒,我爱的最深是你,恨的最深也是你,此刻你还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吗?”
易寒痛苦难言,原来宁雪一个人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煎熬,当初他一直不明白,宁雪为何突然间对自己变得十分冷漠,而且她对待自己的态度,突然间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想看见自己,却没有勇气来面对自己,他一直以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宁雪真的爱了颜觅风,尽管如此他也释怀,人孰能无情,何况颜觅风一直对她关怀备至,全心全意,他知道宁雪因为自己而杀了颜觅风,但没有想到那下决心那一刻,不是什么人就能做到的,就似宁雪说的一样,颜觅风不死,他易寒就得死,自己自然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宁雪成为颜觅风的妻子,会履行诺言,舍出性命争取。
比起宁雪所付出的,易寒真的没有资格站在她的面前,自己以为愿意跟她同生共死就足够了,现在看来远远不够,易寒已经惭愧的没有勇敢在出现在她的面前,“你好好保重,我走了”,说完带着矛盾不舍的心情,狼狈逃离此地。
周围变得静悄悄,再也没有那些没有意义的争执,宁雪顿时瘫软坐在地,泪水哭断衷肠,她真的可以不顾一切的投入易寒的怀抱吗?她做不到,也不能这么做,她必须是西王府的小王妃而不是麒麟的妻子,否则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就化为虚有,又拿什么来助他席卷八荒。
“无法回报你的爱,就让我用别的方式报答你的深情,你所追求的,也是我现在所追求的”。
宁雪一个人静静的哭泣,没有人来打扰她,有的时候流泪并不是懦弱的体现,她的内心压抑的太久了,她需要释放,否则整个人真的会崩溃。
直到宁雪哭累了,身子无力靠在矮桌,用手臂支撑自己欲倒的身子,桌子用布层层包裹的东西却映入了她的视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