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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假山后的精舍中,又传出那女子淫荡刺耳的笑声。
甘棠心中一动,道:“那是阁下的女友?”
“恰好相反!”
“那阁下……”
“过路人,不告诉你看来你死不瞑目,你听着……”
话锋至此一顿。“百毒公子冯奇”话锋一顿之后,恨声道:“本公子女友被迫嫁与卫非之子卫武雄,听说已自尽而亡……”
甘棠如中雷击,蹬蹬蹬连退三步,激动无比地道:“阁下的女友?”
“一点不错,怎么你……”
“不久前在下曾埋葬了一个少妇,据称是‘青龙堡’少主夫人!”
“你埋葬的?”
“不错!”
“葬在何处?”
“洛阳城郊林中!”
“哦!”
甘棠心中悲愤莫名,他满以为西门素云逃婚自决。是为了顾念幼时父母所订的婚约,想不到她别有情人,是为了“百毒公子”而殉情,自己巴巴地赶来为她报仇,的确是绝大的讽刺。
想不到她父女竟是一丘之貉。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跺跺脚回头便走。
“百毒公子”一晃身阻住去路,道:“慢!”
甘棠满腹怨毒,没有好气地道:“阁下打算怎么办?”
“你既有收尸之德,本公子不杀你了……”
“哼!”
“不过,你似乎言不由衷?”
“怎么样?”
“你到此必有所为?”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你别迫本公子改变主意!”
“迫你又待如何?”
“你真的想死?”
“何妨试试看!”
“杀你不过举手之劳!”
“彼此!彼此!”
“你倒是高傲得紧,本公子问你,我那女友如何死的?”
“本人不想告诉你!”
“好小子!”
喝话声中,呼的一掌劈向甘棠当胸,这一击之势,诡辣万分。甘棠无气可出,冷哼一声,全力反击过去。
“砰!”挟以一声闷哼,“百毒公子”暴退数步,口角溢出了鲜血,本已阴沉的面上,顿现残狠之色,栗声道:“好小子,原来真的有两手,但你仍然活不了!”
话声中单掌虚空一扬。
甘棠知道对方施展拿手好戏“用毒”,但他早己含了“辟毒丹”在舌下,了无惧意,对方之毒无色无臭,只这扬手之间,甘棠似觉脑海一沉,但随又复原,知道“辟毒丹”已生奇效,登时大放宽心,若无其事地道:“阁下有多少毒尽管全部施为就是。”
“百毒公子冯奇”大惊失色,骇然道:“你……不畏剧毒?”
“区区之毒,还毒不倒本人。”
“你……究意是谁?”
“百毒公子”惨然气沮。
甘棠一挥手道:“滚!”
“百毒公子”狠狠地瞪了甘棠一眼,道:“过路人,我们会再见的!”
说着身形一弹……
“回来!”
“百毒公子”闻声杀势,道:“怎么样?”
“卫非子女是否在毒死之列?”
“少了罪魁卫武雄!”
甘棠心中不由一怔,记得在苦竹庵中,卫武雄的替身率众焚庵,逼害“弃尘”女尼,他本人始终未露面,现在又逃过了毒劫,他究意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心念之中,手指精舍道:“那女子怎么回事?”
“卫武雄的胞妹卫媛媛,大概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告诉你,你那女友死于‘毒中之毒’!”
“什么?‘毒中之毒’?”
“不错!”
“唉,想不到给她防身之物,却成了迫命之符!”
“你以剧毒给她防身?”
“是!”
“百毒公子”一副黯然若泣之色,显然他对西门素云感情很深。这使甘棠心中老大不是意思,西门素云原来是他的未婚妻呀!
甘棠暗忖,西门素云身怀“毒中之毒”何以不用以毒杀对方,反而自甘用以自杀,的确使人不解,莫非她心地善良,不愿使用这般残酷手段,抑或是她念及“玉碟堡”与“青龙堡”之间关系深厚,怕影响到上代交情,但这些似乎都不是理由……
“阁下何时结识西门素云的?”
“西门素云!谁?”
“阁下女友!”
“她?她告诉你她叫西门素云?”
“难道不是?”
“她叫陈玉芝,天龙帮主陈大辉的千金!”
甘棠骇然大震,颤声道:“她不是西门素云?”
“不是!”
说完,闪身急掠而逝。
甘棠窒在当场,做声不得,这可是做梦也估不到的事,自己所埋葬的,竟然不是西门素云,而是天龙帮主之女陈玉芝,这怎么可能呢?
青龙堡主卫非只有一个独子卫武雄,西门素云改嫁卫武雄之日,也正是自己到“玉碟堡”退婚之时,张灯结彩,大办喜事,是亲眼目睹的,这怎么错得了,怎的又变成陈玉芝呢?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精舍中的笑声,又变成了一种奇异的哼声。
甘棠心中一动,精舍中的女子,据“百毒公子”说是卫武雄的胞妹卫媛媛,要揭开这谜底,只有问她,只不知“百毒公子”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念动之下,举步绕过假山,向精舍走去。
房门暗扣,声声低哼,从房中不断传出。
甘棠移步窗前,从窗孔向房内一张望,顿时大吃一惊。
房内,锦衣绣榻,分明是女子闺房,一个白衣少女,粉靥酡红,云鬓蓬松,在床上不停地扭动滚转,口中发出阵阵极其怪异的呻吟。
那面孔,并不陌生,似乎在何处见过。
甘棠皱眉苦想,去记忆中捕捉这似曾相识的娇靥。
陡地,他想起来了,苦竹庵外,一个白衣负剑少女,在威迫“弃尘”女尼,动手之下,她一剑把他外衫洞穿了九孔,他一照面间,打得她吐血而逃。
是她,一点不错,想不到她会是卫武雄的胞妹,那击杀替身的人,也该是她了。
白袍怪人,“青龙堡”,“弃尘”女尼三者之间,似有一种极复杂的关系存在。
对那美绝天人的“弃尘”女尼,甘棠始终无法忘怀,因为她是第一个印上他心版的女子,她的身世来历,仍是一个谜,这谜也许今天可以得到解答。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卫姑娘!”
白衣女子充耳不闻。
连唤数声,仍无反应,对方似乎已丧失了神志。
甘棠顿感束手无策,他不愿闯入女子闺房,但又无法使她出来,思索再三,他打开房门站在门外,发话道:“卫姑娘……”
对方的神情,使他以下的话无法出口。
白衣少女卫媛媛,乍见甘棠现身房门,突地坐起娇躯,眸中射出一种火焰的异彩,两颊红晕欲滴,脸上似笑非笑,娇喘吁吁地道:“来呀!”
娇声媚气,令人绮念横生,荡气回肠。
甘棠倒吸了一口凉气,百毒公子不知给她服下了什么乱性毒药,好歹先用“辟毒丹”给她解了毒再说。
心念之中,举步进房,向床前一步步移去。
卫媛媛口中发出一长串歇斯底里的狂荡笑声,玉臂环张向甘棠扑来。
甘棠心头剧震,闪身避了开去。
卫媛媛扑空之下,踉踉跄跄地直撞到房门边,扭转娇躯,喘吁吁地道:“冤家,你……
你忍心折磨我吗?嗯!来嘛……不,你别走!”
“砰!”房门上了栓。
甘棠手足无措,脸红耳热,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
卫媛媛杏眼歪斜,娇躯乱颤,忽地自解罗带,衣、裙蝉蜕般地脱落地面……
甘棠大喝一声:“你做什么?”
卫媛媛连脱带撕,抹胸、兜肚、亵衣,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甘棠血脉贲胀,冷汗淋漓,他想冲出房去,但对方紧紧堵住房口,而且已上了栓,事实上已无法通过。
情急之下,一掌拍向窗门,打算穿窗而出。
掌风过处,窗栏丝丝未损,这间精舍,赫然全是铁铸的。
这一来,他可真急煞了。
只这转眼之间,卫媛媛业已脱得半丝不挂,诸般妙相毕呈。
甘棠几曾见过这般阵仗,急得几乎晕了过去,额上汗珠滚滚而落……
哧咛一声,卫媛媛电扑而至。
甘棠迫得展开“追风化影”身法,一晃到了她身后。
卫媛媛“噫”了一声,扭转身形,格格浪笑道:“俏冤家,我……不能再等待了,你好残忍!”
眸中欲焰熊熊,樱口半开,喘息可闻,像一头饥渴的野兽。
甘棠把心一横,迎上去伸指便点,当手指将要触及对方肌肤的刹那,他下意识地一窒,手颤抖得几乎无法认穴……
就在这一窒的电光石火之间,一个赛雪欺霜的赤裸胴体已缠上了身。
“砰!”挟以一声惨哼。
甘棠全身发麻,双目紧闭,他不敢看,这一击是出于本能。
惨哼,不断传出,显见她伤势不轻。
甘棠钢牙几乎咬碎,恨极了“百毒公子”这种残酷而龈龊的手段,他此刻才意会“百毒公子”的用心,女友被人强娶,准备毒洗全堡之后,奸污对方以泄愤,这种大悖武林道义的存心,的确人神共愤。
他后悔不该出手伤及一个丧失神志的弱女子。
他再次睁开了眼。
卫媛媛樱口溢血,人已站起来了,目中欲火仍炽,鼻息咻咻,双臂无力地虚空拥抱,娇躯摇摇欲倒。
甘棠虽面对这种场面,但一丝邪念也没有起,武道特有的侠义感,加上怜悯之心,使他镇静下来。
上前两步,虚空戳出一指。
“砰!”
卫媛媛应指而倒。
甘棠松了一口大气,忙抓起地上的衣裙,胡乱覆上她的裸躯。
然后,迅速地取出绿玉小瓶,倒了一粒“辟毒丹”塞入樱口之中,解了她的穴道,硬起心肠,按住她的娇躯。
卫媛媛双目电睁,欲张口呼叫,“辟毒丹”顺口而下。
甘棠急以掌按上她的“脉根穴”,逼入一股真元,助药力速效。
卫媛媛拼命地扭动娇躯,口里乱嚷着:“冤家,我的心肝,你……好……残忍……给我呀!给我……”
“我快死了,你……给我呀……”
甘棠额汗如雨,全身剧颤不止,这阵仗,铁石人也把持不了。
半盏热茶功夫,卫媛媛情况丝毫未见好转。
甘棠的精神几乎崩溃了,他想,也许中毒太深,药力不足,他又塞了三粒“辟毒丹”在她口中,加紧迫入真元。
又是盏茶时间过去。
卫媛媛猛地一挣,那一挣之力,巨大无比,甘棠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开去,卫媛媛娥虎扑羊似地抱住了甘棠,双双滚倒地面。
甘棠不由急煞惊煞。
血渍未干的樱口,覆上了他的口唇,少女特有的幽香,直沁鼻端,玉臂环肩,粉腿缠膝,坚挺双峰,胸前搓揉滚动。
甘棠双目尽赤,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疾点对方穴道。
但,怪事发生了,穴道竟然不受制,而对方缠夹的力道,大得惊人,以他的功力修为,竟甩之不脱。
他紧抿着嘴,而滑腻的香舌,兀自在唇瓣间蠕动吮吸不休。
一股热流,自丹回升起。
甘棠暗道一声:“不好!”理性的堤防眼看就要崩溃了,那后果是相当可怕的。
目前,唯一的办法是施展“天绝掌”或“天绝指”,但,后果更不堪设想,无论掌指,一经施展,对方势非香消玉殒不可。
他岂能辣手摧花,取一个无辜而可怜的少女的性命。
他把“百毒公子”恨到了极点。
对方缠夹得更紧了,使他差点透不过气来。
“辟毒丹”竟然失效,这是他始料所不及的。
莫非“百毒公子”不是用毒,而是施的一种邪门手法?可惜,他没有参研过《歧黄篇》,对江湖中的一些独门邪功,也很陌生。
除了取对方性命,他无计可施。
热流透及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