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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能支撑到这时候。”保定帝吃了一惊,问道:“那是甚
么毒药?”青袍客道:“不是毒药,只不过是一种猛烈的春药
而已。”保定帝道:“你给他服食这等药物,其意何居?”青袍
客道:“这石屋之中,另有一个女子,是他的胞妹。”
保定帝一听之下,登时明白了此人的阴谋毒计。他修养
再好,也禁不住勃然大怒,长袖挥处,嗤的一指向他点去。青
袍客横杖挡开,保定帝第二指又已点出,这一指直趋他喉下
七突穴,那是致命死穴,料想他定要全力反击。
那知青袍客“嘿嘿”两声,既不闪避,也不招架。保定
帝见他不避不架,心中大疑,立时收指,问道:“你为何甘愿
受死?”青袍客道:“我死在你手下,那是再好不过,你的罪
孽,又深了一层。”保定帝问道:“你到底是谁?”青袍客低声
说了一句话。
保定帝一听,脸色立变,道:“我不信!”青袍客将右手
中的铁杖交于左手,右手食指嗤的一声,向保定帝点去,保
定帝斜身闪开,还了一指。青袍客以中指直戳,保定帝脸色
凝重,以中指相还。青袍客第三招以无名指横扫,第四招以
小指轻挑,保定帝一一照式还报。到得第五招时,青袍客以
大拇指捺将过来,五指中大拇指最短,因而也最为迟钝不灵,
然而指上力道却是最强,保定帝不敢怠慢,大拇指一翘,也
捺了过去。
钟灵一旁看得好生奇怪,忘了对青袍客的畏惧之意,笑
道:“你们两个在猜拳么?你伸一指,我伸一指的,却是谁赢
了?”一面说,一面走近身去。蓦地里一股劲风无声无息的袭
到,钟灵一怔之际,左肩剧痛,几欲晕倒。保定帝反手挥掌,
将她身子平平推出,跟着向后纵跃,将她扶住,说道:“站着
别动。”钟灵怔怔的道:“他……他要杀我?”保定帝摇头道:
“不是。我和他在比试武功,旁人不能走近。”伸掌在她背心
上轻抚数下。
那青袍客道:“你信了没有?”保定帝抢上数步,躬身说
道:“正明参见前辈。”青袍客道:“你只叫我前辈,是不肯认
我呢,还是意下犹有未信?”保定帝道:“正明身为一国之主,
言行自当郑重。正明无子,这段誉身负宗庙社稷的重寄,请
前辈释放。”青袍客道:“我正要大理段氏乱伦败德,断子绝
孙。我好容易等到今日,岂能轻易放手?”保定帝厉声道:
“段正明万万不许。”
青袍客道:“嘿嘿!你自称是大理国皇帝,我却只当你是
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你有胆子,尽管去调神策军、御林军
来好了。我跟你说,我势力固然远不如你,可是要先杀段誉
这小贼却易如反掌。你此刻跟我动手,数百招后或能胜得了
我,但想杀我,却也千难万难。我只要不死,你便救不了段
誉性命。”
保定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知道他这话确是不假,别
说去调神策军、御林军来,只须自己再多一个帮手,这青袍
客抵敌不住,便会立时加害段誉,何况以此人身分,也决不
能杀了他,说道:“你要如何,方能放人?”青袍客道:“不难,
不难!你只须答允去天龙寺出家为僧,将皇位让我,我便解
了段誉体内药性,还你一个鲜龙活跳、德行无亏的好侄儿。”
保定帝道:“祖宗基业,岂能随便拱手送人?”
青袍客道:“嘿嘿,这是你的基业,还是我的基业?物归
原主,岂是随便送人?我不追究你谋朝篡位的大罪,已是宽
洪大量之极了。你若执意不肯,不妨耐心等候,等段誉和她
胞妹生下一男半女,我便放他。”保定帝道:“那你还是乘早
杀了他的好。”
青袍客道:“除此之外,还有两条路。”保定帝问道:“甚
么?”青袍客道:“第一条路,你突施暗算,猝不及防的将我
杀了,那你自可放他出来。”保定帝道:“我不能暗算于你。”
青袍客道:“你就是想暗算,也未必能成。第二条路,你叫段
誉自己用一阳指功夫跟我较量,只须胜得了我,他自己不就
走了吗?嘿嘿,嘿嘿!”
保定帝怒气上冲,忍不住便要发作,终于强自抑制,说
道:“段誉不会丝毫武功,更没学过一阳指功夫。”青袍客道:
“大理段正明的侄儿不会一阳指,有谁能信?”保定帝道:“段
誉幼读诗书佛经,心地慈悲,坚决不肯学武。”青袍客道:
“又是一个假仁假义、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这样的人若做大理
国君,实非苍生之福,早一日杀了倒好。”
保定帝厉声道:“前辈,是否另有其他道路可行?”青袍
客道:“当年我若有其他道路可行,也不至落到这般死不死、
活不活的田地。别人不给我路走,我为甚么要给你路走?”
保定帝低头沉吟半晌,猛地抬起头来,一脸刚毅肃穆之
色,叫道:“誉儿,我便设法来救你。你可别忘了自己是段家
子孙!”
只听石屋内段誉叫道:“伯父,你进来一指……一指将我
处死了罢。”这时他已停步,靠在封门大石上稍息,已听清楚
了保定帝与青袍客后半段的对答。保定帝厉声道:“甚么?你
做了败坏我段氏门风的行径吗?”段誉道:“不!不是,侄儿
……侄儿燥热难当,活……活不成了!”
保定帝道:“生死有命,任其自然。”托住钟灵的手臂,奔
过空地,跃过树墙,说道:“小姑娘,多谢你带路,日后当有
报答。”循着原路,来到正屋之前。
只见褚万里和傅思归双战南海鳄神,仍然胜败难分。朱
丹臣和古笃诚那一对却给叶二娘的方刀逼得渐渐支持不住。
那边厢云中鹤脚下虽是丝毫不缓,但大声喘气,有若疲牛,巴
天石却一纵一跃,轻松自在。高昇泰负着双手踱来踱去,对
身旁的激斗似是漠不关心,其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精神
笼罩全局,己方只要无人遇险,就用不着出手相援。段正淳
夫妇与秦红棉、钟万仇四人却已不见。
保定帝问道:“淳弟呢?”高昇泰道:“镇南王逐开了钟谷
主,和王妃一起找寻段公子去了。”保定帝纵声叫道:“此间
诸事另有计较,各人且退。”
巴天石陡然住足,云中鹤直扑过来,巴天石砰的一掌,击
将出去。云中鹤双掌一挡,只感胸中气血翻涌,险些喷出血
来。他强自忍住,双睛望出来模糊一片,已看不清对手拳脚
来路。巴天石却并不乘胜追击,嘿嘿冷笑,说道:“领教了。”
只听左首树丛后段正淳的声音说道:“这里也没有,咱们
再到后面去找。”刀白凤道:“找个人来问问就好了,谷中怎
地一个下人也没有。”秦红棉道:“我师妹叫他们都躲起来啦。”
保定帝和高昇泰、巴天石三人相视一笑,均觉镇南王神通广
大,不知使上了甚么巧妙法儿,竟教这两个适才还在性命相
扑的女子联手同去找寻段誉。只听段正淳道:“那么咱们去问
你师妹,她一定知道誉儿关在甚么地方。”刀白凤怒道:“不
许你去见甘宝宝。不怀好意!”秦红棉道:“我师妹说过了,从
此永远不再见你的面。”
三人说着从树丛中出来。段正淳见到兄长,问道:“大哥,
救出……找到誉儿了么?”他本想说“救出誉儿”,但不见儿
子在侧,便即改口。保定帝点头道:“找到了,咱们回去再说。”
褚万里、朱丹臣等听得皇上下旨停战,均欲住手,但叶
二娘和南海鳄神打得兴起,缠住了仍是恶战不休。保定帝眉
头微蹙,说道:“咱们走罢!”
高昇泰道:“是!”怀中取出铁笛,挺笛指向南海鳄神咽
喉,跟着扬臂反手,横笛扫向叶二娘。这两记笛招都是攻向
敌人极要紧的空隙,南海鳄神一个筋斗避过,拍的一声,铁
笛重重击中叶二娘左臂。叶二娘大叫一声,急忙飘身逃开。
高昇泰的武功其实并不比这两人强了多少,只是他旁观
已久,心中早已拟就了对付这两人的绝招。这招似乎纯在对
付南海鳄神,其实却是佯攻,突然出其不意的给叶二娘来一
下狠的,以报前日背上那一掌之仇。看来似乎轻描淡写,随
意挥洒,实则这一招在他心中已盘算了无数遍,实是毕生功
力之所聚,已然出尽全力。
南海鳄神圆睁豆眼,又惊又佩,说道:“妈巴羔子,好家
伙,瞧你不出……”下面的话没再说下去,意思自然是说:
“瞧你不出,居然这等厉害,看来老子只怕还不是你这小子的
对手。”
刀白凤问保定帝道:“皇上,誉儿怎样?”保定帝心下甚
是担忧,但丝毫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没甚么。眼前是个让
他磨练的大好机会,过得几天自会出来,一切回宫再说。”说
着转身便走。
巴天石抢前开路。段正淳夫妇跟在兄长之后,其后是褚、
古、傅、朱四护卫,最后是高昇泰殿后。他适才这凌厉绝伦
的一招镇慑了敌人,南海鳄神虽然凶悍,却也不敢上前挑战。
段正淳走出十余丈,忍不住回头向秦红棉望去,秦红棉
也怔怔的正瞧着他背影,四目相对,不由得都痴了。
只见钟万仇手执大环刀,气急败坏的从屋后奔出来,叫
道:“段正淳,你这次没见到我夫人,算你运气好,我就不来
难为你,我夫人已发了誓,以后决不再见你。不过……不过
那也靠不住,她要是见到你这家伙,说不定他妈的又……总
而言之,你不能再来。”他和段正淳拚斗,数招不胜,便即回
去守住夫人,以防段正淳前来勾引,听得夫人立誓决不再见
段正淳之面,心下大慰,忙奔将出来,将这句要紧之极的言
语说给他听。
段正淳心下黯然,暗道:“为甚么?为什么再也不见我面?
你已是有夫之妇,我岂能再败坏你的名节?大理段二虽然风
流好色,却非卑鄙无耻之徒。让我再瞧瞧你,就算咱两人离
得远远地,一句话也不说,那也好啊。”回过头来,见妻子正
冷冷的瞧着自己,心头一凛,当即加快脚步,出谷而去。
一行人回到大理。保定帝道:“大伙到宫中商议。”来到
皇宫内的书房,保定帝坐在中间一张铺着豹皮的大椅上,段
正淳夫妇坐在下首,高昇泰一干人均垂手侍立。保定帝吩咐
内侍取过凳子,命各人坐下,挥退内侍,将段誉如何落入敌
人的情形说了。
众人均知关键是在那青袍客身上,听保定帝说此人不仅
会一阳指,且功力犹在他之上,谁都不敢多口,各自低头沉
吟,均知一阳指功夫是段家世代相传,传子不传女,更加不
传外人,青袍客既会这门功夫,自是段氏的嫡系子孙了。(按:
直到段氏后世子孙段智兴一灯大师手中,为了要制住欧阳锋,
才破了不传外人的祖规,将这门神功先传给王重阳,再传于
渔樵耕读四大弟子。详见《射雕英雄传》。)
保定帝向段正淳道:“淳弟,你猜此人是谁?”段正淳摇
头道:“我猜不出,难道是天龙寺中有人还俗改装?”保定帝
摇头道:“不是,是延庆太子!”
此言一出,众人都大吃一惊。段正淳道:“延庆太子早已
不在人世,此人多半是冒名招摇。”保定帝叹道:“名字可以
乱冒,一阳指的功夫却假冒不得。偷师学招之事,武林中原
亦寻常,然而这等内功心法,又如何能偷?此人是延庆太子,
决无可疑。”
段正淳沉思半晌,问道:“那么他是我段家佼佼的人物,
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