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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某一项能力上超过了平常人,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就是完美的。
世上本没有完美的事物,这是真理。
真理就是真理,没有人可以违反这个道理的。
那少年在笑,唐笑天也在笑,两人都笑得很甜,很真诚,似乎是久违的挚友突然相逢的喜悦,有倒不尽的言语但又无从说起,只有相对傻笑。
但若要人相信他们是挚友,本是相熟的人,谁又能相信?
没有人相信。
这仍是一个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在人们都惊魂甫定,那少年已经开口说话,“手下留情吧?”
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虽然众人都不愿答应他这一句话,却偏偏又没人能够拒绝他,也没有人开口。
他们知道这种后果,他们甚至可以想像,如果唐天雄侥幸生存下来,那将是一个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有很多人从此将会日夜睡不着觉。
对大多数人来说,那少年无疑太冲动了。
这时有人方才意识到,那少年竟是刚才和他们站在一起的。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少年,那少年身披黄衫,背插长剑,一看便知是黄山派中的人。
黄山派在江湖中本也算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门派,只是江湖门派众多,少林、武当独领武林,其它各大派,也个个不凡,如华山、昆仑、崆峒、丐帮等,门下精英甚多,而江湖中世外高人更是大有人在,所以并不显得引人重视。
而无论各门各派中,开山掌门总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他们能有此能力,定有其过人之处。
要想开山立户,创建并不一定是很困难的,更困难的是怎样将门户发扬光大。
所以门派在江湖中存留的时间越长,往往也就不凡。
它们能在江湖中立足,长期存留下去,也定有他们的道理的。
他们当时并未留意,况且变化太大,他们也无心观察身边发生的事,这时才有人意识到他们刚才身边那白衣少年不见了,才发现上面那少年不是他是谁?
他们做梦也不敢相信,那少年竟然是位世外高人。
他们更惊讶的是,黄山派竟出了这么一位能人。
唐笑天听他说完,仍然面含微笑,似乎这本是他意料中的事。
他道:“果然你来了。”
那少年道:“本来我不会来的,可是我还是来了。”
唐笑天道:“我们已有多长时间未见?”
“一年多一点。”
“不长。”
“的确不长,但也不短。”
他们说到这里,又相视大笑起来。这时人们方才确认,他们确是早已认识的。
唐笑天道:“你叫我放过他?”
“是。”
唐笑天道:“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这逆子犯下的错实在太大,如此了结已算是很不错了。”
他这话一出,立即引出下面一阵附和,人们确是对他已痛心疾首,无不忘其先死而后快。
江湖中人的血债,都是用雪来偿还的。
那少年道:“很好,我只知道,没有任何人能主宰一个人的生命,你们要让他死,我是万万不许的。”
他实在太骄傲,像他这样的年轻人都是比较骄傲的,但他确是真正有骄傲的资本。
下面有人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来管老子们的事!”
“我并不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我还是人,知道珍惜生命,既珍惜自己的生命,也珍惜别人的生命。”
“你知不知道,他在夺取别人生命的时候,是否又想到手下留情?”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每个人都有被教诲的权力。”
下面的人不说话了,他们想到自己这时在老堡主面前,在天下英雄面前指责唐天雄的过失,但当时他们确是少给了他教诲。
其实,这又是人类自身的弱点,总是不敢给自己的统治者多提意见,而提意见的,又多是元老级人物,大多岁数不小,一辈子从沙场打拼出来的,所以性情莽撞,总是怒目以对,最终却是引火烧身。
而真正能沉得住气,有些心机的人,却又害怕造成隐患,力求自保,坚决不提此事。
所以真正成功而幸运的统治者需要的是勇敢而又有智慧的助手。
一旦助手不得力,他很可能会越陷越深,直到不能自拔。
一个人要达到修养上的完美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甚至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要误入歧途却又是多么简单。
没有人能估量这种简单的程度。
人类人性中的虚荣和霸道本是不能获得无端的自由的,这些东西一旦完全获得自由,就像决堤的河水,将会泛滥无穷,永没有休止的一刻。
一个统治者一旦拥有了这种放肆,就更肆无忌惮了,这时他的属下就更没有人给他提意见了。
因为他们往往只会得到一种结果。
隐患。
要命的隐患。
这种隐患的程度是无穷的,可能很快就会要了你的命,致使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这时他的下属就更懂得怎样闭紧自己的一张嘴。
这种恶性循环虽然在人类中时时刻刻都在演绎着悲哀,但始终没有终止,也不会有停止的一天。
所以人类本是一个悲哀的群体,只要还存在着统治和被统治,这种悲哀就不会停止。
所以统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真正成功的统治者,总是知道怎样将这种悲哀降低到最低。
人们虽然都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但他们仍然是不会甘心的。
“那他以前犯下的错误就这样全盘抹杀了?”
“当然不是。”少年道:“那是以后的事。”
“如果我们不答应你的要求呢?”
少年笑了笑,道:“那我只有勉强使你们答应了。”
他说话时仍然那么潇洒,那么有风度,似乎他做的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说的也本是些很有礼貌的客套话。这使得人们实在已不知所措了。
一个人遇到的最令自己感到困难的事就是自己的敌人对自己以礼相待。
其实,他根本无半分礼遇的意思。
他们知道,但他们就是无法下决定,因为他那一个微笑让他们已经没有下决定的决心了。
这是一种多么复杂的感情,连他们自己也无法解释。
但若你懂得了笑的力量,你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笑容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可以使冰雪融化,使春暖花开。
如果你懂得了这个道理,你不妨多笑一笑。
放下你手中的剑,多给你的敌人一点微笑。
少年道:“我们玩一种游戏,你们中有人能打赢我,我但凭各位处置,若是我侥幸赢了,你们就要答应我的要求。”
一名老者高声道:“年轻人恁地狂妄,口出狂言,我们这许多人,就不信战不过你?”
另一人道:“即使你真技胜一筹,我们来个车轮大战,这上千人,不信你就永远撑得下去!”
他们的话确是有些道理,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即使再厉害的人也总有经理枯竭的时候,所以那少年确实太狂妄了。
但他们又想错了一件事,没有人真愿意以车轮大战拖死一个少年人的。
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他们不屑,不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有自己的打算,谁又愿意首当其冲领受失败的侮辱?
所以他们说归说,却没有任何人动。
那少年似乎一切都是预料好了的,所以很悠闲地看着大家。
他道:“既然大家承让在下,那我就先谢过了。”
群雄都是一愣,但他们又能怎么做呢,难道真要跟他做无谓的决斗,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全身的冷汗一颗颗地向下流。
这时却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你为何不问问我?”
众人一听到这个声音,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发出了光。他们就好像看到了希望,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片曙光。
唐笑天道:“老夫虽然尊重你的意见,但我也不能不顾了江湖道义,更不能被人说我徇私,我身为一堡之主,有些事是必须得做的。”
他这些话说得堂皇大义,确有高人风范,每个人不禁都振臂高呼。
少年恭敬地向他一鞠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唐笑天也一摆手,随即做好了出招的把式。
每个人都凝望着他俩,知道这一战关系多么重大,危及多少人的生死。
但他们凝望良久,却并不见他们出手,只有真正的行家才知道他们的战争其实已经开始了。
唐天笑和那少年仍然在笑,都笑得很谦恭,很有礼貌,从表面上看来,他们确是友好极了,似乎在传递着感情,但只要细心的人就不难发现,他们的额上都渗出了汗珠。
在这样清爽的气候里出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人心里的作用。
他们的战争已经在无形中开始了。
唐笑天盯住那少年,那少年也盯住他。
两人的额上都现出了汗珠,一颗颗晶莹的汗珠开始一滴滴地向下流。
欲流将流,但最终都没有流下来。
他们都很稳,身体没有一丝的颤抖。
如果一颤抖,汗珠岂非就流了下来?
像一滴眼泪,顺着脸颊,留下一条痕,伤痕。
奇快的是,时间越长,汗珠越积越大,但始终没有流下来。
每个人都感到惊异,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开始意识到了战争的艰辛,意识到了这场比试的精彩。
开始他们额上的汗珠还是覆盖着整个额头,额头上泛着隐隐亮光,在早春的阳光映照下,果然说不出地好看,但越到后面,汗珠都开始增大,就像长出的一个个瘤子,令人说不出地可怖。
他们地战争没有结束,汗珠仍然在涨,知道成了一个沉甸甸的小球,一个个挂在额头上,每个人都惊讶极了,只张大了嘴看着。
那些小球似的汗珠垂下来,已经掩到了他们的眉毛,直到眼珠,他们的视线都完全被遮掩了,但人们可以透过透明的汗珠看到那汉球里面,正有一个黑溜溜的东西子闪动,那不是眼珠是什么?
汗珠虽然遮掩了眼球,但并没有沾惹到它,眼睛仍然可以睁着,透过汗珠看到外面,就像一面凸透镜,将外面的人放得更大更清晰。
那汗珠就似成为了一个固体,已经不是液体了。
这场战争实在太过诡异,在场得每个人都无法忘记,他们今天看到得是多么新奇得场面。
没有亲自见识过的人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天下间竟会有如此新奇的事。
他们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大大小小的几个汉球,汉球仍在增大,渐渐地有遮掩整个面部的趋势。
但更令人惊讶的是,那少年脸上的汗珠却都动了起来,动得很慢,却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每个汗珠都在移动,都在向中间靠拢。
看到这一变化,唐笑天的脸色明显变了,变得很奇怪。
虽然他的整个面部被汗珠遮掩住,但人们仍然看得很清楚。
它好像看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这种事本是人类无法做到的。
要令他突然产生这种感觉,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这许多年来,他一直都很稳,一直都没有输过,但这一次,他开始颤抖起来,身体开始在轻微地晃动,那些大大小小的汗珠也在随着他的晃动不停地动,时而拉长,时而又变得滚圆。
但令人称奇的是,这些汗珠仍然没有流下来,没有破裂。
但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实在已经危险极了。
少年脸上的汗珠缓缓地都移动在了一起,在他鼻梁处聚集了,汇成了一个更大的圆球,就似他的头部一般大。
但那球仍然很平稳,一点没有晃动,就像是钉在他脸上的。
晶莹的汗珠,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