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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头没尾的一句,却发得很技巧。
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最清楚的莫过Iris,她这么随口提一句,大约是婉转的提醒子矜多少要照顾他的身体。
子矜想了想,起身倒了杯温水走去书房,轻轻推开门,却看见萧致远靠在软椅上睡着了。
上午的运动会虽然不激烈,到底也是辛苦的,他又飞到这里开会,加上本就感冒,难怪严重至此。
领口松开着,领带却还未解下,子衿放下了杯子,替他解开。
难得他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呼吸亦是沉重。子衿小心的将领带拿下来,想着去给他拿件毛毯来。
“对了,萧总一下飞机就高烧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却发得很技巧。
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最清楚的莫过Iris,她这么随口提一句,大约是婉转的提醒子矜多少要照顾他的身体。
子矜想了想,起身倒了杯温水走去书房,轻轻推开门,却看见萧致远靠在软椅上睡着了。
上午的运动会虽然不激烈,到底也是辛苦的,他又飞到这里开会,加上本就感冒,难怪严重至此。
领口松开着,领带却还未解下,子衿放下了杯子,替他解开。
难得他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呼吸亦是沉重。子衿小心的将领带拿下来,想着去给他拿件毛毯来。
刚刚转身,手却被抓住了——他用的竟是插针的那只手,指节纤长,毫不顾忌的扣住她的手腕,且因这一动,带得盐水袋一并晃得厉害。
她僵住了身体,回头看他。
他依然闭着眼睛,紧紧抓住她的手,掌心冰凉。
“喂,放开。”她轻声说,却不敢大力抽走,生怕碰歪了吊针。
“不。”他低声说,难得语气里还带着无赖。
子衿只好转过身同他说话:“那你喝了这杯水好不好?”
他睁开眼睛,平素那双明秀的眼中,此刻全是血丝:“桑子衿,全世界那么多人,是不是只有对我,你才会蛮不讲理?”
他竟又问了一遍这句话。
可子衿却不敢回答。他第一次问的时候,语气急躁而强势……可现在,却变得软弱,甚至依稀还包含着祈求,仿佛在祈求她回答一个“是的”。
是说梦话吧?
她怀疑的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有时候你真的对我很好。”
他是真的对她很好,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好。
可那种好,并不是出于爱,只是愧疚。
而她一再的蛮横无理,只是有恃无恐的在挥霍他的“补偿”。
有时候,她真的想试试,究竟到了程度,他才会翻脸。
窗外的雨一阵急似一阵,在玻璃窗上画出一道道透明婉转的图案,枝藤蜿蜒,纠缠至死。他像是读懂了她的目光,终于放开了手,自嘲的笑了笑:“你就当我烧糊涂了吧.”
子矜看着他将水喝完,时针已经指向凌晨四点。
他翻过一页纸:“我还要再看一会儿。”
“我陪你到药水吊完。”子矜蜷缩在书房的沙发上,直愣愣的盯着那袋透明的药水,“你别管我。”
他还想说什么,最后见她略略固
执的神情,便随她去了。
“方嘉陵的新闻你知道了么?”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他一页页翻过纸张的声音,她为了驱散越来越浓重的睡衣,随口找了话题。
“嗯……”他答得漫不经心。
“是不是大哥他……”
“这些事和你没关系。”他打断她,语气虽不如何严厉,甚至还有些沙哑的温和,却显然不想同她谈下去了,“医生就在隔壁,一会儿我打个电话就行,你睡吧。”
“不行。”子矜闭了闭眼睛。
他无声的叹口气,放下了笔,无奈:“那你别说话了,让我安安静静看完。”
她咕哝了句什么,果然安静下来。
萧致远趁她闭上眼睛,伸手拨了拨注射器上的调节滚珠,药水落下的速度快了许多,几乎连成一条细细的水线,他又若无其事的把手移开,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文件上。
其实还是头痛欲裂,嗓子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样,萧致远揉了揉眉心,目光渐渐落在子矜的身影上。她缩在沙发上,抱着酒店的抱枕,睡姿和乐乐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拔了吊针,就这样走到她身边,安静的抱抱她,然后对她说:“能不能就这样陪着我,不是因为我病了,不是因为我帮你做了什么,只是因为我是你的丈夫?”
可这样示弱的话,他从来只是在心里想过一遍又一遍——子矜会怎么回答呢?他不知道,可他能肯定,她绝不会点头。
大约半小时后,子矜猛的惊醒过来,第一眼就望向他的药水,下边只剩下小半个指甲盖般薄薄的一层,她立刻爬起来:“输完了?我去叫医生。”
萧致远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表情,笑了笑:“去吧。”
医生很快就过来,帮萧致远拔了针,摇头说:“自己把速度调快了吧?!你身体还要不要了?!心脏会受不了的……”
萧致远轻轻咳嗽了一声,子矜站在旁边呆了呆,又狠狠瞪他。
直到医生替他测完体温离开,她才说:“你不要命了?”
“我不要命了你在乎?”他的语气波澜不惊。
“……我不想乐乐没有爸爸。”她顿了顿才说。
萧致远淡淡的说:“放心吧,一时半刻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分量足一些~周末愉快~现在觉得我在虐萧少了咩。。。。
☆、怎么能忘(3)
卧室里窗帘拉得紧实,子矜醒过来,又闭上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不知道几点了。他隐约想起来,清晨的时候萧致远进来过,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问:“你好些了么?”
他伸出手,轻轻扣住她的脸颊,俯□,不容抗拒的在她眉心吻了吻,低声说:“我出去一下,你多睡一会儿。”
她一时间躲不开,就随他去了,现在想起来,眉心的唇印似轻又重,那一幕,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呢?她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中午近一点了。她连忙爬起来,刚刚走到卧室门口,隐约听见客厅里争执的声音。
是个男人的声音。
子矜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看了一眼,是陈攀。
“萧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起来气急败坏的样子,只差没指着老板的鼻尖了。
“什么?”萧致远的声音依旧嘶哑,甚至看起来比昨天还要疲倦。
“那些人背后怎么说你的,你不是不知道!”陈攀语气渐渐激烈起来,“你要是能像他一样,好歹名义上有妻有子,至少他就不会抓住你私生活这点大做文章了!”
萧致远神情淡泊,却一直沉默着。
“这次借着媒体爆出来的新闻顺水推舟是最好的机会。你为什么大动干戈,不惜欠人家这么大的人情,都要把新闻压下来?”陈攀不依不饶,“这种舆论造势本就对我们有百利无一害——”
萧致远打断了他,“不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也有把握。你看方嘉陵那边,为了私生子丑闻,费了多少精力……”
“这怎么能一概而论?!”陈攀情绪激动之下,竟站了起来,“方嘉陵那是丑闻,你已婚,又有了孩子,这件事找准了宣传点,就说一直低调是为了保护乐乐,对你的形象和作风都是大好事!萧正平那里以往说你那些谣言都不攻自破……”
“行了。”萧致远的脸色微微一沉,“这些都是我的家事,别和公司的事扯一块。”
“到底为什么?”陈攀重新坐下来,显然还是不甘心。
“我太太还没准备好。”萧致远揉了揉眉心,平静的说。
陈攀愣愣的看着他,终于平静下来,放过了这个话题。
接下去他们说的都是公司的事,子矜没心情听,此刻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全是陈攀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忽然间明白,萧致远那些漫天乱飞的绯闻中,固然有些是真的,但是大多数是萧正平有意让媒体去散播的——因为萧致远行事不够稳重的形象,很难得到董事会的认可。
这个世界原来比自己想象得复杂很多,萧致远一直在替他过滤那些丑陋和复杂……或许是睡得不好,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痛起来,萧正平……绯闻……子矜倏然间
惊得清醒过来,来之前,自竟己做了一件蠢事!
房门忽然被拉开了。
萧致远一伸手把灯打开了:“醒了怎么不出来?”
她勉强笑笑:“刚起来,饿得有些晕。”
他看她一眼,吩咐说:“出来吃饭。”
“萧致远……”她注意到他依然嘶哑的声音,忍不住叫住他。
“嗯?”他驻足。
她看着他下巴上的胡渣,异常疲倦的面容,最后还是欲言又止:“……谢谢你。”
“你早上去哪里了?”子矜吃着酒店送来的午餐,问萧致远。
他喝着咖啡,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将自己面前的空碟子递过去:“分我一点炒面。”
“你没吃午饭么?”子矜从自己的餐盘里挑了一些出来,惊讶的问。
他实在是没胃口,加浓两倍的espresso喝在嘴里,也像白开水一样寡淡。倒是现在看子矜吃得津津有味,才觉得有些饿。
“你昨晚没睡?”子矜放下筷子,看他的脸色,愈发的怀疑。
“还好。”萧致远淡淡的说,“一会儿飞机上能眯一会儿。”
“下午就回去吗?”子矜看看时间,“医生说你还要输液——”
“回去再输。”他虽然疲倦,精神却还好,还记得关心她的工作,“你今天不加班?”
“昨天就搞定了。”子矜有些心虚的转开眼神。
“你是不是有心事?”萧致远皱着眉打量她。
“没有。”子矜摇头否认。
他依旧看着她,目光里淡淡的探索,子矜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过了一会,他起身去露台接电话,她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电话说了没多久,子矜一抬头,萧致远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目光阴沉而冰冷,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她的心脏停跳一拍,忽然觉得害怕。
脸上的紧张被萧致远尽收在眼底,他扯了扯唇角,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暗沉沉的,全是她读不懂的神色。
“你来之前做过什么?”他俯□,直视她的双眸,语气里已经没有丝毫温柔。
子矜从未见过这样的萧致远,神色阴戾狠绝,仿佛恨不得一手就甩个巴掌过来。她紧紧咬住下唇,却说不出话来。
“说啊!你桑子矜敢做,还不敢说?!”他愈发不耐烦。
“我是去找了大哥,让他帮忙。”子矜一咬牙,豁了出去。
“他为什么肯帮你?”他一字一句,“你和他说了什么?”
子矜记起自己对萧正平说的话,忽然有些心惊肉跳,她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萧致远此刻这么问,他一定是知道了。
她头皮有些发麻,目光亦有几分闪烁起来。
“桑子矜,我真的小看你了,你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肯帮你,你还能劝他说,一旦我结婚的消息公布出去,对我个人形象只会加分。
”
“昨天……我是没办法才找的大哥……”子矜看着他有些狰狞的表情,后退了半步,“我真的是没办法……”
他或许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