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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江湖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无须老人手锊上下巴,发现手扑了个空,这才想起自从上次被鬼丫头拔光胡须后,自己已经好几年没留胡须了。
“想要的东西?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有什么东西会比生命更重要呢?名利?地位?”紫陌又问。
无须老人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名利、地位、荣华富贵……这些都是他们追求的东西。当然除却这些,还有其他的东西。”
“其他东西?”
“嗯。”无须老人点点头,继续问道:“鬼丫头,你又为什么要去江湖呢?”
“因为阮离在江湖里,而我要找他。”紫陌说完,想了想,好象明白了些什么,却又好象还在思考些什么,总之不再说话。
后来无须老人回屋睡觉去了,紫陌却还呆在外头发呆,夜里的凉意没能阻挡那如水般蔓延的入骨相似。
皎洁的月光洒泄下来,让大地蒙上一层白纱。月光的一角正好被树梢遮住,紫陌就那样半边身子暴露在月光下,一半则隐在黑暗的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RP爆发……
(三十七)
出了墨香谷,紫陌侧头看着后面已经模糊的墨香谷以及早已看不见身影的无须老人,觉得眼睛里好像有沙子哽的生疼,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紫玉蜂王浆,紫陌终于扭头离去。
明明不想告别,却总是在告别。或许,这就是人生。
三月初的时候,紫陌已经收集好偏方里所需的所有药引,准备回洛阳宁宅。
沿路,却听闻人们都在谈论五月初十那天青衫客与罗刹门门主阎无情的那场生死对决,她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担忧来,即使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缘由。一路里,就被这样的情绪困扰着,她突然有种直觉,那个青衫客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青衣少年。但即使她迫切的想证明自己心底的猜想,却也明白良辰的病不能再拖了。于是紫陌加快速度,终于在三月初十赶回了洛阳宁宅。
抵达宁家宅院的时候,紫陌马上去看了良辰。此时的良辰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连站起身都需要旁人搀扶着。但这些他却从未通知其的家人。
紫陌来到良辰房间时,青儿正在伺候他吃药。见到紫陌回来,他朝她露出熟悉的微笑,“丫头回来啦。”
紫陌报之以微笑,笑容却有些微不自在。她第一次见他时,他虽面色有些苍白,但眉目清朗、俊雅非常,期间,偶有风吹过,卷起衣角,犹如谪仙。但是现在……她声音隐约有些哽咽,“是,我回来了。”
良辰却仿佛已看淡一切,只道:“回来就好。”对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提。
紫陌让他好好休息,然后命管家准备好所需东西,开始着手制解药。过程其实说简单却也不简单。分量必须恰到好处,不多不少,这些对于紫陌来说自然不是难事。但是那毒百合又名七步花,确属剧毒,若不小心沾惹到半点,七步之内,必死无疑。
因宁祁阳有事离开洛阳时,曾吩咐无论他们吩咐什么,一定要照办。管家一直记于心,所以对于紫陌的话,自然惟命是从。
制解药时,紫陌让管家备了一间屋子,然后连同那些所需的东西一应备全。紫陌在那里头呆了足足二十四小时,终于门开了。
紫陌满是疲惫的将手中的汤药递给管家,让他马上给良辰服下。交代完这一切后,紫陌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么余下的一切,只能靠造化了……
因是偏方,从未有人试过。所以那些服下解药后的后果,也终于无人知晓。紫陌就这样日夜不休的坐在床榻旁,照顾已经昏睡了的良辰。青儿渐渐为之感动,开始唤她紫陌姐姐。
这期间,良辰偶有醒来,但是随即又落入昏迷。也有一次,良辰脸色泛黑紫,煞是吓人。然后脉息却又是平稳的与常人无异,紫陌那时都快急哭了,心里期盼着,要是爷爷在就好了。
事实证明,上古偏方还是值得相信的。不过前提是你得受得住惊吓。良辰最后终于还是熬了过来,吐了好多黑色的淤血,终于醒来。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但紫陌却高兴不起来。已经五月初了,离青衫客与阎无情的那场决战,只剩十天还不到。
她踌躇了许久,终于对良辰说,“书生,我有事要出门一趟。等六月初一我们连州城再会合吧。”
良辰也不多问,轻淡着眉眼,说:“好。”
于是紫陌终于满心雀跃的打马离了洛阳城,身后扬起一大片的灰尘,终于掩盖了满城的繁华。
紫陌走后,洛阳城内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那细雨如丝,仿若情人眉眼间抹不去的相思。
良辰独自站在窗前,望着春雨凝思。
他突然想起初见紫陌时的情景。
那时,他远远的就瞧见一个紫色的身影徐徐走来。眼中流光顾盼、眉间粉黛颜色,却是脂粉未施。虽不若倾城倾国,却足已让人眼前一亮。那少女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便已让这春色为之黯然。不是容貌,而是那浑身散发的活泼却又清冷的气质。
后来,她问他可否载她一程。那微笑让他心底深处的某根弦微微一动,接着他就听见自己说好。事后连他自己也有些惊讶自己的反应,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愿意让一个陌生的人与自己同坐一辆车。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教导他,江湖上人心险恶,人若接近你就必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这一回,他倒宁愿相信自己此番的做法是正确的。果然,一到了静水镇她就与他告别了。
他相信,这世上,其实还是善人居多的。许多人,往往只是迫不得已才做的那些‘恶事’。
有人说:今世的相遇是因为前世的五百次回眸。那么在他们分别后的这么多个日子里,他再次遇上她,又需要前世多少次的回眸呢?
此番出门时,曾遇一道人。那道人说,公子此次出行,灾难重重,但遇贵人,则万事皆可为化险为夷。只是一切虚妄,命里终注定。
他从不曾相信命,但如今他却相信她就是他的贵人。只是,她的生命里早就有那么一个人,深深扎了根,无论多少时间依旧无法磨灭。他知道自己无法取代,那么就让他尽一切能力帮助她,让她不再郁郁寡欢,不再让自己遗憾。
如此便好。
窗外的雨渐渐大了起来,风从窗户刮了进来,良辰轻微的咳了起来。青儿正巧从门外经过,听见他的咳嗽声,连忙走了进来,“少爷,你大病初愈,小心又着凉了。”于是伸手一把关上窗户。
良辰微微一笑,并未作答。耳边又传来青儿带着稚气的絮絮叨叨声……
有人说,当你开始回忆过往,你便已经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三十八)
有人说,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恩怨。所以江湖在人们眼里有的从来都只是腥风血雨的杀戮。
罗刹门,十一年前突然在江湖崛起。
人们只知道其首领叫阎无情,却不曾见过此人。门下有天魔双煞两大护法、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大帮、七七四十九个堂,有帮众无数。有传闻,凡出的起价钱的人物,他们都接,且无一失手。
当然这得除却十一年前阮家庄那件事。因为那时他们却没能拿到那把价值连城的玉萝笛。
青衫客,一个十九岁的青年侠客。常身着一身青衣,一把剑,独自出没江湖。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
人们常说英雄出少年,这话果真不假。人们知道他正是因为四年前那场轰动江湖的事件。他曾只身独挑了罗刹门七大帮以及四十九个堂。却也至此结下了与罗刹门的恩怨。
其实,他与罗刹门的恩怨早已结下,只是世人不知罢了。
青衫客与阎无情这样的两个人,谁胜谁负?人们无不迫切的想要知道。所以五月初十这一战,未战之先,已然轰动江湖。
五月初十,春天的气息还没有完全褪去,于是在这个混杂着春末泥土与初夏青草味的日子里,人们终于迎来那一场对决。
江湖上若说起决斗的最佳地,当属青纱镇十里外的落凤坡。
但是若要细说的话,这还得从江湖百晓生的高手榜说起。但凡能在江湖上成名的,几乎都是靠打败高手榜上比自己厉害的高手而名动江湖被世人所悉知。几十年前,那些如今已经是江湖上受人尊敬的前辈,都还只是无名小生。后来,他们在落凤坡打败了那些高手,从此晋升高手榜。现在的暝然山庄庄主良漠、幻剑门主林剑、已经去世的青城派帮主冷无痕等等都是因落凤坡那一战而扬名立万。
所以,落凤坡成为那些企图在江湖立足,企图让世人知道自己存在,企图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年轻人的圣地。
在五月初十还没到来之前,青纱镇便已经驻足了许多江湖豪侠。他们都想见一见那传说中的阎无情以及青衫客。有的人甚至开起了赌局。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青纱镇外搭建的六七十个茶棚,此刻皆已座无虚席。有些热辣的太阳从头顶上方照射下来,让人们原本就有些不耐的的心情更加烦躁了。那些下注的赌金已经很高了,押阎无情赢的人与押青衫客赢的人一样多。可是决斗中的两个人却还未现身。
当夕阳快要落下时,人们见到东边走来一道青色的身影。那青色身影的主人不过十八九岁,眉眼间却已弥漫着一抹沧桑。他走的极慢,仿佛这不是一场生死对决,而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老友会面。
与此同时,一抹深色的身影从西边缓缓而来,由远及近,只一会儿,便已从众人眼前闪过,停在离茶寮十几丈开外的落凤坡。罗刹门的门主,原来也不过是个 与青衫客年纪相仿的黝黑少年。
人们期待已久的一战,终于拉开序幕。
“这一次,就此了结罗刹门与阮家庄的恩怨吧。”青衫客抬头望了一眼天边,夕阳已经完全落入地平线,只有些红晕还没来的及散开,残留在天边,一如当年染满阮家庄的鲜血。
“这些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了。”阎无情声音清冷,目光停在青衫客身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这几年,青衫客对罗刹门做的事,也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说清的了。
阮家庄的事,他其实从不曾知道过。不过他却明白一个人无家可归,颠簸流离的滋味。当父亲还是罗刹门的门主时,他还只是个八九岁大的孩子。那时众人簇拥,人们都称他一声少爷。后来父亲死了,罗刹门里有人想造反,他被迫离开,在外面流离失所,受尽白眼。所以那些苦涩他都懂。
人们常说,负债子还,所以那些父亲在世时欠下的债,就都让他来了结吧。
彼时,有狂风吹过,卷起漫天的沙尘。茶棚里的人们无一不用袖子挡住眼睛,再睁开眼时,落凤坡上方两道身影紧紧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
前面的三百回合内,二人皆手无寸铁。后来的一百多回合里,人们终于有幸见识到那些传闻中的清风剑法以及罗刹神功。
这一战,令江湖失色。
任谁也想不到,此二人年轻轻轻,居然拥有如此之高的武功修为。
这一战,结果出人意表。
三天三夜之后,以两人的剑分别刺穿对方的胸膛终结。那些押注的赌金,终于全部纳入开赌之人怀中,因为没有人知道谁生谁死。谁都不敢靠近落凤坡一探究竟,因为江湖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观战者,若踏入落凤坡半步,便是整个江湖的敌人。
人们在外头又等了两天,却未曾看见有人出来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