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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冷萍扶住。
身负重伤,踉跄后退的独眼梭何老茂,深恐自己不能再活,猛拔金夺,正待向冷萍猛
戳,发现江天涛已将冷萍扶住了。
他老奸巨滑,应变灵活,心中一惊,首先将金夺丢在地上,两手抚着鲜血憿射的左小
腹,佯装摇摇欲倒。
冷萍神智恍惚,几近疯狂,猛的推开江天涛,厉叱一声:“老贼纳命来。”
厉叱声中纤指疾张,飞身猛扑独眼梭。
江天涛岂能让冷萍乱了大会规姖,身形一闪,已将冷萍截住,同时,大声说:
“姊姊冷静,这是天意,你切不可违反大会规矩。”
冷萍一心报仇,哪管许多,发现江天涛拦在身前,连声厉叱:“闪开,闪开,快闪
开!”
厉叱声中,挥舞粉拳,急如雨点,形如打鼓般向江天涛的结实胸脯不止地咚咚捶去。
江天涛忍着冷萍的捶打,仍然不闪不退。
群豪看了这情形,个个感动,不少人为之鼻酸落泪,尤其与金字夺张老英雄有渊源的
人。
这时,方才发出大喝的几人,也到了场中,纷纷将独眼梭何老茂扶住,并蓄势加以保
护。
冷萍一看,万念俱灰哇的一声,伸臂将江天涛抱住,放声大哭道:“涛弟弟,我也不想
活了。”
就在这时,人影闪处邓正桐、朱彩鸾、萧湘珍,也同时到达,立时扶住冷萍
江天涛正在神情尴尬,心中难过,正好三人来到,才将痛哭的冷萍,交给她们,转首一
看,不由沉声低喝:“邓前辈要作什么?”
老脸铁青,虎目冒火,正待走向何老茂的邓正恫,闻声止步,转首望着江天涛,怒声
道:“我要教训教训这个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老狗。”
话声甫落,正北岭巅前,蓦然传来一声中气充沛,声调肃穆的阿弥陀佛。
紧接着,当然一声巨钟大响,声震山野,直上九霄。
满谷三万英豪都知道,这桩杀父之仇的重大事件,就此结束了。
有的人认为假设江天涛不入场,这桩大仇就报了,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却认为,假设江天
涛不及时赶到,冷萍早已没命了。
即使冷萍自己也知道,当时的处境是如何的危急,所以,她的神智一恢复冷静,便立即
抱住涛弟弟大哭,这不仅是因为大仇末报而痛心,兼有对这位机智过人,而心爱的涛弟弟的
感激。
震耳的钟声一响,江天涛和邓正桐等人,以及保护独眼梭何老茂的几个彪形壮汉,也闪
开了。
江天涛趁机看了一眼几个壮汉,个个飞眉瞪眼,俱都一脸的凶恶,一望而知,均非善良
之辈。
再看独眼梭何老茂,微合独目,满脸鲜血,须眉俱成红色,神态凄厉怕人,小腹上已被
包上圈白布,已有血渍渗出。
这时,已由椅上立起来的元台大师,神情肃穆,望着场中,朗声道:“怨仇宜解不宜
结,种喜因始能得善果,张何两方的仇嫌,就此结束,今后均不得再以此借故生事,张姑娘
和何当家的快些出场去吧!”
冷萍一听,不由掩面痛哭。
江天涛深怕仍有别人入场要求大会主持公道,因而立即催促彩虹龙女三人扶着冷萍,迳
向九宫堡的形棚走去。
何老茂虽然年已六十余岁,但仍逞强称能,他不用来人搀扶,依然稳健地一步一步向东
北角的场边走去。
江天涛冷眼看在眼内,知道冷萍刺中左小腹的那一夺,必是没有伤及腹脏,否则,老贼
的步履绝没有如此稳健。
彩虹龙女、朱彩鸾以及邓丽珠三人,将冷萍由左侧边道扶进九宫堡的彩棚内,江天涛邓
正恫则跟在身后。
马云山、金剑英等人,纷纷起身相迎,并向冷萍宽言安慰。
靠近九宫堡这面的各棚高手,俱都以同情的目光望着这位丽质绝色,楚楚可怜,舍命为
父亲报仇的冷萍。
三钗帮的棚位最近,棚中五位堂主和香主,更是要看个清楚。
尤其银钗皇甫香,发现冷萍竟是和她一同飞马追赶江天涛,中途又合力大战蛮花香妃的
那个名歌女,她的心,简直凉透了。
原先他们似乎并不认识,不知怎的,这时竟套上了世谊关系,而且呼姊称弟,关怀倍
至,这的确令皇甫香又妒又气。
想到方才冷萍在场中,当着满谷天下英雄,竟紧紧抱住江天涛,痛哭而且大呼弟弟,这
还用说,又是九宫堡的一位少夫人。
皇甫香想到此处,真是芳心如割,觉得人人夙愿得偿,唯有她银钗皇甫香,被他冷落一
旁。
伤心之余,她又想到父亲玉扇秀士皇甫阳,在他心目中,只有江天涛才配作他的乘龙快
婿,他哪里知道,江天涛对她理都不理。
总而言之,还是在东梁山给他的印象大坏了。
一想到东梁山,她的心灵一动,杏目倏然一亮,她突然想起一个耍刁撒娇,向江天涛纠
缠的极好借口。
心念已定,不由兴奋地哑然笑了,轻轻哼了一声,心说:哼,我实在大傻了,这一招看
他江天涛往哪里跑。
就在她得意之际,蓦闻身后大椅上的金钗富乔丽,幽怨地低声问:“香妺,你想起了什
么高兴的事情…”
皇甫香急忙地凝定心神,娇靥顿时通红,赶紧摇头分辨道:“没有什么,姊姊!”
富乔丽眉黛微微一蹙,迷惑地道:“方才你还不时落泪,这时却突然笑了,怎能说没有
什么?”
皇甫香见问,顿时无话可答,不由急得红飞耳后。
恰在这时,当然一声巨钟大响。
紧接着,满岭满谷的三万英豪,立即暴起一阵震山撼峰,直上苍穹的惊人欢呼,久久不
歇。
原来元台大师,连呼三次,群豪中一直末再有人入场要求大会代为主持公道,因而宣布
大会就此圆满结束了。
………………………………………
第十四章 缠赖得逞
群豪如疯如狂,欢呼不绝,立在最高处的人,已经开始离去,三十三棚的掌门和高手,
这才开始到其他彩棚内拜访多年不见的朋友。元台大师,红尘道长一齐来至九宫堡的棚前向
江天涛道贺他保持了江老堡主既有的宝座。
峨嵋六老个个神色祥和,也齐向江天涛道贺,并在谈话中暗示午前挑战的失礼和歉意。
江天涛对这些七八十岁的老和尚,俱持晚辈之礼,而且谈吐谦虚。其他门派第一个前来道贺
的是富乔丽和张石头。
正在江天涛和张石头谈笑之际,身后突然有个少女的声音恭声说:“少堡主,外面有人
请。”江天涛回头一看,竟是三钹帮的一个警卫少女,于是不解地问:“是谁?”警卫少女
忍笑恭声道:“少堡主去了一见便知。”江天涛正惦念着雪丹凤和汪燕玲的消息,这时见她
笑得有些神秘,因而兴奋地笑道:“快带我去!”
话落,抛下张石头,随着警卫侍女,匆匆向岭上走去。江天涛抱着兴奋和疑惑的心情,
紧紧跟在三钗帮背剑警卫少女的身后,匆匆奔上岭巅。游目一看,平坦的岭巅上,除了即将
离去的武当群道,和少林派的一百多位老少僧人外,根本没有雪丹凤或是汪燕玲的影子。
再看正北数十丈外,横竖苍翠松竹杂林,依然没看到任何人影,因而,忍不住迷惑地
问:“请问姑娘,那人在哪里?”背剑少女见江天涛呼她姑娘,粉脸上也不禁有些羞红,于
是举手一指数十丈外的松竹杂林,忍笑神秘地道:“就在那片树林里,少堡主可以自己去
了。”
说话之间,已经停下身来。江天涛再度迫切地问:“那人到底是谁?”背剑少女笑着
说:“那人不准我告诉少堡主,她说少堡主一见她的面就知道是
江天涛听得精神一振,顿时大喜,不自觉地拍着背剑少女的香肩,兴奋地笑着说:“我
知道了,谢谢你!”说罢,顾不得背剑少女为何粉面飞红,急步向那片松竹杂林走去。前进
中,江天涛的脚步逐渐加快,俊面上不时笑逐颜开,他断定那人必是表妹汪燕玲无疑。
因为,师姊雪丹凤,赋性娴静,绝不会暗中托人将他唤至此处再谈事情。他认为必是表
妹汪燕玲,见他武功有了惊人的进步,技震群雄,心里一高兴,怒气全消,就此言归于好,
以前种种,俱都不追究了。
江天涛想到得意处,脚下又加快了少许。继而一想,心头猛的一震,一双入鬓剑眉,立
时又蹙在了一起,同时,脚下的步子也慢下来。因为,他担心汪燕玲是看了冷萍当着天下群
豪,抱着他痛哭的情形,一时妒愤难平,特地来向他兴师问罪。
再一想,又觉不妥,既然现在,何必当初不问个明白,追究个清楚?心念间,蓦然吹来
一阵凉风,心中一惊,立即抬头,不觉已到了林前。他停身立稳,游目细看,发现这座松竹
杂林,占地极为广大,林内怪石参差,一眼无法看得清楚。
缓步走进林内,竹叶沙沙,松涛轻吟,凉风徐徐吹动,这令他混乱的头脑,突然神智一
清。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表妹汪燕玲怎的会前去要求,一个三钗帮的警卫少女去找他?心
念间,深入已经十数丈,游目左右,举目向前,回头看看每座大石之后,哪里有半个人影。
但他肯定三钗帮的警卫少女,绝不敢戏弄于他,于是继续前进,迳向深处走去,同时,
愈加注意每座大石之后。这时,大会场上,已没有了群豪的欢呼声,但嗡嗡的人潮声中,却
挟杂着声声烈马长嘶,他知道各派掌门和高手,也已经开始离场了。
心念至此,深恐朱彩鸾等人急于转回营地,放心不下,一齐找来,不自觉地停身止步,
转首向身后看去。不看尤可,一看之下,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愣了。就在他身后三丈的一方
凹形巨大怪石的中心里面,赫然立着一身银装,娇靥拟霜,左手抚在剑柄上的皇甫香。
皇甫香柳眉微剔,杏目闪辉,鲜艳欲滴的樱唇,紧紧合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江天涛
的俊面上。江天涛原就有些怀疑,汪燕玲怎的会去找三钗帮的警卫少女?但是他也没想到会
是皇甫香。这时一看皇甫香的神色,心知有异,走至距大石缺口两三丈处,立即迷惑地问:
“原来是皇甫姑娘找我?”
皇甫香忿忿地点点头,沉声说:“不错。”江天涛剑眉一蹙,又向前走了数步,在四百
的缺口处停住脚步,再度迷惑地问:“有什么事吗?”皇甫香见江天涛惊异地走进凹石缺
口,距离自己不过八尺,心中不由一喜,但她凝霜的如花娇靥上,却毫无一丝笑容,依然冷
冷地回答说:“当然。”
江天涛深知皇甫香一直在和他刁难作对,看她这时的神色和答话的简单,以及约他见面
的方式和地点,知道这次的情形,必然最为严重。于是,十分迷惑地正色问:“皇甫姑娘,
倒底是什么事?”
皇甫香冷哼一声,轻蔑地道:“哼,问你自己。”江天涛神色一愣,不由惊异地反声
间:“什么?问我?”皇甫香冷冷一笑,讥嘲的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难道不知?”
江天涛原就对皇甫香有些不满,这时又见她一味讥讽,不由暗泛怒火,于是摇摇头,也
沉声道:“在下的确不知……”皇甫香末待江天涛说完,立即怒声道:“你在本帮总坛东梁
山!”
江天涛一听东梁山,他伪名拜山,夜探总坛的种种经过,闪电掠过他的脑海,心头一
震,不由迷惑地问:“东梁山怎样?”皇甫香冷冷一笑,道:“你还和我装糊涂,哼,告诉
你,我早就怀疑你曾夜探总坛,不过直到现在,才调查清楚,确有此事。”
江天涛听得心头又是一震,面色不由一变,他担心的不是夜探三钗帮总坛,而是怕皇甫
香知道他去的是后山。皇甫香根据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