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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千万不要进来呀……”
精灵的小翠花立即取出一件大髦披在汪燕玲的身上。
汪燕玲急忙里住娇躯,立即又迫不及待地悄声道:“表哥,快进来!”
说着,又向小香兰挥了挥手,指了指窗外。
小香兰立即会意,就在江天涛进来的同时,已走出外间把风去了。
江天涛既紧张又兴奋地走进绒幕,一见汪燕玲,立即呼了声表妹,同时与汪燕玲相
对坐在锦墩上。
汪燕玲十分关切地轻声道:“你住在哪个院子里,小翠花她们怎的探不出你的一丝
消息?”
江天涛也轻声道:“我就住在父亲的怡然阁上。”
说罢,按着将全盘经过说了一遍。
汪燕玲听到毒娘子的三个小婢,曾经点燃欢喜鸳鸯玉露香,芳心万分焦急,她真怕
江天涛会上了这三个小狐狸精的当,因而对灰衣老人陈振择,隐身在院外梧桐树上的事,
反而忽视了。
于是,紧皱着黛眉,羞红着娇靥,极不放心地叮嘱道:“今后你真得小心她们使
坏……”
话末说完,娇靥早已红飞耳后,以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江天涛何等聪明,立即解释他没有中毒的原因,并将去梵净山巧食朱仙果的经过也
一并简单地说了出来。
汪燕玲一听梵净山,似乎想起什么,凤目嫖了一眼书桌上的粉碧丝帕,立即不解地
道:“你这次去梵净山,走的是哪条路线?”
江天涛一听,心知不妙,同时也似有所悟,而又不知所以然地嫖了一眼桌上的丝帕,
他断定汪燕玲的问话必与松桃城外遇到彩虹龙女的事有关。
有心胡编一个路线,但是凡去梵净山的人,不管你走益阳、沅陵线,或者是走宁乡、
底溪线,最后仍必须经过松桃县境。
因而,他略微一迟疑,终于说出他走的确实路线。
汪燕玲一听,十分气恼,不由冷冷地道:“你在经过松桃县时,可曾遇到三钗帮的
彩虹龙女萧湘珍?”
江天涛一听,竟被他猜着了,汪燕玲的懊恼不安果然是为了彩虹龙女的事,因而毫
不迟疑地摇摇头道:“没有……”
汪燕玲一听,粉面一沉,条然由锦墩上立起来,不由冷冷笑了,按着忿忿地道:
“午后三钗前来寻事,指名要见少堡主江天涛,按着出手点倒朝天鼻,最后忿然留钗,
含恨离去,我当时就怀疑是你……”
江天涛见汪燕玲黛眉微剔,娇靥凝霜,只气得娇躯微抖,也不禁有些慌了。
他确没想到娟美秀丽、仪态高雅、貌若天仙的玲妹妹,竟是一个如此善妒,特爱吃
醋的女孩子。
但是,以什么理由前去呢?
在心慌情急之下,为了安慰汪燕玲,因而末加思索地急声道:“玲妹怎可如此肯定,
一味胡乱揣测,小兄果真见过玉钗,而知道她的美艳容貌,神明定不佑我。”
说罢,也佯装气恼地出锦墩上立起来。
汪燕玲见江天涛咒誓,不由宽心大放,再也忍不住叹啼一声笑了,于是娇靥带笑,
深情佯怒嗔声道:“真是的,人家又没肯定说你见过,你就生那么大的气,还好意思发
咒语。”
江天涛虽然见汪燕玲笑了,但他可不敢笑,依然无可奈何,满腹委屈地道:
“你逼我嘛,我不发誓,怎能表白我的心迹。”
汪燕玲心里很是抱歉,立即走至书桌前,织手一指那方粉碧手帕,有意岔开话题地
道:“偌,你看这是什么?”
江天涛早已注意到那方丝帕,但他怕汪燕玲起疑,只得佯装未曾注意。
这时见汪燕玲要他去看,只得按着剑眉,装出一幅满不高兴地样子走至桌前,低头
一看,面色立变。
只见那方手帕,粉碧透明,非丝非缎,外绣缀细金边,看来十分精致。
在丝帕的中央,写满了美丽绢秀的小字,一看即知曾经费了一番心血。
细看那些绢秀小字,竟是一篇哀怨感人,戚述痴情的绝笔诗歌。
他心中细吟上面的歌词是:
与君相遇松桃东,拨动玉女无限情;
聚也匆匆,去也匆匆,相思恨无穷!
厚颜传呼,盼君回顾,催马走如龙。
肝肠寸断犹痛,幽怨珠泪眶满盈!
夜深更静,相会梦中,愁恐金鸡鸣,对月人愁,痴念成空,难窥郎音容。
古堡墙高如城,雁翎寄郎万楼情;
今生与君既无缘,但愿来世喜相从!
下面没有署名,但却在下角的一支殷红如血的钗头凤下,写着绝笔两个小字。
江天涛一连看了两遍,内心既惊惶又感动,不由望着汪燕玲,惊异地道:“玲妹,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汪燕玲见江天涛神色数变,默读良久,不禁又有些怀疑和妒意,但是她仍认真地回
答道:“方才初更时分,堡楼上守望的高手发现堡外护堡河边,有一个灰白色的娇小人
影沿着河边焦急徘徊时而仰首上看,时而低头沉思,似是有着极难果断的复杂心事。
当时,守望高手,立即派人去请姑父,但等姑父匆匆赶至堡楼上,一支雕羽箭已射
进堡中。
堡丁捡起箭来呈给姑父,发现雕翎箭上系着一个小铅筒,打开一看,就是这方粉碧
丝帕。”
江天涛惊异地唤了一声,紧皱着剑眉,缓缓地领首,朱唇不停地启合,似是在衡量
这件事的后果.。
细想之下,蓦然一惊,觉得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严重,必须自己亲去一趟东梁山,
否则,后果实不堪想。但是,以什么理由前去呢?
汪燕玲见江天涛久久不语,不由疑惑地道:“表哥,你在想什么?”
江天涛一定神,立即装出一丝苦笑,摇摇头说:“幸亏我已对神明发了誓,否则,
看了她的诗,掏尽三江之水也洗不清了。”
汪燕玲知他指的是什么,不禁报以甜甜的微笑。
江天涛为怕将来事情揭穿后,无法自圆其说,立即以迟疑地口吻,缓缓地道:
“这中间如不是另有一个同名同姓的江天涛,便是在极端凑巧下,把事误会了,因
而才弄得这么槽。”
汪燕玲对彩虹龙女的痴情,以及她写的诗歌,都由衷佩服,她本想赞美玉钗几句,
但她深怕因此引起涛哥哥对玉钗萧湘珍的好感,是以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最后,她有意岔开话题,忧郁地道:“听说姑父为归还玉钗的事,焦虑不安,至今
尚未晚餐。”
江天涛关心老父,不由吃惊地道:“就派齐鲁双侠或宁老镖头前去不好吗?”
汪燕玲黛眉一皱道:“齐鲁双侠因与玉扇秀士感情极密,每次去东梁山,富帮主俱
都奉为上宾,玉钗由他两人转交,实有不便之处,尤其看了这方丝帕上的词意,更不便
派他们前去了。宁老镖头虽已退休,但昔年保镖时期,得罪了不少黑道朋友,三钗帮龙
蛇杂处,派他前去难免引起报仇雪恨之事。
马老前辈身为总管,阅历丰富,虽是较为适宜的人选,但目前堡中繁务正多,不能
抽身,再说,马老前辈认定这件事涉及儿女之私,他也不便前去。
小李广年少出名,迭遭人嫉,派他前去,也许惹起更多人的专事挑衅……”
江天涛剑眉一皱,末待汪燕玲说完,立即不耐烦地道:“照这样说,只有请父亲去
了?”
汪燕玲立即正色道:“当然不可以。”
说此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按着不解地道:“毒娘子建议由你去,你为何不敢
去?”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顿时一愣,他怕汪燕玲在诱他的口风,虽然满心愿意去,这
时也得正色道:“我去了东梁山,万一有人持剑前来,父亲如何向来人交待?”
汪燕玲立即娇憨地道:“就说你病了好了!”
江天涛一听,立即摇了摇头,风趣她笑着道:“你一场病没装好,闹得满城风雨,
轰动了大江南北,差一点没把我给急疯了……”
汪燕玲想到涛哥哥赶达擂台时的慌急神情,不由满意地笑了,因而末待江天涛说完,
立即笑着道:“那是毒娘子坏,假意关心,一天请两个大夫会诊,结果大夫都说没病,
看姑父整日焦急不安,只得说清好了。”
江天涛立即埋怨道:“这等招亲擂,非比等闲,天下英杰,各派侠客,年轻艺高的
大有人在,万一雪姊姊不是别人的对手……”
汪燕玲神秘地叹啼一笑,得意扬扬地道:“雪姊姊失败了,还有海棠仙子前辈嘛!”
江天涛一听,不由瞪大了一双星目,震骇地注视着汪燕玲,久久才急声道:
“师父她老人家怎好上台?”
汪燕玲也风趣她笑着说:“只有她老人家,化妆成年轻人,小妹的招亲擂,才能万
无一失。”
江天涛恍然大悟地道:“你是说,当时师父也在台下群豪中?”
汪燕玲立即得意地点点头。
江天涛想到恩师海棠仙子十八年来,身兼慈母,细心将他抚养成人,这等恩情,真
是高可比天,深可拟海,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万一如今,为了他,又不惜在群豪面前重
现侠踪,虽然并非以真面目示人,但总是因他而扰乱了静修的心情。
心念至此,不由感动地顿时流下泪来,于是注定神色黯然的汪燕玲,激动地道:
“小兄回来,尚末见过恩师,我想现在就去……”
汪燕玲立即阻止道:“小妹初更时分,已经去过海棠洞府,回来时海棠仙子前辈,
一再命我转告你,有事可命小妹前去……”
江天涛见恩师有谕,自是不便再去,想到毒娘子的阴毒厉害,深怕她借故前去怡然
阁因而发现壁上的石门秘密,于是忧急地道:“小兄深怕毒娘子那贱人借故前去怡然阁
发现石壁的秘密。”
汪燕玲也觉得江天涛该走了,因而催促道:“地道秘密切不可让那贱人知道,否则,
后果必不堪设想。”
江天涛连声应是,觑目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那方粉碧丝帕,转身向城纬走去。
进入石门,悄悄向跟在身后的汪燕玲挥了挥手,沿阶而下,径自走出铁门。
宽大隧道内,冷气森森,毫光蒙蒙,寒光徐徐流动。
江天涛望着向内弯的弧形隧道,心中一动,断定是个圆形,沿着右弯的隧道前进,
必然也可到达怡然阁的心铁门。
心念已定,径向右弯的隧道,如飞驰去。
前进二三十丈外,发现右侧石壁上,同样有一个小铁门。
江天涛心中一动,立即停住身形,毫无目的的用手一推,铁门竟然开了。
但随着铁门的启开,落下不少的锈片,同时,由门内扑出来一阵霉气。
江天涛剑眉一皱,断定这座铁门,很久没有启用了,由于好奇心的驱使,他不自觉
地走了进去。凝目一看,发现石阶虽然相似,但斜升的方向则迥然不同。
沿阶上奔,斜斜上升,穿过三座多门的圆形石室,已达颠顶。
颠顶形如睡椅,宽度仅容两人,在椅顶的上方有一圆孔,竟然射出一蓬灯光。
江天涛心中一动,正待爬上卧椅察看,下面焉然传来毒娘子的激动声音道:
“老堡主,依贱妾之见,应即合力捉住卫明,严刑拷打,不怕他不招出那夜登楼盗
宝的经过。”
江天涛一听,面色大变,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冷战,他不知道毒娘子怎的知道那夜
闯堡登楼的人就是他。震骇之下,急忙爬至圆孔,向下一看,顿时呆了。
只见下面,灯光明,亮悬满纱灯,竟是摘星楼下的庞大巨厅,午间与席的高手,除
了两位姓芮,姓谢的老人外,俱都在座。
江老堡主位居首席,神色异常肃穆,正在抚胡沉思,似是在考虑毒娘子的建议。
“镇拐震九州”马云山,“齐鲁双侠”金氏兄弟,老镖头“金头鳌”宁道通,灰衣
老人陈振择,“小李广”钟清,还有另外两位老人,俱都神色凝重,默默无语,厅内气
氛极为沉闷。
朝天鼻神情颓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