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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夹击下的展鹏不敢轻敌,身子猛的一纵,脱出了双剑的合围,却又在纵落之间,将两柄大刀转劈为划,袭向两人。柳乘风和阿如见一击未成,当然防着他反击,是以他这一招却也未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地面却被他的刀势划的尘土飞扬。
“流云寻路。”
纠缠了许久,柳乘风猛地一声大吼,剑做飞光,竟钻过展鹏的刀隙直点其印堂。
“好厉害。佩服。”
展鹏身子暴仰,往后纵出几米,躲过了柳乘风的这一剑。
“流风采月。”
阿如早算准了展鹏会如此躲避柳乘风的流云寻路,一招流风采月如影随形地跟至。
“双虎啸天。”
展鹏被柳乘风夫妻夹击得无法躲避,猛地一声大吼,他使出了自己的绝学。
犹如两只愤怒的老虎,两柄大刀在展鹏的手里呼啸着。
啸声起处,飞沙走石。只见一道道刀光肆虐在院子中。狂卷的是刀光,隐秘的却是展鹏的双足。足随刀至,踢向柳乘风二人。
“阿如。双剑风流。”
闪避开展鹏的攻势,柳乘风转到了妻子身边。
“嗯。”
阿如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剑光顿起,抵挡住了展鹏的攻势。柳乘风却是一声长啸,跃上了半空。
“这两人要做什么?”
展鹏很是惊奇。可是,阿如的剑道在抵挡过后开始了猛烈的反击。汹涌的力量顺着剑尖源源不断地攻击着展鹏的要害部位。
“没想到她竟然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看来我是小瞧他们了。”
展鹏心里暗自后悔,不该恃能而上。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跃上半空的柳乘风挟千钧之势狂啸而下,剑尖,直指展鹏的脑心。
“不好。”
展鹏正待躲避,却被阿如的剑缠住,无法闪躲。
两害相侵,权取其轻。
无法躲避的展鹏竟也急中生智,舍了与阿如的纠缠,将两柄大刀朝天而冲。
在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后,一切,静了下来。
血,慢慢地流着。
展鹏躺在地上,他的眼神是不可思议。他的脚边,两把大刀断成了四截,静静的躺着。
柳乘风和阿如站在他的身边。脸上说不出是悲是喜。
“他死了吗?”
“他死了。”
“你说他这是为什么?”
“名利之心,贪婪之欲。”
“可我觉得我们也有名利之心,贪婪之欲。”
“那是为了不负先帝所托,为了还先帝一个公道。”
“你说先帝?难道?”
“是的,建文帝已经涅磐了。”
柳乘风望着自己的妻子,眼里满是悲愤。
残阳,如血。斜风,带寒。
伫立在房屋前,柳乘风将手里的火把掷了出去。蓬然而起的燃烧让残阳有了悲壮的感觉。
第九卷 第二十章
“烈叔叔,你可算回了。”
柳乘风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听见瞻基的声音了。
“瞻基,你还没休息?”
其时已经很晚了,晚得都可以听见别人的呼噜声。
“听他们说你回来过,我就一直等你。”[ …wWw。QiSuu。cOm]
“瞻基,我以为你休息了。还想明天再找你谈谈。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好好的谈谈吧。”
拍着瞻基的肩膀,柳乘风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否则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找他。
“烈叔叔,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瞻基的话让柳乘风大吃一惊。走到门口,他四下张望着,生怕有人在一旁偷听。
“瞻基,这话不能乱说,否则,事情会很严重的。”
“烈叔叔,我知道的。”
瞻基点了点头,他也有点后悔刚才过于激动。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柳乘风盯着瞻基,声音是压抑着的。
“我是听若雪姑娘说的。其实,就算她不说,我也该想到的,对不对?他和我长的那么像。”
“如果你们是兄弟,你会如何?如果你们不是兄弟,你又将如何?”
“如果她说的不对,那也没什么啊。我就是我,朱瞻基。不过多了两个好朋友而已。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
“你会如何?瞻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如何。”
瞻基摇了摇头,他是的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果他真的是建文之子,那他这二十年就是在认贼作父。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也都不应该属于他。天下为重,其次次之。这是他刚开始读书时就学的话。这句话,支撑着他奋斗了二十年。现在,如果告诉他他没有资格以天下为重,那他将如何?而且,他很了解自己的皇爷爷永乐。如果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孙子,其后果将不堪想象。不仅仅是他一人,就连贤淑,宁馨她们,都会成为永乐的刀下之鬼。
“记住,瞻基。这件事情你现在不能想。也不能和任何人说。你就是你。影风和你长的象那也无可厚非。因为你们本就是同宗之人。而且,天下要的是一个明君,一个象你一样有抱负有才能的明君。你不可以让天下人失望,不可以让我们失望。”
柳乘风看着瞻基,瞻基的心事他怎么会不懂。
“烈叔叔。我明白了。”
瞻基看着柳乘风,点了点头。他是谁也许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瞻基,他是那个豪情万丈的瞻基,是那个将会治理天下的瞻基。
“对了,烈叔叔,我在路上救了一个人,就是那个文圭。”
“他?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我怕皇爷爷发现,就藏了起来。”
“瞻基,那个人你不能藏,你应该把他交给皇上。”
“为什么?”
“因为他是私自逃跑的。皇上如果知道你藏了他,会怀疑你的动机。你知道他的性格,一旦让他怀疑你,今后的事情就难办了。”
“嗯,烈叔叔所言极是。明天,我就把他交给皇爷爷,让他发落。”
“还有,这个人曾经和汉王走的很近。你也可以通过他了解一些汉王的事情。”
“好,我们这就去看他。”
瞻基一扫心里的阴蠡,长身而起。带着柳乘风向黑暗中走去。
“你们是来杀我的吧?”
看着瞻基和柳乘风,文圭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也许,他觉得自己是死路一条,索性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
“呵呵,同为宗室之亲,我怎么会杀你,我现在不过是想把你交给皇上,让他来处置你。”
“好一个交给皇上。他那皇帝之位是如何得来的他自己清楚。”
“你。”
瞻基不知道自己是该恼怒还是该悲哀。他从杨烈的话里,很清楚地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也从杨烈的话里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面前的这个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真正的永乐之孙。看着这个人,瞻基的心里突然起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残忍的想法。
“烈叔叔,这个人……”
瞻基没有说下去,但是他眼睛里的神态让柳乘风明白了。
思索了片刻,他走近了文圭。
“有一故人想见你,你可愿意?”
“故人?我没有故人了。彩蝶不要我了,朱高煦那里我自然是不会再去的。我大哥也看不起我。还会有谁?月儿?她和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可是我已经没脸去见她们了。”
文圭摇着头,自知必死无疑的他感觉自己是刀俎上的鱼肉,绝望让他漠然。
“我所说的故人就是你的妻女。她们在京城,你想见她们吗?”
“她们在京城?”
文圭翻身而起,脸上的表情是如此强烈。
“是,她们为了逃避冷飞龙和汉王,所以就到京城来了。如果你想见她们,今晚就可以。”
“我,我当然想见她们。”
文圭看着面前的这个满是刀疤的老者,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悲悯之色,心头更是惭愧。如果当初他没有受汉王的诱惑,也许,影风早已带他和月儿母女团聚,过着平静而悠闲的生活了。
“烈叔叔,你这是?”
看着柳乘风,瞻基很是不解。
“唉,人之将死,也了了他的一个心愿吧。”
柳乘风已经从月儿那里知道了文圭的一切所为,心里自是有些许的愧疚。当年正是他交换了两个孩子,而这交换,当时是迫不得已。现在,他知道文圭面前只有死路一条。若他没见到月儿也罢了,至少他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他见到了月儿,见到了那个文弱安静的女子,见到她抱着孩子毫无依靠的无奈。他知道自己该为月儿做点什么,哪怕是最后的。
“月儿。”
当文圭看见月儿时,冲过去搂住了她。
“文圭,是你?你怎么来了?”
睡眼朦胧的月儿看见文圭,猛然清醒。
“我是来看望你和孩子的。孩子怎么样,还好吗?春妈妈呢?怎么没看见她?”
“孩子很好,她睡着了。春妈妈年事已高,我不想她跋涉,就把她留在朝云宫了。”
月儿挣扎着离开文圭的怀抱。她已经知道文圭和彩蝶的事。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就痛。她不想再被文圭拥抱了,虽然她的心里是那么渴望他的温存。
“月儿,对不起。”
感觉了月儿的冷漠,文圭知道她是伤心自己。低了头,他不敢看月儿。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那是你的自由。只是,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有空来看我们。如果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别吵着了孩子睡觉。”
“孩子,月儿,我想抱抱孩子。”
文圭的乞求让月儿心软了。转身,她走进了屋内,将睡熟的女儿抱了出来。
孩子正熟睡着,天真的脸上还带着笑。胖嘟嘟的小嘴一动一动的,象是在吃着什么好吃的东西。
“孩子象你,也是那么漂亮,秀气。”
文圭轻轻地吻在女儿的脸上,一滴泪随之落下。
“孩子还没名字吧?”
“是,因为她没有父亲帮她取名字。”
“对不起,月儿。”
文圭知道自己的对不起是多么的脆弱,可除了对不起,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没有的话,我要休息了,孩子也需要休息。”
抱过孩子,月儿冷冷地说道。
“我没什么事了,看见你们都很好,我就放心了。也很开心。”
看着月儿抱着孩子走进屋内,文圭象是自语,又向是道别。低声地喃喃着。
“我们走吧。”
看见文圭垂头而出,柳乘风招呼着其他的军士。
一具枷锁套在了文圭的脖子上。
“文圭,你怎么了?”
月儿冲了出来。文圭刚才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开始没觉得什么,可是,越想她就越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这么晚了,文圭还来找她。只是想看看她和孩子。这,不是他的作风。
“月儿,没什么的。我本是逃犯,现在这样也很正常。快回去,当心孩子见不到你会哭。”
“文圭。”
月儿大哭。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的凄惨。
“哇哇……”
室内传出了哭声。
“孩子哭了,快去看看。”
文圭催促着,感觉心头如刀割般的疼痛。
“文圭,等我,等我一会儿。”
月儿返身冲进了屋子。片刻,她抱着孩子出来了。
“乖乖,快,叫爹。”
月儿忍着泪,轻擦着孩子的眼泪。
那孩子陡然见这么多人,更是大哭,并不理会母亲的说话。
“乖乖宝贝,快叫爹。”
月儿泪流满面地说着。此刻,她实在是无法忍住自己的泪了。
看着母亲的眼泪,听着母亲的声音颤抖,孩子竟停止了哭泣,将小手在母亲的脸上摸着。
“爹。”
清脆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孩子望着站在面前的文圭,清楚地喊了声。
“孩子。”
文圭颤抖着答应了一声,转头大步走去。
“文圭。”
月儿只觉得眼前一黑,抱着孩子就往后倒。还好,阿如在一旁扶住了她。
第九卷 第二十一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看着昏迷不醒的月儿,阿如抱着孩子低叹着。
月儿其实一直惦记着文圭,这,她知道。他们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