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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名哨兵并没有在意,虽然秦复有些面生,但他们并没有仔细多看,直到秦复走过了半晌,一人才向另一人问道:“他是谁呀?这么粗声大气的。”“我好像没见过他,也许是大龙头身边带来的人,你可别得罪他。”那哨兵小声地提醒道。
“那他怎穿着和咱们一样的衣服?”“啊,是有些不对劲!”两名哨兵顿时似有所悟,神色微变。
“要不要去禀报龙头?”其中一人道。
“我看还是去问一下吧。”
当陈牧接到禀报赶出来之时,秦复早已不见了踪影,而且都是那些哨兵眼睁睁地看着他扬长而去。只是快到庄门时,秦复可不敢走正门,正门的防守使他根本就无机可乘,若还想假冒的话,只会被拆穿,那时可就大大地不妙了,是以他选择自墙上翻出飞凤庄。
逃出这个狗屁庄子,秦复心中轻松多了,有种大劫过后、逃出生天之感。
望了望夜空,此刻他的方位应该是在安陆城东南,只是不知与安陆相距有多远了。他爬上飞凤庄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头,放眼望去,飞凤庄之中灯火点点,有若星辰,来去移动的灯笼如萤火飞舞,只有站在这里,才能够真的感觉到飞凤庄的大。
秦复顿悟,霎时想起了这个飞凤庄的来历。他记得当日去南阳齐府之时,便听人提及过飞凤庄的名头,好像当时在齐府与齐万寿并席而坐的那人便是叫陈牧。
当时秦复并没有太过在意那个并不怎么起眼的人物,只是衣着华贵,秦复还以为是哪位达官显贵。他对朝中的那些狗屁官员向来鄙视,所以也并没有在意,而且陈牧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后齐万寿便为陈牧安排了住宿。
结合前后一想,看来那不起眼的中年人很可能便是飞凤庄的大龙头,也惟这般有身分的人,才有可能受齐万寿极大的礼遇,并与之称兄道弟。
如果那人真是陈牧,那才说得过去:飞凤庄的大龙头之所以知道他的身分,定是在南阳齐府得知的,至于陈牧如何知道他便在安陆城,很可能是自他的口音之中听出他所在的郡县,只要再结合路上探子的查报,便不难知道他会赶来安陆城,而李朗很可能早就等着他赶来安陆城了。
他当时在南阳呆了五天,而陈牧却只住了一夜,这之间有四天时间,足够陈牧安排许多事情。
思及此处,秦复倒也似乎想通了一些问题,至于李朗和陈牧之间的关系,便不是一时之间就可以明白的,也许,李纵与陈牧之间也有关系,而齐万寿与陈牧之间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正想间,飞凤庄的庄门口出现了一串火龙,一队飞骑带着数十名徒步而行的庄丁,赶出了庄外,似乎还有一阵猎狗的吠叫。
秦复知道,陈牧定是已猜到他出了飞凤庄,但却不甘心,也便让人带着猎犬追了出来。
这倒有些麻烦,这些猎犬的鼻子可就有些难以对付了。不过,秦复倒不怕这些人能追上他,这群猎犬都是牵在人手上的,要想找出他的气味,恐怕也得绕这飞凤庄行个半圈,然后再顺气味追寻,那时候,他早就在数十里开外了。不过,秦复却不得不佩陈牧,因为陈牧几乎猜到了他的心理。
陈牧猜他肯定不想远离飞凤庄,定会在飞凤庄附近徘徊,这才会派出猎犬和庄丁搜寻,事实上,这也是逼秦复远去。
飞凤庄中的人赶出来后,并不向庄外行走,而是直接朝秦复藏身的山头赶来。
秦复顿时明白,陈牧已猜到他会选择这里藏身,如果换作他是陈牧,也会想到,因为只有在这座山头上才能看清飞凤庄中的格局,若外敌选择什么地方窥探飞凤话的话,最佳的选择自然便是这座山头了,这乃是兵家常识。而也由此可见,陈牧确非常人,否则的话,也不会让李朗也为其出力了。
秦复知道自己该走了,也必须走,不过,他既已知道了飞凤庄和陈牧就行了,若说他以一己之力去毁了飞凤庄,那完全是不可能的。陈牧乃是齐万寿称兄道弟的人物,其武功之高绝不用说,仅凭他的力量,两个也敌不过人家。
看了看安陆城的方向,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安陆,否则的话,李朗很可能比他早一步布下天罗地网等待他的到来:他身上所藏的秘密,足以让天下所有深具野心的人心动。
秦复再次回头望了望飞凤庄的方向,眸子中闪过一丝淡漠的冷芒,长长地吸了一口凉气,悠然融入黑暗之中。
第二部 34、青月坛主
龙山,与随州和安陆呈犄角而立,此地却是属于随州统辖。
龙山飞凤庄远近闻名,不过,飞凤庄并不在龙山城中。龙山城不大,所以容不下飞凤庄。
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龙山城中酒肆、茶楼、青楼也都一应俱全,当然,在规模之上自是无法与宛城、洛阳之地的酒楼、青楼相提并论,但让路过之人歇歇脚、缓口气,却还是可以的。
事实上,龙山城中酒楼的生意并不好,生意不坏的,反而是那置于道边、架起凉棚的小茶摊和酒肆摊。
兵荒马乱,民不聊生,路人皆行色匆匆,龙山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没多少人愿意驻足以待。是以,酒楼门庭冷落,生意清淡,朝廷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许多做买卖的人皆关门大吉,或者有些酒楼干脆关了门,带上家当在路边今天,通往安陆城的路上仿佛气氛不对,飞凤庄的庄丁三五成群地策马来回而过,仿佛是在找寻着什么,甚至有时会对一些陌生人进行盘查。
飞凤庄的实力在龙山更胜过县令,便是县令也要对飞凤庄庄主陈牧行上宾之礼,对飞凤庄所做的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的人则是更不敢对飞凤庄有任何异议了。不过,飞凤庄在龙山一带,人缘却是极好,庄主陈牧更是出了名的大善人。
大灾大荒之年,飞凤庄总会及时施舍一些粥水,以济贫民,更会对一些交不起田租的人酌情相减,或可延期上缴。因此,龙山的百姓对飞凤庄是又敬又怕。
怕只是怕飞凤庄的势力,那是一股外人绝不可以轻忽的力量,仅庄丁就有数百人,若是谁惹恼了庄主陈牧,他的结果便只有横死,别无选择。
兵荒马乱之年,杀死一二个人确实太正常不过了,哪里不是尸骨遍地?
乱世之中的人,自有一套保身修心之法,事不关己,莫要强自出头。
陈牧花费了大量的人力,他估计秦复若回安陆,便定会来龙山买马,如果真如他所料,那他便仍有机会在前往安陆的路上截住秦复。是以,昨夜他就派人在这条道上设下关卡,不过遗憾的是,他的一干手下根本就不曾发现秦复的半点人影,好像秦复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般。但陈牧却知道,秦复乃天下第一巧手秦盟的侄子,自然能像秦盟一样,将自己易容成另一张脸孔,所以对过往的陌生人,他也不能不留意。
当然,陈牧对于秦盟和秦鸣两兄弟的事迹绝不陌生,只不过秦盟和秦鸣兄弟两人全都已经过世,所以他才敢这般对付秦复。
秦盟和秦鸣皆可算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之一,只不过时运不佳,秦盟在进皇宫偷窃玉玺时,身死宫中。秦盟之死,当时引起了天下大震,他居然敢去偷国宝玉玺,其胆之大,确实是无人能及。只不过,他虽偷得玉玺,但却未能杀出皇宫,被层层禁卫军和御林高手围困,后被分尸而亡,一代英杰就这样逝去,确是世人之憾。
秦鸣之死,却是因为王莽篡位所引起的。当时站殿将军吴福当堂怒叱王莽,而被判灭族抄家之罪,秦鸣与吴福乃是至交,因此不顾一切地救下吴福妻儿,但他自己却在王莽亲卫高手的群攻之下重伤不治而亡。
秦鸣之死,天下武林皆悲。秦鸣昔年相交满天下,颇具侠名,有人称之为当世之朱家,他所隐藏和救活的知名人士数以百计,其他的普通人则不计其数,但他始终不夸耀自己的本领,不为自己的恩德沾沾自喜,对那些曾给予过恩惠的人,他惟恐再见到他们。俗语有云:“振人不赡,先从贫贱始。家无余财,衣不完采,食不重味,乘不过涣牛。专趋人之急,甚己之私。”秦鸣曾暗中使季布将军摆脱困境后,待到季布尊贵时,他终身不见季布。从函谷关以东地区,没有人不伸长脖子希望和他结交。
'朱家,据司马迁《史记》游侠列记载:“鲁国朱家,和高祖是同时代的人,鲁人都以儒家思想进行教育,可朱家却因为行侠而闻名。'秦鸣当然比不上朱家,但其侠名确实广传天下,但是王莽却下令通缉秦鸣一家,江湖中许多人因庇护秦鸣而受牵连,后来秦鸣伤重而亡,其家人便隐居不再出现江湖。
秦盟也因此而欲入皇宫偷取玉玺以耻笑王莽,却也不幸身亡皇宫之中。
乱世虽多仁侠,但是小人却更多,这便是大环境的使然。世态炎凉乃是世人的通病,秦盟和秦鸣一死,世人几乎都很快遗忘了秦家之人,更不会有太多的人记得曾受过的恩惠。相反,许多人却开始在算计秦盟和秦鸣曾留下的东西,在利益的冲击之下,小小的恩惠已经很快变质了。
陈牧并不在意秦鸣昔日在江湖中的声望,在这种年代,利益才是最为重要的,为了利益,他不在乎去做任何事情。
事实上,秦鸣后人此际在江湖中自不会再有多大的影响力,连当年秦鸣的至交好友齐万寿都对秦复不安好心,陈牧自是更不在意。若是齐万寿不与秦复反目的话,陈牧或许没有如此猖狂,敢明目张胆地对付秦复,至少,他多少要顾及齐万寿一些面子。
飞凤庄的人忙了几乎整整一天,却根本就没有任何收获,倒是李朗所派来的几人返回了安陆。
陈牧不能不派人快马相报安陆城中的李朗。
想到这些,秦复也不由得记起了柳素,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锦衣虎还是追来了。
“啪……”秦复转身至大树的另一侧,撞断数根枝杈,齐勇的怒矢再一次落空,但这并不代表秦复拥有先机,至少齐勇的手中尚有强弩。
“哚……”正当秦复思忖对策之时,一支铁钩落在他身边的树杈之上。
秦复大喜之际,林渺已如一只飞鼠般横荡而过。
“哗……”林渺的躯体撞折一堆树枝,自秦复的身边飞滑而过。
“嗖嗖……”机警的齐勇强弩急转,射向断枝传来的方向。
“哚哚……”箭矢落空,齐勇低估了林渺的速度,待他射出弩矢之时,林渺已到了另一棵大树之上。
齐勇正要向林渺存身的大树之上掠去之时,突感头顶劲风激荡,微惊之下,便看到了秦复那双带着冷酷杀机的眼睛。
“啪……”齐勇来不及拔兵刃,秦复来得太快,他本以为秦复已经跳到了另外一棵树上,却没料到会自他后方攻来,是以急忙以手中强弩相挡。
强弩立刻裂成两半,齐勇骇然飞退。
“呀……”又一声惨叫传来,草丛之中的齐府弟子一窜出草丛,便被林渺的怒箭射倒一个,不过,齐府弟子人数似乎极多,迅速向齐勇所在之处奔来。
林渺一看,形势微有些不对,他自然也认出了这些人是宛城齐府的,似乎此次齐府派来的人极多,而以他与秦复两人之力,只怕想占些优势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思及此处,林渺低喝一声:“走!”说话之间,他的身子横荡而出,直扑向齐勇。
齐勇本就被秦复攻得措手不及,有些手忙脚乱,此刻林渺也横插一手,他自然更是狼狈,也顾不得身分,倒地狂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