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箫吟一笑:“好,我明白,明天是我生辰,我才不会笨到自己找气受,你们不必谢我啦,其实我也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希望你们越办越好。”
贺思远看他俩下了桥往某条街道走,轻声道:“带着你们去看我心里喜欢的人,你们要不要看?”
李君前笑道:“好啊,我也很想看看,能拦住贺思远芳心的会是哪一个。”
巷弄很熟悉,这么多天,虽然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的事情,终究都以这里为中心——又是秦府!
凤箫吟一愣:“思远姐姐喜欢的可是秦府的佣人吗?”
贺思远嫣然一笑,停在秦府门前,看到刚好是阿财守着门口,喜悦地立即策马上前:“阿财,川宇哥可在吗?”
阿财小声道:“少爷和崇力白天就出去了,晚上还未回来,少夫人很担忧,让我出来等。”
贺思远哦了一声,转过脸来,对着李君前和凤箫吟两个暗指是他。
李君前一笑,凤箫吟看那阿财虽是仆人身份,却是难得的一表人才,笑着点点头:“醉翁之意不在酒……”
贺思远和李君前两人策马往前走了,凤箫吟回头看了一眼秦府:对不起,我好像是爱胜南比较多……
第二十章 尘埃落定木芙蓉(1)
月黑雁飞高。
这是一家私人花圃,方圆很大。
沈延随手拉了一大束木芙蓉花塞到背筐里:“林胜南,不骗你吧!”林胜南一笑,立刻开始偷采,沈延边狂拔边说:“真不懂这木芙蓉花有什么好,小师妹一天到晚要拿它泡茶喝。”
胜南一怔,正要问什么,突然听得一阵细碎脚步声,赶紧拉住沈延:“有人来……”
沈延显然对敌有经验得很,遇此形势,处变不惊,带着胜南一起俯身躲在拥挤花丛之中,能够清楚地看见外面,却极度安全。
脚步声源自对面来的两个不同的人,一重一轻,经过得相当缓慢,仿佛也一样的鬼祟,如果没错,他们也是在不经主人同意的情况下采花来了。
传来的是个稚嫩童音:“少爷,这边的木芙蓉花真的很好看。”胜南一惊,一种不安立刻不可否定地占领了自己心头。那声音出现的时候,所有的防备竟然都被冲垮,冥冥之中的也许就是这声音在联络着他们的血缘吧:“而且这边更多更丰富啊,崇力,多采一些。”
秦川宇……
胜南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莫名其妙地出现自己眼前,就算是梦也不可思议。
又是没有预兆的时候,重新邂逅,无论多少次,都是狭路相逢!
沈延看见是秦川宇,也是始料不及,颤栗着回头看胜南:“真是巧合…”胜南不动声色,一直透过花丛看着他的侧脸,沉默不语,沈延看得见他其实在克制着这样的紧张,相识不久,沈延却明白胜南办事从不慌张,却有一个例外……胜南的吃惊和震慑,连他自己也搞不懂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知觉中,筐里的一株木芙蓉就掉落在了地上,只是当时,没有发觉,更没有在意。
崇力小声笑道:“少爷,真的要送花给她吗?少爷从来像今天这般,亲自挑花,而且还没有跟主人家打招呼,擅自进来,少爷是第一次这么用心啊……”
秦川宇出乎其料地没有反驳,微微笑:“你这小子,人小鬼大,不过建康城里,没有别处的木芙蓉有这家开的好。但愿她能喜欢。”
沈延看他经过,转过头来,舒了口气:“跟咱们无关……秦川宇也会动心啊,不知哪个小姐也喜欢木芙蓉呢……”
林胜南一怔,脑海中穿插过一个影子,等不及任何反应,便听得崇力笑道:“少爷,你说的那位凤箫吟姑娘,我有没有见过啊,似乎不是很熟知……”
沈延和林胜南陡然听得“凤箫吟”这个一直存在、促使他们来此的名字,在秦川宇的侍仆口中出现,已经足够吃惊好一阵子了,再将对话整个连贯起来,这不就是表示,他秦川宇要送花的那位,就是凤箫吟?!
可是,凤箫吟和秦川宇见过几次面?!
沈延忆起在江西八怪被抓那天,秦川宇从凤箫吟身上闻到香味后,脸上惊异的神色,叹了口气:“怪不得,小师妹前些日子要问我,什么叫爱情,难道竟是指秦川宇?”
胜南怔在原处,看着秦川宇渐渐远去……那个冷漠而又孤独的、连天骄都无法读懂的林陌,自己的亲生弟弟,凤箫吟能读得懂吗?
沈延呵呵笑着:“不错吗!小师妹真是厉害,去还本书还能还出段情缘来。居然只告诉我开头没告诉我故事还有发展。胜南,我小师妹厉害啊……”
胜南一时间失神,也不知心里为何会这么乱,没有站得稳,手里的筐子哪里还握得牢,轻轻跌在地上,暗夜里,砸出有力的声音。
与光线相反的方向,秦川宇意料之中的回头来看,他何等的内力,再轻的声响都逃不脱这寂静夜晚的嘲讽,他转头时候,却没有能猜测出对方是谁:“是谁在那里,出来!”
那是他一贯的口吻,沈延知道没有躲下去的理由和必要,川宇话音刚落,他不假思索就站了出来,川宇一见到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蹙眉:“另外一个呢?”
那瞬间,所有痛的字眼湮没在光线之中,那力量根本无法抵挡,胜南呆滞地拾起筐,站起身,隐隐之中,觉得自己对川宇的感情有些复杂,不是单纯的愧疚了,竟然还有一丝,不该有的敌意……林胜南,你是怎么了?
他以为自己是糊涂了,怎么会突然就产生这种意念,当这意念模糊出现的同时,秦川宇已经冷冷地说:“又是你,为什么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一步?”
沈延作为外人,听出他话语里的不谅解,不由得一怔:不对啊,秦川宇不是让步了吗?难道说,他其实没有退让……
是退让还是牺牲,真的好难去描述,胜南一改之前的谦让,也是一样冰冷的语气:“我从来没有跟着你过,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如果正巧一样,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同一个目的?”秦川宇一笑,敌意已经很明显,许是年少,所以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接受变故,就算太多人劝他远离江湖,他也仍然游走在边缘,毕竟,那是他代替了十多年的名字、功名和负担,还有,爱:“我秦川宇从来不和别人有任何相同的目的,木芙蓉,你最好是不要跟我抢,我不希望看见,别人手里的我的东西!”
胜南一怔:“你说什么?”什么叫做:木芙蓉,你最好不要跟我抢?
秦川宇说罢,出手就是一把飞匕,径直向胜南手背袭来,一刹那,风声聚集在危险的那一点,强劲有力,凶狠地刮着自己的听觉,风声骤停的时候,亮光一闪,那重量直接往自己手指里倾泻,指缝里有一种紧紧粘连的疼,可是他出手快,所以自己做的防备早已足够,当然是不惧更多更强更连续不断的力量了,从这飞匕的路径上迅猛离开,只是瞬刻的功夫,可是这一进一退,才是斗争的开始,敌我分明得很了!
第二十章 尘埃落定木芙蓉(2)
漩涡的中心,是两个都提过饮恨刀,都酷爱烟火,都跟战争和木芙蓉有关的男人。
在飞匕之后,川宇手中的武器,是刀。
没有思索的机会,胜南抱紧了手中的木芙蓉,也是一刀出鞘,毫不犹豫地砍上去,滑稽也好,讽刺也罢,到此时,兄弟重逢,完全演变成了二次交锋,他要证明饮恨刀易主没有错误,只能默许自己迎接这次的挑战……
刀在手上的时候,竟然有踏实的感觉。
沈延略带害怕地在旁,不知是继续当外人还是去忙中添乱,时间忽然变得漫长。
第一刀,空中掠过一束带着寒意的白光,其速奇、其势汹、其境远、其式精,端的是拥得起饮恨刀的。对手很复杂,他的过去是自己的现在。
这一刀砍来的时候,面前的空气已经不堪一击,四处逃散走了,可是,他没有后退,“坚决”不会替他带来任何优势,却正是这坚决,让他从来没有输过!
在刀锋上放逐,以获彻底的自由。
林阡第一刀,招式与力速直追对手,气势上,不输川宇十年。
从此步入江湖上,一睹饮恨已忘言。
一切都如同被饮恨刀所吸所噬,刀意,直可吞千万里人间。
力纵横,疾风低头,落木让道,万籁齐喑。慑观者之眼,散听者之心,压感者之神。
锋下溅出的光芒刷亮了空,驱走了雾,黯淡了景,呈现出的,是空前绝后的兵荒马乱。
云迁雷移,川宇脸色一变,开始懂了,两刀相撞的时候,他的力量,似乎被拒绝在饮恨刀之外。就是这样的对手,才令自己无言以对——难怪,他们要牺牲自己!
他们的僵持不下、互不相让,像是本意,又像是被对方苦苦相逼,却都无法再突破一步!
沈延吃惊地看着这样的情景,刀中共有的激烈澎湃,不像交锋,像一次谁也解决不了的风暴,一起向周遭冲击开来,川宇的精湛刀法,和胜南的磅礴气势,沈延说不出来,日后究竟是谁,主宰江湖。
川宇浅笑着,真的看不透他的心,也许他的高不可攀是脆弱的伪装,他的落寞却断人肠,此刻,觉得他一点也不是冷淡,觉得他的笑容里,真的和自己有一样的忧伤,真的,性格由环境创造出来,之所以读不懂,正是因为环境的不同,谁都无法了解他的深:“为什么,当初的你要失踪?”
胜南沈延被震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川宇撤刀离开,知道争斗结束了,刚刚开始就结束了,太快,伤口太明显太直接。
崇力一边跟着少爷离去,一边呆呆地不解地往回看,一步一回头。
谁也没有看见,当时被胜南紧紧护住的木芙蓉,有一朵正迎着双刀争锋时候的风向,被强大的力量顷刻折断,随即跌落在地。
这件事,胜南后来再想起,才觉得世间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虽然听了贺思远的劝解,决心不再因为爱不爱而生气难过,但凤箫吟回到客栈,还是忍不住要触景伤情,她知道,自己不该再痴心妄想了,毕竟,这个人心里一直都装着另一个女孩……
沈延胜南见她终于回到客栈,这才放下心来,当然要用木芙蓉拦着凤箫吟不准她走,那些拼命保护的木芙蓉白得娇艳,鲜嫩欲滴,惹得凤箫吟忍不住要伸手接过,一边被笼络,一边瞥见沈延脸上的诡秘一笑,知道自己中了这小小圈套,故作生气地说:“别以为我收了礼就原谅你,这次回来我走定了!”
说罢故意不去看胜南,假装去收拾包袱,做出要走的样子,胜南轻声道:“吟儿,我希望你明白那天我的本意,根本不是有意要激怒你。”
凤箫吟知道,自己看见他的脸,心就会倾斜过去,正好沈延这时候来拎住包袱:“吟儿,不要走啊,你忍心丢下师兄吗?!”
凤箫吟扑哧一笑,也佯装不下去了:“我又没死!”转过脸来:“好了,我才没有那么小气,今天就算了,我可不想我的生辰这一天,少了一个好兄弟。”
相视一笑,冰释前嫌了。
自木芙蓉花开始,凤箫吟开始收到来自五湖四海的贺寿大礼,虽有不少礼物都来自有利益关系的帮会组织,凤箫吟还是来者不拒,忙碌却未必开心,直到金陵厉风行夫妇的贺礼赶至、李君前贺思远等人亲自来临,这丫头脸上才露出笑容,看她笑得灿烂,明白她兴致显然转好,沈延拍拍胜南肩:“好了,没什么好担忧的了!”胜南点头,凤箫吟还是适合一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