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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扬的小提琴声逐渐收低,尾音一顿,欧岳谷蹙鼻嘟嘴。“妈咪,谷儿这小节拉不好。”将琴与琴弓放置桌上,撤娇地偎进母亲怀里。
欧运琛笑了笑,抚着女儿柔滑的螺旋髻,幸好有这个甜美可爱的小天使陪着她,要不,成天被囚禁于此,她肯定会疯掉的。
“妈咪,我今天拉得不好,对不对?”蓝眸眨也不眨地盯着母亲。她看到了妈咪眉间有小折,妈咪不开心了。
欧运琛沉默的摇首。女儿就如同她所预测那般,拥有极好的音感,四岁不到,便能背谱、弹得一手好琴,尤其是小提琴,拉得简直无懈可击,她宛如“莫扎特第二”。
“妈咪,为什么不开心?”柔软的小手抚上母亲的小褶,体贴的问着。欧运琛看着女儿忧愁的小脸,心不禁揪痛,女儿不过三岁多,她实在不该让低落的情绪影响那无邪心灵的。
“妈咪没有不开心呀!”抚慰地亲吻那粉嫩小脸,女儿的贴心就像蜜滑过头般,让她不再苦涩难耐。
“嗯……”强撑了许久,欧岳谷揉着双眸,一副疲累状。“……妈咪……‘莉莉·玛莲’……”
欧运琛淡笑,将女儿拥在胸前,轻拍着她小小的背脊,低吟着女儿睡前惯听的德国民谣。
歌声渐歇,满是母爱的眼光凝在女儿红晕的睡脸上,纤白玉手温柔的抚着那枕于她胸口的小脑袋瓜,这是女儿最喜欢的“无尾熊睡姿”……
“欧小姐,您的茶。”韩峻端着午茶与点心来到客厅。
欧运琛抬首看着这名凌冱派来监视她们母女的“牢头”。“我连一点外出的自由都没有吗?”被限制在这儿后,凌冱派人辞去她在私人外语中心与音乐教室的工作,将她们母女原有的生活全打乱。
“欧小姐有事吩咐韩峻便行。”恭敬疏离的语气,听来却教人刺耳。
她沉沉的吸了口气,压下胸中怒火,以不惊醒女儿的音量怒叱。“你只听他的话吗?别忘了你领的是欧家的钱!”她并不想摆谱苛责他人,只是一点自由也没有的日子,让她过得快窒息。
韩峻依旧面无表情,沉如泰山地挺站于原处。
看着形同一头固执之驴的韩峻,欧运琛没好气的说:“我女儿吃不惯你们安排的餐点,明天起给我买些蔬果青菜、乳制品回来!”抱着女儿站起身,闷闷不乐的回房,已无心情喝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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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果青菜?乳制品?凌冱皱眉。琛儿根本不擅厨艺,她要韩峻买这些东西做啥?
“少爷……”
凌冱回神,扯扯领带。“照她的话做吧!”他瘫坐在沙发上,让身躯在沙发上伸展。最近,他为了应付凌政那老头,时常忙到深夜才回来,唉!与仇敌周旋果然是痛苦的意志战。
“那么……少爷,我先回去了!夜深了,您也早点休息。”
凌冱闭眼颔首。“对了!韩峻!”他突然又开口。
韩峻止步于玄关,等着他的吩咐。
“路敦逵过几天会代表‘罗瑟’来谈合并案,你记得安排一下!”冷冷的叮嘱。心中盘算着凌政的丧钟该响的时间。
“我明白!”韩峻简短答允。然后无声无息地开门离去。
凌冱瞥了眼已关上的门,重新闭眸小憩。
久久,恍若蟹行于沙的宪牵声,慢慢地在幽静的空气中传开,凌冱睁眼察看——
欧岳谷穿着小白兔造型的连身睡衣,在房门外徘徊,烁亮的蓝眼直瞧着他。
“怎么起来了?”凌冱笑着问。女儿此刻是珍贵物种“蓝眼小兔”。呵……
欧岳谷歪斜戴有长耳帽的头。“我睡不着!”她小声的说,缓缓走向凌冱。
“睡不着?”凌冱挑眉,舍不得眨眼的凝视着女儿红扑的小脸蛋。他有好几天没见着醒着的她了,往往他出门时,她都还窝在被里;他回来时已届深夜,她也是在床上。没想到今晚,能见到蓝眸晶亮、精神饱满的她。
“……妈咪唱了好多次‘莉莉·玛莲’,谷儿还是睡不着……”有些心虚的垂首嗫嚅。妈咪唱那么多次,好辛苦,她只好装睡,好让妈咪休息。可是下午睡太久,让她一直睡不着。
看着女儿像是被大野狼欺侮的小兔子般,惹得他心疼不已。“来!爸爸抱你。”长臂一揽,将她小小的身子拥在胸前。
“爸爸!妈咪不开心,这儿有小折!”欧岳谷拉下兔耳帽,指着自己的额。
“哦?”凌冱沉沉的看着她。不开心?这孩子的母亲不开心!想必这绝对与他脱不了关系。
“是谷儿不乖吗?”小脸忧愁地皱起。
凌冱轻抚着女儿红颊。“是爸爸惹妈咪不开心。”他不该强制她和女儿关在这儿,但他真的不想再失去她。
“爸爸为什么坏?”欧岳谷好奇的问。在她的小脑袋瓜里,只要是惹妈咪不开心,都叫“坏”。
凌冱重重的闭上眼。“爸爸做了不好的事,让妈咪伤心。”仿佛找到了倾吐心声的对象般,他毫不在意女儿只是个懵懂的小娃儿,便不保留的说着自己的“坏”。
果然,欧岳谷一点也听不懂父亲的话,她开始呵欠连连,以她最喜欢的“无尾熊睡姿”,趴伏在父亲怀里。“……爸爸……要乖……妈咪才会……开心……”她喃喃呓语,沉缓的进入梦乡。
“会的!爸爸会让你妈咪开心的……”温柔的抚着女儿小小圆润的背脊,极尽怜爱的吻着那螺旋发顶,沉声呢喃。“我爱你,我的小女儿!”此刻,他不是那名复仇者凌冱,而是一名只想宠溺孩子的慈父。
欧运琛轻轻的阖紧门缝,倒滑坐于地毯上——
那个可恶、可恨的男人,为何能那么温柔的哄着孩子?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就像怀中抱的是无价的珍宝般。
柔和晕黄的灯光笼罩着他和女儿,使得父女之间反射出如梦似幻的天伦之光。
那两人是血脉相连的,他们的关系是任人无法切割的!那是种强烈的亲情连带,即使她不想让他亲近女儿、不想女儿认他,但她还是无法残忍的剥夺女儿对父爱的需求。她一直知道,乖巧贴心的女儿,其实是很想要个爸爸的。她也清楚,女儿对于“找到爸爸”的事,是满心的欢喜、快乐。这些她都明了,只是在她曾重创且至今未愈的内心里,有个反对的声音,告诉着她——
凌冱不配!凌冱不配当岳谷的父亲!他永远没有资格让岳谷叫他“爸爸”!永远不配!水远没资格!
当这个声音响起于耳际的同时,一幕无声无息的“父抱稚女”的天伦画面,硬是进驻她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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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聚于美眸的晶泪,终于不自主地潸然而下。欧运琛咬着唇阻止自己哭出声……
为何?为何她的心这么痛苦?
为何?为何她得挣扎于矛盾之中?
为何……
欧岳谷翻了个身,由父亲的胸膛滚落。她倏地惊醒,好奇的张望着这个不属于她和妈咪的房间——
凌冱睁眼看着背向他、跪坐于身侧的“小兔儿”。“你早啊!蓝眼小兔!”
闻声,欧岳谷迅速转头。“啊!爸爸!”随即撒娇的爬上他健硕的胸膛。
凌冱笑了笑,蓝眸对上蓝眸。“跟爸爸睡,还习惯吧?”他知道,女儿一向喜欢腻在母亲怀里的,不知昨晚换了“床”,是否还睡得好。
“嗯!”欧岳谷点点头,柔嫩的掌心摩着父亲下颚扎人的青髭。“妈咪呢?妈咪也跟爸爸睡吗?”
凌冱凝睇着女儿天真可爱的小脸。“嗯……好久好久前。”语气悠远而感叹。
“岳谷!”正当凌冱还想说什么时,欧运琛已一身清爽的进了来。“岳谷!你该刷牙洗脸了。”
“啊!妈咪……”欧岳谷踩着床,走向站在床缘的母亲,伸手揽住她。
欧运琛绽着笑颜,抱起女儿,啧啧有声的亲吻她。“妈咪做了你爱吃的法国吐司。”她刻意避开凌冱那夺人心魂的目光,抱着女儿转身欲离去。
“琛儿……”凌冱深情的低唤。
欧运琛止住步伐,等着他的话。
她肯听他说话了,两个礼拜来,这是她最善意的回应。凌冱双眸闪过一抹欣喜。“一切都还习惯吧?”他并不期待听到肯定的答案,因为问问题不是他的目的,他其实只是想跟她说说话罢了。
“哼!能说不习惯吗?我们不过是‘囚犯’嘛!”她冷声讽刺。就算不习惯,他还不是不放她们走!
“琛儿……”凌冱语塞地盯住她优雅的背影,胸口不禁一阵闷痛。仿佛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她轻叹了声,不自在地冷言:“你不准备吃早餐吗?”话一出口,她便懊恼地抱着女儿,头也不回的甩门出去。
凌冱挑眉。性感的勾唇淡笑。他的琛儿……在邀请他!
宽敞明亮的饭厅里,凌冱一家三口,看似平和地享受着欧运琛亲手料理的早餐。
“爸爸今天不上班吗?”柔软悦耳的童音,打破两个大人间的沉默——
“岳谷!”
“爸爸晚点去!”
欧运琛双眸不期然地对上凌冱冰蓝的双瞳,两人的视线交缠了好一会儿,凌冱才语重心长的开口。“你还是不喜欢听到女儿叫我‘爸爸’?”有些落寞写上那俊颜……
欧运琛急促地撇开视线,拿起餐巾拭净女儿唇边的面包屑。“喝口牛奶。”将杯缘轻触在女儿的小红唇,淡淡的说。
欧岳谷看了看父亲,然后乖乖的喝着牛奶。
凌冱吃下最后一口洋芋沙拉。“你的手艺很好,琛儿!”显然,四年来,除了脾气,她改变了不少,也学习了很多。
她心跳陡然漏了半拍,险些将杯中的牛奶洒在女儿脸上,她压下异样的反应,敷衍、疏离的说:“合你的口味就好。”
对于她冰冷的态度,凌冱并不以为意。他知道,要她原谅他四年前的所做所为、重新接纳他,非一时一刻急得来的。长期抗战是唯一可行的。
凌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半晌,沉声低言:“琛儿……关于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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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出门了吧!”不想听他重提过去,她扬声阻断他的话。 抱起已吃饱的女儿,翩然地离开饭厅。
“爸爸拜拜!”女儿甜腻的嗓音,如白鸽缓翔于天般由水晶珠帘后传来。
凌冱扬唇一笑。今天可说是找到琛儿后,他最愉快的一个早晨。
凌冱出门后,韩峻便接替“看守”的工作,来到这高级公寓。往往,他都是默默的存在、静静的离开,几乎从不影响她们母女的生活。但今天,他却带来了一位令她吃惊的“故人”,也就是她的“前夫”路敦逵。
“好久不见了,小琛!”路敦逵双眼一眨也不眨的打量着她。四年来,她的美丽非但不减,反而更添成熟妩媚的韵味。看来,这一千多个日子,她过得并不差。
“你……”看着他,她居然有半刻语不成句。在她心里深处,对他怀有些愧疚。 毕竟,她的消失,不仅让他名誉受损、成了笑柄,还让他为她策划的所有发表会全开了天窗。
“你好狠心呀!小琛!居然新婚第二天就留了‘离婚协议书’,还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路敦逵好像欠你不少债似的,得常常看你上演‘失踪记’。”没有严声厉骂,却是让人心生罪恶感的自我嘲讽。
“我……对不起。”这是她始终欠他的话,也是她唯一能对他说的话。
“罢了!”路敦逵轻叹,执起桌上的咖啡啜饮。“我来台湾,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欧运琛不解的看向他。
“我是来协助凌冱并吞凌氏的。”路敦逵直言不讳。
闻言,欧运琛宛如突遭一记闷雷般,圆瞠美眸,半晌,说不出话来。难道……当年她的逃离,没让路敦逵取消“盟约”?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应该降罪凌冱的呀!
“你……你没取消合约?”抖着声问。心中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