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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得出小河,游得出大江,没有鱼游得出海洋。
跑得过飞车,跑得过流星,没有一种思念跑得过时间。
天下没有新鲜事。
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还是孔明先生讲得好:“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既然我们自己愿意扰出千事万事,又怎么能责怪上天造化弄人。只有当你自己做了造物主,才发现这千头万绪,理个明白难,给个结果已是仁至义尽。
我们谈论过无数次,关于《妖精女儿》的走向。我希望它任由润儿想象的翅膀随遇而安,当拉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再着墨轻染,已是百媚倾城。可未尝写过万言小说的她,总一次次不自觉地重返它“情书”与“日记”的初衷。
没有情节,只有镜头;没有故事,只有现实。我想把《妖精女儿》的续写更立体,更网络,更如书签插入我们的生活。所以我们设想过从单纯的叙事感悟,逐渐转移到导游性质的“情侣环球做爱指南”,令人大跌眼镜;继而反客为主,将文中的细节放大为某一专业的论文答辩或学术研讨,为文体混杂新辟一角天空;当然,数月下来,其间较为失败的转型个案,就是邀请读者加入续写的行列……结果也算在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却是自己提着自己头发下水,隔三差五需要亲自操刀,于现实与传说间自经磨难。
8月3日的晚上,满天的星斗眨着眼睛。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谈论,终由滑落的文字里,转移到滑落的衣衫后……
“我们接下来写战争吧,好吗?写我独自一人行走,到西非去经历战争,当然你要早些找到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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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肯尼亚经过五大湖,穿越整个非洲大陆,到西非去。”
“不错。”
“你看你何时找到我合适啊?嘻嘻,不要搞来搞去真得搞成真的,改天我真得把你一个人丢在肯尼亚。”
“找到你,在你被强奸的时候。”
“非洲人对亚洲中国人一般比较友好,我可不想被人家强奸!好坏啊你,我会去死的。”
“哈哈,总要写得跌宕起伏啊!”
“你都没有告诉人家,怎么写啊?”
“比如你在战争面前的绝望啊,对人生的放弃啊……林林总总。”
“嗯。”
“你终于可以忘记我了。然而,发现这又是不可能的。”
“噢,人在生存的边缘,就会忘记爱人吗?”
“你在晚上出发,以为只要一直向西走去,就可以一直留在晚上的梦中。”
……
“我发现,我们讨论小说的进程,写下来很有趣,呵呵。我们可以在文中,也这样讨论进程。”
“噢,你是指我们讨论的进程?我不太懂。”
“然后,事实按照另一条接近的曲线发展,嵌套。”
“嵌套是什么?不懂。”
“就是现实与小说模糊在一起。例如,我们在小说中,也正在写一本叫《妖精女儿》的小说,然后,我们在其中讨论下一步怎么写。”
“我以Papa的心态来写?”
“自此可以展开双线记叙。一条是你实际走的路线,一条是Papa执笔,在你不在的日子,帮你想象续写《妖精女儿》。”
“那我尝试写他。”
“他会回忆起,他们所讨论的整个小说走向。这样让读者一时无法判断,在这夜之前的究竟是事实还是小说。”
最可怕的境界,叫做人戏不分。
五十七 那一刻我想到了死亡,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遥远的天际边清明纯洁的星辰,一颗坠落时,暗淡不了广袤星空的灿烂,花塘边顾影自怜的水草,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
2005…08…23 12:05
(8月22日 润儿)
拉扯间浅驼色的布质上衣瞬间被撕裂,柔软的bar已扭曲变形,雪样的乳房袒露着最后的高贵,贮立于毁灭的底框。我本能地护住胸口,用手推开他沾满邪恶的双臂。包已脱手落入杂草,他没有去捡,反而将我箍入他的怀中,罪恶地拉扯本已残破的衣衫。我伸出手,用尽全力狠狠地向他的脸上掴去。伴随着一声轻脆响亮的声音,我的手隐隐感到反弹后的震动。他停下来,用力抓住我的双肩,指甲陷进我的皮肉。那只瞪圆的眼睛,让我看到了膨胀的欲望及心灵深处的惊恐,那分明是面对无法掌控的生死产生的茫然与冷酷。我知道,这是长期处于战争与死亡的边缘,带来内心沟壑的残缺。他惊恐地将我按倒,嘴里面吐露着咕咕的声音,一根根坚硬的骨头包裹在黝黑的阴影中,发泄般挤压我的身体。五根分叉的木棍般手指疯狂地拉扯,撕裂了周遭的空气。生满细齿的麻草抚过我的肌肤,使我一阵阵刺痛。我奋力地拉住底裤的边缘,曾经谈笑密谋的一场小说情节竟俨然成真,看着横搁在石屋顶的条条树根夸张地对我嘲笑,我苍白乏力地叫喊与挣扎,心痛着将要破败的幻想,悲伤如流水般涌来,冲刷着渐趋远逝的承诺,心悸哽在喉间,任凭崇尚至此的贞洁转眼将成为来世的奢望。眼泪模糊着我的视线,所有的一切都揉捻成撒旦的犄角,我守着绝望奄奄一息。
那一刻我想到了死亡。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遥远的天际边清明纯洁的星辰,一颗坠落时,暗淡不了广袤星空的灿烂,花塘边顾影自怜的水草,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挣扎间,我的手指渐趋乏力。随着一声叫喊,一个高大的身影跃然而入,拎起巴迪满头编织的小辫,猛然间把他踢出去好远。过多的惊恐已使我的神经有些麻木,微微张开眼睛,阿沃伊正低下身子扶我坐起来,他用笨拙的英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难以辨别的发音。我低头看着破裂的衣衫掩不住破裂的心灵,不知为何,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救赎的温暖。门外渐渐有人拥入,过了不多时,颤颤崴崴的族长走进来,在狠狠地打了一掌巴迪后,竟出乎意料地对阿沃伊严厉训斥。我听不懂,但我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一位年长的女人走过来,将一块血色大红方格子布裹住我的身体。我想起了Papa,想起他柔软的手指,生命瞬间闪过的一丝温存,无非是一些片段记忆的残余,在干燥的空气中,不断地蒸发。无奈的茫然,有时候奢望也是一片奢望的风景。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年迈的族长与阿沃伊不间断快速的交谈,似乎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他神情庄重地走近巴迪大声地对他耳语,仿佛是在传递着某种决定。巴迪早已恢复了平静,没有任何反应地收拾着再次散乱成一团的大小物事,木棍样的五根手指重复着机械的动作。我想对于这只手来讲,钻石与枪支对它是一种概念,那就是战争带来的漠然。阿沃伊抱着我回到一处居所。族长的两位夫人走进来,驱散众人,按着我的腿拉开底裤仔细观看。我狠狠地瞪视着她们的无礼,却无力反抗。稍后,族里面的其他男女渐次走过来,经过我的身边时,都微笑着掴着浓浓的口水,用力地吐在紧裹着我的方格子布上面。棉织的格子布料在口水的侵蚀下,早已浸染脱色,沟壑纵横着肮脏的愚昧。我努力地坐起来,阿沃伊走过来扶我。我看了看此刻正洋溢在他的脸上的甜蜜笑容,以及努力掩饰着悲伤的他的两位妻子,我终于明白,我已不再是被抓获的俘虏,而是阿沃伊将要迎娶的第三位夫人。看着他殷勤地帮我倒水,透过他晃动的身影,院子里隐约闪过枝繁叶茂的树木,五颜六色的花草,以及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围成一圈跳舞狂欢的族人。在这些浓重的色彩下,一切坚强都显得那么软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习惯笑,淡淡的笑,不带任何情感,但是会有笑纹牵动嘴角莫明地浮现。也会流泪,漠漠地流,不负任何责任地重复着相同的路径滚动滴落。风轻轻吹起,我感受着它的锋利切割着我的身体。我只想死去,安静地死去,忘记这一切,让这番焗于世间二十一个短暂的烟火流年,携着我烟云般轻渺的生命就此流亡遗失。没有战争的流血,没有因缺憾而慌张的灵魂,没有挣扎着陷入旋涡中的心跳,平静地蹑手蹑脚地背着我永远离去……
五十八 而可爱的《妖精女儿》,你、我、她、润儿和Papa、每个读者,正在越过前人所记载的写作方式,轻烟互绕,叠泉而下,间次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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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24 07:16
(8月23日 Papa)
仔仔细细分析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一个个联系了她所有可能联系的人,可是依旧一无所获。每件琐碎的事情都无法激起任何兴趣,日月穿梭,一天更比一天了解她在以前所艰难忍受的无尽思念的煎熬。而我所能面对的,只能是残存于我可怜记忆中的些许片段,以及正在续写的这篇已经模样大变的《妖精女儿》。
写作可以多视角,就像《孔雀》,每个人不同的眼睛,记录同样的年代同样的事件,感受并不相同;写作也可以多作者,古有高鄂续曹雪芹,今有倪匡给出差的金庸补《天龙八部》,传说大名鼎鼎的《水浒》也是施耐庵与弟子罗贯中合写。
超越这些前辈的变换,我们的《妖精女儿》可以吗?
一种是把不同的角色分配到不同的作者头上,各自操刀自撰。因为不用模仿他人笔法,只要主线不乱,大家很容易配合流畅,只可惜有相同功力,且有兴趣与耐心共续一文者,古今并不多见。《石头记》、《水浒》、《天龙八部》皆为第三方视角,作者不必亲自入戏,续写起来易于上手,却也少了几分变换之乐。
另一种需要作者自己狠下心,来一个精神分裂,人格兴趣一剖为二,自己变换着性子兼写各方语气。由于描写叙述随角色的视点变化,而情节与笔法皆须变化,稍有不慎便易漏马脚。故操持此种写法的作者,需要上乘的功底、上上乘的兴致,更需要至尊无上的分裂本性,方可手到擒来,不露痕迹。
传说中还有一种多人配合,堪称“变态级”。那就是不同的作者顺着篇幅随性续写,而每个人选择的人称视角、线索、文体、风格都由当时的情况临阵捉刀。由于变换太勤太猛,写着写着,难免不发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我难分的混沌境地,最后每个作者都呈现间歇性精神分裂的后遗状态,并由此产生纷繁复杂的纠缠瓜葛。
而可爱的《妖精女儿》,你、我、她、润儿和Papa、每个读者,正在越过前人所记载的写作方式,轻烟互绕,叠泉而下,间次流出。
五十九 我一无所能,随着她一步步的靠近,摇曳的火光,和澎湃的音乐使我感到一阵阵战栗,我的心中一片空白,晕厥过去
2005…08…25 00:47
(8月24日润儿)
夜幕很快降临,整个部落像被抽了真空的容器,紧紧地堵了塞子,空空的,连空气都没有,难以呼吸,只有流泪。浓重的玉米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