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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监控摄像头拍了下来。眼下警察正在全力追查他,很快就会知道他在北段。北段警方接到协查令后,会迅速封锁道路和车站,盘查来往车辆和旅客,并在市区各宾馆旅店搜捕他。但最让他忐忑不安的还是徐中路。他无法忘记放入周国勤鞋跟内的电子追踪器和窃听器。警察知道他的踪迹,徐中路恐怕也会知道。这一点才最令他恐怖。 蒋冬至把公事包拉链拉开一半,那把54式手枪在包里。万一情况紧急,他可立刻亮出手枪,逼迫出租车司机听他话行事,或干脆将他轰下车去,自己驾车逃跑。他完全体会到了周国勤上他车时用手枪顶着他脑门逼他开车的那一种穷凶极恶的紧张感。这是逃生的本能。 出租车顺利出市区,驶入一条两旁建材商店和钢材仓库鳞次栉比的郊区公路,一路上没见到任何风吹草动。但忽然之间,蒋冬至听到了警笛声,由远而近,从出租车后方传来。警笛声越来越尖利刺耳,刺激着他神经。他下意识地将右手搁在公事包上。他看见两辆警车闪亮着红蓝相间的警灯,一掠而过,超到出租车前面。他感到呼吸困难,喉咙发涩发干。他两眼死死瞪着警车尾部,等待着警车突然一转向,斜横在路中央,作出拦住出租车的机动。 但警车没有减速,一直向前冲去,越来越远,终于看不见了。相隔不到一分钟,又有三辆警车呼啸着超过出租车,向前驶去。它们同样没有理睬出租车。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出租车司机好奇起来。 “你停车吧。我到了。”蒋冬至递上一张五十元人民币。 “顺德镇还没到呢。” “这里钢材多,我先下车看一看。” “要我等你吗?” “不用等了。我可能会花些时间。到时候我另外叫车吧。” 司机回过头找零给他,同时投来怀疑的目光。蒋冬至笑了,知道司机此刻心里在暗想什么。 “你放心吧,我不是坏人。你要不信,就打110报警。”蒋冬至一边接过找零,一边用开玩笑的口吻对司机说。他将找零不慌不忙放进口袋,高声招呼一声:“再见了。”推门下车。 蒋冬至走出几步,边走边望着出租车转向,掉头,直至离去。他看见前面有一家小饭店,便快步朝前走去。小饭店门面丑陋,破旧,正在营业中。他瞄了瞄手表,10点12分。他走进饭店,坐下,要了一碗面条。 蒋冬至在邋遢潮湿的桌面上铺开北段市地图,研究附近地形。他吃不准警车是否针对他而来。但他发现,204国道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与窗外这条郊区公路相交。难道警察已发现他在北段了?这么快就采取行动了?他思忖着。 “这里到204国道还有多远?”蒋冬至问饭店老板。 “一直往前走,”饭店老板做了一个向西走的手势,“二十分钟就到了。” 正说话间,两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过。其中一辆开出不远就减速了,车头一歪,停靠在斜对面的公路旁。蒋冬至马上心跳加速。他把公事包夹在两腿之间。两名警察下车,朝四周张望,但他们的情绪似乎很放松,有说有笑。蒋冬至边吃面条,边从窗口里注意着警察的一举一动。 一辆长城皮卡驶来。一名警察打手势示意皮卡停车。皮卡刹停。司机和一名乘员乖乖从驾驶室下车,接受检查。警察查看他们证件,打量他们容貌,随后挥手放行。紧随其后,一辆四吨解放卡车也以同样方式接受了检查。 看样子每一辆来往车辆都要受到检查。在前面的204国道交叉口肯定也设了检查点。他想起刚才超到出租车前面去的几辆警车。幸好他及时下车。蒋冬至感觉不妙:警察正在搜捕他。他没有料到,北段警方的效率如此神速。他该怎么办? 蒋冬至环视饭店内部。他望见饭店另一头窗口正对着街上一块灯箱招牌:鸿安旅馆。他眼睛一亮,有主意了:到旅馆去避一避,警察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搜查每家宾馆旅社。先让警察忙活吧,等到傍晚来临,他们在公路上站累站乏了,检查开始松懈时,他再设法穿越他们的封锁线。 旅馆老板长着一张精明圆滑的脸,一笑,两眼眯起,满脸虚情假意。但客房收拾得整洁干净。蒋冬至关上房门,倒在床上。他感觉头胀体乏。虽说他年纪轻,体力充沛,但毕竟骑了一夜车没合过眼,又几度受到惊吓,神经时刻处于紧张和戒备状态,一放松,特别想睡觉。 蒋冬至没脱鞋,和衣躺下,把公事包抱在胸口,拉过被子盖到身上,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在他身边轻声细语说话。他睁开眼睛一看,眼前晃动着一张妩媚娇羞的美丽笑容,明亮的双眸里秋波荡漾。他非常震惊,感觉自己灵魂一下子出窍了。女孩坐在床边,身材丰满雪白。她穿一件半透明的吊带衫,里面什么也没穿。    
第一回:全速摆脱(20)
蒋冬至起身去拉女孩的手。女孩一闪身,避开了。几乎在同时,客房门自动打开,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赫然出现在门口,两支手枪对准他胸口。他迅速从公事包里抽出手枪。警察开枪了。他大喊一声,翻倒在床上。 蒋冬至大口喘着粗气,猛然间睁开眼睛。他发觉自己并没有死去,仍旧和衣抱着公事包躺在旅馆的床上,房门也紧闭着。但他手里却紧握着那把54式手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原来我做了一个噩梦。幸好手枪的保险没有打开,要不然我已经在梦中开枪了。我怎么可以向警察开枪呢? 蒋冬至被自己梦中的危险举动吓坏了,他坐起身,在床上一阵发呆,似乎自己真的干下了永远不可原谅的勾当,追悔莫及。 他把手枪放回公事包,突然特别想抽一支香烟,舒一口气。他摸摸口袋,没有香烟。他看了看手表,发觉已经一觉睡到了下午5点钟。时间在梦中过得真快。他又想起睡梦中的女孩。这究竟是什么征兆呢?他边想边提起公事包,打开房门,下楼,准备去街上小店买一包香烟。他大步经过旅馆前厅,一侧头,看见正在柜台打电话的旅馆老板突然扔下电话,眼睛惊恐万状,直盯着他。 蒋冬至立刻反应过来。他跨上几步,绕过柜台,直逼旅馆老板:“你报警了?” 旅馆老板脸色灰白,浑身瑟缩发抖,绝望地点了点。这时,蒋冬至看见柜台下面有一台微型电视机,CD盒般大小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他被银行监视摄像头拍下的面孔和对他的通缉令。 “趴下!”蒋冬至大喝一声,夺门而出。 他清楚,他不能再回到郊区公路上去。两名警察在公路上检查车辆,一分钟就赶到旅馆了。是他自己犯下大错:他竟没有想到警察会给他来这么一手:利用电视传媒搜捕他。他觉得自己无路可逃了,现在,凡是看过电视的人都认识他。他朝一条小巷深处奔跑。幸好小巷里空无一人。 小巷尽头是菜田。用白色塑料薄膜和半圆型钢架搭成的蔬菜暖棚连绵一片,望不到边际。他心中一阵欣喜。刚才梦中的美貌女孩在他眼前一闪。他蹲下身,快速插入暖棚之间的空隙里。 蒋冬至惊魂落魄穿过一大片蔬菜暖棚,花了约二十分钟。一条公路出现在他面前。一辆塞弗SUV正疾驶而来。他知道,警察很快会从公路上赶过来围捕他。他跳到公路中间,挥手拦车。塞弗SUV一个急刹车在他面前停下。 “你找死啊!”司机探出头,破口大骂。 “师傅,请问这条是什么公路?”蒋冬至假装没听见,一脸真诚地问。 司机见蒋冬至装傻,没好气地回了一句:“204国道。” “去南段市怎么走?” “一直朝南走,一百多公里。”司机翘起拇指,作了一个强有力的往后面的手势,同时心里一阵轻松:这小子搭不成他的车了,方向正好相反。他已看见蒋冬至手里捏着两张一百元人民币。 “谢谢。”蒋冬至非常失落:方向反了,本来可以搭一个顺风车的。 警察随时随地会出现。他盘算着:是否在横跨公路后穿野地,绕村庄,去附近村庄再找一辆自行车骑车南下。他马上否定了这一想法:他的面孔正在北段的电视上播放,尽快离开才是上策。这时候,他看见公路上从北段方向驶来一辆又长又高大的轿车运输车。车速并不快。 对了,就搭这车。蒋冬至突发奇想。拼出老命搏一下了。他决心豁出去了。 蒋冬至从公事包内挑出背带,将公事包斜背在身后。他假装横穿公路的样子,站在公路中间双黄线上,等待轿车运输车从自己面前驶过。他深呼吸几口,握紧双拳,准备起跳。透过车窗玻璃,驾驶室里司机的面孔,他看得清清楚楚:司机两眼正视前方,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轿车运输车的车头擦着他鼻子隆隆驶过,车头后面两层楼房高的挂车上装的全是富康轿车,一共十辆,上层五辆,下层五辆。挂车三分之一驶过去了,他没有动,怕被司机从后视镜里瞧见。三分之二过去了,他依旧没动。眼看挂车车尾要从自己前面一晃而过了,他猛然起跳,凌空跃出,两手抓住了位于挂车车架上方的一根桁杆,身体一收缩,双脚准确落在挂车底层的地板边缘。他站稳脚跟,抬腿跨入挂车内部,蹲下身子,隐伏在两辆富康轿车之间的空隙里。 轿车运输车没有刹车停下。蒋冬至知道,第一步成功了:司机并未从后视镜里发现他跳上了挂车。总算逃过一劫。他抬起头,研究着挂车底层的顶部,考虑自己要不要再冒一次险。 下午5点40分,卢杨骑着助动车回到家门口。门还未打开,手机就响了。是桂建东来电,要卢杨立即召集昨夜在周国勤家门口值班的两名警察,赶赴204国道入口处。 “什么任务?”卢杨问。 桂建东回答:“北段警方刚接到报警,蒋冬至在一家小旅馆里住了一下午,警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逃走了。旅馆距离204国道才一公里远,所以,北段警方推断,蒋冬至有可能搭车向省城或南段方向逃窜,要在204国道上紧急设几个检查点,检查从北段南下的车辆。” “马上执行。”卢杨答应道,但心里却在嘀咕:队里这么多人,干吗老揪着我们几个不放呢?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第一回:全速摆脱(21)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他还没有好好睡上一小时呢:今天上午9点钟,他们三人奉命开车将周国勤老婆孩子送到市局招待所,并一直陪伴他们到中午市局领导出面接见。中午12点30分,他和新沧来南段出差的老同学见面吃饭,下午两人喝茶聊天直到现在。这次见面对卢杨非常重要,让他激动不已:老同学答应帮他活动,调到新沧市公安局工作。自两年前离婚以后,他对南段就无所留恋了,父母老了,回到新沧一起生活能多照顾他们一点。为此,他曾动过脱掉警服经商的念头。 卢杨打手机通知两名年轻警察:即刻去204国道检查车辆。他们两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酣,突然之间被吵醒,被告知马上有新任务,顿时嘟嘟囔囔,大加抱怨。 天色很快就黑了。蒋冬至小心翼翼探出头,透过车窗玻璃,俯瞰下面204国道。夜色下,望不到边际的一长溜车流浩浩荡荡在公路上缓慢爬行。车灯耀亮一片,堵塞非常严重。 蒋冬至已爬上挂车上层,藏身于最前头一辆富康轿车车厢内。他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