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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运打听清楚,并伺机刺激一下肖海运,让肖海运稍稍放出风声,看看徐中路作何反应。徐中路果然发急了,派杀手去剁了肖海运。他自己也被警察盯上,被怀疑有作案动机。后来我千辛万苦总算摆平了这件事。但我心里清楚,肖海运说的事是真的,所以,徐中路要灭他的口,即便冒再大的险也在所不惜。” “不错,是我派人砍了肖海运,”徐中路再一次插话,他证实说,“也是我让杀手分尸的,我记得尸体被一分为四,我这么做是警告在香港黑道上混的人:和我们作对,决不会有好下场。” “这件事对我打击非常大,”等徐中路一闭嘴,梁幼青又接着说,“也可以说是我人生的一大转折点。因为是我力主邀请徐中路到南段去投资房地产的,也是我动用我官场上的关系网为他争取到最优惠的投资条件,我还利用市长的权力,完全按照他的圈地地图来做市政规划的,好让他的楼盘在短期内快速升值,所以,我当时没什么退路,我已经用我的政治生命为他作了抵押,上了政治保险。我不可能傻到主动去揭发他。没有一种职业比当官成本更高。在以前,我一向认定,权力是一种硬通货,只有升官才算是收获,才算是赢。也难怪,我当官当惯了,就成了权力的奴隶,再也离不开了。我甚至怀疑,没有了权力,我的月经都不会正常。    
第五回:最高控制(15)
“不过肖海运被杀以后,我的想法有了非常大的改变。我认识到,我必须正视和徐中路合作下去的巨大政治风险。也就是说,即便我在官场上爬得再高,也会受徐中路的牵连,随时可能倒台。为贩毒组织洗钱,这个罪名在中国太大了,没有人扛得住。所以,我要提前为自己安排好退路,我必须要有另一种可在全球范围内流通的硬通货,我要有美元!有了美元,走遍天下都不怕! “恰巧这时候我爸找到了他早年到云南短期支边时和当地一名女干部的私生女儿。女干部多年以前生病死了,我爸这个自出生以来从未谋面的私生女儿,也就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流落在缅甸北部的金三角地区,成了当地一支贩毒武装里小有名声的一名女杀手。我爸通过关系把我妹妹悄悄弄回了中国。因为怕我妈受刺激,而且也不能在官场上曝光,就让我安排她先在南段安顿下来。我和我妹妹也是一见如故,慢慢地就谈到了徐中路。 “我妹妹枪法好,据说可以百步穿杨,她对金三角贩毒组织的情况也十分熟悉,她制定了一个行动计划:让她先打入徐中路公司总部,秘密窃取到徐中路洗钱的一部分财务记录,然后冒充江湖歹徒,威胁徐中路要把财务记录大白于天下,徐中路必然发急,于是她就逼着他用一亿美元的高价赎回财务记录,得手后,她利用尚未暴露的身份,接近他,伺机干掉他灭口。” “好歹毒的计划!”徐中路叫了起来,“我问一句,你妹妹是不是叫小芬,李羽芬?” “没错,我妹妹就是小芬,也是你最得力的手下。” 徐中路马上不吱声了。是他自己受骗上当,他胸闷气急,无话可说:小芬是来自云南边境及金三角地区的冷面女杀手,在贩毒圈内小有名气。她枪法精准,头脑灵活,实战经验丰富,攻击效率极高,加盟公司总部两年多来,为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摆平了不少黑道内部棘手的江湖纷争,极其受他赏识,被他快速提升为王辉的助手。 此时,卧室内闷热难忍,梁幼青伸出手臂,用西装衣袖擦去脸上汗水。她望了蒋冬至一眼,继续说道:“小芬是实干家,说干就干了,凭借她在贩毒圈内的小小名声,她很快就在徐中路的公司总部找到一份警卫工作,她也积极去充当杀手,为徐中路而战,希望得到快速提升,接近徐中路。后来我仔细研究了这个计划,觉得太冒险了,不可把握的偶然因素太多,就没有进一步去实施。 “实际上,我发现徐中路迷上我了。我觉得这是机会,利用好了,说不定我可以通过和平演变的方式来达到目的,不用打打杀杀的。感情戏也好演,是我拿手的。我就独自制定了第二个计划:我向他借一亿美元去上海炒房地产,但我不用自己真的去炒,让他派职业的房地产炒家到上海为我去炒,亏了算他的,赢了归我,边炒我边收钱(当然是把钱,而且是美元,通过地下钱庄一笔一笔秘密汇到我在国外的个人银行账户上)。我希望一直炒到我个人资产超过一亿美元为止。而我则呆在南段继续当我的市长,因为我的上升空间很大:我的政绩好,外语好,又是学经济管理的科班出身,又是女性,再加上我爸在D省的上层圈子所发挥的重大影响力,可想而知,省里几位主要领导全都对我刮目相看。当然喽,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计划最后能否成功,要取决于徐中路到底爱我多少,愿意为我付出多少,还有,我能否让他相信我也爱他,对他情有独钟。” “你会得逞的,”徐中路情绪激动,抢白道:“我一直爱你,就是现在,我还爱你!” 梁幼青回过头,自下床之后第一次长时间凝望徐中路。眼泪禁不住哗的一下涌满眼眶,夺眶而出,顺着她脸腮落下,纷纷如雨。她奋力摇摆着头,表情痛苦,似乎满腔悲伤在胸口汹涌澎湃,难以自制。但仅仅两秒钟过去,她便肃然冷静,像一尊木雕一般:低头无语,凝固不动。好像她的感情上有开关,说关就关了。感觉沉默了许久,她的声音才再次在卧室内响起,但听上去已变得空洞冷漠,似乎是国际会议上一名看不见面孔的同声翻译在念汉语: “其实我已经按计划一步一步开始实施了。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对我来说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可以说是灭顶之灾,让我没法再将这个计划继续实施下去了:我爸爸在上海检查身体的时候,突然被医生诊断说有癌症,而且是血液中一种少见的恶性癌症,已经到了中晚期,基本上没有治愈的可能,是绝对的绝症。医生说,他顶多还有半年时间可活,病情在三个月之内会恶化,身体会出现明显的症状和强烈的反应。我爸当即用手机呼我,要我立刻赶到上海,和我私下谈话。 “他一见到我,就直截了当对我:‘我快不行了,要去见马克思了,你要照顾好你妈妈和你妹妹。你自己想做什么没做成的,赶快去做,需要我在什么地方帮你,你开口,一切必须在两个月之内解决,你不要有顾虑,只要我生病的消息一传出去,你就可能会遭殃;我一死,你就更没有人管了,我当官这么多年,性子又直,在台上得罪的人不少,反对我的人也不少,他们在我死后可能会找你的麻烦,对我没能算成的账,会算在你身上,对我无法发泄的恨,会发泄在你身上。你听懂了没有?’    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回:最高控制(16)
“我一句话也没说。我当然听懂了。我爸除了动用官场上的关系网极力提拔我之外,基本上没有为家里捞过钱捞过房子。他做事太认真,太死板,得罪了许多没必要得罪的人。我原以为在他六十岁退休之前,我也会升到副省一级,在官场上牢牢站稳脚跟。谁知道会出现这种凶险局面。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我爸还对自己的病情严格保密着,没有向组织上汇报,也没有对我妈提起。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为我着想,想尽量拖延一点时间,减少他因为生病下台带给我的不利影响;他还在等着我开口,想为我做几件大事,为我以后的升官打好基础,埋下伏笔。我想,他现在一定在为我后悔:当初何必太较劲,得罪了这么多人,最后可能全报应在他女儿身上。 “我没有对我爸开口,也不要求他帮我什么。因为没有必要了。我太清楚了:只要我爸一离开常务副省长的位置,撒手去见马克思,所有向他许下的诺言,就全都是空头支票了,最终我可能一无所获。徐中路也会抛弃我,去另寻新欢。他感觉我性感,我吸引他,不仅仅是因为我美貌,也因为我有权力。 “我知道我必须有所作为,要不然,将来会输得很惨,到时候追悔莫及。我重新找出小芬做的计划,改头换面,加进我自己计划中的一小部分内容,制定出一个全新的计划:小芬仍旧是关键人物,但她必须深藏不露,即使到最后关头,也要躲在暗中收拾残局。在新的计划里,第一位出场的主角是我的秘书李通,我只说我要惩罚徐中路一下,让他帮忙,我也考虑到他肯定会因为这件事离开市政府,我补偿他二十万美元,存在一家瑞士银行里,答应他事成之后保送他去澳大利亚留学。他按我的吩咐,事先到我和徐中路在南段幽会的房子里作了布置,衣橱镜子换成单向透明的,衣橱内藏好由灯光开关控制的摄像机,我约徐中路去做爱,过程就全部被摄像机偷拍了下来。我还指示他,把他平时收集的关于徐中路的所有资料整理成两份揭发材料,配上详细的图表,地图和照片,做成PDF格式的电子版,并打印出来。 “第二位出场的主角是周国勤警官。周国勤负责调查肖海运被杀的案子,对徐中路有怀疑,一直在追查,紧盯不放,搞得徐中路很被动,我后来出面施加压力,他被调离市局刑警队,到一个派出所当副所长,心里肯定郁闷,不满,所以,我安排李通约周国勤出来,接头,用打印出来的两大本揭发徐中路的材料去勾引他,肯定一勾就上钩。我也和小芬联系上了,和她说了我爸的病,说了我的新计划,她表示和我共进退,一起拼一个死活。 “但是,计划一开始就出了大纰漏,徐中路的手下在周国勤身上装了一个窃听器(我事后才从徐中路口中知道的),事先知道了李通和周国勤的接头地点和时间,他们派人包围了接头地点,窃听了李通和周国勤的谈话,最后为了灭口,开枪打死了李通。” “我也听过周国勤录下来的谈话录音,”蒋冬至插话说,“李通说他得了绝症,好像是什么恶性淋巴癌晚期,是不是骗周国勤的,是一个把戏?” “对,就是骗周国勤的把戏。李通没有病,他说得了绝症,主要是为了让周国勤相信他,能够说得通他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突然站出来揭露徐中路。完全是情节需要。我原来计划:通过周国勤的手,把录像带和揭发材料上交到省公安厅,引起省里领导的高度关注,给徐中路强烈的危机感,我因为录像带的事,肯定要被迫辞职,我会造成一种气氛,把我退出官场的责任全部归咎于徐中路的过错,趁他内疚,向他提出借一亿美元到上海炒房地产,作为补偿。以我对他的了解,我估计,他百分之九十会答应我。 “后来周国勤也被打死了。我的希望暂时破灭了。我仔细考虑过,如果我自己动手在网上公布录像带的数码版本和揭发材料的电子版本:一旦公布出去,必然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舆论压力铺天盖地,我铁定要辞掉市长职务,我是最大的受害者,徐中路应该不会怀疑是我施的苦肉计。不过,我还是担心自己会露出马脚,所以想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再公布。就在这个时候,我发觉,似乎有人在监视我的住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徐中路的手下,就开车到了新沧,在皇后花园和徐中路幽会,顺便向他暗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