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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叶威胁,“再乱动我就回去了。”
那厮不想昨夜里才刚尝到点甜头,这会只能眼巴巴地干着急,只好听话地不乱动。
一觉醒来,一睁眼,天已透亮。花大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魔爪蠢蠢欲动。软磨硬磨,好话说尽,筱叶好不容易有点松动的迹象,那头床上的小猪却嗯嗯了几声,惊得这二人对视一眼,不敢再动弹。
“都怪你!”筱叶恼羞成怒。
花大雷委屈,闷闷地道:“今天灶王,我先起身了。”
“什么是灶王?”今天应该是腊月二十三还是二十四?快过年了吧?
花大雷耐心解释了一番,这灶王似乎就是筱叶在现代时熟知的小年。而在百花村里,灶王这一日是有送灶神(即祭灶)、迎玉帝大神、扫除等风俗习惯的。
差不多家家灶间都设有“灶王爷”神位,人们称这尊神为‘司命菩萨’或‘灶君司命’。传说他是玉皇大帝封的大东厨司命灶王府君,负责管理各家的灶火,被作为一家的保护神而受到崇拜。
怪不得筱叶曾在自家灶房的东面看见了个龛子,这边是灶王龛了,中间还供着灶王爷的神像。
“只是为什么旁边还有个女的?”灶王爷不是一个人么?
花大雷捂了她的嘴,嗔怪到:“莫大不敬了,这是灶王奶奶。”
“啊?神仙也可以娶妻的?哈哈哈,他们不是得像和尚一般禁欲么?”筱叶撇嘴,眼里尽是不屑。据说天宫只有玉帝那老儿可以娶妻,旁的都是孤家寡人吧?要得到成仙,得先舍弃人间七情六欲。
花大雷急道:“你这小傻瓜,今天灶王节,可别口中没遮没拦的!”
“好好好,不说,不说好吧!”筱叶见花大雷真急了,忙住口。
一整天,花大雷都在忙活着。
送灶神即指将灶神送往上天的祭祀活动,仪式多由男子主宰,反正是花大雷的事,她不管。祭灶的时候,要焚烧灶神像、马犬等物、唱祭灶歌,反正筱叶是没听懂,反倒觉得花大雷这模样真是搞笑死了。好吧,她不该大不敬,那她就躲起来偷偷笑好吧?
祭灶的目的是通过灶神上天述职,祈求天神谅解和保有,保佑五谷丰登、家庭安宁、人丁兴旺。
筱叶是不信的,但这个时代的人都迷信的很,生怕得罪了诸神,这拜拜,那拜拜。
据花大雷讲,腊月二十三送了灶神,灶神上天后,在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向玉帝述职,报告民间善恶,那么过了两天,道腊月二十五,玉帝就要依掌握的情况,下凡民间,进行表彰与惩处了。
筱叶深不以为然,“这世间若真是善有善报,那么你是不该受这种穷的。你大哥这种人,又凭什么能富贵安康!”
花大雷沉闷半晌,抑郁地道:“这种话放在心里便好,被人听取,又该得罪人了。”
“知道啦!”筱叶焉焉地应道。
致富只能靠自己,光靠祈求上天的眷顾,是没有用的。若是真有玉帝老儿,你指望着他能面面俱到,顾到每一户人家的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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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要迎他的玉帝,那就迎吧!
第三日,举行过灶祭后,便正式开始做迎接过年的准备。
扫除又称‘扫房’、‘扫尘埃’,从腊八起,知道腊月二十三日前后扫除方能结束。这里的人都认为鬼神到了腊月也有归天的,也有入地的,一旦他们离开人间尘世,庶民百姓就可以从身上到屋里,翻箱倒柜,彻底打扫一下,否则有尘埃,就有鬼生存之所。
这话倒是骇得筱叶勤快起来,忙着与花大雷一起打扫环境,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洒扫六闾庭院,掸拂尘垢蛛网,疏浚明渠暗沟。
她好死不死穿越了,万一真有鬼存在,岂不会吓死她?扫吧扫吧,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去!他们这一家,一定要越过越好!
卷四VIP卷第104章:出血
腊月二十九,钟氏又发动各户开了个家庭会议。有两个目的,一是要各户给孝敬钱,二是要各户出花大力的治病钱,总的来说就是要钱。
这孝敬钱,每户平摊,倒也没人敢说话。但第二点,则是触了众怒。
黄氏嚷嚷道:“老三的钱干嘛还得要我们出,凭什么!”
钟氏阴狠地望向她,这戴氏上次被打怕了,立马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胡氏恹恹地道:“娘,你儿子这块大过年的还未归家,还不知死到哪里去了,我上哪给您找钱去?”
钟氏恼了,竟不顾及道这平日里最得宠儿媳妇的脸面,张嘴便骂道:“什么死不死的,哪里有这般说自个夫君的!你个蠢婆娘,巴不得我大丁儿在外面怎么着,你好偷养汉子是吧?”
在场的众人皆一惊,谁也没料到这钟氏会骂胡氏。
筱叶作为旁观者,感慨颇多。平日里,她一向是这个被炮灰的对象。看来,在钟氏眼里,儿媳再怎么得宠,也不如她自个的儿子。
胡氏愣了许久,显然还未消化这句话。
半晌回过神来,亦强硬地回道:“娘,您说什么胡话?我用得着偷养什么汉子?我又不是大嫂!”
花大民憋红了脸,怒道:“你瞎嚷嚷什么?找打是吧!”
戴氏本就憋了口恶气,正愁没地方发泄,胡氏说这话,摆明就是欠揍。戴氏也不客气了,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拉胡氏的头发,两人扭打成一团,场面极其壮观。
花大雷吃惊地望着这动粗的两人,暗暗捏紧拳头,然在筱叶的耳提面命下,也没有去趟这浑水。他索性撇开脸去,望着筱叶叹气。
筱叶朝他挑挑眉,又转过脸去同车小小相视一笑。狗咬狗,懒得理!
胡氏身材高大威猛,不消几刻便将这戴氏死死地压在身下,显然旧事又在重演,这戴氏似乎又要遭遇被殴的命运。戴氏连钟氏都敢打,胡氏会不敢揍她么?
但这回花大民仗着自个兄长的身份,冲上前去一把拽开胡氏,将她撂在地上。戴氏趁机跨坐在胡氏身上,愤怒地挥拳奏向她的脸。
钟氏显然不满方才胡氏顶嘴,诚心让她挨了几拳,方才喝道:“住手!快大过年的了,咱老花家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一场闹剧过后,众人又蛋定,重新商议。
钟氏一脸的‘慈祥’,突地朝筱叶问道:“老五媳妇,你三哥这治病的钱,你们几兄弟凑个钱,会过分了吗?”
筱叶一愣,干嘛又得把她推向刀口浪尖,转头瞥见那两家人幸灾乐祸的表情,便觉得堵得慌。
筱叶淡淡地笑道:“婆婆的话,若是在理,咱小辈定当听从。给三哥出治病的钱,大雷同我,无权说道。一切还要看几位兄长的意思,若是兄长们都说给,我们屁也不放一个,就算是去借钱,也定会出一份力。”
重视点头,又超车小小阴笑地问道:“老四媳妇,你说呢?”
车小小亦笑道:“叶子的话,就是我同大中的意思。旁的人家都愿给,我们也是借钱都会出一份力。”
筱叶附耳低声问道:“你娘怎么尽朝儿媳妇发难?”
花大雷抓了把头皮,亦凑近她的耳际回道:“咱老花家,男人向来没有话语权。”
筱叶腹中暗自嘲笑,见着他肉肉的耳垂,差点就想咬上两口。无奈众目睽睽,只好作罢。
钟氏又在朝胡氏发问,胡氏今日里没有夫君撑腰,只有乖乖地点头。
独独剩下花大民一户,若是他们不肯点头答应,倒显得他俩自私且无情无义了。无奈,花大民十分不甘地应下了,也只有一句话,别人家都给,他们也不能不仗义。
于是商定,每户六百文的孝敬钱,四百文的治病钱,合计一吊,估摸着一两白银的样子。
钟氏话里有话,大抵是这四百文只是初初的钱,若是将来病发,还得要再凑银子。
戴氏小声地咕嚷一句:“天天中药中药,谁养的起个药罐子!”
没人理会她,各自散了回家,想法子筹钱去。
回去的路上,筱叶笑道:“你娘着实是厉害得很!不仅彪悍,而且精明!”
“哦?”花大雷狐疑,“我娘哪里精明了。”
筱叶冷笑,“不精明的话,今天能让各户答应拿钱?她不各个击破,哪里能让你大哥二嫂松口同意?”
花大雷搔搔头,憨声道:“好像是这样呢。”
筱叶叹道:“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还是太嫩了……”
“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筱叶好笑,“你看我这样子,心平气和得很,哪里像是生气了?我有这么小心眼吗!”
花大雷颇为识趣地摇头,“娘子最大方了!我这不是担心我娘又张口要钱,你不乐意了嘛。毕竟那二两银子还是我们垫的。”
“那钱我会逼你大哥还的,我倒没放在心上。只要这钱大家平摊,一碗水端平,我会有什么意见?”
“娘子最英明最伟大了!”花大雷赶紧着拍马屁。
筱叶猛地停住身形诧异地盯着他,道:“你嘴巴抹蜜了?”
花大雷一愣,委屈地道:“我不说好话你又嫌我是榆木疙瘩,待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了,你又取笑我。”
“那你还是做回榆木疙瘩吧,这口蜜腹剑的事,不适合你!”筱叶丢下话,就往前走去。
花大雷真是满腹的委屈,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筱叶心理暗暗发笑,这花大雷,拍马屁拍的太没水准了。痕迹那么明显,谁乐意听?
回到家,花大雷扭扭捏捏地问筱叶什么时候送银子过去。”
筱叶不理会,教着小雷在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煦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就小开眼。哇哈哈……”
小雷眨巴着眼睛,疑惑地问道:“娘,什么是哇哈哈?”
“一种小娃娃喝的饮料,很好喝,娃娃喝了就乐哈哈!”筱叶有些心不在焉。
花大雷突然阴沉了个脸,一字一顿地道:“禁止打广告!”
筱叶一惊,失声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花大雷满脸委屈,“我哪有说什么,一直好好地坐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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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叶头突地有些昏沉,还有些倦怠,方才失神了吗?
卷四VIP卷第105章:除夕
筱叶磨磨蹭蹭待傍晚了,才吩咐花大雷送钱去。
花大雷皱眉,“干嘛要等到这么晚,天都快黑了。”
“傻瓜!钱给的这么痛快,你娘还不以为我们多有钱啊!”
花大雷憋笑道:“娘子大人真英明!呃,这句话十成十的是真心!”
“好,快去吧!”筱叶贼兮兮地往他大腿上揩了把油,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
花大雷脸都红了,羞答答地赶紧逃。
又没人,羞什么!
筱叶恹恹地打了个哈欠,又颓废的很。
对了,明天就大年三十,该怎么准备?这是她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一晃自己就来了小半年了。这八成啊,是回不去了。雨健该怎么办?
切,也许自己该担心的是爸爸妈妈怎么办?雨健那厮,身边美女如云,没了自己说不定还会大松一口气呢。
好吧,专心过好眼前的日子。
明天的除夕该怎么过?
也许,该宰只野鸡?
大年三十一大早,花大民家摸黑宰了头肥猪,消息传开来,村民都赶去他家抢购猪肉。
筱叶正估摸着是宰只野鸡还是上花大民家买些猪肉,戴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