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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满桌子精致的菜肴,孙正德只稍微动了几下,倒是陈京飞一个人风卷残云,吃得满口是油。孙正德没有多吃,倒不是湘菜吃腻了,而是从陈京飞口中得知了向**党校交工作汇报的真正含义后,兴奋所至。当然,像他这样的老官场,自然不会神色溢于言表,即使是两人将一瓶五粮液灌下肚之后。
陈京飞的酒量很大,这从他那高挺的啤酒肚上就可以看出,然而孙正德就不行了,在一瓶酒见底后,他开始敲起了退堂鼓:“陈总啊,老哥陪你不住了。你给了我一个好消息,按理应该多陪几杯,不过比不了你这些北京客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这丁点酒量,那能比哟。”边说着,身子向陈京飞那边侧了侧,眼睛眨了眨,“给老哥一点面子?”
陈京飞打了个哈哈,笑道:“正德兄啊,我们两个一直很投缘,今天这顿饭啊,就先把它叫做欢迎宴,到了北京,兄弟我还要你多关照呢。酒不到位,还说我不够诚心,上面也会怪罪的……”孙京飞将“的”字发音拖了好长,有点像“铁嘴铜牙纪晓岚”里面的和绅。
孙正德心里飞快地转着圈,陈京飞是受上面谁的授意来的?又或者是故意来压一压自己,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要自己帮个什么忙似的,面上却不动神色地笑地,有点怪罪似地看着陈京飞:“陈总又来编排老哥罗。你是建筑业大老板,我这是一个文人穷酸,莫不是你有新楼盘需要老哥给你弄点花样?是编排我吧?!该罚一杯。”
陈京飞习惯性地将右手贴在额头上,然后按着头皮一直捋到后脑,板寸头的短发便从掌沿下一排排地弹了出来,如风吹动稻田般,他干笑着说道:“编排是绝对不敢,不过正德兄要罚我酒,兄弟我就认一杯。先把几个小妞叫进来……”说着飞快地起身走到门边,对外吩咐,“把那瓶五粮液开了,都进来吧。”
孙正德待要止住陈京飞,已是不及,门外已经一溜地进来了两个很标致的女孩子,都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套裙,很是清气。陈京飞点着一个女孩子说道:“你先把酒开了,给我倒一杯。”
孙正德忙道:“陈总,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又何必当真呢。”
陈京飞挺着啤酒肚,将军般站着:“你倒,正德兄的安排,我陈京飞一定执行。”那女孩非常麻利地倒了酒,陈京飞接过杯子,对着孙正德道:“正德兄,干了!”
孙正德忙也站了起来,陈京飞已经一饮而尽,举着空杯子笑道:“将进酒,杯莫停,正德兄,今天肯赏脸共进便餐,兄弟我很兴奋啊。倒酒。”
当着两个女孩子的面,孙正德硬着头皮笑道:“陈总,老哥我就却之不恭了。”一边端起酒杯,一边以询问的眼神看着陈京飞,“我们都坐下来?”
“哈哈,当然,坐下坐下。”陈京飞点着孙正德的酒杯吩咐那个女孩子,“给我们孙司长倒酒……”
听到孙司长这个称呼,孙正德终于有点飘飘然。关于部里产业司老汪的撤走,在去年远华案发生之时就有耳闻,作为**部系为数不多参加**党校培训的官员,孙正德一直认为自己是最没有竞争力的一个,究竟只就湖南**厅而言,自己头上就还有一位。然而陈京飞的到来让他布满了底气,上面不按常理的出招造就了自己上调的可能。
孙正德毫不怀疑京商们对国家行政机关人事变动的敏锐性,去年某省近万名干部大换血,在当事人都还不清楚风声的时候,北京已经暗流涌动了。
开始对于陈京飞的说法,孙正德尚半信半疑,然而作为一个全国**委员叫出“孙司长”这三个字,那应该是**不离十了,可是为何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这是孙正德深表迷惑的地方,陈京飞一定知道一些详情,却不好明着问。
现在,孙正德明白陈京飞不是奔着自己来的,而是产业司。孙正德当然也明白陈京飞在北京的影响力,了解这个人背后有着强大的关系网络,然而建筑行业和部里会有什么关系呢?还是先低调一点见机行事吧。
在孙正德脑筋转动的时候,女孩子已经将面前的酒杯倒满。陈京飞端起杯子道:“正德兄,来,我敬你。”
孙正德也端起杯子笑道:“陈总就别什么敬啊敬的啦,我们喝了这杯。”
陈京飞道:“说得对,喝一杯。”他便将酒杯沿凑到大嘴边,也没见什么动作,那杯里的酒便“嗖”地一声见了底。
陈京飞将杯子放到桌上,唤道:“再倒酒!”然后指着桌边另外一个女孩子,“来,妹子,你给我们司长盛一碗汤”。
孙正德抽了一张餐巾纸,非常舒适地往椅背上一靠,对着陈京飞笑道:“陈总今天如此客气,你叫我这一个主人情何以堪?”
陈京飞道:“我这是真心地想哥俩说几句话,聚一聚,这一小顿饭只怕是意思不到位啊。”
孙正德道:“哪里的话,我们是坐牢房的人,不比陈总你们这些自由身,能开心地聚一聚,机会很少,连笑都是装的。今天觉得好啊,至少喝酒的时候少做了两句诗词。来,干了。”
陈京飞的脸上浮现出表示同情的神情道:“正德兄,这就是围城,你说你是坐牢房的人,我又何尝不是坐牢房的人呢?彼此啊。”右手端起酒杯,和孙正德碰了一下,似乎很激愤的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地向桌上一放,“再倒!”
孙正德也就激愤了起来,单手撑着腰,指着面前的酒杯:“也倒满,今天我和陈总喝个愉快。”
于是从包房里向外传出激情的吆喝和酒杯相撞的声音,连相邻的包房里,酒客们似乎也都被点燃了激情,劝酒声不绝于耳,在富丽的走廊里汇聚成一道喧杂的声浪,然后被华天大酒店良好的隔音设施一点点的吸收。
走廊尽头一个身穿蓝色保洁工装的女孩子羡慕地望向金光闪烁的走廊,她或许在想,假如高官们都省下这一顿的饭钱给我,说不定家里的两个弟弟就不用缀学了……
孙正德整个下午都很兴奋。他很例外地走进了厅办公室,和办公室几个工作人员闲聊了将近半个钟头之久。上午受到冷遇的黄冬梅复又热情高涨,恭前倨后忙得不亦乐乎,还不断地翻出一些笑话,整个十楼都布满了她哈哈大笑的声音。
孙正德微笑着时不时地附合一下,其间也和其他人说上两句,终于在感觉到黄冬梅的笑声对于上班环境很不妥和有损自己形象的时候,他就很正经地向办公室同志表达了两点意见:一是肯定了前段时间的工作成绩,其次希望以后再接再厉,充分发挥办公室的工作特色。然后就在大家的不断点头中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闫晗仍在QQ上聊天,看见孙正德进来了,她忙不秩地关了QQ,并站起来问候:“孙厅长。”
孙正德对于闫晗上班的时候用QQ聊天从没有指责过,究竟**厅的工作很清闲。倒是闫晗似乎明白这种行为有违工作纪律,她从不敢在孙正德在的时候聊天。
孙正德咳了一声,略带笑脸向闫晗走过去:“小闫啊,在和哪个网友聊呢?”
闫晗瞅了一眼电脑,确认QQ已经关了,才低头轻声说道:“我……没有聊天呢。”
孙正德感觉到女秘书略有一点慌乱,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红晕,于是没有揭穿她上QQ的事实,还以赞许的眼光看着闫晗说道:“在整个办公系统,小闫你的工作很出色,以后要继续努力,前途远大啊。有个事情,你帮我起草个工作汇报吧,就是上午那个电话,明天交给我。”
闫晗清脆地应道:“好的。”
在自己布满慈爱神色的眼光中,孙正德破天荒地在闫晗的香肩上温柔地拍了两拍,然后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以一种非常舒适的姿式坐在大班椅里,孙正德感到今天整个都过得很充实,而且没有以往上班的那种身心俱累的感觉。还是要解放自己啊!孙正德想。
孙正德随手打开电脑,QQ上仅有的几个网友没有一个在线,飞天女孩灰色的头像在闪动,孙正德双击了一下头像,弹出的对话框里只有一个字:“老”,这是什么意思?对方不在线孙正德也就没有发信息,正要打开搜虎看一下新闻,腰里的手机在振动了,是媳妇打来的。
孙正德忙起身关了办公室的门,一边按下接听键,许莹慷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喂,爸爸,在哪呢?”
“我在上班呢,小宝贝。”孙正德低声戏谑地说道。
“我不来了,不许叫小宝贝,我可是你媳妇呢!”许莹嗔道。
“是,是,那好媳妇可以了吧?”
“那还差不多。爸爸,回来吃晚饭吗?”许莹在那边问道。
孙正德心猿意马了一天,当即说道:“当然回来,现在就回来……你还在睡觉?”
“还不都是你害的,想不到老色鬼居然那么厉害,人家一身都没有劲了……啊,你现在回来干什么?”许莹娇慵的声音听得孙正德心里痒痒的。
“当然回来吃你啊,小妖精!爸爸就回来……”不等许莹说话,孙正德便挂了机,开门便往电梯间走。办公室里,闫晗看着孙正德急火火的背影半站着,眼睛里闪动着复杂的光线。
在大厅门口,黄冬梅抱着一大叠资料急匆匆往里走,看见孙正德忙拦住道:“孙厅,有几个文件要你批一下……”
孙正德边走边说道:“你交给小闫就是了,我有个急事……”话没说完就上了奥迪。
黄冬梅对着孙正德的背影似乎又想做个恶心样,然而见两个保安直挺挺地站着,又觉得今天下午孙厅长忽然到办公室来闲聊了一阵……这是不平常的举动,莫不是有什么动机?联想到即将举行的机关干部政治理论学习月活动,便将快吐到嘴边的舌头顿住,对着奥迪的尾灯换上了一幅笑脸。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孙正德便回到了咸佳新村,预备开门的时候,猛地发现走得急,把钥匙放在了办公桌上,只好按响了自家的门铃。过了两三分钟,门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孙正德焦燥了起来,正想用手捶门的时候,门嗒的一声开了。
门里,许莹换了一身红色的运动装,头发散乱,睡眼矇眬地光脚站着。俊俏的媳妇站在眼前,孙正德色心大动,急急忙忙进了门,也顾不得脱鞋,大嘴就往许莹粉脸上凑。许莹咯咯娇笑一声,轻轻一闪,嗔道:“爸,你好坏……”人就客厅里跑。
孙正德将领带一阵乱扯,随手丢在地上,尾随着追了过去。许莹尖叫着,围着摆在客厅中心的茶几转圈,机灵地躲避孙正德大张的双手,却哪里躲得过?被孙正德一个假动作,双手一圈,逮了个正着。没等许莹反应过来,孙正德的大嘴飞快地向媳妇的红唇上印去。
“啊……爸,不……”许莹娇唤声被两片厚湿的唇堵住,转而只能从鼻孔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孙正德粗糙的舌头突破媳妇的贝齿,迅速与软软的香舌纠缠在一起。许莹俏脸稍仰,不甘示弱地回敬着。两人同时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孙正德激烈地吸吻着媳妇的红唇,不时将大舌伸入媳妇口中搅动。
许莹纤手无力地搂住公公的头,随着长吻,胸部开始剧烈地起伏。孙正德见媳妇情动了,一把抓住媳妇的小手,引导着她向自己的胯下探去。
却在这时,许莹小手一挣,双手撑住公公的胸膛,娇笑道:“爸你坏死了,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