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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杨辛笑得很甜蜜,手里抱着小婴儿,刘治江站在她身旁,笑得也很满足,看得出,这曾是一个幸福的家。
杨辛走出来,才注意到那张照片。她大步走上前,利落地从墙壁取下来,随手扔到客厅的一角。
然后走进厨房。
燕杰坐回沙发,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只是不愿离开。这间客厅很小,放下一套沙发,一张餐桌后,就没有什么空地。装修也很简单,地面铺的是瓷砖,墙壁大概是刮过瓷的,还挺白。
很简陋的房间,可他心里的感觉却是温馨。
杨辛端了一杯泡好的开水出来,刚才在厨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以前剩下的碎茶叶末,将就泡了一杯。
“没好茶,你凑合喝吧!”
燕杰接过,吹口气,喝了口,心里暖暖的。
抬头看间杨辛,她身上只穿着毛线衣,式样很简单,穿在身上略有些空荡,脸颊也有点下陷,嘴唇只有一抹很浅的红,唯一的亮点就是那双眼睛,里面泛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让人想一探究竟。
他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想紧紧抱住她,如此瘦弱的身体竟然要撑起这样一个家,想到这,他心头就泛起自己也不知道的各种情绪。
最直接的念头,就是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
“燕杰,你怎么了?”杨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伏在他的肩膀,身体和他紧密相连,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体某个部位的温度在急剧上升。杨辛不敢乱动,她只是更加轻柔地问了声,“你怎么了?”
燕杰不知怎么就失控了,认识她两年多,从来俩人之间只是医患关系。
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有了别的想法,他不愿去追究。
只是此刻,怀里的那具身体是如此柔软,软的让人不舍放手,软得激起了他男性的本能。
原本只想给她一个拥抱,原本只想给她一个安慰,可现在,需要安慰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他顺势就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杨辛,让我来照顾你,我是认真的,别想着拒绝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思考。”
说完后,松开了彼此的紧束,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额头的余热还在,提醒杨辛刚才不是梦境,她勉强露出笑容,“燕杰,太晚了,你先回家。”
等他走后,杨辛的思维还是一片混沌。
和刘治江离婚后,她从未考虑过情啊,爱啊。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也不例外。
那么深厚的感情都能说变就变,何况其它的?
他是个好人,他值得更好的姑娘,而不是她这样一个二婚的,还带着拖油瓶。
有了结论,杨辛也就没功夫烦这个了。都说饱暖思□,感情也一样,像她这样为一日三餐奔波的人,没闲情也没闲钱去谈感情。
当务之急,就是再找个短工,帮忙照看店,贝贝她是不敢再带到店里,只能在家守着他。
还好,母亲半个月就回来,过了这段时间,又一切都回到正轨了。
杨辛托小汪找了她同学临时帮忙,工钱按每日四十元算。只是新店本打算赶在元旦前开,现在看样子要过完了才能开。
时间真快,马上新的一年就要来了,贝贝大了一岁,她却老了一岁。自从二十五岁一过,她发现时间过得比火箭的速度还快,马上就二十九岁了。
这天一大早,她提着环保袋去超市买菜。进到超市内,心里感觉生活还是美好的,前几年买菜都在菜市场,里面脏兮兮,还闹哄哄的,那时候超市也有菜,可价格贵,来的人不多。现在超市的菜又新鲜又多,价格还适中,来的人也就多了。
她进去挑了一块精肉,回去给贝贝蒸个肉饼,他也该补补。再买了些鸡蛋,挑了一颗西兰花,维生素高,对小孩好。
经过乳品区时,挑了一箱儿童牛奶,既可以补钙又可以增加蛋白质,贝贝吃了正好。
排队时,才发现今天的人很多,没有半个小时是结不了帐的。
她无聊地看看四周,意外地发现隔壁队伍的前面站着的人竟然是她的前任婆婆张英。
她忙垂下头,只当没看见。
当初张英还是她婆婆时,对她就颇多微词。无非嫌她配不上刘治江,托了他的后腿。后来生下贝贝,发现有白血病,就更嫌她了,认为她克夫克儿,就是一个走霉运的女人。
“老姐姐,听说你家大儿子又要结婚了。”
“那是,日子就订在三月,到时来喝一杯。”
“上次他和女朋友回家,我看见了,别说那女孩长得挺不错的。”
张英呵呵笑,“那姑娘可是我儿子公司的领导,长得好,家里也好。她爸爸是一家企业的老总,妈妈是老师。”
“你可真有福气,找了这么好的亲家。”声音是艳羡的。
“这次治江总算做了一件对的事情,要是早听我的,不和那倒霉女人结婚,现在的小日子不知道过得多美。”
“听说是个大闺女,还没结过婚的。”'网罗电子书:。WRbook。'
“是啊,我希望他们早点再生个孙子,趁我身子还行,可以帮他们带。”
当倒霉女人几个字就这么传到耳朵,杨辛的心不知是何种滋味。
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
看来刘治江和她离了婚,他们全家是举双手赞成的,说不定还放鞭炮庆祝。原来在人家眼里,她早就是一坨牛粪,避之唯恐不及。而她还以为自己是一朵鲜花 ,留香气在人间。
那些声音就像是有回声不停地在她耳边回旋,“倒霉女人。倒霉女人。”
“早点生孙子,早点生孙子……”
杨辛不知是自己怎么走出超市的,只觉得头脑嗡嗡响,双手也无力。
只是凭着一股本能,她走到了家门口。十分钟的路程,她愣是走了二十几分钟。
“杨辛。”眼镜后的眼神是关切,还有温柔。
她的心胸涌上许多,似海浪拍打她,胀胀酸酸。
“怎么了?告诉我。”他的手扶在她肩膀,声音有些慌乱。
杨辛就站在那,声音里流露出一丝软弱,“我们交往吧!”
正文 情
燕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路上,他的心是忐忑的。说好给她三天的时间思考,可他一点自信也没有。
这几天,他的心情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的状态。那时,是他初次向女孩表白,也是整日不安等待结果。
没想到过去了十年,他的心情还能一如当初。
曾以为那种心悸的感觉只会有一次,到如今才明白,那只是没有碰到合适的人罢了。
燕杰环突然就抱住她,像是抱住一个极其珍贵的宝物。
“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记住,我在你身后。”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和却坚定。
杨辛的满腔委屈就在他轻轻地拍打里,烟消云散。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燕杰,刚才我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燕杰眼睛深深地看着她,“我说了三天后要答案,今天你给了我答案,我也认定了这个答案。我已经放在心上了。”
杨辛被他左一个答案,右一个答案给绕晕了。只不过是试着交往,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她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贝贝正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在咬,见她来了,嘟着嘴,“妈妈,好饿。”
杨辛走过去拿掉他手里的苹果,“贝贝,这苹果没洗,很脏,妈妈给你削皮。”
贝贝手里没了东西,舌头舔舔小嘴,眼里流露出我还要。
杨辛见他可怜巴巴的模样,从袋子里拿出瓶牛奶,“喝吧,小祖宗。”
“好的,老祖宗。”贝贝调皮地回答。
燕杰见母子俩的互动,心里感觉很温馨。他从小也和母亲相依为命,可母亲是个严肃古板的人,对他要求很严格。他一直是属于拔苗助长型的,从未享受过当时年纪该有的。
他忍不住走上前,抱起贝贝,“贝贝,叔叔带你去骑马。”
杨辛皱眉,“燕杰,你别惯坏他了。”
“骑马,骑马。”贝贝嘴里重复这两个字,“我要骑马。”
杨辛见儿子兴奋的表情,不忍心再反对了。贝贝喜欢骑马,以前刘治江在时,碰到情绪好,也会和他玩这个游戏。
自从他离开后,大半年都没人跟贝贝玩了。
杨辛在厨房里洗菜,不时听到从卧室传来的欢声笑语,儿子的笑声如同铃铛般清脆,听地她心花也开了。
燕杰不时和他说话,有时俩人就哈哈大笑。
似乎有个男朋友也不错,杨辛第一次有了这个念头。
她嘴角浮起微笑,就连切菜的时候,都没有消失。
吃饭的时候,贝贝喝口肉饼汤,“妈妈,今天的汤好好喝。”
“嗯,真的很鲜美。”燕杰在一旁也称赞。
杨辛抿嘴扒了口饭,今天的饭似乎也格外香甜。是不是心情好,一切都会好?往常儿子洒饭到桌上,她有时会不耐烦。可今天看到满桌的狼狈,她想到的却是,儿子还有两个月才三岁,现在就会吃饭,比许多别的孩子强多了。
她笑着看着嘴角沾满饭粒的儿子,一直出神地看着。
燕杰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
那种美,不张扬,不艳丽,不惊人。
是淡淡的,宛如一朵小小是茉莉花,散发出清清的幽香,可沁人心脾,就这么不知不觉渗透到心底的最深处。
白色的灯光仿佛在她身上披上一件洁白的纱衣,那小小的脸颊愈发的细腻润白,嘴唇也偏淡白,整个人就好似刚出窑的白瓷,晶莹温润,让人忍不住想触摸,却不敢触摸,生怕破坏了一件上好的工艺品。
吃完饭,燕杰打开电视,里面再演足球。如果是以往,他肯定是全身投入地观看。可今天不知为什么,耳朵却老是关注房间的母子二人。
杨辛柔和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哪吒用混天绫裹了三太子上岸,一脚踏住颈项,不意竟然打出一条龙来,他想龙筋最珍贵,因此抽了他的筋。”
燕杰侧耳倾听,故事就快结束了,可他愿意听她一直讲下去,那悦耳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听得他只愿故事永不结束。
“发什么呆了?”杨辛也坐到沙发上,不过是在另一头。
燕杰见她坐得端端正正,心里就很不舒服。
他先是起身,给茶杯加满水,喝了几口,放在茶几上。然后就坐在沙发上,不过是挨着她并肩而坐。
杨辛见沙发空出一大块,他却紧贴她身旁坐下,可偏偏眼睛还盯着电视,似乎没有发现这个事实。
空间太狭隘,她试图起身,只是刚挪动,燕杰就转头过来,手扶在沙发的靠背,如一道弧线将她圈子里面,彼此的距离是真正的零距离,灯光折射他的镜片,反射进她的眼里,有些刺眼。她忍不住闭上了眼。
燕杰屏住了呼吸,只是控制不了心跳声,扑通扑通一声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的响亮。
明明才喝的水,可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的旅人,干渴难耐,他低下头,越靠越近。
杨辛感觉到鼻尖的热气袭人,睁开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闭上眼。”燕杰的声音较以往低沉。
她还是很安静地看着他。
燕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细细的绒毛和嘴唇接触的时,麻麻痒痒,直抵他心尖。忍不住,他贴在那,舍不得离去。
杨辛承受这一吻,感觉到被人珍惜,被呵护。有多久,她忘记了这种感觉。她闭上了眼睛,就算现在还做不到全心地去爱一个人,那就去享受被爱。
被爱的感觉真好。
当手机铃声骤然响起,那温热的唇才离开。
“好,我马上去。”燕杰起身,“我要走了,今天值夜班。”
杨辛送他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