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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天晚上她一定猎食了。肯恩把他的床放在你住的那片地方,整个晚上爱尔莎一点也没烦他。我们甚至一起去散了回步,在工作室那里待了一天,爱尔莎睡在我的床上,肯恩睡他自己的床,不过出于友好,爱尔莎在他身上坐了一次。
星期四晚上——肯恩已经在前一天离开了——我带着爱尔莎来到大岩石上。我正想回营地时,一头豹子在下面发出了哼哼声。爱尔莎立刻开始跟踪它,不过我想它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就离开了。我在星期五早上离开了她,留下了一头疣猪让她高兴。她立刻把它拖到河边,好好玩了一通。爱尔莎现在非常健康,身上的骨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伊西奥洛,1959年4月14日
我原打算昨天去看爱尔莎的,但我必须去把更多的大象赶出公园。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明天一定出发。我没法告诉你我多么渴望见到她,渴望她永远不变的深情欢迎。只是如果她找到了伴侣,我会更加为她感到高兴。她一定很孤独。她一定有非常沮丧的时候,但这对她的温厚、友善似乎毫无影响。让人感动的是,当我要离开她的时候,她总是会知道,却接受了这个事实,从未试过阻挠或者跟着我。从她那充满尊严的方式中可以看出,她似乎知道分离是不可避免的。
伊西奥洛,1959年4月27日
我于15日下午动身去看爱尔莎,晚上8点左右到达营地,在拐弯处差点撞上两头犀牛。它们离车道仅几英尺,我与它们擦身而过。我发射了雷声弹和闪光信号弹,但当天晚上爱尔莎没有出现。第二天早上,我来到大岩石,又发射了几枚雷声弹。任何地方都没看到足迹。白天和晚上她都没出现。夜里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河水泛滥。第二天早上,我走到“野牛脊”,来到沙质干河床,这里也已被雨水淹没了,事实上,因为流沙我不得不离开河床。在一个地方,我突然陷入了齐腰深的流沙中,费了不少劲才爬出来。然后,我沿着野兽踩出的小道来到干河床和河流汇合处附近的一处山脊,比我们以前到过的地方更远。我在岸边吃了午饭,然后趟过因泥沙而颜色发红的齐腰深的河水。当然,即使有足迹留下,大雨也已经把它冲掉了,不过我还是沿着河向营地走去。
我在一个地方看到水里有个东西,以为是动物的尸体,当我走近正准备扔块石头时,突然冒出了个头,原来是头河马。不久,我又听到小道边上的灌木丛里传来巨大的呼哧声、哼哼声和尖叫声——一对犀牛在做爱!下午5点左右回到营地——爱尔莎依然不见踪影!我真的非常担心,因为她以前从未让我等这么久还不出现。在我到达营地四十八个小时之后,晚上8:30左右,我听到她在河对岸低沉的叫声,过了一会儿,她跑进了营地,非常健壮,看到我时高兴坏了。没有看出她跟其他狮子在一起的迹象。她很饿,我在来的路上给她打了只格兰特瞪羚,尽管已经臭了,她还是把后腿基本上都吃完了。我第二天出去给她打了头猪,她高高兴兴地吃了。事实上,她吃得太多,以至于她都不愿意离开营地了。
附记(3)
星期天上午,我们在工作室——爱尔莎在我身后睡得很沉——我看到一条八英尺长的鳄鱼从河里爬到对岸的石头上。我爬到水边拍了一段录像,然后偷偷离开去营地拿来复枪,最后打中了它的脖子。它始终没有离开石头。我让马克迪过去在它脖子上套了根绳子,然后拖到河这边来。爱尔莎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切,不过她没发现鳄鱼——快到岸时她才发现。她非常小心地走近它,就像对以前那头野牛那样,伸出一只爪子谨慎地在鳄鱼鼻子上拍了拍,然后才相信它死了,她抓住它拖到了岸上,做出非常厌恶的表情。她没打算吃它,宁愿吃已经开始变味的猪肉。
星期一上午,我离开了爱尔莎,在一个水塘中看到一头巨大的公野牛。第二天上午,我们去追捕大公狮,上次由于爱尔莎的妈妈被射杀,我们没有时间追捕他。他惹了很多麻烦,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吃了洛巴族人的12头牛。我们花了四个晚上熬夜守猎物,白天沿着乱石密布的山坡寻找他的足迹。结果,却只发现一头母狮的足迹,还带着两只三四个月大的幼狮——毫无疑问是爱尔莎的堂表姐妹或异母姐妹!不管怎么说,我对老狮子未出现并不感到遗憾。我认为不适合诱捕他并把他带到爱尔莎面前。
伊西奥洛,1959年5月12日
我是5月3日星期天出发的。因为那个星期始终在下大雨,因此,我只带了阿西曼和马克迪开路虎车前去。车子陷在了上次你的车和我的拖车陷住的同一个地方,我们只好在外面过夜。在泥浆里折腾了一个小时后终于重新上路了,但是到了下一处干河床又绝望地陷了进去。一直弄到天黑也毫无进展。夜里露营,雨下得很大,干河床已被水淹没。辛苦了一上午,轮番顶起每一个轮子,移动几英寸,然后又陷下去。到下午2点终于设法过去了。然后,又遇到一个干河床,(就是你坚持说可以在路虎车里运石头过河的那个河床!)水很大,夜里来了一大群狮子,在我们的营地附近吼了一晚上。我想附近一定有他们的猎物。雨停了,我们挖了一会儿后,设法过了河床继续前进,并发现下一条河刚好可以涉水过去,而昨天夜里的水位还是很高的。我们继续前进。
就在通向爱尔莎营地的岔路前,两头犀牛突然来到路中间,距离我们大约二十五码,是一头母犀牛和一头快长成的小犀牛。因为他们好像没有要挪开的意思,我便带着来复枪下了车。母犀牛低头冲了过来,在她冲到一半的时候,我冲她大嚷,没想到她却加速了,我只好开枪,她在离汽车发动机罩五码远的地方转过身跑了。我沿着足迹追了几百码,没有迹象显示她被打中了。
我继续前行,中午12:30左右到达营地。爱尔莎不在,河水泛滥,水位比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高。自然,即使有任何足迹也都被雨水冲掉了。晚上发射了雷声弹和闪光信号弹,第二天早上爱尔莎依然没有出现。我出去跟着犀牛的足迹又走了两英里,没看到血迹或受困的迹象。我想一定是打在她的角上了。找过犀牛后,我继续向前走,给爱尔莎打了一只长颈羚,因为我给她带的格兰特瞪羚已经臭了。爱尔莎在那天以及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有出现。我不禁感到担心,但她很可能是和野生狮子走了。我让马克迪和阿西曼到非洲人住的地方去打听打听,但没有人听到或看到任何狮子。星期天上午,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开始收拾行李(我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了)。
突然,河对岸传来狒狒的喧嚣声,爱尔莎浑身湿漉漉地出现了,看上去和以前一样健康。她的肚子很瘪,但并不饿,因为她冲长颈羚皱了皱鼻子,我不怪她,因为长颈羚已经臭了。她还是以前那个充满感情的爱尔莎,见到我非常高兴。没有迹象显示她跟其他狮子在一起,自从你离开后,她还没有出现发情的迹象,不过当然了,我们不在的时候她也许发过情。等她安顿下来后,我出去给她打了只新鲜的长颈羚。晚上,她把它拖进了小小的山地帐篷里。你可以想象,我,爱尔莎,再加一只羚羊,真是没多少地方了!不过因为羚羊是新鲜的,我不太介意,虽然我身上、帐篷里到处都是血和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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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记(4)
爱尔莎已经自己生活近六个月了。她跟其他任何野生狮子一样能够照顾自己,显然也曾长途跋涉过,不过她的友善和感情一点也没变,还是你离开时的那个她。她从各个方面来看都是一头野生的狮子了,除了一点,那就是她对欧洲人特别友好。我敢肯定她把我们当成了某种狮子,不需要害怕,而要以平常的、轻松的友好态度对待。现在可以确定,爱尔莎是在等我回来,渴望我回来。她见到我总是十分高兴,显然不希望看到我离开。然而,如果我永远地离开了,我想也不会太多地扰乱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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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奥洛,1959年5月20日
关于爱尔莎我没什么可多说的了,一切细节我都写在了信中。你知道,她吃饱了之后就不愿意远离营地,白天就和我一起待在树下的工作室那里。除非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否则生活跟你离开前一样。爱尔莎越来越独立,越来越适应野外生活,不再依赖我给她找食物。她可能对陌生的非洲人更不信任了,当她跟她的肉食在一起时,不让奴鲁或马克迪靠近。至于挪动肉,不管是上午把肉从帐篷带到工作室,还是晚上从工作室带回到帐篷里,都必须由我拿着,爱尔莎跟在后面。即使山地帐篷那么小,爱尔莎也要把肉拖到里面,而我只好忍着,如果肉太臭,那就只好把床搬到外面!显然她知道肉放在我身边是安全的。我相信,如果她有了小狮子,她也会带过来,把他们交给我照顾。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们之外的任何人想要靠近小狮子都是不可能的,那只好不带雇员了。
我渴望再次见到爱尔莎。上次离开时她很难过。我尽量悄悄离开,不让她看见,但当我回头望时,她正站在盐碱地的边上看着我远去。她从未试过跟上来,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偷似地在偷偷离开。
伊西奥洛,1959年7月3日
我设法在星期天下午离开了伊西奥洛,同行的还有一个叫德莱尼的美国医生以及和他在一起的猎人亨利·普尔曼,他们想要去追捕一头狮子,据说这头狮子已经咬死了一个博兰族人,还有一个人被咬伤了。德莱尼是个身手敏捷的运动好手,想要自己追捕狮子。我们晚上到达了目的地,狂风怒号,平地上刮起了一阵沙尘暴。第二天上午,我们和一队博兰族人来到狮子咬死人的地方,那里是一片非常浓密的灌木林。好像是在大约八个博兰族人追捕咬死了一匹骆驼的七头狮子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狮子,其中一头公狮摆出战斗的架势,一个博兰族人扔出的长矛擦伤了它的腰窝。狮子被激怒了,躺在那儿等着,当博兰族人过来拿长矛时,它突然跃向其中一人,咬穿了他的胳膊。其他人救下受伤的同伴并把他抬出了灌木林。然后,他们回去继续战斗,并在一片密不透风的灌木丛里发现了那头狮子。一个人傻乎乎地走到离狮子几码远的地方,就在其他人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狮子扑上来在他胸脯上咬了一口,然后退回到了自己的要塞。伤者被抢了回来,但很快就死了。我们发现了狮子的新鲜足迹,并跟着足迹来到丛林里,但因为足迹是通向下风方向的,因此我认为最好是设法弄个诱饵熬夜守着。我就离开了德莱尼和普尔曼去看爱尔莎,晚上8点左右到达那里。十五分钟后她就出现了,像往常一样欢迎我。她看上去很健康,不过很饿,晚上把我带给她的格兰特瞪羚吃了近一半。第二天一大早,她把吃剩下的瞪羚拖到营地下方的灌木丛里,然后一整天都待在那儿,其间到工作室来看了我几次,以确定我还在那儿。星期二早上吃完肉后,她跟着我沿河岸向下游走了半英里。突然,她对对岸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显然是闻到了什么。不久,她非常谨慎地沿河岸向上游走去并过了河。我在这边躲好。她看上去兴趣盎然,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