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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空竟然笑了起来,不可思议。
青宁的确是骄傲,她见不得别人奚落自己,那跟杀了她一样的难受,过去的那一段记忆,她要忘记,可是频频被人提起,她是对不起枢,可是就算真的要骂,也该是枢本人,而并非假手他人。
即使,他已经死了。他那高傲也不允许任何人来鄙视她,来欺压她。
“你看这高楼,如果从这里掉下去,肯定是一潭肉酱了。”他说着,将她往前推了一些。
青宁丝毫没却步,她就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看着苍空微笑,“其实,哪里用费这么大劲儿。苍空别具的你自己聪明,你就跟我直接说,你是枢的哥哥,跟我促膝长谈一番,我也保准后悔得跟什么似的,你何必换个身份来骗我,你何必对我虚情假意,你真的是闲的蛋疼!”
“的确,所以我后悔了,所以我收手了,就此停止了这一切。我也不想再跟你玩下去了。原本我可以把你推下去,让你陪着枢。可是不久之前我改主意了,青宁你得好好地活着。我知道,你爱我。可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苍空放开了青宁,翻个身从栏杆跳回来,迈着轻松的步伐。
“等等!枢,他真的死了吗?”
“我不会诅咒自己的弟弟,虽然我也希望,我说的是假话。”
“还有一个问题……”青宁欲言又止。
苍空侧脸看她。
青宁咬了咬牙说道,“你滚吧!永远别再出现了。”
苍空转身,自嘲地一笑,这一走,估计是再也不会见到了吧,也好,再也不要见她。
他的身影走远,青宁慢慢地蹲下来,她刚刚想问的是,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是个俗套的问题,可是她在那一瞬间,真的想要问他,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去自取其辱吗?
苍空那句话真的说对了,她是爱上他了,在八年之后,爱上了第二个男人,因为他对她好,无微不至。可如今知道,他是虚情假意。可那段日子,所有的一切,真的以为她感觉不到是真是假吗?
他大爷的!青宁咒骂了一句,然后当年在天台上,放声大哭。
青宁这次是阴沟里翻船了,苍空这么玩了她一回,照例说她是该去狠狠地报复吧,可是一回想起来,她还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蹲在天台上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哭到腿软了,坐在地上,最后是苦都哭不出来了,嗓子整个哑了,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好生难受。
忘却了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青宁站起来的时候,腿整个是麻的,她艰难地迈出去一步,险些摔倒了。
夜黑得可怕,这大厦突兀地树立着,看不清楚周遭的景象了,夜太黑,她却不怕了。尝试着走了一会儿,还好,这腿没废掉。
电梯按了几下并没有反应,青宁只好绕道去走安全楼梯。
楼梯间的感应灯亮了,竟然是三是二楼,青宁倒吸了一口气,这要爬到什么时候?
皱了皱眉头,她开始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好在这还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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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那个凄凉啊!
她心情挺复杂,好不容易又对一个男人心动了吧,还是这么个情况,那她以后还能相信谁?
青宁自嘲地一笑,这脑子什么时候也开始如此地爱幻想了?你不是早就不相信爱情了么。
青宁局的有些闷,想到窗口去透透气,突然脚下一崴,高跟鞋啪的一声断了跟,真真是够倒霉的!
她气鼓鼓地脱下了鞋子,走到窗口,搜的一声扔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的,老娘还不要你了呢,给我滚!
扔了一只还不过瘾,索性另外一只也脱下来,搜的一声扔出去。
只听到下面哐当的两声,然后是破碎的声音,夹杂的还有一声男人的惨叫。
这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尤其的突兀,青宁一下子愣了,砸到人了?
她弹出身子看了看,下面听了一辆车,她那只还带着跟的高跟鞋,钉在那辆车的挡风玻璃上,更巧的是。另外一只鞋不知去向,但是车的旁边,躺了个男人。
青宁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砸着人了。
喵了个咪的!也太他母亲的巧合了!
二十几楼扔下去的高跟鞋,砸在人脑袋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青宁心里蹬蹬的,万一真出了人命怎么办?
她快速地飞奔下去,光着脚跑得倒是比穿鞋快了。推开大厦的旁门,一下子扑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了几下,“先生,你没死吧?你没死就说句话啊!”
这是真的吓着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可没几秒钟的时间,青宁瞪大了眼睛,这男人真眼熟,尤其是那嘴唇,她猛然间想了来,这男人就是那天午夜里,她在街边吻过的那个男人。
青宁又哀叹了一声,真他母亲的巧合!于是更加用力地摇他,“你敢死我跟你急啊!”
第三十九章 逮个正着
不过是很久没回北京了,想一个人走走,怎么就又闹出个幺蛾子来?
估计尧络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一时心血来潮,能让一个高跟鞋给砸昏了。
青宁这也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吧!
去医院里挂了个急诊,青宁眼睁睁地看着尧络被推进去,她一脸的焦急,医生还来安慰她。
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梨花带雨的在你面前,娇弱到了极点,是个男人都想要去保护。
但是青宁看着那医生,拉着人家的袖子,许久才说道:“能不能别给他剃头发?太难看了!”
医生愣了一下,缓慢地点了点头。
诊断结果还算乐观,脑震荡而已。
青宁在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送了口气,好在人没死,也不会变植物人什么的。只是,一只高跟鞋就能砸出一个脑震荡,这头得多脆弱啊?
青宁趴在病床前,对着尧络的头开始研究。
折腾了两天,青宁没合过眼,那颗心是飘不起来了,那么索性就放下。病房里只一张床,沙发又不是她的风格,想来想去,把床上的尧络往里面推了推,她就四仰八叉地躺上去,不一会儿睡得跟死狗一样了。
青宁当真是没心没肺了?刚才还哭的那么惨烈,这么一会儿就好了?其实,她是明白,她就算是哭死了,苍空也回不来,她也不稀罕他回来了。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别那么执着,累。
所以青宁不去想那么多,过好眼前,能过一天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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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到底,苍空不是枢。她自己也不确定,在这八年之后,她还会不会像爱枢一样的去爱另一个人。
那边苍空一回去,离渊见了没吓死,这还是苍空?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跟八年前一样,他弟弟死的那一年,苍空也是这么个表情。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整个人空了。
苍空勉强地笑了,说了句,我没事。然后躲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一夜之间喝光了自己所有的酒。离渊看着都心疼了,那么多名酒,就被苍空拿去牛饮了?
是几年前,苍空发现了枢留下的一本日记,那里面记录了有关青宁的所有事情,最开始的时候,还真的是恨青宁的,不管怎么说,枢是为她送命。他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报复青宁的打算。
可是猛然间就一个机会,他开了这酒吧,又是偶然的一次,青宁来了这里,他一眼认出,他好奇让枢爱得死去活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于是他接近了青宁。按照日记里所写的那些,说枢跟青宁说过的话,做一些枢和青宁曾经做过的事情。
甚至桑夏,他花了大价钱雇佣了这个人,只因为那几分的相似。可到头来,不是还拿青宁没办法么,下不去那个手,只能就此算了。
苍空要是知道,青宁这会儿在医院里睡得香甜,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了。因为他正跟那儿茶饭不思呢!
再说医院里的这两位。
尧络纯粹是给冻醒的,他还头晕着,身上只穿了件蓝白格子的病号服,旁边躺了个女人,身上裹紧了被子,占据了大半个床。
仔细地看了看,这女人有些眼熟。哦,对了,前几天街上遇到的那个。
叫来医生问自己是怎么回事儿,知道是是被砸了个脑震荡。那么就不用多说了,旁边的这丫头,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就是肇事者了。
尧络动不了,青宁枕着他的胳膊呢,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尧络仔细地侧耳听了,还说梦话,呐呐喃哝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试着拽了拽被子,她竟然翻了个身,直接钻进他怀里了,还带着被子一起给他裹上了,这下是不冷了,只是有些不适应。
这女人香,怎么个香法?不是香水,也不是任何香薰的产物,是女儿香,纯天然的。青宁身上一直都有种淡淡的香味,仔细闻才能体会这奥妙。
她靠着自己,软,就这一个感觉。她身体真软,胳膊是软软地一靠,人也是软软地一靠,柔若无骨也就是这般。
最要命的是,她流口水,在他的胸口,肆意地流着口水,弄湿了他的衣服,嘴唇贴着他的胸口,温热一点点地传来。
尧络大量了青宁几眼,眉目如画,有古典女子的韵味,这一张脸,就算是不说话,也藏了故事,这样的女人最是妩媚。
他正看得出神,门锁喀嚓地扭动,然后呼啦一下子,进来一大群人,哥哥西装笔挺的,为首那位,穿了件灰色的中山装,六十多岁的一位老人,那老爷子倍儿精神。
尧络一看见这人,就皱了眉头,低低地说了声,“爸,您怎么来了?”
这阵仗,干什么来了?
尧老爷子一声不响地走过来,将一份报纸摔在自己儿子面前,“看看!”
头版头条上,是尧络和青宁的照片,青宁抱着尧络,失声痛哭,两个人在街头,地上拉长的影子,意境倒是不错。
尧络顿时明白了,总有些人闲着没事做,就喜欢来抓他的小辫子,总想着给他们家弄点丑闻出来。也不难理解,政治界么,总有些权利的争夺,有人见不得你们老尧家做大。
“镜头拍虚了,技术不行。”
半晌,尧络说了这么句话。
“这报纸我扣下了,没让发,你给我解释解释,你都是当父亲的人了,才回来这么几天,你闹什么幺蛾子?”说着,老爷子猛地拍了下桌子。
青宁早醒了,这会儿是装睡呢,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所以静观其变中。
本来还是可以解释一下的,可老爷子一来就看到这么个场景,那两个人抱的,跟黏在一起了似的。尧老爷子怒不可支,尧络淡然的样子,更是激怒他。
又过了半晌,尧络说道:“爸您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我有分寸。”
老爷子还想教训几句,可是看见儿子那头包扎的,又不忍心了,只吩咐了叫最好的医生来讨论。临头的时候又说,“我再信你一次,处理好,别遭人话柄。”
这一大群人散去了,尧络才说道:“醒了的话,我跟你说点事儿。”
青宁掀开被子,咧嘴笑了笑,“你头还疼吗?”
尧络嗯了一声,“因为你我遇到了麻烦,也给我的家族带来了一些麻烦。”
“哦,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说你闲着没事儿,往那边跑什么?”青宁心里盘算着怎么解决问题,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尧络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青宁。”
“嗯,你多大了?”
“二十三,你问这干嘛?”
“你家里有什么人?”
青宁想了一下,青以安暂且不算个人吧,于是说,“就我自己。”
“那行了。丫头,我叫尧络,今年三十八岁,你要是不嫌我老,那咱们就结婚吧!”
青宁张嘴,瞪眼,然后整个人傻了,她这一高跟鞋,把自己给砸进去了?
尧络看见她那个吃惊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