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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欢北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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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林说对啊对啊,当年多好。
  忽就想起了当年。我们还都是幻想无边的小中学生,我、葛林,还有当年被班级同学视为班花的我同桌于熙,三个人经常坐在学校旁边小河上架起的木桥上听吴奇隆的歌。顺着河道望过去前方,正好能看到这家三鲜饭店。一次葛林指着这家当时算得上高档的饭店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到里面大鱼大肉的吃一次,那时候葛林瘦得跟个猴子一样,鼻子上架着的那副150度的黑框眼镜遮去了半张脸。
  如今葛林手里拿着菜单跟服务小姐比比划划的说:“肘子太腻,来点清淡的。”从这张白皙肥胖,架着金丝眼镜的脸上,怎么也找不出当年表情。日子,一晃却已经十年。
  葛林从北京那所7岁孩子都叫得上名字的名牌大学毕业以后,在父母的以死相逼之下,放弃在北京发展的大好机会,回了这里的市政府工作,几年来风生水起,一不留神就混上了中层领导的交椅,从那之后,我每次回家离家他都开着辆半新不旧的白色捷达接接送送,拉着我满城吃吃喝喝。
  葛林抚着三十岁不到就已经鼓得像个包子样的肚子说,这两天咱们在外面混的同学接二连三的都回来了,我琢磨着找上周老师,咱们搞个同学聚会,你看怎么样?
  我点头答应,说好多同学也都几年没见了。
时有忘记(二)
  “总是在是失去以后/ 才想再拥有/ 如果时光能够再倒流……”同学聚会上,又想起了这首《烟火》,想起了中学毕业典礼,全班37人,多数都细胳膊细腿,散场时叫喊着从教室蜂拥而出,奔向崭新的新生活。那时候大部分人还不曾意识到“没有不散的宴席”这道理,只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散了就散了,一门心思的往人生下一道程序里奔,全然不顾毕业典礼这纯真年代里最后的盛宴有多美,多可贵。
  若干年后,大家像秋天落下的叶子一样七零八散,再难凑齐。来参加聚会的只有9个人。找了一家饭店,围桌坐好,面对一张张货不对版,添了沧桑的脸,话题自然是怀念。周老师脸上明显地叠起了皱纹,全没了当年的英俊潇洒,好在气质犹存。两杯酒下去红光满面,看是喝得高兴,说了些看到大家各有所成,由衷欣慰,云云。大家随声附和,对老师依然心存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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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有人问李吉发,不是结婚了吗,怎么不把老婆带来?李吉发调侃说,老婆丑,不好意思让她出来见人。接着有人揭短,说什么姚红当年可是咱们校出了名的美人,你怎么还不知足,怕是有了“第三者”,挺着肚子不好意思出来吧。
  于是大家笑成一团,话题越扯越远,越发琐碎。有人提到班里坐最后一排的大个子于亮,说是谈了一场不成功的恋爱,为情困扰,一时想不开,就在学校后面小山上找了棵树上吊自杀了。很多出门在外,不曾听说的同学不由发出一阵惊叹。我想起当年和于亮一起在教室外罚站,拣了个粉笔头在地上画了个田字格,偷偷玩“天下太平”的怯喜,恍然间像似做了个隔世的梦。葛林提议为于亮干一个,纪念一下。大家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席间有人问我北京、广州的混了这么多年,怎么没带个女朋友回来?我说像我这种居无定所,没车没床的,谁肯啊?李吉发跳出来说,你可算了吧,怕是对人家于熙还念念不忘,情有独钟吧。大家应声打着哈哈。我一看架势不对,怎么这点破事儿全班人民都知道了,心想当年那件事儿只有葛林和于熙知道,于熙自然不会乱说,扭头看看坐在我旁边的葛林,一脸坏笑,定是这小子干得好事。争辩下去怕是越抹越黑,再说都陈年烂谷子的事情了,于是打着哈哈说,是啊,我们还打算明年结婚呢。
  李吉发又说,人家明年五一是打算结婚,可惜新郎不是你,再过半年于熙可就是咱们这儿司法局长的儿媳妇了,人家有车有楼,你一边歇着去吧。
  这消息还是让我十分意外,虽然自知和于熙之间并无过深瓜葛,仍是免不了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时有忘记(三)
  我和于熙之间其实算不上什么。当年于熙是班花兼我同桌,属于那种皮肤白嫩,性格开朗,严肃活泼,让全班男生心里向往的女生。暗恋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把“于熙我爱你”用字典里找到的符号写进日记里最多也就是聪明过头、自讨苦吃,后来这事儿被葛林发现后揭发,也只能算是暗恋失败、一场意外。于熙知道后故意冷落我,也是意料之中、能够接受的事。读高中后给不再是“同桌的你”的于熙写信,她回信,问了些我当时没法回答的问题,然后我再没写回,也勉强算是情有可原的事。
  只是故事发生在那个被女孩子多看几眼都脸红心跳,对什么事儿都特紧张的纯真年代,那次一厢情愿(又或许另一方后来也情愿,只是错过了时间)的暗恋,那个样子窈窕的少女,早已化作一个符号,不,是烙印,以它当年的背影,深深烙在了我那挣扎着不肯老去的心上,在物是人非的今天,依然清晰如初,疼痛如昨。
  “我很想见见于熙。”我对正开车送我回去的葛林说。他显然有些吃惊:“不会吧?又想旧情复燃啊?做人要厚道些,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想哪儿去了,就是想见见而已,看看她十年后长成了什么样儿了。”我说。
  葛林又说了些打消我积极性的话,看我实在坚持,也就不好推脱,掉转车头,往于熙家的方向开去。
  一路街景熟悉如初,心绪又坠入当年。
  门铃响过三声,一个中年妇人开门,像是跟葛林很熟,殷切地招呼进去坐。我想于熙不会沧桑到如此程度吧,随后方知是于熙母亲。客厅里有客人在,我们被让进于熙的卧室。她的母亲说于熙今天一早被男朋友接走,大概要三天后才回。我们不好意思立刻就走,只好和于熙母亲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其间于熙母亲出去添茶,我四下打量了下于熙房间,布置得极为简单,一张床,一张布艺沙发,几件简单家具,整洁利落,其间散布着女人的小零碎。沙发附近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整齐的摆了一排书,是些《撒哈拉的故事》、《平凡的世界》、《在人间》等早年读物,想是于熙过去曾读过的书。不知道她读中学时是否曾在这张桌子上的台灯下写过作业?这里的布置是否还是当年样子?想想真是沧海桑田。
  桌子角落里放了一个精致的原木相架,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想必是于熙最近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明澈的湖面,于熙半倚在湖边的石头上,笑得嫣然。整个人看起来丰盈了许多,全不似当年的纤弱,面孔里却分明还透着当年的玲珑。十年前那个在我旁边啃着铅笔写作业的小女生,已经出落得婷婷。
  从于熙家里出来,那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想起了自己这十年,生命中遥遥无期的总是宿命的漂泊,不期而至的则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
  那个春节并未见到于熙,三天后她回来的时候,我已在回广州的飞机上。
时有忘记(四)
  四月近尾的时候在珠海开会,葛林打电话来说于熙过几天结婚,问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
  我跟葛林说这事儿差点给忘了,你等会用短信把她手机号码发给我,我有空打给她。还有你去参加婚礼的时候,顺便帮我送份礼金,就说我身在他乡不能赶回去喝喜酒……
  葛林打断我的话说,放心吧,这些客套话我知道怎么说,还有什么事儿,我急着去厕所。
  我说没了。葛林挂了电话。
  晚上躺在宾馆里看电视,忽然想起白天的事儿,按着葛林给的号码拨了过去,一个声音粗壮的男人接的,正犹豫着是不是葛林给错了号码,那边说话了:“你找于熙吧,她在洗澡,一会我让她给你打回去。”
  我应声说好,电话挂断。
  没过多久,电话打了过来。
  “你好,哪位?”是于熙的声音。
  “是我。”
  “你是哪位?” 于熙大概是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这声音是谁的。
  “高翔,你初中时候的同桌。”
  “啊哈,原来是你啊,都好多年没见了,怎么样,在外面发财了吧?听说你现在成了一作家,出了不少本书吧?” 于熙听出我的声音马上换了一副热情的腔调,只是这腔调里多多少少透着点让人厌恶的世俗。
  “什么作家啊,就是一个卖字的,书没出一本,钱也没挣多少,白头发倒是一根也没少的长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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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来了你,找我有事儿吗?”
  “没什么事儿,听葛林说你过几天结婚?打个电话恭喜一下!”
  “……”
  放下电话,掩饰不住的失落瞬间升华。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名字,除了声音,刚才和我通电话的那个人,怎么也联想不到那个曾经和我们坐在木桥上听《烟火》,听《如果明天能再相聚》的小女生,时间在命运的年轮里划过,物是人非的今天,就连那些属于彼此的最初记忆,也变得残缺不全。
  酒店楼下是一条喧闹的街,一家唱片店正在放小刚的《黄昏》,忘了什么时候在报纸上看到老狼又出了新专集,就跑去问带眼镜的唱片店老板有没有那本《晴朗》,老板说之前进过,不好卖,现在没多少人还听他的歌,后来好不容易才低价处理掉。随手拿了几本周杰伦、阿杜和王力宏的CD,说这几本卖得很好,买张回去听吧。笑着冲老板摇摇头,说我还是自己看看。
  整齐的货架上,再也见不到几个熟悉的面孔。那时候我们听崔建,听罗大佑,听小虎队,听高晓松,听黑豹,听张雨生,流行音乐于我们的意义不止是娱乐,而是陪伴,是见证,一串串跃动的音符里,记载着我们含笑带泪的青春。很多年过去了,崔建老了,罗大佑混到了北京,小虎队散了,高小松跑去拍起了电影,街头巷尾再也难听到黑豹《无地自容》的咆哮,张雨生97年出了车祸,随风飞远就没能再回。我总是试图通过一些旧了的声音,沿着记忆溯回过去,看看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曾经。
  可是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时有忘记(五)
  七月葛林到深圳考察,半夜打电话来说他在深圳,还说本想到广州看看我,可惜明天晚上就要坐飞机回去,怕时间不够,末了问我要不要来。
  第二天我匆匆忙忙坐最早一趟快速列车赶到深圳,在华侨城见到了葛林。他理了平头,穿了件白色衬衣,身边跟了个二十出头眼神暧昧的女人,简单打量了一下,长得还行。
  葛林指着身边的女人介绍说,这是他同事。
  我将信将疑,懒得多问,带他们去逛世界之窗,葛林抵死不肯和“女同事”合影,说什么还是不照了,流传出去影响不好。心想这小子越来越圆滑,大概是怕将来落下证据。
  下午的时候他打发女同事回宾馆收拾东西兼买机票,我们两个在华强北找了家咖啡店坐了一会。葛林望着马路对面的赛格大厦不无感慨的说:“现在想想,真羡慕你们这些在外面闯荡的人,来去自由,视野开阔,这才叫生活。”
  我说:“真正让你来过这种生活怕你又受不了,马路虽宽,楼虽高,可你还不是要拼命挤车,然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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