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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致命诱惑
张岳不愿和戚烨直接对抗，机灵地转了个弯，“戚局长你说得太对了，要是你不说我还没有理解到其中的重要性呢，其实我想通了，你们也是在帮我们酒店。我虽然没有决定这些事的职权，但我一定会把情况向席总经理反应的，并且尽力促成这事。我想总经理对我说的话还是能听进去的。”
“对了。这样就好！”戚烨夸奖，并且语重心长地说，“小张啊，你涉世未深，这社会上的事像什么呢？其实就像一张网，一头牵着一头，一扣连着一扣，这张网少了一根线都扯不圆的，说穿了大家都是互相依靠、互相维持才能把这张网扯起来，捞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你一个人的能为有多大？再大也是一个人对吧？在社会上你就要善于利用你身边的关系，也就是说要善于利用好这张网，才能做成你一个人做不了的事，在社会上活得舒坦过得滋润。懂了吧？派出所虽然不是你们保安部直接的上级主管领导，但很多事都要通过派出所不是？大家互相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张岳知道，如果一个人眼睛里只有自己的私利那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动用这张网。但是如果一个人只看到自己的利益而忽略了别人的存在，也就不可避免地会付出一些代价。一些被揪出来的蛀虫就是前车之鉴，当然，这种代价有轻有重，正如同虽然有的人有背景有能力不一定会败露，但是惶惶不可终日也未必就是福气。说起来要得到一些东西肯定会失去一些东西。重要的不是你怎样做，而是你准备选择怎样做。
骨子里充满了热血，内心始终坚持着正义的张岳很清楚自己应该做怎么样的选择。虽然面对社会的大环境自己也很无奈，但是绝对不能违背了自己的内心去作一些不应该做的事。这是张岳的想法，也是他父母常常告诫他的话。张岳从小受到的是一个中国普通家庭的教育，以及早年在部队上的历练已经注定了他将会是怎样一个人。虽然张岳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内心始终坚持着自己该坚持的，对戚烨一番苦口婆心的话并不感兴趣，但是张岳除了具有一个年轻人的冲劲外，现实也早就教会他具备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功夫。虽然心里对戚烨的话很不以为然，但他很聪明，表面上用很佩服的语气说，“听戚局长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戚局长说的东西确实够我们学上几辈子的。既然戚局长开了口，卢所长你就放心吧，这件事说什么也的给你办好。这关系着我们警民合作，维护中央首长的安全的重任啊。”
张岳的语气和话语恰到好处，正是戚烨希望得到的结果。
“我靠。这小子拍马屁比我还厉害。”连卢国庆都听得有点肉麻。
“听我说的话胜读十年书这你就把我说的话作用夸上天了。我知道并没有这么神。我说的呢也就是把现在很多人心里想的总结出来，不过就是几句真话罢了，换了谁都会这样说的。”戚烨谦虚了几句，戚烨虽然职位已然不底，但谦虚这种美德已然成了他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东西常用的伎俩，中华民族的美德被滥用到了如此程度这不能不说是谦虚的悲哀。“我说的这些话只是本人的经验的之谈，其实现在说穿了，做官也好，经商也好，都是为了一个字。你知道是什么吗？”
“无外乎一个利字！”张岳心中揣揣，偷看着戚烨和吕国庆，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正确与否。但两人的表情让张岳松了口气，他们脸上的笑容证明的张岳的回答让他们很满意。
“答对了！”戚烨拍手道，“我是看你这个人很聪明，又年轻又有闯劲，将来说不定是个人才，当然了，你现在是保安部部长也是很有前途的。不过要是你能到公安局这样的事业单位发展，又比在企业单位强多了了。你这个人很对我胃口的，所以才告诉你这些话。要是别人求我也不会跟他说这些。”
“那是，那是，”张岳点头说。“除了真正的朋友外很少有人跟我推心置腹地谈这些。”
“唔！”戚烨满意地点了点头。
“戚局长器重你是你难得的机遇哦。年轻人可要学会知恩图报。”卢国庆心里酸酸的，却依然忘不了拍一下马屁。卢国庆记得戚烨曾经私下跟他提起过张岳不少次，还问了他一些家庭背景之类的基本情况，联系到今天戚烨说的话，看来戚局长是有用意的。不过有什么用意呢，自己实在想不出来，难道他们是亲戚。唔，有这个可能。现在谁不沾点亲带点故的。难怪这小子平时对自己不太听话。难道他是有背景的？
“有戚局长提拔，那我不是找到一座靠山了吗。”戚局长的夸奖并没有让张岳感到太高兴，反倒是有些迷惑，他不清楚为什么戚烨似乎对自己有好感，难道他是在为女儿选女婿还是对自己有所图谋？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自己没什么能给一个堂堂的局长出上什么力的地方啊。”
“恩，懂了就好。”戚烨点头，“年轻人反应快。有前途。”
“老卢啊，话是这样说，不过社会上的治安主要还是要靠你们。”戚烨虽然心思没放在工作上，但好歹是个局长还是有一点专业的素质的，话锋一转，接着先前谈到的话题对卢国庆说，“一旦出了事。主要责任还在你们。这是推也推不掉的。”转头对张岳道，“就象你刚才说的样，那些风尘女子打电话进酒店拉生意。只靠技术处理是不可能百分之百完善的。你不可能屏蔽所有电话对吧。你想，要是某位中央首长接到这样一个电话，曝光到新闻界，或者追究起来，你我的前途大可堪虞说不定就此交待了。对了，还有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我们也要提防啊。这段时间千万不要闹出点什么事来，比如上访之类的事。对了，本来今天还有一个大人物要同我们一起来的，一个常务副县长今天有事来不了。以后就是我们三人主抓治安工作。关于要进行严打这件事也得和他们商量一下。这不是最重要的，总之，一切问题都要把它压在下面。不能够暴露出来。唉，事情真是不少，烦心着呢。所以，很多事情要从源头抓起。我想了一下，要保险只有一个办法。这一个月时间内不仅要狠抓治安，杜绝上访现象，而且必须把那些小姐清理得干干净净。不许在清凉界落脚。还有小偷小摸有过作奸犯科前科的的都要全部赶出去，用车运到外县边境扔掉。盲流乞丐之类的更是一个也不许留。就是新的外来人口也不许落户。这一个月内清凉镇不许出租房子，民房不许容留陌生人许出不许进，这件事你要和街道办事处和村民小组接洽好。节节承包，环环负责，谁出了问题追究谁的责任，谁违反了就罚谁的款。这些工作你必须尽快落实下去。”
卢国庆暗中吐了吐舌头，“戚局长无须太烦心，事情虽然多，但重要一件一件地办。而且还有县里面担着呢。”卢国庆陪又笑道，“局长也别太着急了，身体最重要，等下午有时间，我带局长到镇上散散心。”
“这你就不懂了，做中央首长的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没出事皆大欢喜，都有功劳。一旦出了事上级领导立马就都成了缩头乌龟，谁也不会出头担着的。而且巴不得找一个开脱责任的替罪羊。所以，说去说来我们都是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啊”
“你还不是一样。出了问题我就会给你先推出来做垫背。”卢国庆心里想着。
一边的张岳听得暗自摇头，轻声提醒戚烨，“连新来普通人也不能暂住会不会不方便对经济有影响呢，这些人很多是做生意，或者旅游的。这样做会不会引起老百姓不满意啊？”
“旅游的不在这之中。旅游的可以住酒店，做生意的有钱人也可以住酒店。这些人不会闹事的。闹事的都是那些没钱的刁民，那些人一般住的都是出租屋。”戚烨对张岳摆着中指说，“这你就不懂了。社会上的事你还是没通！你说是中央首长满意重要呢，上级领导满意重要呢，还是老百姓满意重要？”
“晕，没钱怎么就成刁民了呢？”张岳心想，说。“我觉得都重要。中央首长不是经常说要为民着想吗。现在的先进性教育也是提倡为人民实办事。”
“错了，错了。”戚烨有点失望地摇头。
“老百姓能给你升官，能让你发财吗。只要上级领导赏识你你就能够有好日子过。所以谁重要还用说吗？”卢国庆摇头道，“唉，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嫩得很，得好好学学。”卢国庆倒是非常理解戚烨的安排，用过来人的语气教训着张岳，但卢国庆心里却对戚烨的安排的要赶走小姐和不许民房出租外来人口的决定非常抵触，因为这样做等于是用两只手紧紧掐住卢国庆的脖子。
“老卢说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话丑理正。”戚烨说，“现在做官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为了给老百姓办事也不是为了作出多大的政绩，为人民服务的那是傻子，那些都是假的虚的，是摆到桌面上谈的。而真正重要的是怎么才能把官做长久，怎么才能升上去。这些才是诀窍，里面的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弄通了这个哲学你一生就受用无穷了。”
张岳虽然不以为然，但一时间竟然找不出理由来两人说的话辩驳，因为，现实正是像戚烨说的这样。张岳只说了句，“其实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其实很多人的想法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胆小胆大的问题。”戚烨说，“这个世界上谁没有私心。没有私心那是假的。”
“很多东西都是假的。那些宣传的东西都是骗老百姓而已。”卢国庆说。
“那是！假得很！”张岳有感而发，“台面上说当官的是人民的公仆，老百姓是人民的主人。其实现实里正好反过来。主人是要听仆人的话，让仆人管的。”
“嘿嘿，你知道就好。证明还不太笨。不过你说话到很幽默，有趣有趣。”戚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现在什么不是假的啊，假的东西太多了，衣服有假的，鸡蛋有假的。连人都有假的。”张岳说。
“哦，人都有假？”戚烨奇怪地看着张岳。
“人妖啊，那就是假的。”卢国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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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戚烨笑了。“亏你想得出。”
“不是了，我是说克隆人。”张岳说。
“据说在美国逛妓院是合法的，要去尽管去，但那些官员们去也只能用自己的钱。而在中国卖淫嫖娼是非法的，但官员们去都是用公款消费。唉，真是羡慕啊。”张岳摇头道。
“这有什么奇怪？国家的钱不用白不用。你不用他要用，还不如自己用。”卢国庆说，“你们信吗，我见过不少比我大的官，隔三差五就到酒店吃好的喝好的，到高级娱乐场所找女人，但你要叫他们用自己的工资去找小姐，吃山珍海味那比杀了他还心疼。”
“嗨，谁不是这样啊。这也值得说？”戚烨轻蔑地一笑。
“知道分辨真假还有救。”戚烨说。“你知道现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吗？”
“钱和女人都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张岳这下敢肯定自己没有说错，虽然是故意说的，但话说出口连自己也吓了一跳。于是哈哈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