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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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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无故迟到的这半天,林夕阳想,就给老太太说痛经吧。她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总之是痛经。这会她的肚子更瘪了,但这个资源被耗尽的空房子现在却什么也装不进去。
  第七章
  在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林夕阳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几乎每走几步就可以看到一只死去的老鼠挂在树枝上,或者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小狗,要不就是一只被开肠破肚的野山雀。她恨不得一步跨进荷花广场。但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让人几乎是迫不得已地看到到处都是直不起腰的癫痫病患者和患前列腺的老人,他们时不时地和一些操外地口音的女人搭几句讪,以过干瘾。一群小青年歪歪扭扭地倒在草坪上对着打扮漂亮的小姐不怀好意,很显然,他们身上的毛都还没有长全。他们抱着腿在灰色的鸽粪上滚来滚去,恨不得把一只小鸟抓进裤裆里以此来证明自己已经长大。
  广场两边摇晃着一些无所事事的舞蹈者,大多是一些没有性能力或者对性还残存着一点渴望的老人,但也有少部分是为了异性的眼球而来。林夕阳的婆婆有时就夹在这群人中间,广场上的音乐喷泉打湿了她的裙裾,她立刻会娇嗔地怪叫起来。她的娇嗔给她带来了失眠,这样的失眠是常有的事,从繁华热闹的广场上带回来的失眠她似乎更容易接受。广场四周新建起来一些从外地拷贝过来的一些伪明清建筑群,繁华的建筑群下面昏睡着几个蓬头垢面的拾破烂的老人,他们坐在一堆煤渣和人粪上,满不在乎地朝过路的行人扔石头。
  横穿过这片广场,林夕阳就站在那里不动了,她对护城河边的老巷子产生了莫大的恐惧。他们整天把床弄得震天价响,还不停地做着白日梦,对隔壁的自动交欢椅虎视眈眈。他们让身体肆无忌惮地勃起,恨不得随时抓起一只老鼠往嘴巴里塞。那些紧贴床板的女人,从不隐藏自己的假嗓子,经过专门训练的假嗓子只要一唱出来就让人魂飞魄散。她们希望每时每刻都有人往她们嘴里塞钱。乌堡小镇的黑夜就是这样被她们唱走的。她们唱来了黎明的曙光,像一只百灵鸟一样,永远不知道疲倦。
  林夕阳顺着鹅卵石路朝阁楼走去,道路两旁粉色的灯光映照出一个鬼魅般的影子。四角高翘的屋檐上挂满红灯笼,似乎走到了二三十年代的大上海。这里的变化太快了,简直一天一个样,招牌也在不断更新,名称叫得越来越露骨,但全部是从书上照搬过来的,镇里的人懒得思考,简单快乐就行了。女人们走在路上都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被人当作小姐可就麻烦了。
  林夕阳终于战战兢兢走完了这条恐怖小路。她绕到集贸市场对面,那里有一排人体展览,顾客可以根据模特身上的时装选择自己喜欢的衣服。她穿流在人群中,那些花花绿绿裙衫上芭蕉叶般大小的椭圆形图案将她的目光弹了回来,她硬着头皮在这里转了两圈,耳刮子被一群叽叽喳喳叫嚣着的尖嗓门搞得晕头转向,他们在那里讨价还价。她惊奇地看着那些把衣服脱了直接在街上打扮自己的女人们,芭蕉叶般大的鲜艳图案争先恐后地奔赴到她们身上。男人们鞍前马后地给年轻姑娘买单,她们欢呼起来,当场就在街上举行新衣服上身仪式,一群男女在马路上推来搡去,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中,厚颜无耻的生活正在无端地跳跃和扭动,无数片芭蕉叶子在空中飞舞起来,他们很快形成了一个圆圈,圈中几个人逐渐过滤,融入到那堵厚厚的人墙之中了。他们围着一个小丑一样打扮的女人尖叫,她嘴唇上猩红的一点触目惊心,这成了他们集体嘲笑的目标。
  林夕阳被铺天盖地的芭蕉叶子覆盖了,她对满目耀眼的花红柳绿无动于衷,她想着拐角处的花鸟集市,呆会让他们自动缴械后,她要到那里买几只小鸟和几个盆景,以便取代神龛上的木头神像,她早就看不惯那些摆在神龛上缺胳膊少腿的小木偶了。老太太把它们当宝贝一样珍藏,但还是把尿液泼在了上面。
  林夕阳是被一个高个子美女解救出来的,其实她自己压根也不想出来,她要亲眼看看这个成人游戏怎么收场。高个子美女性感的嘴唇里吐出一连串字符,林夕阳一个字也没听懂,她只知道她勇敢地挺身而出代替了自己,但这个穿芭蕉叶子的美女这一辉煌的举动马上把那群人搞阳痿了,人们立刻无精打采地作鸟兽散。高个子美女傻呆呆地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这个走向花鸟市场的女人,心里琢磨着这一奇怪的现象。她对这个女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她发现她从衣着到行为都与众不同。她身上那件漂亮牛仔裙的三角眼在她眼里散发出罕见的魅力,它让这个女人成了他们眼中耀眼的明星,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为自己的这一发现而欣喜若狂。
  这个市场被挤到了乌堡镇的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和园林园紧挨着。园林园因为行情不景气已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萧条的景象,只有几棵摇钱树强硬地支撑着门面,不知道为什么,摇钱树上的叶子全变成了金黄色,它们在灼热的阳光下使劲拍巴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将篱笆门踢开后,趾高气扬地吩咐司机把最后几棵金黄色的摇钱树全部搬到轿车的后备箱里,狭窄的空间被黄灿灿的叶子填满了,像一片辉煌的火海。小轿车载着一片火海撞开几道木栏绝尘而去,差点和迎面走来的女人正面交锋。一个穿着破胶鞋的糟老头子跛着双脚追出来,他对着一路灰尘拼命跺脚,他足足无所事事地蹦了大半个小时,破胶鞋被他不小心甩得老远,一只脏兮兮的狗赶紧帮他衔回来了。没多久,他停止了叫喊,累得趴倒在地上,他索性往路边的杂草丛里一倒,很快睡着了。看来他终究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里完全成了一片废墟,砖瓦厂最后生产的一批瓦被踩碎了,扔得到处都是,大部分都被一些长势汹汹的马齿苋、牵牛花和狗尾巴覆盖了。几根奇形怪状的野生杜鹃花、蔷薇花和罂粟花从瓦缝里钻出来,在老头子开垦的这片土地上与狗尾巴草耀武扬威地跳人字舞。林夕阳站在一片瓦砾背后,几乎泄气了,正好转身时,一不小心踩在一块方砖的边沿上,方砖翻转过来硬邦邦地砸痛了她的脚背,她坐在狗尾巴草中间揉搓着痛处。
  现在,进了这个园子,她不想放弃任何机会了,她像一只饥饿的猎犬睁大了一双不安分的双眼到处搜索,她走到一个差不多被废弃的沟壑里,扒开一层乱草,终于在一堆动物的粪堆里翻到出一盆草本植物。她欣喜若狂,呼叫声差点把还在地上打鼾的老头子吵醒。这盆植物由于顶级肥料的积极配合,长得郁郁葱葱,她马上给它取了个名字——四季春。她赶紧把它抱在怀里,经过一番细心的修整后,她惊喜地发现它正在开放。她可以把它放在卧室里,上面是一群游弋的小鱼。
  她留了一半的钱在这里,另一半的钱准备买各种小鸟,她把口袋里的钱毫不犹豫地全部花在这里了。
  刚要推门,门却自动打开了,她马上感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整个人头晕目旋起来。一个披头散发、目光像电锯的老妖婆叉着双手霸气地站在门口,眼睛凶巴巴地盯着她手中笼子里的小鸟,老太太把他们一股脑儿地堵在门外,活脱脱一个守门神。她横目扫了一眼脚边的四季春,既不说话也不让路,放在门楣上的双手颤动作响,门在她的控制下不断地嘎吱嘎吱怪叫。
  看样子你的精神状态真好啊。老太太沉了很久,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样一来,就更显出了她的威严。她目光里喷出的火全部聚焦在对面女人身上,恨不得把对方烧灼。这巴掌大的一块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过什么。
  你知道什么?林夕阳靠着门框,用身子护着手上的那些东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样子吗?还糟蹋钱买那么多鸟东西。对面有几个粉嫩的脑袋探出来张望,她们笑嘻嘻地看着老太太的一张一合的嘴巴。老太太嘶哑地大声叫嚷起来,这个狗日的社会就是被这些不要脸的男女搞坏了,你也跟着这些不要脸的女人学坏。
  林夕阳见老太太越说越离谱,赶紧把身子往屋里拱。她想迅速逃到屋里去。老太太却寸步不让,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朝女人的胸口推了一把,然后整个身子堵在了门口,她要让她出丑,非要她出丑不可,她打定主意要让门口的女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到底想怎样?
  暂时在阁楼外面站着。老太太声嘶力竭,交代清楚了再进来。
  林夕阳求助似的把目光投向儿子。她快坚持不住了,再被她折腾一会她一定会晕倒在街头,这是毫无疑问的。
  小家伙赤身裸体地站在老太太身后,样子惊慌失措,像正在干一件坏事突然被人抓了个正着。林夕阳的目光落在他身体中间的小鸡鸡上,他的小鸡鸡正倔强地向上翘起,颤动着,像一只被人剥光了毛的小麻雀,那挺立的姿态更像一架没有翅膀的纸飞机。
  老太太正摇晃着肥胖的身子准备做某种行动时,里面的小麻雀终于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吼叫,纸飞机一下子俯冲过来挡在了两个对立的女人中间。在奶奶和母亲之间,他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方明使劲把母亲往她卧室里拉,他的胳膊肘子无意中碰了一下老太太,老太太马上就像棉花糖一样软倒在地。看来得了肥胖病的老女人不是这个正在勃起的小家伙的对手,由于常年的生理饥荒,她空荡荡的身体像一只在空镜子中摇晃的小船,小家伙轻而易举就把她击翻在地上了。
  林夕阳趁此机会进了卧室。
  老家伙突然失去了对手,她爬起来,对着门的缝隙,恶狠狠地嘟哝道,看她那鬼样子,还以为是我在外面偷人呢。哪一天要是被我逮个正着,我一定亲手将这对狗男女碎尸万段。说着,气呼呼地奔上了阁楼。
  林夕阳吩咐她儿子把她的小鸟和四季春偷运到她房间里。她把植物安置在一个安全又隐蔽的地方,和窗台上的绿色植物遥相呼应,呈一条粗粝的直线。几只小鸟就在床头叫唤着,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丝毫没有引起小家伙的注意,他一心要母亲脱下身上的衣服,他说她身上的衣服又脏又臭,难看死了,像一块耷拉在身上的死癞蛤蟆皮,这严重影响了她在儿子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儿子摇晃着冲进洗手间,把浴缸里放满水,大声吼叫着要母亲去洗澡。他只要一用劲,他的小麻雀肯定会勃起一次。为了让它能持续地勃起,他干脆在洗手间的门口跳起来拼命吼叫,像一条见到生人就嚎叫的小狗。
  林夕阳马上意识到,如果小家伙再这样叫喊下去,肯定又要爆发一场新的战争。婆婆已经把房门拍得呼呼直响了,她的假牙正在一颗颗往下掉。林夕阳数着,按习惯,掉到二十四颗时她会歇斯底里地发作,也许今天不到二十四颗,因为她的门牙掉得差不多了。看样子老太太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她喜欢整天把自己搞得像个女王,每天靠自慰来保持自己的权威,她支撑了几十年。
  林夕阳发现自己必须马上要做出某种行动了。
  露天舞场里几对男女把脚踏进了黑夜的胸口,他们拉着热乎乎的手在舞场中心旋转,一直旋转到把一只脚伸进廉价旅馆。每个在这里晃动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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