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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你吉言,我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轻声说完这么一句话,秦晓楼闭了闭眼,再度回复流彩阁大东家的身份,殷切地劝说何晓收下那些财物。
何晓听他又劝了几句,最后忍不住摇头,随意取了一些。只是在出门的时候,依旧对他说:“我并不是缺这种财物的人,当初将那东西送给你,也不过是觉得你行事合了我的心意。”
秦晓楼异常坚定地摇头:“夫人愿意赠送是夫人高义,但是在下却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凭现在这些财物取了夫人的东西已经是心中有愧,更不必说分毫不取。流彩阁的招牌,却不能因为我一念之私而损伤。”
何晓一怔,让丫鬟送了他出去,在心中默默对给了他一个祝福。
能够这样坚定地作出抉择的人,将来,也一定会如他所愿,美满地度过一生的。
这件事情过后,何晓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没有再听到第三个穿越者的消息。大概对方也和秦晓楼一样,选择了在这个世界安安份地过日子。
于是,何晓也就在京城安安分分地待了下来。每天去茶楼喝喝茶,偶尔教丫鬟一些新菜式,听一听丫鬟口中的八卦。
有时候也会听到韩永邵和流彩阁的一些消息,却只是如同过眼云烟,惊不起半点波澜。
在京城住得久了,何晓就越发能感受到,这个时代让人感叹的地方。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在京城汇合,但是这座城市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外来的多少文明与人在这个城市,都被融合进去,经不起半点波澜。
在京城过了年,京城里的人渐渐地随着春风袭来,又开始多了起来。
这一日细雨连绵,伺候何晓的丫鬟椿萱从外面回来,进门就对何晓笑吟吟地说:“夫人,今日有上好的香椿哩,夫人要怎么吃?”
何晓对她说了,小丫鬟一边坐在廊下收拾菜,一边对何晓说:“听说城郊的山上桃花开了呢,不少游人学子都过去赏花吟诗,夫人若有空,带婢子去看看呗。”
何晓坐在一旁不远的地方随手拿了一块手帕绣花,闻言笑道:“你这丫头,真是没大没小。”
椿萱却只是笑,对何晓说:“夫人若是不常出去走走,哪能找到好人家再嫁。夫人如今年轻得很,若是一辈子守着,就太可惜了。我看着夫人,都为夫人着急呢。”
这样说着闲话,她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在何晓要说话之前,提起东西一溜烟地就跑了,何晓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摇头一笑。
原本取了妇人的身份就是为了方便,如今她也没太大的兴趣给自己找一个男人。但是对她说的去看桃花的事,却勾起了何晓的心思,第二天见天气微晴,何晓就带了椿萱出城上了山。
山上果然是桃花盛景,美不胜收。也确实有不少游人,在桃花树下吟诗作对,疏朗狂放。
何晓带着椿萱一路登顶,略微吃了些点心,饮了自己造出来的酒,觉得良辰美景在侧,就是世间最大的赏心乐事了。
椿萱也心情极好,甚至对着何晓说起了自己卖身之前的事,唱起了家乡小调。
一曲唱完,边上有人轻轻击掌,极为赞赏。见何晓和椿萱看过来,对方方才走过来,行礼:“还请这位夫人见谅,实在是方才闻到夫人杯中物的浓香,走过来又听到如此婉转小调,一时未能忍住。”
何晓上下打量一番,那是个少年公子,头戴银冠,英姿勃发,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雅致,显见的身份不低。
她于是笑了笑,请了对方坐下来,让椿萱将剩下的酒分了对方一半:“难得今日见到公子如此雅致人物,当浮一大白。这些,就请公子笑纳。”
少年公子极为不好意思地接过,转手交给身后的仆人,自己对了何晓行了一个大礼。他身后有人惊呼出声,似乎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何晓对那些声音听而不闻,坦然自若接受了对方的行礼,对公子举杯:“内外有别,不方便留公子说话了。”
说完,举杯饮尽,不再看那边一眼。
小丫鬟椿萱这个时侯也表现出了格外的听话,殷勤地帮着何晓倒酒,却同样不肯再看那边。
直到那人的脚步声远去,椿萱才松了一口气:“夫人,那位公子给人极大压力,夫人却不觉得吗?”一边说着,一边对何晓露出崇拜眼神:“夫人刚才的风姿美丽极了,若是我能学得一二,日后也不怕找不到好郎君。”
何晓轻笑,刮了刮她的鼻梁:“你不过十二三,就已经开始考虑郎君了吗?”
椿萱理直气壮:“挑郎君要趁早。若是迟了,好的都被别人挑走了。”何晓听得又是一阵笑,笑声轻灵,随风飘远。
那取了酒水的公子听到身后笑声,脚步微微一顿,身后立刻有人赶了上来:“小公爷,大家都在那边等着呢。”
那人方才在心中轻叹,继续往那边走去。
纵是如此,方才那妇人的笑语嫣然,却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留下一点微不可见的痕迹,荡漾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存稿箱
☆、56、再见
“夫人;为什么,不留那位公子多聊一会儿?”过了好一阵;椿萱忽然问,“那位公子,看上去是个好人呢。”
何晓轻笑:“为何要多留一会儿?见过,有过交道,不是很好吗?”
椿萱抿了抿唇;轻声说:“夫人大概觉得我一直是在说笑;但是,婢子是真的觉得,夫人该找个郎君再嫁的。一个人过,日子总是清苦了一些。”
“是吗?”何晓似笑非笑回头,“难不成;椿萱觉得我日子过的不畅快?”
椿萱一卡,却又说不出来。自从她到何晓身边,就从未见过这位夫人有过不痛快的时候,每日里似乎都能从日常的生活中发现一点儿值得微笑的事情来。
就连椿萱自己,都觉得到了夫人身边,日子似乎都过得顺意一些。
只是……
一时之间,椿萱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晓见她咬着唇一副为难模样,于是柔声道:“椿萱,日子过得如何,其实与身边有什么人无关,只看你自己心情如何。并不是身边有人相助,就会觉得畅快的。”
椿萱眨眨眼,看向何晓:“可是夫人……”话刚出口,就被何晓做了个手势,拦住了下面的话:“这些事,今日就不要说了。这漫山桃燃之景,可不能辜负了。”
于是,椿萱就这样看着何晓将话题扯开了。
下山的时候,何晓和椿萱提着篮子在前,身后忽然一阵喧闹,似乎有一大群人走了过来。椿萱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群男男女女,正从后而来。
她连忙拉了拉何晓,何晓就漫不经心地让到了一边,让身后这群脚步快的人先过去。
“先生!”有人惊呼一声,站到了她面前。
何晓眨眨眼,微笑:“原来是芙兰。我听说你嫁到了江南,如今,是陪着夫君入京吗?”
韩芙兰忍住了心中的激动,恭敬地行了一礼,方才答道:“确实如此。夫君如今得了个太学博士的职位,故此,我跟着夫君迁到京城来了。不曾想过在此处见到先生,一时激动,倒是有些失礼了。”
何晓轻笑:“并不曾。算了,如今你已经嫁人,就休要在用先生来称呼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平民妇人而已。”
韩芙兰坚决地摇头:“在我心中,先生一直都是先生。”
说话的时候,那群人当中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是韩芙兰的兄长韩永邵,另一人是个温和青年,看向韩芙兰的目光很是温柔——显见的是韩芙兰的夫君。
韩永邵一见何晓,也是大礼参下,随后才不轻不重地抱怨:“先生当日不告而别,着实让人担忧不止。如今见到先生安好,在下就安心了。”
作为路上买过来的丫鬟,椿萱瞪着何晓,几乎不敢相信何晓背后还有这样的身份。
何晓被两人答应着留下了自己现在居住的地方,方才被两人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去。
椿萱在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等到最后快到的时候,才喃喃自语:“夫人居然是那位大人的先生啊……”看着她充满了震惊的眼睛,何晓都有些罪恶感起来。
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转着弯用各种方法向何晓打听她之前的事情。何晓看出来了,却只是含笑敲敲她的头,说:“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椿萱大可不必问。”
椿萱却不死心,隔一会儿还是要来刺探一下,直到何晓板起脸,才怏怏地不问了。
第二日韩家人就送了拜帖上门来求拜访,何晓将拜帖放在一边,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温暖得几乎要睡过去。直到椿萱过来叫她吃饭,才醒了过来。
看着身边那张拜帖,何晓最后还是提笔写了回帖,认真地定了时间。
上门来的还是韩芙兰和韩永邵,两人是在三日后的下午过来的。见到何晓,两个人都有些激动的神色,当着何晓的面,却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晓见状,随口问了问两人最近的日子过得怎么样,随意地吐槽或者给出建议,没过多久,两人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一放松下来,一些话就脱口而出了:“先生当日为何不告而别?父亲在家中捻断了好几根胡须,就怕先生是有什么不满了。后来过了好久才放下心来。”
何晓轻笑:“不过是觉得该四处走走,所以才换了个地方,你父亲就是爱多想。”又问了问韩老夫人的现状,三人随意地聊天,直到暮色渐落。
何晓留两人吃饭,韩芙兰面色微红:“夫君,一直在外等候,我……”
何晓也不惊讶,早在韩芙兰过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有人在外了,只是她一直以为是下人,如今听到韩芙兰说起是她的夫君,于是随口邀请了一道。
韩芙兰十分意动,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今日家中尚有事务,不能陪先生了。改日,还请先生不要拒我于门外。”
何晓目送她出去,心中倒也为她的日子过的幸福感到高兴。转头看韩永邵,这家伙已经等在那里,就等着上桌了。
今天椿萱买到了上好的春笋,于是干脆拿春笋炒了肉,又做了一道汤,配上鲜嫩的蕨菜和早就焖好的兔肉,吃得韩永邵胃口大开。
吃完之后,他分外不好意思地看着何晓。
吃撑了。
当血液都集中到胃部的时候,头脑就有些不清醒。韩永邵吃撑了之后,坐在椅子上,看着何晓拿了茶水来漱口,忽地脱口而出:“先生为何不曾再嫁?我给先生做媒吧。”
看着何晓不动声色地将漱口大业进行完毕,那散发着花香的漱口水被丢到一边,韩永邵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羞赧还是有点失落,又或者,有一点儿庆幸?
总而言之,一时之间说不清楚。
“若是消食够了,就回去吧。”何晓平心静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