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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守着这一丝光芒,他足足高兴了一天,昔昔一直不开口说话,在他家一天半几乎没出过声,他不知道昔昔这样还要多久。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他多多少少听说过监狱不是个人待的地方,在里面别说一年就是几天正常人都要变疯,他不敢去想象昔昔在里面吃了多少苦,又守着唯一一点希望挨过多少个日日夜夜。闷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她肯定过得不好,吃住都不好,不然她不会变成这样,痴痴呆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不能再想,一想眼泪就冲出来,他起身站起来,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踱步,已经是半夜,他睡不着,想着明天下午走了,昔昔怎么办?家里是不能待了,爸毕竟是她的叔叔,能让她住在家里,可在家里一直是妈说了算,爸有意见也不敢吱声。
这么一想,他益发心事重。
第二天早饭桌上,钟博照例不见人影,昨晚开了一宿的出租车,一大早回来埋头就睡,这时候在房间里睡得正香,钟涵炎想了想,乘钟未昔在洗手间,陶为琳在厨房忙活的空档跑进父母的卧室。
陶为琳端着盛好的粥碗从厨房里出来,见本该在睡觉的钟博走过来,“不是说困的吗?怎么才睡下就起来?”
“饿了,吃完再睡。”钟博在妻子面前一向不敢撒谎,实在是禁不起儿子的央求。
陶为琳心里有事,没去仔细观察丈夫,看儿子也坐下了,钟未昔还在洗手间,不禁跑过去乒乒乓乓敲门,“能不能快点儿,你一天到晚在洗手间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洗个脸刷个牙能耗上个把个小时,你当我家水电不用花钱呀?”
门里没动静,也没点反应,陶为琳大为光火,正准备发作,钟涵炎跑过来拉人,“妈,昔昔能用多少水电费,多出来的我给行不行?去吃早饭吧。”
“你给不是我家的钱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节约……”
钟涵炎帮钟未昔讲了这么一句,陶为琳结果整整唠叨了大半天,钟涵炎实在不想和妈妈顶嘴,从而更加不放心把钟未昔放在家里,中午吃过饭他便说要走,开始收拾东西。
陶为琳一开始还挺高兴,想着儿子前腿走,后腿她就把扫把星赶出去,没曾想钟涵炎走的时候拉起钟未昔就往外跑。
“涵炎,你带着她干什么?”
钟涵炎决定隐瞒,边穿鞋边说,“我让昔昔送送我。”
“那……潘拉呢,怎么没见她跟你回来?”陶为琳赶紧问,这几年她想抱孙子想疯了,偏偏儿子一点不急,身边只有潘拉这一个女孩,她本来就不喜欢那潘拉,嫌家境太普通,配不上她优秀的儿子,可没办法,总比儿子身边没个女人强吧。
“拉拉她……工作挺忙的。”钟涵炎犹豫着搪塞,想快速下楼避开陶为琳的追问,无奈钟未昔穿鞋的速度缓慢,花了比他多三倍的时间才迟钝地穿好。
拉着她下楼的时候钟涵炎连头都没回,他不是怕陶为琳追问潘拉,而是怕看钟未昔,真的怕,这几天想哭的冲动比这两年来还要多,比他知道身体的真相后更心酸。
他和潘拉这辈子不可能,和任何女人也不可能,原因他清楚,潘拉也清楚,只是这关系到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他们都守口如瓶。
到达深圳已经是晚上,钟涵炎在公司受到器重,拿着一份不菲的薪水,在市中心较好的地段租了一套公寓,已经两年。平日里都有小时工定时来做清理,因为是单身一人,他把隔壁的房间改成了书房,现在昔昔来了,得改回去。
电视打来,调到动画台,让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去把隔壁房间整理,出来的时候钟未昔还是进门后的姿势,斜着身子木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呆站了一会儿,钟涵炎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把她歪坐的身姿调正,忍着哽咽的声音说,“昔昔,饿不饿,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去买。”
她不动,一直保持着姿势,钟涵炎用温柔的声音问,“吃外卖好不好?炒面、披萨、肯德基、麦当劳?你喜欢吃哪样?”
没有回应,钟涵炎的心好象被油烫过了一般烧疼,忍着这疼说,“如果昔昔不吃饭,哥哥也不吃。”
钟未昔好象木人,她听不见也看不见,抱着自己的腿姿势不变,眼睛眨也没眨。
钟涵炎眼泪快下来,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呜咽,一遍遍问自己该怎么做?明天他要上班,昔昔这样放在家里他不放心?他该怎么做?
昔昔嘴里的烫伤他刚刚看过,已经完全好了,可她就是不开口说话,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切都是他不好,如果他知道昔昔有今天,八年前他绝不会让昔昔和黑司曜见面,绝不会!
可能是他在调整她姿势的时候碰到了沙发上的遥控器,换了个台,电视里的声音跟着变大,里面播着一条新闻,他隐约听到‘晋远’和‘黑司曜’二字,垂下的视线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纹丝不动的手指突然动了那么一下,紧接着那两只手越拧越紧,手指关节完全变成白色,她终于开了第一声,“……哥……痴……”
正文 第175章 欺负(3000字)
尽管沙哑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尽管听不太明白,但是这是昔昔这几天以来第一次开口,他听清楚第一个字,她叫他哥。
昔昔终于肯开口……钟涵炎高兴坏了,虽然她吐字不清,不连贯。那个‘痴’的发音很快被他解读,原来是‘吃’。累
昔昔想吃东西,钟涵炎高兴得团团转,也不去订外卖了,跑到厨房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他要亲手做。
最后他翻找到新鲜的食材,牛肉馅、洋葱、胡萝卜、番茄,还有生的意大利面条,决定做意大利面。
洋葱切丁的时候,眼睛里辣辣的,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昔昔,那时候她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声音脆脆的,跟前跟后,粘乎乎地叫他,“哥……哥……”
粉嫩的小脸蛋,开心的笑声和如今面黄肌瘦,脸上的皮肤干巴巴贴着的钟未昔重叠又分开,钟涵炎眼眶一阵辣痛,抹掉不知道是被洋葱辣出还是难过的眼泪,加快手上的事。
半小时后,钟涵炎坐在餐桌前看钟未昔吃面,她吃得很认真,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塞,咀嚼得也仔细,一碗面吃完的时候碗里干干净净,连一点酱料都不剩。
他觉得心脏那里异常难过,只有长期吃不到好东西的人才会用这样虔诚的动作来对待食物。
第二天他必须得回公司上班,昨晚上司又打电话来确认过,足可见对他的重用,在这个人才济济的年代,他能被这样看重的机会实在不多。闷
起了个大早,去外面买回大包小包的食物和零嘴,和纸条一起放在她床头。
纸条是他的留言:“昔昔,哥哥去上班了,你在家休息,饿了就吃这袋子里的零食,都是你以前爱吃的。上午会有阿姨来,你不要害怕,她人很好,你有什么要求,午饭想吃什么尽管向她说。晚上哥哥六点下班,回来带你出去吃大餐。”
一整天钟涵炎心神不宁,频频打电话回家,他特意加了小时工阿姨的薪水,让阿姨一天都在家陪着昔昔,顺便做些家务,给昔昔烧饭。
每隔两个小时打一次电话,阿姨都回答同样的内容,“你妹妹挺好的,我给她端水她就喝,我把饭煮好端上桌她就吃,除了反应慢点,没什么特别的。哦,对了,她喜欢看动画片,看一整天了。”
傍晚,他开车回来,阿姨才走,带昔昔搭电梯到停车场取车,接到上司韩总的电话。
“涵炎啊,你下班了?以为你今天留下来加班,刚才到你办公室找你,你不在。”
“我已经到家了,韩总有什么事吗?”
“陈董刚刚打电话来点名叫上你一块儿吃饭,地点就在*,你有空吗?”
陈董是老板,老板请吃饭钟涵炎当然不敢拒绝,“那我马上去。”
挂掉电话问题就来了,昔昔怎么办?钟涵炎在深圳这么些年因为隐疾的原因不敢交朋友,所以没有一个是交心的,而唯一的潘拉昨天出差了,还没回来。
想了想,钟涵炎决定把昔昔带上,当然他不会冒然把昔昔带到老板的饭桌上,而是在上司报的俱乐部二楼餐厅靠窗的位置给昔昔点好餐,让她不要跑,吃完东西他会来接她。
钟未昔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只在他要转身的时候紧紧揪住他的衣角,死气沉沉的目光中有一丝惊恐,这里对于她来说是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除了哥哥,她谁也不认识。
钟涵炎按下难过,指着不远处的半透明包厢,“昔昔不要害怕,看,哥哥就坐在那儿,昔昔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
钟未昔茫然的目光在陌生的大厅搜索,努力让自己定在哥哥所说的位置,那个半透明的包厢里有几个陌生人,一张脸也不认识,低下头慢慢放开手。
昔昔像个孩子一样对他产生依赖,钟涵炎能理解,又哽咽着安慰几句才离开,全然没注意到有两道不同的目光注视着这里。
“爸,你看。”韩果儿气愤地拧着做的精致的指甲,嘟嘴瞪向靠窗的位置,那里钟涵炎正温柔地哄着一个瘦小的女孩,这女孩有什么好,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瘦得皮包骨不说,骨架小的跟未成年一样,头发枯黄像草,到底她有哪点比不上?可恶!
“好了,爸爸看到了,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你不喜欢钟涵炎了吗?怎么现在又在这里大吃飞醋。”
“不喜欢是一回事,不甘心又是一回事。你看嘛,我有哪一点比那个女孩差?”韩果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是钟涵炎公司总经理的千金,要什么有什么,喜欢他钟涵炎,看上他是他的造化,凭什么他总是躲闪不及的样子?
她想了很多办法,也通过老爸的关系请他吃饭,可他对她要么是客客气气,要么就是过于礼貌,完全对她不感兴趣的样子。
想她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上流社会追她的富家公子哥多了去了,几番挫败之下她不情不愿地放弃。
他倒好,今天陈伯伯请吃饭,他竟然直接把女人带过来了,带来也就算了,居然这女人瘦骨嶙峋,长得跟个灾民似的上不了台面,这不是直接打她韩果儿的脸吗?
“好了,好了,别生气。”韩总安慰宝贝女儿,他也想不到女儿会看中韩涵炎,说实话他挺喜欢这年轻人的,进公司到现在从下面一点点往上爬,除了他的赏识之外,和钟涵炎为人谨慎,做事从来不锋芒毕露有很大的关系。
胜不骄,败不馁,这才是一个成功人士该有的态度。他考验过这年轻人很多次,有几次故意拿小事大做文章把他调到下面去,钟涵炎毫无怨言,静心在下面做事,做的极出色,难得下面的同事对其也是赞不绝口,所以他才会把人调上来做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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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就知道偏袒他,陈伯伯,你看我爸。”韩果儿见爸爸不听自己的,又向陈董撒起娇来,陈董是看着她长大的,视她为女儿,挺疼她的。
“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