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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站在那里,看着他,“现在的我只想保护身边的人就好了。我早已不是剑客了,什么有多强,对我而言,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现在的你,连说这种话的资格都没有。”斋藤嘴角噙着抹冷笑,缓缓的解开自己制服的第一颗纽扣,一面缓缓的拨出剑来,“左之助也好,你身边这小姑娘也好,我要杀他们,易如反掌。甚至不必我,黑笠那时,观柳那时,御庭番众,任哪一个都可以轻易的把你守护的一切打破。”
雪亮的剑尖指向地面,冷洌的声音有如剑锋,“你这满口仁义的伪君子,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保护他们周全吗?”
那边弥彦忍不住激动的叫起来,“你胡说,只要有剑心在,他就能保护我们的。他一直都在保护我们。”
阿薰则看向我,“这男人为什么会对我们的事这么清楚?是不是——”
“喂,”我翻了个白眼,“我昨天才来的。”
之前那些七七八八的人除了苍紫之外,连个帅哥都没有,谁要记得那么清楚?就算记得,也懒得再向斋藤说一遍,他和我都没这么八婆。
斋藤不理会他们,甚至也不理会我,眼睛睁开来,刀一般锐利的目光看向剑心。“你说得没错,十年的确是漫长的,但是改变的是你,不是我。忘记自己是谁的,也是你,不是我。你只是沉迷在自以为是的正义里,武士怎么可能不杀人就能守住正义?恶!即!斩!”他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三个字,“这才是真正的正义。”
呀呀,果然斋藤还是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最帅呀。
我在那边差一点就双眼变成心状的时候,那边穿着警察制服的斋藤已和穿着新撰组制服的斋藤的影子合起来,剑举到胸前,“对于现在这样的乱世,你难道还能熟视无睹吗?”
剑心静了一会,闭上眼,轻轻道:“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杀人了。”他说到最后几字的时候再度睁开眼,眼神明亮,有一种如山一般坚定的意志。
斋藤的嘴角又微微上扬,“是吗?看起来我的话都白说了。”
他左脚后退一步,身体下沉,左手执剑柄往后移,右手伸直,顺着剑锋指向前方。
出现了,牙突的起势。
我睁大眼,一动不动的看着,能听见自己突然快了一倍的心跳。
剑心站着没动,斋藤冷冷的笑,“怎么了,难道你想你身边的小姑娘死在我的牙突之下?”
剑心的瞳孔又收了一下,抬腿向前走去,只一步,小薰上前扯住了他的衣服。
“没关系的,小薰。”剑心没有回头,轻轻的安慰她。
“但是——”小薰上前一步,头靠在剑心的肩上。
“没关系的,他只是想和我打一架而已,这是无法避免的。”
“但是……”
我皱了眉,心想要不要把这丫头打晕了丢出去。
还好剑心并没有再和她纠缠,直接走到了斋藤的对面。
墙上的西洋挂钟“嗒嗒”的摆动,夕阳缓缓沉入云层里。
斋藤的眼神忽的一变,低吼了声,剑已经出手,电光火石般刺向剑心。
剑心高高跃起,逆刃刀出了鞘,以飞天御剑流龙槌闪还击。
斋藤的剑在那瞬间改变了方向,他斜踏一步,向上突刺,速度之快,甚至在剑心还没来得及施展开招式,剑尖已刺入剑心的右胸。
血喷出来,雨一般洒了斋藤一脸。
那一片血红之中,壬生狼的脸看来有如修罗。
阿薰担心的大叫了声:“剑心。”
斋藤刀锋迴转,顺势一脚踢在剑心腹部,剑心被踢得退出老远,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斋藤再次拉出牙突的起势,冲了过去,剑心出剑格挡,斋藤让过他的剑,转身又是一脚,剑心呻吟一声,再次跌倒。
太阳已彻底坠入地平线那端,室内的光线渐渐暗下来,在黑暗中发光的是斋藤的剑和他的眼,壬生狼甩去剑上的血,一双眼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剑心。“这是我从十年前到现在,经过无数次危难,才练出来的剑法,我看你要如何招架。”
剑心屈着一条膝,半蹲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急促。阿薰大叫着他的名字,奔过去,拦在他的前面。
斋藤冷冷道:“让开。”
阿薰摇摇头,还没说话,剑心已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阿薰肩上,她一回头,就楞在那里。那不是她所认识的剑心。那样的眼睛,那样的神情,和她对面的斋藤如出一撤。
剑心越过阿薰,身形一闪,已快速向斋藤冲过去。临到他身边,利用自己矮小的身材,灵活的转到斋藤的右边,斋藤一剑落空,回身又是一脚踢过去,剑心被踢中,滑出好几步才停下来。他的胸口急剧的起伏,再次抬起头来时,一双眼已变成了金色。
那是杀人者的眼!
凛厉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时间整个道场都像被低气压所笼罩,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个幕末的刽子手,回来了!
剑心缓缓站直身子,缓缓向斋藤走去。斋藤嘴角那丝冷笑已然敛去,我想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对手是谁。他的腿向前一步,仍然是左手执剑柄向后拉,却不向之前那样压低,而是举至头顶的高度,低吼一声,再次突刺。
剑心闪过,荡开他的剑,再一个转身,逆刃刀已砍上斋藤的后颈。几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而且速度已比之前快了几倍。斋藤一声痛呼,人已被那一刀之力打飞,一直将道场的墙壁撞出个大洞,跌进去。(这道场的墙壁真不济事,已破了两回了都。)
剑心也不追,站在那里,声音有如他手里的剑,冰冷锐利,不带丝毫感情,“你在京都和我决斗时,用的就是这一招。没想到过了十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现在这一招,对我已一点用都没有。”
“决斗?我现在不想和你决斗。”斋藤自那个洞里爬起来,有血自眉间流下来,眼神如狼,“我要你死。”
“那正是我要说的。”剑心淡淡回答。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动,但杀气在道场里回荡,气氛反而比之前更紧张,一触即发。
阿薰睁大双眼看着他们,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剑心又变成过去的他了。谁……能够……阻止……他……这样下去……剑心他……”
“没用的。”左之助被小惠扶了来,轻轻应了声,“我们无法阻止他们。剑心现在已变回过去的他,在幕府的京都战斗。他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只有决一死战。”
“没错,他现在已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剑心了。”我轻轻叹了声,看着剑心缓缓把剑收回剑鞘里,放到腰间,微微屈下膝,沉下腰,手放在剑柄旁边。正因为拨剑那个瞬间的力量,他对会被称为“拨刀斋”吧?
他现在,的确已经不在神谷道场了。而是在东京的某个街头,背景是血,尸体,和冲天的火光。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阿薰跑过来,揪住我的衣服,“你可以的吧。阻止他们啊。那两个不都是你的朋友吗?你不是从十几年前就认识他们吗?叫他们住手啊——这样下去,剑心他,就不再是我们的剑心了……”
“你要相信他。”我笑了笑,“他会回来的。”
阿薰明显的不信我,换成是我,也不会信的。现在场中那两人又斗在一起,动作已快得连我都看不清。飞扬的红发,闪动的刀光,金铁交鸣的声音,偶尔一闪而过凛冽的眼神,以及无处不在的杀气。看到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相信他会变回来?
阿薰跌坐在地上,看着那边晃动的两个人影,泪已无声的滑落。
“叮”的一声,半截断剑自那边激射过来,钉进弥彦身边的墙壁。
斋藤的剑断了。但是他的气势丝毫没有减弱,执着半支断剑,又向剑心冲了过去,“新撰组家规第一条,士可杀,不可辱。”
他跑到一半,突然将手里的断剑向剑心掷过去,剑划过剑心的手,掉在地上。旁边观战的几个人,连我在内都不由得惊了惊,剑都没了还要怎么打?只见他不知几时已将制服的皮带解在手里,只一抽,正打在剑心握剑的手上,逆刃刀也飞了出去。斋藤冲势不减,一连在剑心腹部打了十几拳,然后双手一反,已将制服的外套脱了下来,就势勒住了剑心的脖子。这个时候,身高的差距就显露出来了,剑心被他勒住脖子,足不能点地,呼吸越来越困难。但他还是奋力压下腰间的剑鞘,狠撞上斋藤的下巴,趁他手一松就窜开几步。
左之助被小惠扶着,站在我身边,一脸的赞叹。“这就是幕末的战斗方式么?两人都开始积聚力量,要做最后一击,无论生死,都要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这样子已不像是剑客之前的决斗了。
如果斋藤一和绯村剑心最后要如同一般人一样,用拳脚和肉搏来纠缠至死,那也太难看了一点。
我看着他们,皱了皱眉。也不知道那个维新志士的首领什么时候才能到,要不我试下阻止他们吧。反正我要看的是牙突对飞天御剑流,现在两人的剑都没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他们都打到这种地步了,估计要是真的打红了眼六亲不认,我也大概能对付得了吧。
于是我上前一步,大叫了声,“住手。”
这时门外有个人几乎和我同时叫出声,而且声音比我还大,“住手!”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那里正站着个小个子留胡子穿警察制服的男人,这时正望向斋藤,继续以那种很考验肺活量的声音道:“斋藤,你忘了你的任务只是试探拨刀斋的实力了吗?”
斋藤停下了动作,嘴角又勾出抹那种习惯性的笑容来,“既然警察署长这么说了,我就到此为止好了。但是,”他转向我,微微的挑起一边的眉来,“你说过不帮忙。”
“我没有帮忙啊。”我笑,“我只是觉得你用拳头打架太难看而已。”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笑了笑,“说得也是。”
这时那位维新志士仅存的首领,目前日本的最高大臣大久保利道已走了进来。
我对这位长胡子的大叔不感兴趣,所以他们介绍的时候,我有点心不在焉的瞟向窗外,却刚好看到外面有个人影。什么人?趁神谷道场全是伤病员的时候想来做什么?我皱了眉,刚想出去看看,斋藤按住我的肩,我扭头看向他,“做什么?”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话却是向剑心说的,“反正有的是机会,下次再找你决斗好了。”一面说,一面向外面走。
剑心依然用那种刽子手的眼神斜睨着他,“算你命大。”
斋藤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冷笑,“你也是。”
“等一下,斋藤。”警察署长叫了声。
斋藤眼也没抬,“斋藤在此向你报告,绯村剑心只是个窝囊废而已,无法胜任。以上。”
我追他到门外,“斋藤,你——”
他手一横,虚拦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站住。”
“吓?”我怔了一下。
“我现在要去做的事,不适合你看。别跟来。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喝酒吧。” 他轻轻笑了笑,然后头也没回的走掉了。
不过就是去暗杀赤末和指使他的人嘛,我都知道的呀,还搞得神神秘秘。撇了撇嘴,我回过身来,发现小薰,弥彦,小惠,左之助,四个人,八只眼睛,一齐定定的看向我。我被看得有点发毛,“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一开始就知道的吧?”
“你和那个斋藤,到底什么关系?”
“难道你就是他的密探?”
左之助甚至上前一步,伸手就揪住了我的衣领,“你们想对剑心干什么?”